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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着急的满脸汗水说:“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您这香里面有虫子。”
所有人一听都吓坏了,连着身体都不自觉的往后窜了半步,不是都害怕虫子,而是觉得是什么虫子把柳树吓成这样。
查旋双手抱胸冷笑:“你是说我送给少夫人的香是生了虫子的香?”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都变了。
柳树这是摊上事儿了。
咋好端端的说这话,那查夫人的东西能有孬的嘛,谁不知道在查夫人跟前儿伺候油水大啊,查夫人全是好东西,没事儿就给下人,大家可高兴了呢。
柳树哭嚎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喊得声音也大:“我没有啊,查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虫子进到了这个里面,我这呜呜,我这才没拿住,我这。”
她后面越说声音越小,任谁听了都觉得她只是在给她自己做错了事情找理由呢。
查旋索性不说话了,她看向了黎西。
佣人归黎西管,这个面子查旋给她。
黎西走过去看了眼地上摔碎的香,又看了看查旋,白皙的面庞微微的绷紧了,对柳树说:“你既然不能好好的伺候查夫人,也就别添堵了,胡乱说话惹查夫人生气做什么?快给查夫人道歉。”
柳树赶紧转头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查旋磕头,嘴里边儿一个劲儿的喊着地不起,她真的见到了虫子。
其他佣人的表情就精彩了,有的着急,有的露出看笑话的样子。
想来这柳树是个不会来事儿的,哪有这么个道歉法儿,一个劲儿的揪着虫子的事情不放,分明就是在狡辩。
黎西皱了眉头说:“收拾你的东西,工钱我会结给你,不会少你一分钱,富公馆向来都很公正,你走吧。”
查旋静静的站着,不置一词。
黎西的处理很利落嘛,都不替柳树求个情吗?
柳树哭天抹泪的委屈的要死,拼命的在喊不是她,不是她,黎西直接命佣人将柳树带走了。
决绝的当家人样子。
她吩咐四周的佣人都散了吧,该干活的干活去。
接着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香对查旋说:“辜负了您的心意,都给浪费了。”
地上的檀香散落了一地,碎成了可怜兮兮的小块儿残破状,可见柳树摔的力度不小。
查旋也看了看地上的檀香,有些伤心的说:“是可惜了。”
黎西笑说:“心意我领了,算您送给我了。”
一天的无声硝烟以两个人看似和美的结局告终。
黎西的属性对于查旋来说虽然没有明朗,却也是看明白了她的别有用心。
几天后的日子,也就是三月初,下了一场春雨。
整个富公馆的庭院内被细润无声的春雨斜斜交错的密织着,细雨迷蒙,似林中轻雾,门口的木槿树萌发了嫩绿的新芽,被春雨浇灌的亮油油的样子。
查旋一大早起来就在客厅守着,今天富国渊和富少歇回来。
这几日她过的并不沉静,心不静。
黎西的事情还好说,最不济,她可以让富少歇帮她一起出主意。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毕良野,这几日她没有出门,也没有接到毕良野的电话,但她不确定毕良野会不会就这样算完,他纠缠了她太久了,不知不觉小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和毕良野也纠缠了这小半年。
十点钟的时候,大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查旋和黎西一起走到了门口。
当查旋看到富国渊面色蜡黄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顿时心惊了,一月不见,富国渊简直要脱了相。
原本丰润带肉的面庞不见了,脸颊两侧的颧骨展露明显,身子都跟着单薄了不少。
要不是随从扶着,他就好像能倒一样似的。
他旁边的富少歇还好,一袭黑衫如常倨傲,深邃的面庞上挂着无懈的张扬。
在看见查旋的时候,他琥珀色的瞳仁定住了好久,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脸上打量,那样子,真的是想到不行了的。
查旋在触碰到他的眼光后,心中说不上来的情绪涌动着,一方面安了心,富少歇没有疑神疑鬼,可一方面,她是内疚的。
尤其在她触碰到富少歇眼中那抹强烈的思念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想好好的扑倒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想告诉他她是委屈的,她有好多的委屈想要跟他说。
可她不能。
她敛了眼神儿,疾步朝着富国渊走去,满脸担忧的询问:“怎么脸色这么差呀,不是说小毛病吗,这样子根本不是小毛病啊。”
富国渊温和宠溺的笑着,任由查旋扶着他,握了握她的小手儿:“养养就好了,最近怎么样?在家待着无聊了吗?有没有出去玩儿?”
查旋能听的出来富国渊的声音也不似以前深厚了,发出来的声音像是很费力的样子,带着好多大喘气的呼哧声。
她顿时嗓音就跟着哽咽了:“这说话的声音怎么也变了,到底生了什么病?”
