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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就不怨吗?”巧果一边叠着手中的床幔,一边埋怨着:“皇上便是记了仇了。其他宫的妃嫔都已册封,唯独主子未有封号。”
妁慈忽停手中的刺绣,抬起头一脸正经的注视着巧果:“这番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外人跟前万不能混说。”
巧果直接放下手中的物件,朝妁慈身边挪了几步,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不满丝毫不减弱:“宫中果然这般势力。前些日子主子大病,皇上来探过几次。瞧那些宫人们,见势头不弱,三头两日纷纷来探。现皇后刚册立,各宫嫔妃均有封号,唯主子漏下,这些好势的宫人们,倒也不来了。怎见得惯这般小人们。”
妁慈深吸了口气,斜了巧果一眼,叹道:“宫中本就如此,适者方可生存。若在你我身上图不上一丝半点的好处,何必煞费苦心与你我交好。”
“主子倒是看得开。”巧果摇首叹息:“可怜皇后娘娘遭受这般羞辱。虽争强好胜,倒也是个很好的人。“
妁慈扇动了一下密长眉睫,苦涩无奈一叹:“韫儿终究是错了。万不该得罪了万氏姑侄。万贵妃同陛下相依为命到至今,岂容得了她插足其间。“妁慈昂首闭目,长长吸了口气:”只怕今日的屈辱只是开始,韫儿往后的路,必加走的艰难。“
第92章 宪宗探妁慈()
“主子,皇上来了。“门外远远传来万宝真欣喜呼喊之声,巧果倒没有往日的热情,掖着门缝朝外看了看,万宝真一股献媚的模样,娇滴滴的跟随在朱见深的身旁,缓缓朝暖阁处走来。
“朕记得你叫万宝真,朕没记错吧。“朱见深心不在焉的随便问了一句。
万宝真听了朱见深的这句话,瞬间喜不自禁。忙屈膝道:“奴婢正是万宝真,皇上能记下奴婢的名字,真是奴婢的万幸。奴婢“
未等万宝真说完,朱见深大步前行,神情不屑一顾。万宝真疾步追了上来,深知刚刚有些失态,便又极力转移注意力:“奴婢正是万贵妃的侄女。本姓张,后入宫便随姑姑姓。想图个好兆头。”
听见万宝真口中提及了万贞儿,朱见深一愣。万宝真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快,竟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正垂首思量着接下来的回话。谁知朱见深竟一脸欣喜的问道:“原来你是贵妃的侄女,怪不得这般水灵可人。“说完昂首一笑,继续前行着。万宝真心中愉悦至极,万想不到自己的姑母竟这般得宠,自己不过是报了她的名字而已,也幸得皇上一句赞赏。想想自己身后有这颗大树遮阴,万宝真心里即忐忑又欣喜。望着朱见深挺拔的背影,渐渐浮起了一丝不敢有的遐想。
朱见深刚一踏进暖阁,便见邵妁慈和巧果两人迎面而来,中规中矩的行了礼。
“朕估摸着,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朱见深捧着妁慈的手,轻柔一语。妁慈如被针触般一疼,缩回了手。轻揉着被朱见深触碰到的手背。嫣然一笑,未做回应。
巧果见情急有些异常,便连扯带拽的将宝真拉出了暖阁外。
“你还在生朕的气?“朱见深深邃的眸里,满是期待。可妁慈丝毫看不出,这丝期待是期待何许。在她的眼中,面前这个被众人膜拜的天子,不过是宴越之的手下败将,至少在她心中,早已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妁慈异常的安静,垂首忙碌着手中的刺绣。
朱见深见妁慈忙碌的手,心里慌乱了起来。企图伸手去握妁慈的手,不料,刚一伸过去,却被妁慈拔出的绣花针一划而过,扎了个深深的针眼。
朱见深倒吸一口凉气,忙缩回手,蹙眉,咬牙。
