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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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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

    在方刚的车上,他侧头朝坐在后座的大治说:“这东西不能摘下来,就算洗澡睡觉玩女人也得戴着,只要摘下来就没用了。里面的小虫子靠喝你的鲜血生存,七天之后鲜血喝尽,虫子饿死,就要把它埋在土里,不能继续佩戴。这东西能转人运,无论官运还是生意,都很有效果啦。”

    大治连连点头。

    为了尽一下地主之谊,我把大治带到表哥的住所呆了几天,表哥还以为大治是我的朋友,对他很热情,把大治感动得不行不行。但是从和大治聊天了解中,我发现这家伙的性格和他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他性格比较软弱,敏感而易绝望,但思念问题又喜欢钻牛角尖,走极端,言语中非常羡慕当官的和权钱者,而对社会底层人物相当瞧不起,很明显,从小家人对他的教育就是出人头地、走入仕途。

    记得当时我带他去罗勇市最着名的海鲜小吃街,很多明星有钱人到沙美岛旅游,都会特地到这条街光顾,这里的海鲜全是两三个小时前从附近的海里现打上来的,巨鲜无比,当时我每次去吃都吃到撑不动为止。

    可大治居然面露鄙视之色,说:“田哥,我不喜欢吃这种不干净不卫生的东西,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到大都在父母工作的机关食堂吃饭,所以一吃外面的东西就坏肚子,除非四星级以上的。没事田哥,你带我找个当地最好的大酒店,我买单。”

    我很无语,得,看来这些中国公务员的肚子都给喂娇贵了,那就算了,什么大酒店后来也没去,最后扫兴而归,还是在表哥家自己做的饭。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大冶戴上那东西之后,记忆力有了明显提高,整个人的状态也和之前完全不同,从软弱变成好强,对什么都好奇,都想尝试一下,就像注射了兴奋剂似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怪异。

    送大治到曼谷机场回国,临进登机口的时候,大治紧紧握住我的手:“田哥,你就是我的再造爹娘啊,等年末我要是真考上了公务员,到时候肯定再来泰国亲自重谢你!”

    看着大治提着背包走进登机口消失,我心里不但没轻松,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堵心。我不知道像大治这种已经习惯体制内生活、性格又敏感脆弱的人,就算考上公务员又能有多大前程?可又想也不一定,那个佩戴品不是已经让他性格大变了吗?说不定几年后能当上局长厅长呢。

    这事按理说就算过去了,那个佩戴品并不像之前的古曼和小鬼那么邪性,顶多也就是改变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没多大杀伤力,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人畜无害,至于以后的路就靠大治自己走了。可一年后我在网易上无意中看到的那则新闻,却又把这件事给提了起来。

第27章()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又接了差不多十来个佛牌生意,大多数都是去正规寺庙请正牌和古曼童,什么龙婆古巴白衣阿赞师父的一大堆,当然也有几件帮人找黑衣请邪牌和古曼甚至解降头的。那几件事相当惊心动魄,但为了保持每个故事的完整性,还是暂时跳到一年多以后,也就是2006年的10月份,先把大治这件事讲完。

    那条新闻的标题大概是“江苏盐城某男子连考四年成为公务员,工作不到半年患重度抑郁症闭门不出”的意思。新闻没配图片,只有文字内容,但我立刻就想到大治。可能有人会问,大治考上公务员之后没给你打电话表示感谢吗?没有,我都把他快给忘了,偶尔想起来,估计他又没考上,所以才没联系我。不过我也不担心他找我算账,这种事你还能去找法院啊?

    可这新闻的内容让我心里打鼓,于是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大治的电话号码,先发了一条寒暄短信给他,两天没回复。干脆我打电话过去,打了十几遍,每次都能打通但永远没人接。

    这可奇了,就算真当了局长厅长也不至于怕接电话吧?我又不会揭你老底,难道真出了事?我决定这通电话再响几怕没人接就不再打了,可事情就这么巧,电话接通了,但不是大治的声音,聊过几句后才知道,是大治他妈妈。我临时编了个大治网友的身份,反正都是同性,不会被怀疑网恋之类的不正经行为。他妈妈唉声叹气的和我说起大治,我这才知道,这一年多发生在大治身上的事情还真不少。

    原来就在大治去泰国找我请佛牌的那年底,他成功考到盐城市城建局某办公室一个科员的职位。他父母非常高兴,这下终于实现了父母对儿子的期望,成功地保住了一家三代都在体制内的不破金身。

    可事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大治开始精神状态还不错,可一两个月之后,他回家后就渐渐不怎么爱说话,发展成几乎回家都把自己在在房间里不出来,开始还让父母送饭进去,最后就干脆自备干粮在屋里解决,除大小便之外,根本不出门。父母急得不行,以为儿子受了什么刺激,强制把他带到医院精神科检查,可大治就是不说话,连大夫也查不出病因,建议送精神医院,大治父母当然不愿意,就只好任他把自己圈在家里养着。

    挂断电话,我又开始纠结了。大治这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难道又是没按既定方法供奉佛牌的后果?看来大治并没有把去泰国请佛牌的事告诉给任何人,我完全可以装聋作哑不管,可此事要是真因佛牌而起,那我又不想袖手旁观,看来我这一年到头没干别的,尽处理善后了。

