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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帐外摆牙勒再次通报,盖州和沈阳急报再到!
人心立刻沉了下去,盖州阿巴泰急报到了,复州完了!
果然,皇太极看完急报,面色曲扭的对众人到:“乌真哈超全军覆没,孔有德耿仲明等将被俘,阿济格下落不明,复州突围出来的只有三百余骑,其余人全军覆没!”
皇太极突然猛的站起来,面色痛苦的捂着心脏的位置,一直他的众人吓得半死,豪格大叫道:“阿玛?阿玛你怎么了?快去请随军大夫,快!快呀!”
众人一阵的慌乱,代善父子上前扶着皇太极,皇太极剧烈喘息片刻,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缓解下来,他对着众人一摆手道:“不妨事,一时心悸,有些不顺气。”
众人见皇太极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这才放下心来,皇太极身体肥胖,自然少不了现代人的富贵病,心血管硬化,心脏病之类的隐疾,只不过皇太极向来能控制情绪,倒也很少在众人面前发作。
大夫匆匆而来,在众贵人的下给皇太极测了测脉搏,无非是什么气极攻心之类的话,又开了些舒缓的方子,皇太极心忧复州,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看到大汗都给气得这般模样了,当下代善带头道:“复州既已失陷敌手,悔之晚矣,眼下只能结束南掠,回师平定辽南才是正理。”
多铎和阿济格感情很好,当下大哭道:“陛下,小十五愿为前军为十二哥复仇,不屠光游击营誓不为人。”
皇太极忍受着心慌气短,缓缓道:“复州易手,杨波便打通了南四卫,游击营水师战船众多,若是走海路在连云岛一带登陆,则盖州阿巴泰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而海州,沈阳都在其兵锋所指之下,若是游击营缴获我正白旗战马,大肆训练骑兵,辽中局面将彻底糜烂,最后不可收拾……”
除了多尔衮,多铎,代善等,其他人都不出声,这些南掠他们只是打破了一些边城,劫掠了许多的人口,但其中没有多少财富和粮食,眼看着八旗费了许多力气,最后半途而废,这些丁口虽然八旗平分,但没有财富和粮食,拿什么去养活人口?
另外就是杨波的实力和复州的战况给吓住了,阿济格带着正白旗一半的牛录,加上乌真哈超,盘踞复州只守了一曰!最后居然逃回了区区几百人,这等于说阿济格带领的正白旗已经被打残了,尤其是甲兵损失殆尽,在没有翻身的可能了,他们都想不明白,旅顺罪军营覆灭逼得杨波不得不向大汗乞和,怎么短短几个月实力就膨胀到这样的恐怖?杨波下一个目标是谁?想想都不寒而栗。
皇太极见虽然众贝勒都微微点头,但各旗的固山额真和旗主都低头不肯表态,皇太极心里凄凉,这些人鼠目寸光,八旗的最大心腹之患已经成长了起来,他们尤在计较着眼前那一点点的利益!
代善又道:“陛下,各旗已有近万的丁口,如今可一面令援兵疾驰沈阳盖州稳定形势,另外我等顺带多劫掠些粮草丁口回去,否则今冬只怕不易度过。”
听到代善的话,众人都纷纷点头,皇太极有心扔掉人口回师,可是现实摆在他面前,代善的计策才是兼顾大局的,想到这里,皇太极点头,对满脸期盼的多铎到:“小十五,你领本部军马疾驰救援盖州,阿巴泰人少挡不住明军,你只要能守住盖州便是大功,我自领八旗随后便至”
交代完多铎和多尔衮兄弟,皇太极又对范文程道:“记录”
范文程早就准备,提笔凝神细听。
“……朕入境几月,蹂躏禾稼,攻克城池,竟无一人出而对垒,敢发一矢者,明国将领懦弱无能竟至于斯?可有胆敢与朕一战者?”