妁慈一惊,猝然扔掉手中的绣盘,握着朱见深的被扎的手指来看,细小的针眼却冒着大滴的血。妁慈一阵惊慌,手忙脚乱之时,将朱见深冒血的手指塞进了嘴巴里吸嘘了几下,随后扭头取来一旁桌几上的痰盂,吐了几口。
朱见深痴痴的望着妁慈惊慌失措的脸,心里咯噔咯噔的乱跳着。他不知晓眼前这个女子为何这般牵动自己的心,比身韵她自是比不上丰满富态的吴皇后,比素雅她定是比不上淡雅如菊的王淑妃,比怜态她也比不过温弱柔情的柏贤妃。她有的恰是那股宫中女子少有的睿智和倔强,使得朱见深愈加不能自已的迷恋。
第93章 妁慈宪宗畅饮()
“慈儿“朱见深轻柔一声呼唤,吓得妁慈忙松开了朱见深的手。忙擦拭着唇角边的吐液,方知刚刚失了态。
见妁慈任然不言不语,朱见深有些许着急:“朕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朕过几日要到帝王陵庙祭祀。朕决定带上你。“
“多谢皇上。妁慈这就遣人准备着。“妁慈正想走出暖阁呼唤巧果。
不料,手腕却被朱见深猛地一扯,整个人跌歪了过来,被朱见深抱了个满怀。
妁慈本想挣扎,却见朱见深忽然停止了举动,垂首靠在妁慈的胸前,半响都未动弹一下。妁慈静静的端坐在朱见深的膝上,而朱见深如累瘫的孩童般乖巧的捂在母亲怀中闭目安详,妁慈不忍推开他,只能傻傻的静坐着。许久许久
直到朱见深宽厚的肩膀颤动着,妁慈才从恍惚中惊醒。他分明是在哭泣
妁慈捧起朱见深布满泪痕的脸,不知用什么言语去抚慰,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何哭泣。平日里这个霸气凛然的男子,此刻这般柔弱无助,妁慈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
“皇上!“妁慈轻轻的唤了一声,用袍袖替朱见深擦拭了满脸的泪渍。
“朕好累。“朱见深低吟一声,眸中流光溢彩晶莹剔透:“朝中琐碎之事是其一,皇后之选不能自主是其二,邵妁慈心中无朕是其三”
“妁慈陪皇上大醉一场。”妁慈说完,便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巧果,备几壶酒来。今日我要同皇上畅饮几杯。”巧果虽有些吃惊,来不及多想忙着去备酒。
斟上了两杯酒杯,巧果便退了下去。妁慈举酒盅一饮而尽,淡雅一笑:“这一杯,祝皇上朝中琐事一一顺解,望皇上能称心如意,烦恼皆无。”刚一杯酒饮下,妁慈的脸颊上,瞬间泛起了红晕,酡红艳丽。
朱见深注视着妁慈,如痴如醉,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
“这一杯,恭贺皇上喜得佳人,不用孤枕难眠。”妁慈又痛饮了一盅。本就不胜酒力,这般急促畅饮,视线更加模糊了起来。
见妁慈这般颓废,朱见深心中不明隐疼,他举杯相伴,畅饮一盅。朱见深猜测着,她此刻到底是为谁而忧。
妁慈又斟上了一杯,涕笑而叹:“这一杯祝皇上,大明基业世代荣昌”
“这一杯祝皇上大明宏图霸业,千秋不朽,不朽千秋。”
“这一杯祝皇上被世人爱戴,名标青史。”
“这一杯祝皇上龙颜不老,富于春秋。”
妁慈醉意愈来愈深,一盅一盅的烈酒下肚,整个人飘飘欲仙,早已失了端庄之态。朱见深也醉意不浅,见妁慈这般欢悦,心情也大好起来。两人扶手惬意相谈,轰然倒在了床榻之上。
妁慈强睁开双眼,朦胧之中见宴越之淡漠冷峻的脸浮现在眼前。“越之!”妁慈心里狠狠的呼唤了一声。她伸手来触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双手环绕着他的颈脖。
“妁慈!”朱见深低吟了一句,被环绕着脖颈酥麻了一下。这一刻他嗅到了妁慈身上那股淡雅的清香,醉迷极欲。
第94章 妁慈册封为宸妃()
朱见深将脸垂贴在妁慈的颈脖,那清幽的药香之气,深邃迷离。他强睁着双眸,注视着妁慈熏红的脸布满泪痕,不由心生爱怜。