富国渊最见不得查旋哭,以前只要她一开始红眼眶,富国渊就皱起了眉头着急。
“别哭,我没什么事情,身体好好的呢,大病初愈的样子抽丝剥茧,倒是让夫人担忧了。”
他都这幅样子了,还不忘了安慰查旋,让查旋的心里更加的难过。
她抽了抽鼻子娇嗔的说:“先回房间休息吧,让人去请达尔医生和何掌柜的都来看看,看过了我才放心啊。”
富少歇从身后走过来说:“已经去请了,估摸着晚会儿会到,让父亲先去休息吧。”
查旋说好,她扶着富国渊准备回房。
就算是她有多想富少歇,眼下也被富国渊的样子给弄的心疼了,毕竟还是富国渊的身体比起俩人的风月思念要重要的多。
她刚扶着富国渊上了一半的楼梯,佣人汇报的声音在客厅响起了,说曹尚之来访。
查旋的身子霎时间一僵。
就说这几天这曹尚之怎么也没了动静,这是算好了时间要来讨个说法啊。
她最担心的只有一点,就是不确定这曹尚之知不知道是毕良野偷了他家的东西,也就不确定曹尚之会怎么和富少歇说。
富国渊见查旋没迈腿,又回头瞥了眼楼下,对随从说:“不见,今日刚回来,不会客,去给回绝了。”
第58章 富国渊的霸道()
富少歇却沉脸问佣人:“他来做什么?”
查旋心口顿时悬气儿。
果然黎西抢在了佣人前面声线浅淡的开口:“前几日曹家丢了东西,说是追到咱们家小偷就不见了,我把人扣了,我也是没有思虑周全,给家里抹黑了,就让他大概瞧了瞧。”
她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且说的轻描淡写的,接着往查旋站在的楼梯上面方向望了望。
富国渊闻言顷刻间拉着查旋的手回身,齐齐的又走了下来。
富少歇面色依旧深沉,他看了一眼富国渊和查旋,问黎西然后呢?
黎西恭顺的说:“然后这位曹爷不肯罢休,要个说法,我就请了查夫人处理。”
呵呵,她这会儿抛给了查旋。
查旋坦然的迎上富少歇隔空询问的眼光,点头说:“对,他要搜富公馆,我自然不让。”
这个时候的查旋只能拿出惯有的骄傲,否则一丁点的怯懦都会让富少歇生疑心。
富少歇的疑心特别重,也特别敏锐,如同潜伏隐藏在暗处的豹子,只要发现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掌握风向的源头,谁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富少歇没说话,深邃的面庞上面浮起了思量。
富国渊却开口说:“做得对,去让他进来,还敢来搜,胆子真是不小,我看该给个说法的是他。”
闻言,黎西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富国渊虽没开口怪她呢,但是这话锋明摆着向着查旋,其实也算是向着理,曹尚之那种货色的确不具备可以和富公馆抗衡的本事,黎西能同意让他搜这事儿在富国渊和富少歇看来就挺窝囊的。
富少歇没有过多的表情,跟着查旋一边一个扶着富国渊坐到了沙发上。
曹尚之在佣人的带领下进来,在看见富国渊和富少歇的时候连连点头哈腰,笑的满脸讨好。
“富先生,富少,真的是打扰了,许久不见,富老您身体可好啊?看您的脸色怎么有点憔悴,是长途颠簸劳顿了吧?”
富国渊很平和的回答他:“再劳顿,曹老板也登了门,我也落不着歇着呀。”
查旋站在富国渊身旁微微有些怔楞,富国渊平时说话不太会刺儿别人的。
听到这些,曹尚之的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尴尬了,黑黄色的皮肤上面扯了些褶皱,又时而想拉脸的样子,但还要控制。
富国渊拉着查旋的手让查旋坐到他的身边抬头对曹尚之说:“曹爷既然已经来了,就坐吧,能让曹爷踩着点儿来拜访,想必也是有要事,说来听听。”
这句话算是又给了曹尚之个台阶,他感激涕零的样子点头坐下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奈的说:“富老,我也是没办法了,否则知道您刚回润城要歇息,我不好打扰的,曹某虽然莽撞了些,还不至于不懂事情到非要扰您的清静,实在是,实在是事出从急啊。”
富国渊吩咐佣人上茶,富少歇和黎西分别站在了沙发的两侧,没有落座。
曹尚之很快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他的话语中倒是并没有撤带上查旋,也不敢说查旋些什么,主要还是强调他丢了东西,且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他反复强调了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富国渊听完后查旋没看出来他的表情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倒是富少歇,查旋注意到富少歇的脸色暗了许多,是在曹尚之提到东西是他女婿川南少帅的这句话的时候。
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了解富少歇,其实以富少歇的头脑未必不会往毕良野身上想,尤其是川南少帅丢的东西,还是个重要的东西,普通的贼是不会偷这些的。
普通的贼只偷金银财宝,且也不值得曹尚之大动干戈冒着得罪富公馆的危险要来讨说法。
可她只能死咬,别无他法。
果然富少歇插嘴了,他问曹尚之是什么东西,不必说具体的,就说是不是军用关系的?
查旋一听这话,感觉喉咙都被塞住了棉花似的,紧的要命。
曹尚之苦着脸说:“我哪里知道啊,我不知道啊,可我看我女婿的样子,简直是要急疯了,你说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富老,您相信我,我真的无心也不敢给您添麻烦的。”
他这句话算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说的查旋都觉得他可怜,他似乎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似的。
富国渊手拿青釉花纹的茶杯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吹,眼皮下搭的抿了一口茶后说:“可我儿媳也让您找了不是吗?”
曹尚之这个时候就看向了查旋了,面色既小心又为难的样子。
查旋见状立马自己接话跟富国渊说:“我的房间他没看,可我的房间又没进贼,他凭什么搜我的房间啊。”
她说的娇蛮任性,和她以前一样的倨傲,好像事情本来就是的样子。
富国渊没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站在富国渊身边的富少歇越过了富国渊的脑顶,直逼她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