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妁慈点了点头,努力告诫自己,莫要再想宴越之。可刚一抬头,便见宴越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妁慈几近崩溃。她强忍着泪水,稳了稳情绪。
“众爱卿久等了。”朱见深姗姗来迟,还未见人,先闻其声。
众人望去,只见一身明黄皇褂的朱见深满脸愉悦,身后跟着一个男子,眸若清泉,嘴角笑意深邃,同昨晚在御花亭中男子的笑容如出一辙。
当大臣们齐声来拜,妁慈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名男子,正是王钟英口中提到的德庄王,大明皇帝的贤弟——朱见潾。
众人所知,英宗皇帝的几个儿子年纪都尚小,唯有德庄王与大明皇帝朱见深年纪相仿,仅一岁之差。德庄王年幼之时,便聪明过人,英宗在位第三年,将其为王荣王。后就藩到德州,再到济南。并一直居住在济南府,回宫一次已属艰难,朱见深自然不会怠慢。
妁慈垂首,许久不敢抬头。脸颊旁的汗珠缓缓滴落。
朱见潾横扫了一眼大殿的人,随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妁慈身上,嘴角又溢出了那丝诡魅的笑意。
“这位,想必就是宸妃娘娘吧?”朱见潾抬手指了指一脸惊愕的妁慈,轻轻挑眉:“皇弟虽身在济南,就已听说皇兄身旁美人无数,最得宠的是邵宸妃。众人相传,宸妃不食人间烟火,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朱见潾肆意混说,刻意提到芙蓉。似乎再跟妁慈暗示着昨晚的一切。
第117章 德庄王宴越之初结怨()
“哦?”朱见深没有辩驳。
朱见潾收回眼神,举杯道:“这杯酒敬皇兄,皇弟还听说,皇兄为救这位芙蓉美人,为其挡刀负了重伤。皇弟我实在佩服。来”
朱见深并未察觉出朱见潾真正的含义,与其举杯畅饮了一番。朱见潾在宴越之身旁的席位盘膝而坐。
妁慈如坐针毡,一直垂首。最怕的终究还是逃不过,朱见潾再次斟了满满一盅酒,缓缓朝妁慈走了过来。淡雅一笑:“本王想与宸妃娘娘喝一杯,不知娘娘是否赏脸?”
妁慈紧紧的攥着衣衫,手心里溢出的汗黏黏湿湿。推辞道:“本宫不胜酒力,王爷海涵。”
朱见潾昂首大笑了几声,黑眸转了一下:“也对!娘娘温婉如玉,素雅清新,洗尽铅华。酒色糜烂之物自然是不碰。本王猜想,娘娘此等雅兴中人所喜爱的,无非是夜深人静风清月皎之时,寝衣素妆,漫步于芙蓉湖畔与花月相伴,倾诉心中”
妁慈突然举杯,昂首饮下那盅酒。这一举动截断了朱见潾后面的话语。
朱见潾瞬间停顿了下来,微微有些诧异。
朱见潾嘴角弯起,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愈来愈有兴趣,她像极了一只温善的猫,却又像极了一只脱缰的野马。在她身上,朱见潾看到的,是那股令人窒息的倔强。
“看来本王猜错了。娘娘不胜酒力不过是谦恭之词。”朱见潾静静的注视着妁慈微微泛红的脸,继续说道:“本王应当再敬娘娘一杯,罚酒为先,娘娘随后。”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又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宴席旁,替自己斟了一杯。刚想再转身与妁慈畅饮之时,一只手盖在了自己的酒盅之上。
“末将来陪王爷喝一杯吧。”宴越之接过朱见潾手中的杯盏,未等朱见潾答允,便一饮而下。
朱见潾望去,见宴越之瞳仁灵动,举止极有胆识魄力,深知此人深不可测。
妁慈怔住,万不敢相信宴越之竟众目睽睽之下,替自己解围。着实吓了一声冷汗。
正席之上的朱见深轻咳了一声,两人从突兀中清醒了过来,相视一笑,相互推怂礼谦入座。朱见深望了一眼妁慈,见妁慈瑟瑟发抖,脸色歘白,猜想着她定是因宴越之刚刚的举动而受了惊。然而她与宴越之的那丝情意,朱见深看的明明白白。而最令他快感的瞬间,便是宴越之握紧了双拳,却无力从自己怀中将妁慈夺走的一幕。
朱见深起身朝妁慈走了过去,牵起妁慈的手,将其拉到了正席之上,让其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轻搂着妁慈的肩,柔情的问:“今日的菜爱妃是否觉得可口?”
