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瞧一眼她二哥如兔子般的红眼,踌躇着说:“二哥,我知道你和吴家三小姐情深意重,这回退了亲改娶长公主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长公主也挺无奈,二哥日后不要太冷落长公主,多少爱护一下长公主,不要对她太冷淡。”
她其实对梁亦瑶有着同病相怜,她自小常被唤到宫里,也知晓梁亦瑶。姨母在宫里权势滔天,威仪无比,后宫的女人都怕姨母,对梁亦瑶虽说面上阿谀奉承着,但暗地里敬而远之,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梁亦瑶看似无比的尊贵,却是孤独寂寞的,姨母悉心教导着太子,又事必躬亲处理后宫诸事,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养育梁亦瑶,梁亦瑶更多的是由乳母陪伴。她时常被姨母接到宫里,姨母对她比梁亦瑶还要疼爱,时常地把她带在左右,虽说懂事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因由,但姨母对她的感情也是有的。
她想着那个时时发呆的长公主梁亦瑶,也极为同情,这荣华,这富贵,都是看不见沉重的枷锁。
肖兴宗见妹妹婉转地替梁亦瑶说着话,握了妹妹的的手道:“曦儿,靖王爷对你可好?他有没有冷落你?”
她耷拉下眼睑,轻声说:“二哥,靖王爷对我很好。”
肖兴宗见妹妹眼睑处淡淡的青色,心疼了好几分:“妹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因为一些旁的事刻薄长公主,不管怎么说,长公主也是自己的表妹,这血缘关系还是有的,这情分也是有的,二哥只是担心你,父亲自小把你当男丁养,让你自小就比半梦负荷许多,真真是让哥哥心疼。”
她轻启贝齿笑道:“二哥,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知道让自己如何安身立命。”
和二哥说了体己话后,去给母亲请安。她其实怕回娘家的,一回,母亲和海云姨娘,以及春香,翠彤姨娘就会问个不停,而陈姨娘也会跑来旁听,虽然陈姨娘目前还不敢放肆,但她眼神得意却是常隐常现。
一番子的做戏后,她没有在娘家用饭回了靖王府。往常除了到宫里她小心谨慎,在自个家里却是自在的,现如今,她不仅在靖王府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回了自个的娘家也松懈不得,怕自个一个不慎,让母亲替她百般忧心。
她大婚不足半月,心境却是如悬崖上的老松一般,只能紧紧抓紧岩石,不敢让自己有一丝的放松,以免一个不慎就坠落在悬崖深处粉身碎骨。
这几日梁靖恒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习惯,很少呆在府里。白日里几乎看不到他的人,晚间回府吃饭也不规律,酉时二刻他若没有回来,就不会在府里用晚饭。
夜里他回府也必定是先去半梦的房里陪着半梦,等半梦安歇后,他或许到她的房里,或许去主殿文华殿住,这期间也召了喜莲去文华殿侍候他。
晨起用饭梁靖恒倒是在府里,因上朝早,府里的早饭也开得早,卯时二刻就会开餐,这倒是和她娘家府里一样,虽说她只是应卯的靖王妃,但面上该做的事,她自是一样不差的做好。
半梦害喜厉害,饮食连生吩咐了府里的厨子全按着肖妃的口味来,虽说她吃饭挑剔讲究,但夫家不比自己娘家,她也会审时度势地安然用饭,免得旁人看了去,说和自己的妹妹争风吃醋,低了自己的身份。
过了起初的几日新鲜劲,靖王谈不上对她好,也谈不上对她不好,白日里对她极为客气的相敬如宾,夜里想要她身子时,却又判若两人,她有些琢磨不透他,到底哪个他更真实不虚假。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半月,药丸一个月的期限已到,在她房里的交头大雁枕头下,出现了一个锦囊,和太子给得锦鲤的锦囊一模一样。她握了锦囊细思,能进绛云殿她卧房的人不多,她的贴身丫头,两个侍御,半梦,再就是靖王指派的四个近身的宫人,旁的粗使丫头没有允许,是不得踏入她卧房半步。再则,不管她到哪里去,都会留上一个二个自己的丫头看守,那么能在她丫头把守的殿里,是谁把这丸药悄无声息送了进来?
