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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跟妁慈说上几句话。唯独巧果,真诚以待视妁慈如亲姐妹。偌大的宴府,却让妁慈觉得无比压抑。
眼看妁慈的身子渐渐好转起来,宴越之提着的心也稍稍平息。
“太子册封了三名选侍。”宴越之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抑或试探的口吻。
妁慈怔了一下,随后嘴角一扬:“应当恭喜太子殿下喜得佳人才是。”
妁慈的话,似乎在宴越之意料之中。他眉间一紧,未再开口。对于妁慈和朱见深的那段朦情胧意,宴越之似乎心有余悸。回想两年前,朱见深挥剑刺向妁慈的那一刻,宴越之不由心惊。
转眼又是一年,这是妁慈在宴府整整第八个年回。
正月庚午日,宫中梅花落尽之日,英宗薨逝。举国哀悼,后宫哀嚎连绵。
文华殿中的朱见深,微微抽动着嘴角,似笑非笑。似乎是苦等的这一日,终于到来。抑或是因英宗驾崩而哀痛至极,性情扭曲的变了形。
国丧之事,不容疏忽。朝中再宣,丧日之时,不可宴乐,不可婚嫁。
正月乙亥日,太子朱见深顺理成章继承了皇位。改年号“天顺”为“成化”。
那日,寒风呼啸,金銮宝殿之上的朱见深,一身明黄龙袍,金龙纹丝图案越加耀眼。端庄威严,丝毫不轻浮造次。
冕冠前后,前后各缀珍珠十二串。珠帘稳稳遮盖着朱见深的炯炯有神的双眼,王者之气威震天下。
往日静和安平的后宫,激起了一丝涟漪。人人在议。先帝英宗的嫡后钱氏孤身一人,无子嗣,定受新帝生母周贵妃的排挤。可先帝薨逝之时,遗言要与钱皇后同葬。次番言语,无非是确保了钱氏皇太后的宝座。然而周贵妃却不识忌讳,遂不从众愿。朱见深万般无奈,回想年少之时,生母周氏乃是嫔妃之位,朱见深便在钱皇后的宫殿里成长着。土木堡之变代宗朱祁钰篡位,后宫嫔妃皆被软禁。朱见深更只能偶尔依偎在钱皇后的怀中哭泣。钱皇后虽不是生母,却更胜生母。而先帝遗愿更是难违,朱见深苦思之后,只得将钱氏周氏并尊为皇太后。周贵妃虽哭闹只愿独尊,却遭大学士李贤、彭时两人力斥。朱见深极力保全,终公告天下:“遂先帝英宗遗愿,待嫡后钱氏千秋万代之时与其同葬,经朕苦思,先帝嫡后钱氏和贵妃周氏并尊为皇太后。”
第67章 周太后怂恿宪宗翻旧案()
皇位已定,可后宫之主的人选,却在隐黯之时,早已落定。羽林前卫指挥使之女吴妲韫,容貌出众体态丰腴,比起纤瘦的王钟英和出生低微的柏嫱玉比起来,吴妲韫自然是皇后的最好人选。早在选秀之时,朱见深便也是第一个挑中了她,她被册封为皇后,自然无异议。然而朱见深却不为心动,这么多年来,守护在他身旁被她所信任的女人,只有万贞儿。
朱见深深知心底始终挂念着另外一个人。而此时的自己,早已不再是多年前与妁慈相遇的落魄沂王,那种恐惧与不安早已烟消云散。
寝宫中,灯光晕弱,朱见深轻揉着眼角,嗓音略显沙哑:“怀恩,把朕的玉玲珑拿来。”
怀恩愣了一下,手捧的扑闪扑闪的龙烛。在藏书架上翻动了几下,取出了一枚通透白玉。
“皇上!”怀恩唯唯诺诺的将玉玲珑放在了朱见深的手中,试探的问了句:“您还念着呢”
朱见深摩挲着玉玲珑,眸中渗透晶莹。赤红的唇颤了颤:“若当日妁慈不来救朕,抑或,朕未弃她不顾,她就不会失忆。那今日她就不会困在宴府,如惊弓之鸟般苟延残喘。即便宴越之如此绝情,她任这般卑微的守着。”朱见深握着玉玲珑的手颤动起来,力道越来越大。
怀恩深吸了口气,不得不言:“皇上,依奴才看妁慈姑娘并未失忆啊。她和宴将军是日久生情,妁慈姑娘早已抛下了宫中的一切。包括对陛下的情愫。”
“怀恩,你”朱见深厉喝了一声,吓的怀恩原本躬立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朱见深突地缓和了语气,叹道:“你说的没错,朕何尝不知。可朕不甘心。”朱见深紧缩眉头,眸中透着无尽的幽黑。
怀恩正想回应些什么,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见门被人推怂了一把。怀恩疾步迎上去,跪地呼道:“太后娘娘金安”
“怀恩,你退下吧。”周太后宽大袍袖挥舞了一番。
朱见深似乎看出了周太后的来意,忙起身来拜:“儿臣叩见母后。儿臣本想明日去给母后请安。”
“皇上登基数日,朝中人心不稳。后宫也骚乱不正。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上可有心仪人选。”周太后毫无掩饰的道出了重点,威严之气难掩。
朱见深心中一丝苦涩,暗自发笑:“儿臣已随母后之意,挑选了不同弓鞋的三人。至于皇后之位人选,定将在她们三人之中无疑。母后容儿臣再缓一缓。”
周太后任是直立在殿央,居高临下注视着脚边的朱见深。似乎无意让他起身的打算,更无意久留的相态。