妁慈微微点头,任由朱见深宽大的手掌攥着自己的肩膀,不敢反抗。更不敢抬头望宴越之的脸。
朱见深伸出手指,轻轻的勾住了妁慈的下巴,朝上抬起。和煦而笑:“爱妃,陪朕喝一杯吧。”妁慈静静的注视着朱见深的眸,她分明看到的是朱见深那布满妒意的瞳光,令人毛骨悚然。
第118章 德庄王宴越之比剑术()
“皇上”妁慈低声的呼唤了一声,此刻她再无别的话语,心中的无奈和酸楚被克制的死死的,却还是没能忍住,一滴泪缓缓划落。朱见深眸中的凌厉微弱了一些,握着其肩膀的力道也减轻了不少,更加柔情的一语:“就喝一杯。”这次,在他的眼中,妁慈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丝怜悯。
“谢皇上。”妁慈接过朱见深手中的酒盏,饮下了那杯惨和着自己泪水的酒。
朱见深轻轻的将妁慈拥在了怀中,在其耳边喃喃一语:“好好对朕,朕定会好好对你。”
妁慈的侧脸紧紧的贴着朱见深结实的胸膛,她听见朱见深的心跳愈加的猛烈。可抬眸的那瞬间,见到宴越之绝望悲戚的神情,妁慈再不觉得朱见深的怀抱温暖,而是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看来皇兄对宸妃娘娘果真是宠爱有加。”朱见潾拿起金筷,随便夹起了一块鱼肉塞到了嘴里,细细一嚼,叹道:“不愧是御前佳肴,看着就垂涎欲滴,尝起来味醇爽口,可咽下去却有鱼骨哽咽在喉。一个不留神,可是会死人的。”朱见潾举起酒盅饮下了满满一盅酒来润喉,扭头望向身旁的宴越之,轻问道:“本王说的对吗?宴将军!”
宴越之向来睿智,更懂察言观色,他瞬间明白了朱见潾话外之意。他口中所谓的御前佳肴,无非是指妁慈。
“末将早听闻德庄王擅骑术和长剑,今日难得机会,不如末将陪王爷演练一番。”宴越之早已怒火攻心,只因他那一句“尝起来更是味醇爽口”。
听了宴越之的提议,妁慈一惊。朱见深似乎感受到了怀中妁慈的颤抖,环着其肩膀的手,力道瞬间大了起来。
朱见潾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便是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好。本王正好有这个兴致。”
宴席匆匆而散,众人移步到了乾清宫前的空场。王钟英和柏嫱玉相伴在妁慈身旁,见其满脸愁容,连安慰的话语都已苍白无力。
朱见潾和宴越之对望许久,两人“嗖”的一声拔开了手中的剑,笔直的指向了对方。朱见深静坐在龙木椅之上,注视着两人。他黑眸中如冰棱般锋芒毕露,他紧紧攥着龙椅的把手,那浮雕龙头被掌心捂得热热的。这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他的天下,他的女人,都神圣不可侵犯。除此之外,任由他人去争去抢。
宴越之上前了一步,余光扫到了妁慈纤瘦的身影。
宴越之步伐沉稳,稳如磐石,脸上竟有了傲气和冷漠。朱见潾未挽起的青丝飞扬,那如常的笑意,既慵懒又浮薄。着实让人捉摸不透。隐约还能看出一抹淡淡的不屑。
剑鞘被两人抛的远远的,纵身跃上了马背,朝着对方飞奔了过去。宴越之挥出了手中的第一剑,朱见潾举剑反击。只见两人的剑间,火星四射,刺啦作响。
宴越之收剑,翩然跃起,笔直的站在了马背上。再次将剑狠狠的对准了朱见潾的头骨。朱见潾迟迟不肯主动出剑,竟随便乱挥了几下手中的长剑。呼喊道:“点到为止。”
宴越之极其诧异自己取胜的尤为轻松,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想到朱见潾逼迫妁慈饮酒,并轻言挑逗的一幕,宴越之手中的剑愈加停不下来。
