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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来了。”朱见潾咧嘴一笑,笑容含义颇深。
“王爷如此想见末将,末将岂会不从。”宴越之调侃着,深知朱见潾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与自己说。
朱见潾斜了宴越之一眼,俊俏朝气的脸上,渐渐黯沉了下来:“不是本王想见你,是另有其人。”
宴越之还没来得及讯问是谁,便听见拉着帐幔的床榻上,传来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细听,正是妁慈虚弱无力的声音。
宴越之大步上前,猛然煟梳#婕藉冉舯账浚涣巢园椎奶稍谀抢铮谥泻磺宓暮艋阶牛骸霸街
宴越之顾不上其他,慌忙攥住了妁慈的手,应道:“我在这里。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妁慈昏迷不醒,干裂的唇起了皮茧,裂开却泛着淡淡的血丝。
“她怎么了?”宴越之扭头,愤怒的望着一旁的朱见潾,齿间咯吱作响:“你对她做了什么?”
第124章 越之得知妁慈怀孕()
朱见潾深吸了口气,大步上前,将宴越之从床榻上拽了起来,狠狠的推怂了一把,道:“本王问你,你和她可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
宴越之眸中的杀戾之气,瞬间浑浊了起来。不知朱见潾为何突然问起此话。宴越之迟迟不答,若回答了他,便承认了与妁慈的这段情意和过往。
“太医说,她怀了身孕。”朱见潾的声音低沉了不少,心中竟有一丝酸楚。
宴越之愣住,死死的盯着地上那绯红的羊毛毡毯,心里如蝼蚁般撕咬。
“她怎么会在这里?”宴越之目光呆滞,视线仍不离毡毯,痴痴傻傻的问。
“太医说,她心力交瘁,再无多少时日。”朱见潾答非所问。又说道:“昏迷之时,一直呼唤着你的名字,本王才拿了她随身携带的芙蓉石做慌,引你前来。”
宴越之收回眼神,再次朝床榻边走去。扶起妁慈身子,准备将其带出这里。若真的时日不多,她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怀中。
“你要做什么?”朱见潾上前阻止,狠狠一掌拍在了宴越之的胸前:“她体弱至此,若你带她出去,必然一场波动。胎儿本就难保,你想让她也性命难保吗?”
宴越之大惊:“胎儿不保?”
“本王已经命人煎了堕胎的药物。”朱见潾刚一说完,宫人便小心翼翼的端着两碗浓药而来。
宴越之蹙眉,似乎明白了朱见潾的担忧,惊讶道:“这是龙脉,是皇上的长子。你我无权这么做。”
朱见潾诧异的张了张嘴,细想,却也在意料之中。宴越之和妁慈随情重,但两人也不是秽德彰闻之类。
“宸妃的身子能怀上胎儿已属勉强,若你想让她死,就任由胎儿生长。她耗不起这个体力。不过转眼数月,你就等着奔丧吧。”朱见潾将太医的话语细细的讲述了一番。
宴越之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此刻的他心乱如麻。一向睿智的他,此刻却乱了方寸。他曾记得,妁慈在宴府之时,坦言自己最喜欢孩子。宴越之不敢想象,妁慈发现自己小产之后的神情。更不敢想象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为,她又会多痛心。
妁慈紧闭双眸,全身柔若无骨,斜靠在宴越之的怀中,昏迷的她,丝毫不知自己腹中骨肉的存在。
宴越之越想越害怕,摇头道:“她就算是死,也会保住这个孩子。”
“若没有这个孩子,她最少还有半年光阴。半年内,我们替她寻最好的医师,或许有回旋之地。”朱见潾拍了拍宴越之的肩膀,深知他此刻的心情。
朱见潾的话动摇了宴越之的思绪,半年内若治好了她的重疾,再怀龙嗣不难,可若因这个未成形的胎儿而送了命,实属不值。宴越之苦思之后,缓缓道:“把药端来。”朱见潾心中也有万分的不忍,妁慈如此感性柔情之人,渴望的只是平凡一生,她的命格里,不该谱写这样的一曲。
第125章 妁慈龙嗣不保()
宴越之紧紧的搂着妁慈的肩膀,助其坐直了身子。朱见潾刚举起药勺递到了妁慈的嘴边,见妁慈的眉目轻轻蹙动了一下,又将药勺缩了回来。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妁慈缓缓的睁开了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了朱见潾一张焦虑的脸。紧接着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中。妁慈吃力的抬头望去,见是宴越之布满泪痕的脸庞,实在又惊又喜。
“越之?”妁慈呼唤着他的名字,再问:“是你吗?”
