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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很快就会想明白,为挽回颓势,一旦与长右君起冲突,夜姬势必拼上十分的力量。
“那真正的白泽?”青危自知道这个传言起,心中是不屑的,白泽乃世间祥瑞,十分罕见,只怕无极都没几只,怎会无事跑来这里,当这个传言被赤首肯定时,她又开始担忧。
难道玉蓉的城主之位真的不妥?
竟然引起上天的警示!
那该如何是好。
“会来的,该来的,不该来的,一个也跑不掉。”赤首依旧懒洋洋地声调。
青危心中莫名一跳。
第59章 失忆蠢萌妖怪34()
直至黄昏,彩礼终究看见尽头,围观的万灵渐渐沸腾。
那些原本化了原形的万灵,纷纷变回人形,原来还有些空旷的伏羲城,霎时热闹起来。
砰!
一朵礼花在伏羲城半空炸开,绚丽夺目。
城墙上有序排开的伏羲卫骑着高大的黑马,身着黑色战服,冷峻又威严。
号声响起,连绵不断,响彻九霄。
一座巨大的红色銮驾缓缓而来。
抬着銮驾的并非人形万灵,而是数百只雪白的麋鹿,它们身形巨大矫健,一路行来被雪隐藏身形,那红色銮驾就像凌空飞来一般。
万籁俱寂,众人紧盯着銮驾缓缓穿过城门,经过大道,从敞开的正宫门徐徐而入,直至宫门再次合上,号角消匿,众人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太美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就如油锅中滴入一滴冷水,人群瞬间沸腾。
“长什么样子?风雪太大了。”
“銮驾围了金纱,只觉得五官清晰,应该不丑。”
“什么不丑,明明就美得不得了,比夜姬还美。”
“那到底长什么模样?”
“雪太大,我只看见他的眼睛,白色,纯净得像……像这天上落下的雪。”
“不,应该是雪最中心的颜色……”
大殿上,宾客满座。
新郎在殿外就下了銮驾,由一直等候着城主玉蓉接住,两人一身红色的喜服,手牵着手朝着大殿而来。
殿前设了天地礼台,他们将在这里完成夫妻对拜之礼。
赤首的目光从长右君附近收回,低声问身旁的童戎,“总部有没有说过白泽的年龄身量。”
无他,长右君身旁坐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陌生人,此人观身量非常瘦小,与其说是成年人,倒更像一个孩子或者是侏儒。
童戎不过一个扫洒侍从,接触不到这种机密,不过也曾听到过一些流言蜚语,“我家大伯侄子的媳妇的姑妈的姐姐好像说过这个白泽年不足十六,我们追了他将近一年,应该有十六岁了。”
十六岁?
赤首的目光再次落到黑衣人身上,太过单薄瘦小了,不过这些年他一直被妄言追得四处流浪,长成这样也算不错。
赤首察觉到一道目光,见是长右君,便端起酒杯对着长右君一鞠,长右君若有所思地回敬,然后笑着仰头而尽。
赤首心中满意,这个长右君倒是有点上位者的心机和狠辣,就连一直帮着他的白泽都能背叛。
最后一点担忧也被解决,赤首心情愉悦地喝起酒水。
恰在此时,两位新人伴着礼炮礼花的声音,缓缓进入大殿。
这新郎是入赘,虽然穿着男装,面上却覆着一层薄纱,通透,却看不清容颜,头上戴着金冠,只隐约可见银白色的发丝。
虽不得见,但此子仪态万千,令人想入非非。
宾客心思各异,打量夜姬的就不在少数,自以为无人察觉地偷偷望去,却看见对方怡然自得地摇着手中的一柄锦纱小扇,一双目光紧紧盯着新人。
哈,还是在意的吧!
晓云的目光落到长右君身上,长右君本不欲与其多交往,收回心神之际,觉得哪里没对,又望了过去,这一望,正好看见那只执扇的小拇指,突然对着自己挠了挠。
长右君心中大惊,又是十分气恼,只面上不显,双目沉重地狠狠盯了晓云一眼。
晓云见对方认出自己,又望向一旁的黑衣人,长右君无奈,侧身对着黑衣人说了句什么,黑衣人从袍子中伸出手抓了一块糕点,又缩回袍中。
晓云要乐坏了,她将小灰送回去的时候,就吩咐了此事,长右君自然不同意,让小灰假扮‘白泽’,万一赤首突然动手,这孩子哪儿有自保能力。
小灰也不知被晓云洗了什么脑,非常的一意孤行。
宫中管事开始喝唱,两位新人跟着名目一步步完成礼节,待进行到最后一步,夫妻交拜,这婚礼就算完成,到时新郎被送入寝宫,城主则要留下与众人一起欣赏歌舞。
第二日,城主会携新郎一起出现在伏羲宫前的广场上,接受城民的跪拜,以及祭告祖先。
“冤啦……冤啦……”
突然一人扑倒殿上,扑地大哭,声音悲戚。
“这是什么人,还不快拉下去。”青危面色黑沉如锅,宾客都是经过详细盘查,怎么还是会有捣乱的人进来,虽然其中不乏阴谋者,但是能在这场合闹开,还是会掂量一下后续影响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这不是蔡家子侄。”出声的居然不是赤首,而是伏羲城中颇受尊崇的上妖,地位仅此大妖。
蔡本义最近也算声名鹊起,见有人认出自己,哭诉地更加卖力,他且哭得真情实意,具因小白兔真的要跟别人成亲,赤首说过他向对方提过亲,被婉拒,虽在意料之中,赤首还安慰他,二婚也挺好,但真正接受是另一回事。
青危见有人出面,面色到底缓和了一些,“如今正值城主大婚,你心中冤屈再大,也合该等到礼成再说。”
赤首点头,他原本就是要蔡本义等到歌舞环节时再闹开,哪晓得这孩子如此沉不住气。
那哪行,最后拜了天地,小白兔就真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蔡本义依旧埋着头,声音却不见小,“见城主大婚,喜获新人,满座宾客也喜气洋洋,本人心中越发觉得悲戚孤寂,实在忍不住哭出来,冤呀……真的冤呀……”
“那你到底冤什么,快点说,不要耽误吉时。”上妖看似责怪,实则援手,在座哪有看不出来,只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倒是山海阁阁主看了眼上妖,那上妖有些心虚地坐回座位上。
青危正要指使宫人将其拉下去。
玉蓉突然开口,“不妨,你可有什么冤屈?”
