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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
话说着,他已然逼近,将她围困在了角落里。
庄飞扬今天已经被吓怕了,反身性的回答,“我没有!”
他扯出一丝笑,捏住她的下巴,定定的看着她,“否认得太快,往往会暴露内心,你不懂?”
“……”
“要是你真的不喜欢我,那又为什么怕我误会,嗯?”
“我真没……”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满意的话,小心你会受到惩罚哦!”
“殷、殷先生……”
他笑着,可她感觉不到他的笑,只感到深深地冷意。
庄飞扬艰难的闭了闭眼睛,对他这步步紧逼无可奈何,喉头有些发涩,捏着拳头,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没了半点慌张。
“殷先生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秘书,我对殷先生您绝对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念想,还请不要为难我!”
殷景逸一怔,紧盯着她的眸子忽然墨色翻涌,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如果我硬是要为难你呢?”
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念想?!那她的念想又留给了谁?
殷景逸心头控制不住涌出一股莫名的怒火,烧得他也断了理智。
门是开着的,他残忍的笑着,伸手一拉,门关了,将两人隔绝在了里头。
“碰”的一声响,让庄飞扬心头也跟着跳了好几下,捏了捏手心,“那我选择辞职!”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辞职?”
殷景逸像是被她天真的话逗笑了一样,捏着她的下巴冷傲道,“庄飞扬,你以为我南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你什么意思?”
庄飞扬心头一紧,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殷景逸笑笑,“劳工合同没有看清楚?如果没有看清楚,那么你可以现在找出来,仔细的看个明白。”
劳动合同?
庄飞扬心口有些发凉。
劳动合同,她确实没有细看过,当年初入职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一心只想在他身边的带着就好,现在……
见他眸色淡然,庄飞扬恍若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进了房间,从那柜子里最底层把珍藏了多年的劳动合同拿了出来。
劳动合同,就算是再正规,只要有人想从中做点手脚,那是轻而易举能让对方倾家荡产的!
果然,白纸黑字,十多页!
她细细的看下来,越看心越凉,她把自己卖了,她竟然把自己卖了,她都不知道!
乙方死亡,方可终止劳动合同;
合同的一切修改、终止、变更所有权归甲方;
乙方若是违约,需赔偿甲方付与乙方工资百倍的违约金,视甲方而定……
条条款款,细数起来一百多项,无论哪一条都足够让她再死一次,她没有半点自主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她以为南华好歹算是大公司,不至于坑人的,条款必定都是按照法律来的,可她的劳动合同怎么会是一个死结?!
急、气、痛,无数的数不清的味道在心口蔓延,让庄飞扬有些发懵,更多的却是悲哀和气愤。
“你框我,我是你框了我!”
当年说好的,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这份合同根本就没有用,你给我的这个根本不符合正常劳动合同法!这是假的!”
目恣欲裂,眼睛通红,盯着他的眸子全是心痛、震惊和愤怒。
殷景逸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唇角勾了勾,捏着她的脸道:“原来,你也是会发脾气的?我以为你能装一辈子呢!”
“……”
就是为了让她发脾气?
庄飞扬头一次觉得他不可理喻。
见庄飞扬不答,殷景逸又道:“真的假的,你明天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就是了,但我想无论你问谁,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特殊处理过的合同,哪有那么容易翻案的?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低沉好听的声音,她头一次觉得像那降妖伏魔的梵音,扰人心智。
鼻头发酸,眼睛发涩,她却是再也哭不出来。
是她傻,误以为他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你不清楚吗?我想做的,不也正是你想做的吗?”
“……”
“庄飞扬,如果你是想爬上我的床,那么你成功了!”
他的手抬起她的脸,白炽灯下,一点暖意都没有,像高冷的霜。
因为他的话,她脸上苍白如纸,哆嗦的唇角更显娇弱可怜,他眼底一沉,想起餐厅里她和殷景荣……
胸口忽然涌出炽热,猛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美好的滋味,带着甘甜,和想象中的一般柔软,似曾相识地味道让眸色转深,握着她肩膀的手也重了起来……
温柔的吻变成狂风暴雨,庄飞扬瞪大了眼睛,都没有反应过来,尝到痛楚,才明白过来他在干什么!
又慌,又急,又羞,猛地伸手去推他,未曾想,他的手太用力,将她肩头上的衣服竟是扯了一下……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的针织衫,这一扯,肩头上星星点点的青紫全都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殷景逸紧紧的盯着她的肩头,眸色闪出显而易见的怒火,让庄飞扬为之心惊。
手将衣服扯了回来,梗着脖子道:“这是什么,殷先生难道不清楚?”
殷景逸攥着拳头,那眼神能把她灼烧一般,声音沉得可怕,“谁干的?”
“自然是我喜欢的人!”