宴越之宽大的手中紧紧的捂在了妁慈的头上,将其朝自己的怀中一塞:“是我!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妁慈鼻子一酸,在其怀中尽情痛哭了起来。朱见潾也觉得嗓间哽住,吸了吸鼻子,胡乱擦拭了几下眼角的泪。
直到妁慈哭道筋疲力尽,宴越之才捧着她沾满泪渍的脸庞,柔情一语:“我带你离开皇宫。”
宴越之的话,如千万利剑直插妁慈的心脏。她抽泣着,慌忙摇了摇头。
宴越之深知她是怕连累自己,忙说道:“此时此刻,你我还顾忌的了别人吗?”
妁慈重重的吸了吸鼻子,长叹了一声:“若因你我,而牵连无辜。我岂能安然。何况我已时日不多。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变得一无所有。”妁慈捧过宴越之冷峻的脸,轻轻的问:“越之,你明白吗?”
“放心,你的病会好起来的。”宴越之抬手攥紧了妁慈的手。
妁慈转过头,见朱见潾端着药碗,端坐在床榻的尾端,往常那笑如芙蓉的脸,变的阴沉沉的。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妁慈慌忙收回了眼神,更不知接下来如何跟宴越之解释自己为何在此。可看到眼前这一幕,妁慈似乎猜到了自己昏迷之中,大概发生了什么。
“药凉了!”宴越之声音颤抖着,接过朱见潾手中的药碗,盛了一勺递到了妁慈的唇边。
妁慈正要张嘴来接,宴越之猝然又将药勺缩回到药碗中。心中万念杂生。
朱见潾看出了宴越之的不忍,缓缓道:“我来喂她吧。”
“不用劳烦了。”妁慈的眸中渐渐透亮起来,接过宴越之手中的药碗。
宴越之本想伸手拍落妁慈抢过去的药,可正当妁慈昂首饮药的瞬间,宴越之的手却被朱见潾死死的按在了床榻边。妁慈将碗中汤药连同药渣一饮而尽。
宴越之只感觉心中一凉,绷直的身子瞬间松软了下来。一切,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妁慈瞥了一眼宴越之的神情,微微有些迟疑。侧着头又在其胸前靠了过来。她只想为所欲为这一次,不管旁人。
“昨夜本王经过御华亭,见你昏倒在地,无人陪伴。又怕生事端,只好将你带到了自己的寝殿。”朱见潾这么解释着,避免了妁慈所有的难堪。
朱见潾起身将药碗放回到了桌几上,又说道:“本王马上派人送你回寿昌宫。平白无故失踪了一夜,想必现在,寿昌宫的宫人也快急疯了。”
妁慈从宴越之的怀中探出头:“谢王爷。”
朱见潾背对着妁慈,迟迟没有转身。实在不忍再回头看她的脸。
第126章 妁慈小产()
殿外的宫人禀告,銮驾已经备好。
瞧见妁慈那倦容仪态,朱见潾心中莫名隐疼。他突然很羡慕宴越之,竟有这样一个女子将其放在心坎里。
宴越之抬起眸,却被朱见潾逼视着:“一切终将尘埃落定,释然吧。”
宴越之未回应,抱着妁慈走出了大殿。小心翼翼的将妁慈放在了銮驾上,自己则站在一侧陪行。
“起驾!”宦官呼喊了一声。
直到殿前的銮驾走远,朱见潾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竟有说不出的难受。这丝似疼非疼的感觉,早已盖过了臂膀上的疼痛。
前往寿昌宫的路程短短,宴越之竟觉得极其遥远。一路上,没有一丝话语。他连扭头望妁慈的勇气也尽失。到达寿昌宫的殿前,銮驾停了下来。宴越之伸手来扶。
宫人们见妁慈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了殿前,一阵欣喜,忙上前询问。
巧果拿着披风上前来迎:“娘娘,您昨夜是去哪里了?奴婢急死了,又不敢告诉皇上”
“昨日身子不适,忽然昏了过去”妁慈在巧果耳边小声说道。
