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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刚说:“这种事对我来说,就像从芭提雅的ktv走到对面酒店一样。我刚才给了司机二十美元,除去交给缅甸边防军的,他至少还能剩下一半。要是从缅甸到泰国就得五十美元,从泰国到老挝最便宜,五美元就够。”我惊讶外加无语。
在车上一路颠簸,方刚却睡得很香,在紧张和不安中,这辆破旧的吉普车已经把我们送到了另一个国家的土地上。
驶到一条河边,方刚在河岸边找了一条渔船把我们送到对岸。在船上,我忍不住问:“你认识的阿赞和降头师都不少,为什么每次生意都会找不同的师父?”
第53章()
方刚说:“每个阿赞和降头师所修炼的法术都不一样,各有侧重点,最主要的是,要尽量多结交阿赞和降头师,跟他们都混成熟客,这样就算有一天你和某人不再合作,也会找别人继续,不至于饿死。不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很简单的道理嘛!”
我终于明白了,心想我这两年多的邪牌生意可都是只和你一个人对接,万一哪天我俩闹翻,估计我也就得回国去了,没钱赚还留在泰国干嘛?方刚真是老狐狸,他从眼神就看出了我的想法,问:“你除了跟我以外,应该还有其他合作伙伴吧?没关系,我不会问的,生意场上的规矩我还是懂得。”
我忍不住说:“我要是说在泰国除了你我都不认识第二个做邪阴牌的人,你信吗?”
方刚看了我一会儿,哈哈大笑:“为什么不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摆你的道,我喜欢把钱赚到明处,希望你也是。”
我又问:“凡是被下降者的眼球都会出现细线?教教我吧,万一哪天有人给我也下了降头呢,简直就是他妈的防不胜防啊!”
方刚把双腿架在船帮上,顺手捡起旁边船主的半个榴莲,掰出果肉塞进嘴里:“眼睛是人体的灵气通道,中了降头的人灵气会不断外泄,所以白眼珠上肯定有黑线,如果是一条比较明显的,说明降头师很厉害,否则就像你表哥吴先生那种的,施降者法力普通。中降后有时血气也会外流,你表哥昨天只是三窍流血,最严重的是每天七窍不停地流血,当年我在马来西亚中的就是流血降。”
我这才明白,又问:“咱们大老远从泰国偷渡到缅甸,就为了多联络一个合作的降头师?这也太麻烦了吧?”
方刚把榴莲核噗地吐到河里:“当然不是,给吴先生下降的降头师并不难对付,而是我这几天还有一个解降的生意,那件事比较棘手,所以我得去缅甸请高人来解决,顺便把你表哥的事一起办了。”
“哦?是什么生意,讲来听听?”我来了精神。
方刚说:“很复杂,以后再给你讲吧。”
我想了想,又问:“那降头师一般都是怎么给人施降的?有没有防备的方法?”
方刚说:“他们的手段主要分两种,一是近身降,二是远身降。近身比较容易中招,吴先生估计中的就是这种,远身的要求降头师有很高深的法力,他们只要知道目标的名字,得到目标的毛发、血液甚至写过字的纸就能成功下降,让目标中招。”
我很惊讶:“写过字的纸能有什么用?”
方刚说:“人会把极少部分的灵力注入到所写的字当中,所以带字的纸也能成为降头师的施法工具。当年我在马来西亚中招那次也算远身降,但那名降头师施法的时候在我的住所附近,毕竟那时我完全没防备,所以对方就省了很多事。”
我又问:“那下降头到底有多少种?每个降头师都会很多种方法吗?”
“当然不是!”方刚直起腰,“种类有很多,而且随着降头师法力和经验的增加,邪降的方式也在经常创新,总之让你完全想像不到就是了。最低级的是噩降,就是经常做噩梦,精神不振,还有疾降,能让人莫明其妙地生病,另外还有血降,就是流血。高级些的有虫降、蛊降、灵降和符降,虫降里就有蜈蚣降、蛇降等十几种,能把虫卵种在人身体内,然后源源不断地破体而出,当年登盛中的就是。比较厉害的是飞头降、飞线降和魂魄降,我得罪的那个马来降头师对破解法术的胖师父用的就是飞线降,种类太多,一时也说不清,以后你接触得多,慢慢就知道啦。”
我听得目瞪口呆,再问:“那要怎么防备呢?”
方刚笑了:“管住自己的嘴,少结仇,不要得罪人,再有就是谨慎陌生人递过来的饮料和烟酒,要是在水里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就要千万小心。也不要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间泄露出去,另外要是有人无意中收集了你写过字的纸,那就得小心了。戴佛牌可以防一些简单的邪降,但太高深的不行。禁忌太多,一时说不全。”
我听得身上一阵阵发冷:“总这样也不是办法,防备不过来啊!”