    我还是决定回国去看看大治,要不然心中不安,也许我根本不适合干这一行,心太软,像方刚那样只管赚钱多好。

    那时表哥的水果加工厂早已办起来了,请了几个经理负责经营和管理,我也帮他管一个小小的加工车间,工作不太忙,而表哥仍然是经常出差,东南亚等国到处跑。我告假说要回国去看望一个朋友,从曼谷乘飞机先到南京,再转火车到了盐城。

    按大治家人提供的地址,我找到了大治在盐城一个花园小区的家,看上去很高档的小区,应该住的都是有钱人或体制内的。大治父母热情接待我,说自从儿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来看望他的朋友和同学越来越少,大家都把他当成怪物,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所以对我相当感激。

    尤其大治的父亲,从说话和气场来看,在单位最少也是个副局长,他气愤地对我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治之前有很多朋友和同学围着,托他办事的,走关系的,可现在都躲到八丈之外,太恶劣,太不像话了,把我们家大治当成病人看待吗?”

    大治他妈抹着眼泪:“这孩子半年多没出屋了,上厕所的时候才出来,话也不和我们说,这可怎么办,左邻右舍都笑话我们家,咱这高干家庭,哪能受这份气啊!”

    我心里暗笑,心想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体制内那点优越感。我来到大治房门口轻轻敲门,半天没人理,大治他妈说:“等一会儿吧,他每天总要上两次厕所的,到时候你再和他说话,看有没有用。”

    我又敲了几下,说:“大治,能听到我说话吧?我是田哥,你还记得吗?你去泰国旅游时咱们认识的。”还是没回应,看来这小子病得不轻,对什么都麻木了。

    我坐回沙发,大治他爸把手一摆:“别管他,那小子算是彻底没救了,你别管他,一会儿留下吃顿便饭,然后再——”他的话半路停了,眼睛看着大治的房门,我转头看去,门被慢慢打开了。

第28章() 
大治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好家伙,我都快认不出他了,身高肥瘦都没变,只是头发特别脏,脸也像长年不洗似的,表情呆滞,一副颓废相。他看了看我,转身朝卫生间方向走去,就像完全不认识我。没走出几步,忽然又转回来,眼睛里放出一丝光。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大治爸妈却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非常惊讶,我心想至于吗?没见过儿子回头啊?后来我才知道,大治半年多都是那副颓废模样,从来没人看到他眼睛里有过生机,这是第一次。

    大治张开嘴,像傻子似的跳出几个字:“田……哥……”

    大治他妈猛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眼泪哗哗的:“儿子,你都半年多没说话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呀……”大治他爸也要走过来,我连忙阻止,心想可不能让他把我卖给他邪牌的事给抖出去,不然他爸妈非生吞了我不可,我说:“你们先别打扰他,让我们俩单独谈谈,没事,包在我身上。”

    在他父母惊喜的注视下,我把大治推进屋关上门反锁,问了半天,他反应迟钝,连说句整话都费劲。我心想肯定又是中邪的结果,再问他是不是按我教的方法把佛牌给处理掉了?大治慢慢点点头。我相信他没撒谎,这种状态下他已经没必要撒谎了,可既然没违规,大治为什么仍然变成了这样?

    我掏出手机打给方刚,他很不耐烦的说不知道,再问才知道,他居然也在国内,正在上海徐家汇的一家大公司处理什么事。我连忙求他抽时间来一趟江苏,方刚怎么也不肯,我求爷爷告奶奶,好容易说服他同意过来看看,代价是五千辛苦费。

    走出房间,我对大治爸妈说:“我有个姓方的朋友是广东人,他曾祖父给慈禧当过太医,家里几代行医。现在方先生旅居东南亚十几年,是当地最有名的灵媒经纪人,专治各种疑难杂病,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正在上海给人看病,我求了半天,他才答应后天会来盐城看看,问诊费要收五千块,但不敢保证手到病除,你们考虑考虑。”

    大治的父亲面露反感之色:“我最讨厌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要不要!”

    大治他妈却狠狠瞪着他:“什么怪力乱神?大治的病连医生都看不好,你倒想个办法出来?人家小田一来,大治就说话了,我看倒可以试试!行行行,小田,你能不能让方先生快点来?机票钱我们出,问诊费也没问题,越快越好!”

    我在盐城机场接到了从上海飞过来的方刚,这哥们显得不太高兴,对我说:“怎么你的事主总是出意外?这样老是要擦屁股可赚不到钱的!”

    我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其实可以不管,但总不能看着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报废了吧?对了,我跟事主的家人说你祖上满清时是御医,给老佛爷慈禧看过病,你家里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咱俩得统一口径,千万别说漏了。”

    方刚先是一愣,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这么机密的事都被你小子给打听到了?”

    到了大治家先是寒暄几句,大治他爸从上到下打量着方刚,问了句:“方先生您是广东惠州人吧?”

    方刚取下墨镜:“您也是?”

    大治他爸:“那倒不是,我们局长是惠州人,听你们口音很像。您祖上是太医?”

    方刚摆出派头,嗯了声,轻轻点了点头。大治他妈说:“方先生您快看看我们家大治的病吧!”方刚抬起左手,中指上戴了一个大红宝石的戒指,他把戒指上的宝石轻轻挪开,露出里面的一个小洞,我凑过去看,见里面有一些半透明的澄黄色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方刚稳住左手,不让液体淌出去,在房子的每个屋里都走了两圈,我敲开大治的房门,方刚着重在大治卧室里停留了很长时间,边走边仔细观察戒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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