望着妁慈的背影步入了殿门,宴越之任不舍离开。
此刻,宴越之才知自己与她的距离竟然这么遥远,如生死离别般的感触绕在了宴越之的心头。
不知再相见,又是何种局面。
“啊!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巧果的惊呼,传入了宴越之的耳中。殿里噪杂起来。
紧接着便听见巧果和其他宫人们撕心裂肺的喊道:“血!娘娘,娘娘撑住。快传太医。快叫皇上。好多血。快啊”
宴越之眼眶中的泪打转,却不得不转身而去。此刻,妁慈最不想看到的,定是自己吧。
“妁慈,若有来生,我便加倍补偿你。离别之苦,相思之痛,丧子之恨。统统由我来受。”宴越之缓缓前行着,不知走了多久,才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宴府。他终于没能忍住,昂首嘶吼,心中的苦痛和无奈,压得人喘不过气。雷鸣闪电,狂风暴雨,冲不走宴越之此刻内心的罪恶。宴越之伫立在雨中,似乎听见了妁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哀嚎。
“我怎么了?”妁慈按着自己的腹部,只觉得疼痛难耐。
“娘娘节哀。”太医叹息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说:“娘娘今日是吃了什么?”
妁慈抽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是个女人,前一刻也还是个母亲,女人天生的锐敏,让她此刻愈加惊慌。
“什么意思?”妁慈极力求证,希望自己的猜测不过是个误想。
“宸妃娘娘莫非不知情?”太医惶恐,俯身不敢直腰:“娘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可今日娘娘不知吃了什么”太医不敢再往下说。
妁慈只觉晴天霹雳,脑袋嗡嗡作响,许久都未能从太医的话语中清醒过来。
巧果焦急万分,忙问:“胎儿现在怎样?”
妁慈望着自己裙下的那片鲜红越映越大,整个身子都疼的酥麻了起来。
“胎儿脱落,保不住了。”太医轰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臣该死,娘娘恕罪。”
“孩子”妁慈紧紧的攥着床榻边沿,大半个身子斜出了床榻外,呼唤道:“太医,太医救救我的孩子。太医”
第127章 宴越之内疚万分()
妁慈猝然从床榻上翻滚了下来,朝着太医跪着的地方爬了过去:“太医,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巧果紧紧的抱着妁慈的臂膀,陪其一起呼唤哭泣着。
朱见深到达寿昌宫时,妁慈早已崩溃,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凌乱的发丝沾贴在脸上。
“妁慈!”朱见深慌忙将妁慈从地上抱起,见其腹下的殷红,立刻明白了缘由。眼中的泪瞬间凝结。
“皇上!”妁慈昂首嘶吼了一声,凄厉悠长。妁慈整个脸被朱见深捂在了怀中,妁慈呜咽声越来越小,以至到无声。
“妁慈,快醒醒。莫吓朕。太医”朱见深全身颤抖着,拼命摇晃着妁慈的身子。将其抱到了床榻上。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宫中顿时炸开了宫。宪宗皇帝最宠爱的邵宸妃,怀上了龙种,却又胎死腹中。重疾难愈,又遭受如此打击,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