今日的玉蓉盛装打扮,少了份稚嫩,却更加美艳,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兴许是容貌的缘故,也兴许是声音有些甜美,总给人一种柔弱感。
上一次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是登上城主之位的时候,那时候众妖心中还自我安慰,小城主尚未长大,幼稚些情有可原,如今,再也难以自欺欺人。
城主实在是不像城主。
“我叔叔前几日出去喝酒,回到家后就遇害了,家中仆人说叔叔回到家后直接去后院的温泉池泡澡,一个时辰后还未出来,仆人心有不安却不敢打扰,又等了一个时辰,再进去,我叔叔被撕碎在温泉池里,可自始至终都没看见凶手的半分容貌。”
语惊四座,这样的事情在伏羲城可算得上大案,可都发生好几日了,都没听到半分消息,可见是被人压了下来。
“你有冤屈可以去官府伸冤,半夏楼夜姬手下的伏羲卫自来督办各种大案要案,难道你没告诉她?”青危目光幽幽地落到晓云身上。
“我当夜就遣人去说了,但是,但是……”蔡本义有些胆怯地看了晓云,原本是做戏需要,此时他倒是真的有些胆怯,总觉夜姬比传说中的更令人可怕。
“但是什么?”
“夜姬当日夜会西窗公子,我被伏羲卫拦下,根本没见着。”满座哗然,此事知道的人不少,不过都拿来当做八卦添趣,若是扯上公务,忌恨夜姬的人不在少数,也不知她将如何处理这场危机,众人隐隐有种,大厦将倾,安有完卵的感觉。
“而且,而且……”
刚才那位上妖再次开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蔡本义咬牙,他并非撒谎,当日之事确实亲眼目睹,实在令人惊悚,“是蛊鵰的气息。”
“蛊鵰?这城中还有其他蛊鵰?”殿上开口的人越来越多。
“胡隼不是被长右君捉住?哪儿来的蛊鵰?”
“难道是……”
赤首急忙站起来冲着蔡本义挥手,“你怎事先不跟叔叔商量一声。”全然不知情的作态,他又急急朝长右君拱手,长右君目光不定地望向一旁。
青危心下暗喜,“夜姬,此事你作何解释?”
晓云微微一笑,“胡隼不是在长右君手里,他手里的人出来杀了人,问他不是更清楚。”
虽然有规避责任的嫌疑,这确实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众人都望向长右君,这个传说中的圣者,也是不少人心中的期待。
“楼主此言差矣,胡隼从不在我手中。”长右君目不斜视,神色坦荡。
什么!
赤首简直要给自己比小心心。
“你胡说,当初入城你与胡隼在一个酒馆喝酒,他落难,你怎会不救助?”蔡本义急道。
“救助?”长右君琢磨这两个字,然后嘲讽一笑,“先前都说我长右君高义,为伏羲城安危捉拿胡隼要犯,如今我说没捉过,就变成了救助?是不是稍晚些,我就会变成同伙?”
山海阁阁主就坐在长右君一侧,两人相距不远,他连忙安慰,“长右君切不可妄自菲薄,胡隼此妖,行事乖僻,不计后果,就怕他牵连了你。”
归山不做声,似在权衡什么。
晓云放下酒盏,指着蔡本义,“胡隼在长右君手中,人人尽知,你突然跑来说他手中的要犯又出来杀了你叔叔,你是想说什么?是想说长右君没看牢犯人,害你叔叔丧命,还是长右君故意……指使?”
“夜姬,你血口喷人!胡隼明明被你以一曲丧魂曲拿下,你何必扭曲事实!”长右君怒目相向。
晓云浑不在意,摇着薄扇对着蔡本义比了个口型:傻!
蔡本义额头冒出密集的汗珠,他猛地朝城主磕了一个头,“此事究竟拐了几十道弯?我并不清楚,只是城中新规,杀人偿命,一视同仁,无论杀人者多么尊贵,也无论被杀者多么卑微,城主,此话还算不算数?”
玉蓉松开与新人相执的手,目光中似还有些留恋,她缓缓走向蔡本义,直至近前,蔡本义本有些胆怯,此时却脸上酡红,双眼兴奋,玉蓉弯腰,将蔡本义从地上扶起来。
“那你可还记得,新规中说过,伏羲城再无跪拜?只跪天跪地跪父母。”
蔡本义愈发激动,连连点头,“自然记得,城主体恤城民,城民也爱戴城主。”
玉蓉绕过蔡本义,缓缓朝前走去,目光落到殿外飞舞的大雪,“城主的母亲青棘,与青危大人同出黎山小渡河,修行千年方成大能,后遇上上任城主亲睐,继位伏羲城城主,她在位四百八十四年,殚精竭智,勤政爱民,曾十次为西山之乱,领兵亲征,一身陈伤,却在生下我的那一年,为妖人所害,受了重伤,她念我年幼无依,勉强坚持十四载,我虽幼齿无能,却也是在母亲的榜样下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