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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都挺顺利，遇见过一两个人，我问茅厕方向，他们也就不怀疑我了。”小灰复述当时的情况，“一直上到三楼都没人，但是……”
小灰没有看见人，只听见两个人的对话，说是差不多，楼上没人，快炸。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判断对不对，在三楼点了火就跑了。”小灰对自己没种的行为挺内疚。
“我们现在就去灵修堂。”三人调了个方向赶往灵修堂。
“会是灵修堂的人？”归山不太确定。
“你也看出来了？”晓云点头，“至少跟他们有关系，但是还需要试探一下。”
……
青危呷了一口茶，“炸了暖阁？”
归山点头，“再一会儿消息应该就传开了。”
青危放下茶盏，笑容满面地看着归山，“长右君果然不负众望，去将令牌拿来。”旁人得令转身朝后堂走去。
令牌只有一枚，青危接过后施了一个法诀，令牌周身亮起青绿色的光，随即隐没，“城□□一十三位大妖，里面有他们的府邸位置，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来历如何，恕不能相告，每位大妖只能求见两次，若诸位打破规矩，不怪本堂主没提醒你们，到时候若有什么意外概与本堂无关。”
归山接过令牌诚意道谢，“半夏楼对今夜的事情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担心……”
青危抬手，“长右君只是来向本堂借东西，难道还有别的事情不成？”
归山会意，“多谢青危堂主，事情办完一定及时归还令牌。”
临走前，晓云摸了摸小灰的伞盖，“多谢堂主暗施援手，不然带着孩子很难全然而退。”
纷扬的雪从屋檐下的红灯笼飘过，一切急急忙忙，一切又安安静静。
侍从有些担忧，“堂主，他们发觉呢？”
青危冷艳的脸庞划过意味不明的笑意，“要是不发现，有负长右君的盛名，他虽从不出山，却将长右山打理的长治久安，非同一般呀。”
侍从又问，“那暖阁到底是不是他们炸的？”
青危奇怪地看了侍从一眼，“这个重要吗？”
这个不重要，只要交易的双方都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
三人冒着大雪前行，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等到明日一早，街面上的积雪都会化掉。
“那些欺负良女姐姐们的坏蛋是堂主派来的？”小灰问道，晓云说过让他对如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要有自己的想法，他虽不怎么喜欢这种事情，但是这些事情似乎都与他要寻的包子有关，便也努力积极了起来。
小灰的话让两人想起临走前青危的反应，信息太少，说不上准备的分析，但有些感觉不会错，“如果是她派来的人，她大方认下也没什么，即便事后我们被抓，他们的人只能算帮凶，作为灵修堂的堂主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都可以。”
“我们在消息传来前往灵修堂换取令牌，她竟然问都不问一句就相信了我们的说辞，蹊跷的是，还真的拿出令牌。”晓云笑道，“说明她相信此事能成功，但她对我们并不了解。”
“她不会亲自派出人手炸楼，若是能出手，根本不必麻烦我们，制造一些迷雾倒是顺手。”归山补充道。
“所以炸掉暖阁的人不是灵修堂的人，但是青危知道此事。”
“看来她不是向我们一方许以重利。”
“就不知对方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利。”归山回忆交手时的情景，“他们比我们更有目的性，手段也更加狠戾凶残，青危招惹这些人并不明智。”
“看来夜姬得罪她的有些厉害。”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向那些大妖打听仇池山？”小灰心心念念着他的包子。
晓云与归山相视一笑，那些暗潮汹涌的阴谋都可以丢置一旁，他们只需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就好。
第39章 失忆蠢萌妖怪14（）
暖阁位于半夏楼顶层，是夜姬下榻的地方，除去伏羲卫和近侍，几乎无人踏及，而最里面的模样，似乎只有三人知晓。
对于这种神秘的地方，世人总会产生无限的遐想，只有朱源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无聊，没有软塌，没有精致的家具摆设，亦没有令人垂涎的美食。
除了书，还是书，所有缱绻遐想都化为钢铁般的冷硬。
他高兴地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屋顶被炸出一个大洞，方便他一会儿飞出去，一会儿飞进去，飞累了，朱源停在焦黑的断木上看好戏。
夜姬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看了一眼，好在书上都有结界，加之行凶的人并不是十分大胆，并未进入最上面一层，只是将□□丢了上来，他已经看过残留物，是一种法术的变种，不知为何，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夜姬，三楼的位置有火源，已经被灭掉，要去看看吗？”伏羲卫觉得没有看的必要，可能是顶楼爆炸时落下的火星点燃房间，但是半夏楼他们没有做主的权力。
夜姬沉默地朝下走去，在半夏楼被炸的同时，‘白泽出，圣人到’的流言一起传开，伏羲卫传来消息，流言始于灵修堂，灵修堂对他的不满已经摆上台面，但是引起他注意的是行凶者，据说当时半夏楼里闹事者至少有四方势力。
夜姬在三楼止步，只一眼就看出是故意纵火，只是火势还未完全燃起就被扑灭，自然不是炸楼那些人的手法，何必多此一举。
夜姬正要离开，突然一股熟悉的气味若有若无地散开，他蓦地转身，在着火点蹲下，那股气味更加明显，他怎么会不认得这个气味……助燃剂的味道。