“是朕的错。朕不该因嫉妒而责罚你。”朱见深抬手替妁慈擦拭着泪渍,又将其紧紧的揽在怀中。
妁慈早已烂醉,迷糊了心境,偶睁开双目,看到的都是宴越之棱角分明的脸。于是,拼命的哭泣,所有的委屈的苦痛,都随泪水展露无疑。
“越之。”妁慈含糊不清的呼唤着,更多的哭泣声。
朱见深听见妁慈低泣之声,极力应和着:“莫怕,朕在这。”
昏迷之中,任是一场大火如火龙穿梭在高空,被屠杀的宫女倒地抽搐,鲜血染红皓雪。妁慈在血泊中哀嚎
朱见深感受到妁慈全身发冷,拼命颤动着,那种恐惧和绝望难以平息。朱见深强撑着一丝清晰的念头,用床榻上的锦被紧紧的裹住了两人颤动的身子。
妁慈任然在呼唤:“冷”朱见深残余体温的身子贴着妁慈,亲吻着她冰冷的脸。
妁慈迎合着,她嗅到的却都是宴越之的味道。
夜色宜人,清幽沉寂。暖阁里香烛荧光缭绕,床幔浮动如蛇燕舞。
妁慈苏醒之时,旭日东升。床榻上再无别人。而自身穿着的,是那件雪白薄寝服。
妁慈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疼的厉害,忙起身颤颤巍巍的移步到桌旁,举起茶盅痛饮了一杯。妁慈猛敲了几下脑袋,努力回想着昨日之时,记忆却是与宴越之的春宵艳景。妁慈心中一惊,深知这不过是一场梦境。可见到桌上另外一个茶盅,妁慈才隐约记起皇上来过
“巧果!”妁慈惊呼了一声。眼中的泪旋转着。
巧果宝真两人听见妁慈的呼唤,忙进屋来看。
“主子醒啦。”巧果见妁慈眼中的泪,深吸了口气,轻柔一语:“皇上早朝了。见主子睡得香,不忍吵醒。”
“是啊是啊,皇上还说待下了早朝再来。恭喜主子荣得圣宠。这回主子总算是扬眉吐气”宝真一脸笑意,喋喋不休。
“你们都出去吧。”妁慈只觉得胸口异常的沉闷,虽知侍寝不过是早晚的事,可心中任是说不出的滋味。正当妁慈愁眉不展,屋外太监传:“圣旨到!”
三人席地而跪,等候着太监宣旨:“治国先得以治家为本,备姿徳贤之人,茂衍后宫之庆。邵氏,端懿淑慎,持躬惠和。兹特以册印,册封为宸妃。入住寿昌宫。钦此!”
妁慈痴痴的跪在地上,脑袋里翁翁作响,这一份圣旨,使得她与宴越之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半片天。
“宸妃娘娘,还不赶快领旨谢恩。“太监收起圣旨,在妁慈面前晃悠了几下。
妁慈回过神,忙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低语道:“臣妾谢主龙恩。“
太监撇了妁慈一眼,明显看出了她脸上的不如意,心中有些许疑惑。太监静静的站在阁中,迟迟未离开。这一幕被巧果看在了眼里,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忙从袖口中掏出了一锭金子,塞到了太监手中。嫣然一笑:“有劳苏公公了。这点心意望公公笑纳。往后请多担待一些。宸妃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今日怠慢了公公,还请公公别往心里去。“
第95章 邵宸妃清点贺礼()
握着沉甸甸的金子,苏公公这才露出了笑意,答道:“放心放心!宸妃娘娘身旁有你这么机灵的妮子,以后好事多着呢。“送走了苏公公,巧果面容疲惫的进了阁内。
妁慈册封为宸妃的事,在后宫瞬间散开。各大臣以及各宫来贺,妁慈只能强颜欢笑。大都打了个照面便匆匆离了去,吴皇后派人送了金步摇以做贺礼,却未亲临。唯有柏嫱玉同王钟英两人相伴而来,与妁慈畅谈了一番,夜幕之时才离去。
望着屋里堆积成山的贺礼,再看一眼桌上最为精致的锦盒,妁慈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簪盒中放着一张纸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