方刚哈哈大笑:“降头师又不是送奶工,不是到处都有,只在东南亚比较多,中国云南、贵州和云南也有些,但你要是居住在北方或大城市,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降头师不喜欢生活在大城市,因为阳气太盛,他们喜欢隐居在潮湿温暖的地方,最好是盛产毒虫之处,东南亚是最佳选择。”
我慢慢点了点头,算是长了些知识,但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不知不觉中船已经到了河对面,离船上岸时已经是中午,太阳高照,四外全都是茂密的树林,哪里有路?方刚取出罗盘,指着右前方:“朝那边走,直到看见一块被涂成鲜红色的大石头为止。”
第54章()
我俩在树林中费力地走着,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在丛林中的一片空地里有块形状很奇特的石头,又圆又矮,上面爬满了沾着鲜血的虫子,里三层外三层,大大小小什么形状都有,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虫子。周围有无数苍蝇和蚊虫在嗡嗡盘旋,还能闻到很浓的血腥臭味,熏得我直想吐。
方刚说:“这石头是那位降头师作法的工具,他能下降驱使蛊虫进入动物体内,那些蛊虫吃光动物内脏后就会都爬出来,再聚集在这块石头上,用这个方法来检验自己法力的变化,已经有好几年了。”
听了方刚的话,我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实在太玄。又走了一段路,再次进入树林,我饿得头昏眼花,刚想从背包里拿点面包出来吃,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东西在蠕动,我连忙躲避,方刚说:“降头师就在附近,他在施法!”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有个赤裸上身的男人从右前方的另一个方向朝这边走过来,在我的印象里这种世外高人应该穿长袍一类的衣服,结果看到这位穿了条迷彩裤子大皮鞋,赤裸的上半身纹得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方刚走过去远远打招呼,两人用缅甸语交谈,边谈边朝我这边指点着。最后两人一齐走过来,方刚对我说:“这是达林康师父,我们准备返回,先到师父家里取点东西,就在这附近不远。”
三人走了十来分钟,看到树林中有两间用圆木制成的木屋,门口有两只大缸,那个达林康师父从墙上解下一个黑皮囊递给我,再打开其中一口缸的圆木盖子。我明白是想从缸里拿出东西来装在皮囊里,就连忙走过去双手把袋口尽量撑开,我还在为自己的机灵得意时,达林康师父已经从缸里抓出一只乌黑油亮的大蝎子扔到皮囊里。
我吓得差点把皮囊给扔了,达林康师父边在缸里挑选,边不停地往皮囊里扔,除了蝎子还有半尺多长的蜈蚣、青蛇、深绿色的癞蛤蟆,和毛茸茸的、拳头大的黑蜘蛛。他顺手扔着,也不看,有一只蜘蛛扔在我胳膊上,我吓得连忙抖手,不但没抖落,蜘蛛反而顺着胳膊往上爬。我的脸都绿了,连忙求救,达林康师父看了我一眼,伸手把蜘蛛摘下来扔在皮囊里。
装了大概有二十几只的样子,他接过我手里的皮囊,将缝在囊口的牛筋一抻,把囊口扎紧,再扔给我。方刚说:“好好拿着,可别弄坏了,走吧!”
这袋毒虫其实并不沉,但一想到里面装的都是那些东西,这心里就发毛。我小心翼翼地拎着皮囊跟在方刚和达林康师父后面,方刚话很多,一直和他聊天,但达林康师父极少回答,最多也是偶尔说几个单词。
来到河岸边找船渡到对面,那辆破旧的吉普车仍然在原地等候着,方刚给了他五十美元,我们又从边境原路返回到泰国。换乘回方刚的那辆丰田皮卡,我把皮囊扔到后车厢板,达林康师父对我说了一句话,表情很不满意。方刚说:“他要你把皮囊拿回来,不能放在后面,抱着吧。”
我心想这东西也怕颠簸?还挺娇贵。坐在后排座,那皮囊没地方放,只能放在腿上,里面的毒虫来回爬动,我心里一阵阵发毛,浑身不舒服,好像它们随时都会把皮囊咬破而爬出来。
一路回到罗勇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方刚路过一家服饰店,给达林康师父买了新的衬衫和裤子换上,我问为什么,他说给吴先生下降的人或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是经常能够见到他的人,把达林康师父打扮成普通人,以免被对方看出我们请来了降头师破解。在医院附近先吃了饭,达林康师父吃饭特别的快,但不喝酒。进了医院刚从楼梯拐到走廊,就看到表哥的女朋友守在门口哭,看到我们连忙走过来:“你们快进去看看,他好像又严重了。”
大家进了病房,表哥满脸都是血,两名工人正用热毛巾给他擦脸,床单、地面和墙壁都溅了很多血点,跟凶案现场似的。两名医生站在旁边,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我问怎么了,工人说白天表哥一直昏睡,到了下午他忽然坐起来胡言乱语,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就像有个透明人用拳头狠狠打了表哥面部一拳,鼻梁骨也断了,血溅得到处都是。医生处理好伤口后几个小时,也就是我们到医院的前五分钟不到又发生了一次,连医生也检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等方刚让医生、工人和表哥女友都先出去,我把房门锁好,达林康师父站在表哥面前,表哥慢慢睁开眼睛,把我吓了一跳,表哥的眼珠呈灰白色,里面混浊一片,连黑眼珠都看不到了。他颤抖着说:“田七,你怎么才回来……”
达林康师父示意我把皮囊给他。我低头看了看项链,里面的液体已经完全变成黑色。达林康对方刚说了一些话,方刚对表哥说:“吴先生,你把眼睛闭上,千万不要睁开!”
表哥依言紧闭双眼,达林康打开皮囊,用手捏着囊底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全都倒在表哥身上。
第55章()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那些蜈蚣蜘蛛毒蛇纷纷在表哥身上来回爬着,但都集中在表哥身体表面,没有一只毒虫爬到床上或地面。表哥不敢睁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他大叫起来,因为这些毒虫开始咬表哥,我上去想阻止,被方刚一把拉回来:“师父在给吴先生解毒,他中的是毒血降,首先要把身上的毒血排出去,然后再解降。这些毒血还能喂养毒虫,让它们更有灵性,只对中降者身上的毒血感兴趣,很乖的。”
听到他用“乖”这个词来形容这些毒虫,我感到说不出的别扭。但不得不说,这个词用得很准确,这些毒虫确实很乖,它们吸了不到三分钟,就各自散开,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