“夜姬，城主来了。”伏羲卫来报。
夜姬起身，伏羲卫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似乎从夜姬的脸上看到一丝极浅的笑意，那笑意让人觉得会有并不美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长右山山神已入伏羲城，下榻丁目街神汤浴旁的合楼，跟着他们，不用向我汇报，不要弄丢即可。”
“是。”
夜姬回到暖阁时，房间已被修复了大半，玉蓉与朱源说着什么，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玉蓉转过身，她衣着华丽，容颜惊人，浅笑着却不无担忧地看着夜姬，“夜哥哥，查出是什么人了吗？”
“有头绪了。”墙角有一些书散落在地上，大约是爆炸中结界受损震到地面。
夜姬拾起书一本本认真地放回书架上，“我怀疑是赤首的人。”
玉蓉看见一本被遗漏的书，上前几步捡起来，闻言有些惊讶，“青姨跟赤首见面了？”
“只是一种猜测。”
书中似乎夹了东西，玉蓉没有多想翻开来看，“青姨怎么能这样？”
夜姬将最后一本书放回原处，转身看见玉蓉手中半开的书，从她手中抽回，“她并不知我们的计划，何况她是为你好。”
玉蓉点点头，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觉得夜姬有些委屈，“夜哥哥，等事情一完结，我就向青姨解释一切，她一定会明白你的所作所为。”
最后一本书也被夜姬放回原处，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飞舞的雪花挤了进来，今夜的雪花又细又小，欢快的模样令人想起小精灵，心情莫名地愉悦。
玉蓉痴痴地看着这个背影，想着这一年来他的付出和努力，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情绪实在是对这次任务的亵渎，大仇未报，何来儿女情长。
“赤首应该很快就知道凤珠的事情，伏羲令那里需要布置人手，但不要打草惊蛇。”
“我明白。”
……
赤首有些蔫耷耷地躺在地上，甚至半截身子化了原形，但要小很多，这令他有种憋屈感，地龙烧得很旺，又让他产生浓浓的睡意。
童戎推开一条门缝挤进来，寒冷的空气令赤首浑身一僵，“大人，人手已经安排下去。”
“是些什么人？”赤首懒洋洋地问，伸出手拨弄火盆旁的一株植物，植物叶面发黄，一朵似花非花的东西耷拉在枝顶。
童戎迟疑了一瞬，“菜花蛇极其手下，他们有五百年的修为。”
“什么？”赤首睁开眼睛，黄色的竖瞳冰冷诡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无极蛇族极少，伏羲城近一年来十分寒冷，能找到菜花蛇已经……已经很不容易。”童戎也有难处，此次他很想大展身手，却不料伏羲城的条件实在是太寒酸。
赤首正想翻身再打个盹，见童戎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有什么事？”
童戎腆着脸，“菜花蛇他们想见见您。”
赤首快被恶心坏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耐烦地挥挥手，“有什么事吗？你不能决定。”
赤首是个没什么权力欲望的上司，自从童戎被他拎出来做了贴身侍从，赤首就将一应事情都交给他定夺，童戎一朝翻身，虽谈不上膨胀，但想借此确定地位的野心还是有的，不过有些事情他还真做不了主，“他想迎娶玉蓉。”
……
赤首阴晴不定地打量下方跪着的一堆乱七八糟，对，说乱七八糟都是抬举他们了。
蛇妖，鼠妖，还有几个他都分不清种类的妖灵。
菜花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又匆匆埋下头，只觉得坐在上首的大人犹如一尊菩萨闪耀着万丈光芒普照着自己，心中虽万般激动，可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错过这村就没这店。
带着奇怪的口音，菜花蛇将自己想要迎娶玉蓉的心真诚地表达了一遍。
这件事不算什么难事，就连整个小无极在妄言眼中都不算什么，能为赤首办事，别说一个城主，就是一族的公主赏给他又要何难，但这都是抓住白泽，离开小无极之后的事情。
童戎瞅着这条菜花蛇，也不知该说他蠢还是聪明，换作别人只怕提的最低要求也是能去无极，他倒好，压根不提，说他聪明吧，又敢提前提要求，要是一怒惹恼赤首，塞牙缝都不够。
“我听说这位小城主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赤首神色散漫地问道。
菜花蛇连连点头，“据说是西面山里的鹿妖族长，以前的老城主给定下的娃娃亲，不过这都快成亲了，也没见有人送聘礼过来，我们瞧着这都是小城主剃头担子一头热，指不定心里多不愿意。”
赤首乐笑了，“那就愿意跟着你？”
菜花蛇听起来挺怂的一族，其实不然，至少跪在赤首面前的菜花蛇长得还挺俊，他直了直腰杆，“我打小读过书，家里也挺富裕，我父母可不愿我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所以这事还望大人帮个忙，让玉蓉心甘情愿地嫁入我蔡家。”
哈哈哈哈，赤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搞了半天还是他想多了，赤首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只要你事情办的漂亮，这事没问题。”
菜花蛇大喜，磕头谢恩领着几位小弟退出房间。
童戎见事情进展得不错，关紧房门出去安排具体的细节，赤首还不太困，逗弄起一旁的植物，嘴中喃喃自语，“小茶荼，小茶荼，你是怎么跟烛阴那老头子认识的？”
第40章 失忆蠢萌妖怪15（）
伏羲城是坊制管理，但最开始是没有规划的，一个大妖圈了一块地住下，受他庇佑或者是信仰他的小妖们都会选择附近居住，这些妖大多与大妖有血缘或亲缘联系。
走在伏羲城里，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