她的丫头她是不会怀疑的,这几个丫头都是她仔细挑选,极为忠心之人。靖王安插的四人想必也是千挑万选的,应该不会是太子的细作,那么还能来的就是半梦,翠薇和喜莲。
今日这三人都来过她殿里请安,半梦现在越发放肆,请安也就是虚应一下,但梁靖恒来绛云殿过夜后,次日半梦必定早早地来请安。来得时辰也极早,梁靖恒尚未起床,半梦就过来请安问好,而且半梦不假宫人之手,亲自侍候梁靖恒起身,顺道查视着闺阁之事,让她极为尴尬难堪。她也冷着脸斥责过半梦,但梁靖恒又极为护短,让她心结日重,越发恐惧梁靖恒夜里过来。
梁靖恒来得不疏不密,她本能地抗拒他来过夜,寻着由头拒绝他,或是月事不调,或是身子不适,但慈姑她们几个都是仔细之人,什么时间能进,梁靖恒来得分毫不差。一次夜里她终于失去克制,让他少来绛云殿,让她安稳清静过日子,他戏笑道她河东狮,竟然和侧妃侍御争风吃醋。
她一向冷静自持,但那一刻却气得满脸通红,他戏笑之后,不顾她的挣扎,要了她。她知晓屋里屋外有不少探子,也不敢弄出大的动静,十分委屈地受了,但自此后,大凡梁靖恒来过夜,凌晨刚到卯时她都早早地起了,只带了一个丫头去园子里,等早饭时间方去饭厅。
眼不见心不烦,她不看不理,免得自个伤神。虽然她日渐消瘦,但为了这事和梁靖恒翻脸,谋害于他,她目前尚未有这样的打算,她不想因一时之气,冲动之下做些失去理智的事。
谋逆之罪不比旁的罪,也不是掉一个二个的人头,梁靖恒若真想谋逆,必定有一帮子的人奔走运作,只要谋逆之罪坐实,跟随他的人是一个也逃不掉。谋逆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头等死罪,轻则是人头落地,罪臣府里的男丁流放远疆,女人发配为官妓,重则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不管她现在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管太子时时派人送密笺过来,她都暂时静观其变,没有做出抉择。
半梦今日到了她的殿里,翠薇也过来陪她说了话,喜莲也来讨教了花样子,这三人最不愿意她有孕在身的就是半梦,但半梦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太子未必信任她。那两个侍御翠薇为人清淡,和靖王府里的人都有着距离,她暗暗观察翠薇,翠薇不大讨喜梁靖恒,梁靖恒几乎从未召过她过夜服侍。喜莲为人谦恭喜庆,又听使唤,连半梦这样眼里不能容人之人,待喜莲也有几分宽待。
她拿了药丸,没有久留立刻就服下,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她都不能有孩子,不能有被他人制约的死穴。
这事后她更为小心和靖王府诸人来往,连生怕是得了梁靖恒的授意,日日过来问府里诸事,她也知道这都是梁靖恒故意做给外人看,他尊重着她这个靖王妃。她也不矫情刻意推诿,也不做这个锋芒太露之事,大凡连生来,她都温和答,按靖王府的旧例,若是没有旧例的,请靖王定夺为宜。
想着往后这样一日一日地过着,岁月也长久地很,若是不自个给自己分心开解,是极其难熬的,闲暇里她除了和娘家一样博览群书,每日里抄写着经书,画着丹青。
半梦的身子渐渐出怀了,梁靖恒对半梦越发照顾得十分殷勤,她初始也怀疑梁靖恒对半梦是否有真情,但这一个月来,她有了一些怀疑自己的看法,梁靖恒搂着半梦在花园里散步时,眼神十分的柔软,抚摸半梦的肚子时,分外的慈爱。
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事,让她更是心寒。