庄飞扬克制着心里的波动,冷声道:“我想殷先生刚刚有些失态了,还请快些回去,这孤男寡女的,容易让人误会。”
她想刺激高傲的他,让他赶紧离开,可是……
“孤男寡女?”
殷景逸幽幽的一笑,笑意却不答眼底,“你难道不觉得孤男寡女做些事,更方便吗?”
庄飞扬还没反应过来,手被他一扯,竟是跌落到了那小床上。
“殷景逸,你做什么?”
他一压下来,床铺就自动塌陷了一角,庄飞扬见他脸色不对,想要挣扎,却被他压住了手和脚,动弹不得。
“殷……殷景逸!”
庄飞扬气得不行,心尖发颤,见到他那深谙的眸色时,开始升起了丝丝害怕。
殷景逸暧昧的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留着点力气,我更喜欢你待会儿大声点叫我景逸,那声音一定很动听!”
话说着,他的手探了下来,庄飞扬只听得到“刺啦”一声,身上一凉,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殷先生,殷先生,我错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我不是那种人,我真的不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有……”
越是求饶,越是羸弱,那盈盈的目光里闪的水花更是叫人怜悯。
可她在为别的男人守节!
“乖,叫我景逸!”
殷景逸嘴角牵扯出嗜血的笑,让庄飞扬的心落入了谷底。
她太清楚他眼里的欲望了,以至于她都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景逸,放了我,放了我……啊!”
Ada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想让这段关系变得复杂,如今庄飞扬和殷景逸……
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新生的痕迹掩盖了那些旧的,他成功的在她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东西……
……
悠悠青草香,无数的鲜花开遍了整个玻璃房。
庄飞扬到达时,一个皮肤白皙,瞳色幽蓝扁着麻花辫的女孩子正在其中采摘鲜花。
“Ada!”
“飞扬,你来了啊!”
Ada一回头,就见庄飞扬走了过来,她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精准的得出了结论,“飞扬,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庄飞扬摇摇头,“我没事!这个……”
她看着她手里的花,道,“这是你准备用来参赛的?”
“嗯!”
Ada看了一眼篮子里的花,有些苦恼。
“这是我刚采摘下来的花瓣,我之前一直在研究,只是味道总做的不那么精纯,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Ada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一同研究香水,只是,她选了一条不同的路。
“好,那我去看看吧!”
庄飞扬的周末就是和她一起度过,两人都对香水痴迷,有时候在实验室一呆就是一整天,饭都会忘记吃。
平时,她手脚麻利,今天心思不在,脸色也苍白如纸,好几次差点都把器皿打碎了。
“你慢点!”
Ada再次见到她晃神时,忙扶住了她,“你要不还是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庄飞扬犹豫了一下,见自己是真的撑不住,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先弄!”
今早,醒来时,殷景逸已经走了,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她自己,再无其他,她不愿意待着,只能来找Ada。
“Ada!”
看着满园的鲜花,庄飞扬道,“这次参加南华的香水大赛,可能会有人对你……”
“什么?”Ada有些不明白。
庄飞扬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件事,非常抱歉。我之前碰上了一个男人,我不想让他认识我,就随口说了你的名字。”
“他是南华的人?”
“嗯!”
“你喜欢他?”
“……”
庄飞扬不说话了,脸上有些红,她向来不会欺骗自己,更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别人。
“你喜欢他,还很喜欢,但是他不知道你,不过就算名字一样……可他不可能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Ada走过来,疑惑的看着她。
庄飞扬指了指自己的脸,Ada恍然明白了,“他只认识表面的你,却不认识内在的你,他可真是一个悲惨又愚蠢的人!”
庄飞扬的化妆技术,他们都是见过的,再加上演技,能让人感觉是换了一张脸、变了一个人,可极少有人知道她会化妆。
“Ada!”
庄飞扬嗔了一句,“你的中文可越来越差了!”
“我不觉得!我说的都是实话!”
Ada不以为然,她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学习起中文来,也不是十分吃力的,更何况有个这么好的老师。
“你放心吧,要是他真这么蠢,我就帮你戏弄他!”
庄飞扬对她简直无能为力。
从花房里回来,庄飞扬实在是不想动,外面随便买了点面包,准备回去对付一下,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在门口又碰上了殷景逸。
四目相对,庄飞扬瞳孔猛地一缩,低了头。
昨晚一夜凌乱,她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殷景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目一闪,给了两个字,“开门!”
庄飞扬僵立着不动,咬着唇角,既不看他,也不去开门,心里实在是不愿意,就怕错上加错。
殷景逸见她大有和他对峙的趋势,眼底一冷,往下走了两层楼梯,“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阴影罩在头顶上,庄飞扬有些喘不过气来,抬起头来,勇敢的迎向他,“现在很晚了,殷先生还请回。”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殷景逸瞧她一脸的倔强,蓦地嗤笑了一声,“看来你昨晚还没有把合同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