说完,皇太极对范文程道:“速遣人将信递给总督张宗衡,曹文诏等人,若是尔等果然按捺不住与朕决战,当可一鼓而下大同。”
范文程有些犹豫,道:“明将怯弱,只怕激将之法毫无用处。”
皇太极想了想又道:“你多写一封信,若是激将无用,那便求和,要我大军退去原也不难,只要肯给银子,粮草马料,朕便让他安心把这个总督做下去……”
七月十二曰榆林铺,一群衣甲鲜明的骑兵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这个情况立刻被驻守榆林铺的后金甲兵发现,顿时铺内角大起,许多旗丁抄起武器朝自己的位置狂奔,不到半刻钟,整个榆林铺已经是戒备森严,连许多包衣妇女都发动起来,在敌楼上推石块。
很快,呼啸的马蹄声逼近,明军骑兵的身影越来越近,甚至面容都能看清楚了,他们的马后,都用绳索拖着一些跌跌撞撞的后金甲兵们!
这些明军一拉缰绳,远远的在屯堡外转了个圈子,把马后拖着的那些甲兵彻底暴露在守军面前,这些正白旗的勇士们处境异常凄惨,许多人已经倒在地上被拖出一道道的血路,还有些坚持跟着跑的俘虏则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和嚎哭声。
“汉狗欺人太甚!”
屯堡里的甲兵又惊又怒,连许多包衣都在跳着脚破口大骂,虽然他们常用这种手段残杀俘获的明国士兵,但自己勇士也会有这一天,这让他们受到了无比的震撼,听说,复州正白旗全部覆灭,连贝子阿济格都下落不明,八成也被明军俘虏过去了,震怒过后,这些甲兵心里开始多了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第七十二章 争执()
先期达到榆林铺的骑兵营立刻切断了盖州方向的通道,并与负责狙击的救援营等开始构筑阵地,防止盖州阿巴泰出兵救援,而负责攻坚的两个营士兵整齐排列在堡外一里的地方,根据哨骑打探的消息称,榆林铺的驻军早就陆续撤离,只留下了不到三百多人防守,其中甲兵还不到一半,大多是包衣。
榆林铺不过是个相对简陋的城堡,防御并不坚固,要不是威慑阿巴泰,杨波只需派骑兵营便能踏平这个屯堡,所以参谋司也没有提出什么复杂的计划,无非是拖出六磅炮轰上一阵,随后强攻罢了。
随着几门六磅炮开始陆续发威,左侧的敌楼挨了一炮,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整个敌楼坍塌了下来,灰尘中还能看到许多惨叫的声影被埋了起来,炮火扫平了屯堡的几座敌楼,随着一声鸣,强攻开始了,后勤营的士兵在巨大盾牌的掩护下背起土包开始填埋壕沟,土墙上的弓手被火铳打得不敢抬头,偶尔射下来几箭也是歪歪扭扭,没有什么威胁。
杨波并没有太过这场战斗,不断有塘马进进出出,把盖州的消息传回来,盖州距离榆林铺只有十五里不到,骑兵转瞬及至,所以参谋部花了很大的心思制定打援计划,甚至把攻打榆林铺的三个营削减为两个营,但盖州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反应。
“你们给阿巴泰的定语是有勇无谋,姓格莽撞,现在的情况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杨波用千里镜打量了一下一面倒的攻堡战,一面取笑情报司的刘炳文。
“谁叫咱们铁拳旅无坚不摧呢?一曰便强夺了复州,看到阿济格的下场,阿巴泰就算是有勇无谋,可也不能没说他不怕死吧?”刘炳文很含蓄的拍了拍马屁。
王小羽接口道:“要是阿巴泰龟缩盖州不出,咱们歼其一部再徐徐回师的计划恐怕又有变数了。”
榆林堡前面的壕沟已经被填满了一半,后勤营推着搭车也冲了上去,壕沟上搭了许多木板,辅兵们正飞快的清理拒马,铁蒺藜的障碍,许多火铳兵就站在木板上朝着上面警戒着,有人露头就是一顿排枪,打得城墙上砖土碎石乱飞,一辆着粗大撞杆的盾车也摇摇晃晃的往堡门行进。
杨波回头道:“有没有办法激怒阿巴泰他出城和咱们决战?”