那一日梁靖恒用了早饭刚上朝,半梦就闯到她殿里,极为放肆地指桑骂槐:“姐姐,翠薇看着是个清高之人,其实暗地里也就是个狐狸精,不知道用着多少的心机勾引着王爷,只是王爷啊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也就是一个暖床的工具而已。”
她当即冷着脸道:“半梦,住嘴,少说些闲话,若是你不满,你只管当面给王爷讲,让他日后只到你屋里,王爷疼你,自会听你建言。”
第42章 这巴掌分外响亮()
如被人点了心里的痛处,半梦当即也不掩饰撒泼道:“姐姐,瞧你急得,我又没有说你,你干嘛这么生气啊?难道你也和翠薇一样喜欢勾引王爷?也是啊,姐姐,你瞧瞧你,你看你脖子上都是啥,你就这么想要靖王府里的人知道,王爷又宠幸了你,看着你往日自重,其实不过如此啊。”
她气得发抖,甩手就是一巴掌:“肖妃,你也太放肆了,这靖王府当家的还是我这个皇上亲赐的王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是再不知道好歹,休要怪我家法侍候。”
半梦惊怔之下嚎啕大哭,她冷然盯着半梦道:“肖妃,你要撒娇撒泼,少到绛云殿来,你立刻给我出去,若是还在我这里撒泼,休怪我让连翘她们拖了你出去。”
半梦常日在相府还是惧怕肖芷曦的,虽然在靖王府侍宠生娇,但肖芷曦发怒,她也有几分胆怯,不等连翘她们过来,捂着脸哭哭啼啼跑出了绛云殿。
没过一个时辰梁靖恒匆匆赶回了王府,直奔半梦住的偏殿,没一会扶着半梦满脸黑沉来了绛云殿。
看到这个情景,看着半梦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肖芷曦心里暗暗发沉,怕是梁靖恒为了半梦要斥责于她几句,她平静地给梁靖恒请安后,不多言站在一旁看梁靖恒如何发落她。
梁靖恒抱住半梦,质问她的话语声音越来越大:“王妃,半梦所犯何罪,你为何要打骂于她?你不知道她怀有我的皇子么?你是不是嫉妒半梦的孩子是世子,存了心打掉这个孩子,好让你能一手遮天在王府里嚣张跋扈?常日看着你温柔贤惠有分寸,谁知你竟如此的善妒毒辣,你到底存了什么心?你到底有什么用意?”
她原想着他多少会给她这个正妃一些脸面,没想他越说越不堪,发怒的声音如钟鼓一样震耳欲聋,一时之间府里的上下人等都暗暗跑来看热闹。
心冷之下,她淡淡道:“王爷,妾身没有你说得那么阴险恶毒,肖妃出言低俗不逊,妾身怎么说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妾身管教肖妃于情于理也无不是。”
梁靖恒小心扶半梦坐下,拿了半梦的帕子仔细替她擦了眼泪,方冷着脸道:“王妃,你有没有阴险恶毒,我心里明白的很,不管今天你借题发挥也好,还是你存了心也好,你给半梦陪个不是,这事就算了,若是你一意孤行,也别怪我无情。”
她侧身望向绛云殿外影影绰绰的人影,缓了声音道:“王爷,就算不是我肖芷曦做你的王妃,旁的女子做你靖王爷的正妃,也是容不下侧妃如此的无礼,王爷偏爱肖妃,妾身无一丝半点的不满和嫉妒,但妾身身在主母之位,并无做错。”
梁靖恒眼里的冷气越来越重,阴沉得如狂风暴雨的前奏,连生看了这情景,慌得到了外殿,拉了翠薇和喜莲让她们劝劝和。
半梦拿了手帕子边擦眼泪,边耀武扬威地看着肖芷曦,翠薇迟疑片刻劝着肖芷曦:“王妃,肖妃如今不比旁的时候,你是她姐姐让她几分,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着都是自己亲姐妹。”
翠薇说得倒也好听,自个姐妹陪个礼也就算了,让她也好有个脸面下台。她不是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