第119章 德庄王落败负伤()
妁慈乱了方寸,心里打着鼓。凭着宴越之的固执,今日这番比试,定会出大事。
剑光流转,朱见潾完全没有料到宴越之竟动起了真格,见利剑瞄准自己的头骨和胸腔迅捷刺来,朱见潾有些慌乱。凌乱挡下了几剑,被直接煟铝寺肀场Q缭街钭凡簧幔韭砝凑健C看坛龅囊唤#硷嫌辛Γ=1忻V旒麧萍缭街栈鸬牧常┬砻靼琢诵┦裁础>驼飧鏊布洌缭街映鋈サ囊唤#任鹊拇淘诹酥旒麧氖直壑稀
朱见潾却没有一丝痛楚的表情,淡然的瞅了一眼臂上的伤,唇角倾斜魅邪一笑。
“得罪!”宴越之收起手中的剑,举手作揖。转身而去,离开众人齐聚的此地。
“宴将军龙骧虎步雄姿英发,本王败得心服口服。”朱见潾冲着宴越之的背影呼唤了一声,接着咯咯轻笑了几声。
妁慈那原本苍白的脸,洋溢出一丝明媚笑意来。这一刻,她才察觉,朱见潾极其爱笑,他的笑意是有渲染力的。
自朱见深登基以来,众人将其与远在济南府的德庄王来做比较。德庄王年少习武,领悟力极佳,体魄健强,十五岁之时便赤手空拳斗兽狮。而朱见深却体弱多病,自然放弃了习武的技能,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两人恰恰对比鲜明。众人揣测着,只要德庄王起了异心,大明皇帝皇位之位,动摇万分。
然而今日,人人相传的习武天才德庄王,却败在了大明皇帝的部下将军宴越之手中。
“这个德庄王,果然名不虚传。”王钟英轻笑了一声。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刺绣。
柏嫱玉举起桌上的茶盅,轻轻的抿上了一口:“我看这个德庄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笑容轻浮,言语之间,没半点正经。”
“为使皇上对其放下戒备,与越之比武自愿负伤败下阵来,此等心机的男人,不谈也罢。”妁慈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心里还有些后怕。幸好宴越之也是个睿智的人,定也看透了朱见潾的用意。
柏嫱玉叹了口气:“皇上定还被蒙在鼓里。”
妁慈摇头,缓缓道:“德庄王本事有多大,皇上岂会不知。今日德庄王作秀,不过是为了给朝中大臣们看的罢了。现在宫中人人在传,德庄王不过是众人夸大其词的庸才,被宴越之几招至伤。此等庸人,对大明皇位丝毫没有威胁。”
妁慈的脸色黯沉了下来,她实在不想过多谈论关于德庄王的事宜。昨晚的事,让她对此人心存芥蒂。
天气渐渐阴冷了下来,妁慈早早命人准备了些略厚的衣衫。打算送往长阳宫,可毕竟是冷宫之所,妁慈也只敢在夜晚之时,趁宫人们熟睡之时,与巧果偷偷前去。
前往长阳宫的路上,妁慈苦思,吴妲韫被废一事,自己全程目睹。吴妲韫乃自负之人,向来不容被人轻蔑,若自己一去,或被认为是无事挑衅。想到这些,妁慈停下了脚步。
第120章 德庄王中意妁慈()
“巧果,还是你去吧。将这些衣物悄悄交与玉香手中便可。”妁慈叹了口气:“韫儿定不想见我,自然也不想收我们的物件。你便告诉玉香,这是针工局派发下来的衣物,让你转送而来的,玉香是聪明人,自然心知肚明。我在此地等你,你去去快来。”妁慈轻轻的推怂了巧果一把。巧果一想妁慈的话语,有几分道理,便匆匆的前往了长阳宫。
妁慈一人耸立在假山石壁旁,端坐了下来。
月色浓浓,星光昏黄。妁慈抬起头朝空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