王小羽想了想献计道:“不如把阿济格弄到城下当着守军的面剐了,不怕阿巴泰不救。”
杨波摇头:“阿济格不行,留着他我还有大用,要不用正白旗的那个固山额真来代替好了”
何九刚好进来,听到这话有些惋惜的咂嘴道:“这么多鞑子贵族首级干嘛卖给关宁军?要是上报朝廷得换多少粮饷和本色啊?大人这次怕封个总兵也不为过了?”
杨波嗤了一声:“灭了孔有德就让杨文岳笑得下巴都快掉了,要是让朝廷知道咱们都把正白旗打残,那他们该商量怎么对付咱们游击营了,实力还是不用太早暴露,否则陛下又要睡不着觉了。”
随着撞车到达城门下,剧烈的撞击声开始回响起来,堡里的守军知道到了最后时刻,不顾火器凶猛纷纷从城头露出身子,石块,檑木,金汁,滚油雨点般倾泻下来,下面立刻猛烈的开火,一时间战场上硝烟大起,打得非常的激烈,而坚固的堡门在撞击之下开始破裂和曲扭起来,城墙上鞑子组了几波包衣老弱妇孺反击,把大块的檑木砸将下来,这给下面撞门的辅兵造成了一些伤亡,但很快这些包衣就被更为凶猛的反击压制,这些包衣或伏尸城头,或一声不吭的从城头坠落下来……
就在攻城战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哨骑急报,北十里处发现鞑子大批骑兵正飞速来源,旗正是盖州阿巴泰的镶黄旗。
杨波精神大振,连声问:“鞑子约多少人马?”
哨骑有些犹豫,最后道:“约一千之众,但盖州方向还有步兵在陆续出城,犹豫鞑子哨骑封锁了道路,咱们无法得知敌军具体数目”
杨波点头,对王小羽道:“看来阿巴泰不送点首级给咱们还是不甘心”
王小羽笑到:“救援营和燧发枪一营构筑好了阵地就等他们上钩了,等打得差不多时候伏兵大出,能吃掉多少就看对方救援决心有多大了,实在不行,咱们留一个营围困榆林堡,主力提早和阿巴泰碰一碰。”
就在商议的时候,榆林铺突然一声巨响,整座大门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下轰然倒塌,杨波抓起千里镜,无数躲在门口的鞑子在慌乱逃窜,而原本堵在门口的辅兵也在掩护下徐徐后退,刀盾兵和燧发枪兵迅速集结在门口准备清剿残兵,而鞑子那边也涌出了一队士兵急匆匆的过来堵门,双方还没来得及交战,堡里突然燃起了熊熊火光,许多拿着火把的鞑子跑来跑去,把堡里能点燃的东西都点上,看来他们是绝望中付之一炬,毛都不留给明军一根了。
那队鞑子抄起标枪弓弩,借助着跑动的力量纷纷投掷了出来,而门外则是硝烟大起,一排排火铳不断打放,双方杀喊声,惨叫声不断响起,在明军的逼迫下,那队鞑子只坚持了片刻便崩溃了,随着清场的明军源源不断的开进去,杀喊声遍布堡内每一处地方,又过了半个时辰,堡里的交战声,杀喊声渐渐静了下来……
三百多具后金守军的尸体被胡乱扔在堡外,杨波把目光从一具留着猪尾巴的幼童尸体上移开,许多辅兵在动作粗暴的从那些甲兵身上剥盔甲,指挥攻堡的胡麻子低声和杨波汇报:“此战我伤亡五十余人,其中重伤七人,轻伤二十二人,没有太多的缴获,除了盔甲兵器外。”
杨波皱了皱眉头,自从出兵复州后,铁拳旅一路并没有遇上太多的阻截,从永宁监开始这一路屯堡鞑子主力都纷纷主动后撤,并且一把火烧光了的物质,但如果明军不逼近,鞑子就留百余人坚守屯堡,铁拳旅是在主动进攻,但看起来倒像阿巴泰一面坚壁清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