“好!哀家给你七日。皇上,今日哀家深夜来访,是来提醒皇上必做的一件事。当年南宫复辟,太师石亨等人拥护太上皇复位当晚,洪庆宫遭焚一事,陛下该彻查清楚。”周太后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那块先皇御赐的玉玲珑,语气瞬间高亢了许多:“这玉玲珑能保得了别人的性命,但却包不了这惊天的密谋。纸终究包不住火。皇上若现在不查,往后便无从再查起。”
周太后的背影伴随着怀恩宣唤的“恭送太后娘娘”消失在黑暗中,朱见深这才起身。回想到刚刚太后的这番言语,无非是提醒自己翻旧案,打击石亨等人的权势,确保朝中人心平稳。
第68章 宪宗探将军府()
周太后的背影伴随着怀恩宣唤的“恭送太后娘娘”消失在黑暗中,朱见深这才起身。回想到刚刚太后的这番言语,无非是提醒自己翻旧案,打击石亨等人的权势,确保朝中人心平稳。
怀恩佝偻着身子挪步到朱见深身旁,叹道:“太后是让陛下立威啊。”
朱见深目光阴冷,直勾勾的盯着桌案上那醒目的玉玺,齿缝间狠狠的挤出了几个字:“朕要重查旧案,好好整顿朝中歪风。”
殿外瑟风呼啸,似吸血鬼索命喧嚣。
翻旧案的消息在宫中迅速传开,南宫复辟的策谋者石亨曹吉祥等人,专横跋扈,早在先帝未崩之前,消位降权。如今又得知,朱见深要彻查当年宫中旧案,更使得他们惶恐至极。代宗篡位之时,曾立嫡子朱见济为太子,可短短几年,年纪五岁的太子突暴毙。杭皇后无力彻查真相,含怨病薨之事也有蹊跷。除此之外,代宗登基不久,被贬为沂王的朱见深在长春宫后花苑中被人追杀。此事虽判定为杭皇后所为,却南宫复位当晚,洪庆宫造焚一事,定于当日沂王被追杀之事有关联。连于谦谋反之罪,也值得深查。这种种事宜,怎会没有关联。
朱见深翻动着案册,心中不明怒火燃烧。他猛地合上了册子,唤道:“怀恩,摆驾将军府。”
怀恩跟随朱见深数年,对其的了解早已不是一知半解。去往宴越之府中,彻查旧案是假,真正前去的原因,无非是因一个人,一个令他足足煎熬数十年的女人——邵妁慈。
鸾车在宴府前停了下来,早在车鸾到达之前,宴府的管家早已在府前铺上了大红毡毯。宴府中人早已等候在府门前迎驾。宴越之立于最前列,妁慈、巧果同管家三人仅随其后排,下人丫鬟们则站于后方。
朱见深抬眼扫去,目光稳稳定格在了略显消瘦的妁慈身上。她的脸虽泛着红润,却一眼能看出是胭脂所饰。纤细玉指如往日青葱,可白皙手背的青筋却因消瘦而清晰可见。
“臣等恭迎皇上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宴越之英气逼人,即便是迎驾请安,言语间仍是满腔不屑。抑或,是对于往日之事,任是心有余悸。当日之事,朱见深虽未消除宴越之的将军之位,却削去了他将军之权。至今为止,他早已未踏进皇宫半步。
朱见深看出了宴越之的冷漠,更知他放不下往日的隔阂。心中叹笑了一番,却也不想再追究过往。
“今日朕来此,是想翻旧案。彻查当年代宗在位之时,太子朱见济暴毙之事。以及”朱见深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洒在了妁慈身上。随后似乎底气不足的补充道:“以及当年南宫复辟之时,洪庆宫遭焚一案。”
宴越之猛然转过头望向一脸憔悴的妁慈,焦急的脸上难掩对妁慈的关切。他万万想不到,朱见深当年以德报怨理亏如此,今日竟然有脸提起这段过往,让妁慈回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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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妁慈回忆洪庆宫遭焚()
难料,妁慈却是异常的平静。表情是令人窒息的平和。她吃力的拖着病重的身子挪步到朱见深面前,缓缓跪了下来:“请陛下饶恕奴婢的罪。这段过往奴婢听宴将军提过,但奴婢实在是记不得过去之事。奴婢恐怕无法助陛下彻查旧案,以振大明雄风。”
妁慈的这番言语,是朱见深意料之中的。他更知道妁慈或许并未失忆,今日这样的状态,无非是让彼此都好过一点。既然一切都是自己预料之中的,可此刻的他,为何又如此的痛心。
怀恩遣散了众人,吩咐管家找了间暖阁,屋中除了朱见深,便仅留下了宴越之和妁慈两人。怀恩则守候在门外,等候着差遣。
“当年于谦于大人被逆臣诬陷,以谋反之罪被杀。若你真的想不起往日的事,朕将无法替于大人平反。让清正廉明的于大人遭世人唾弃,定不是你们想要的吧。”朱见深手心里溢出了黏湿的汗液。他知道自己残忍,此刻除了这个方式来逼迫妁慈重提旧事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妁慈全身微微颤动起来,苍白的唇扯动了一下。上齿与下齿之间顿擦得咯吱作响。脑海中浮现着那场大火,还有那群惨死在自己脚边的宫女太监,那皓白雪地上的滩滩血迹。还有朱见深渐渐消失的背影。
妁慈终于压抑不住崩溃的思绪,猝然瘫坐在地上,宴越之忙起身去扶。
朱见深平静的注视着惊恐中的妁慈,轻叹道:“告诉朕,当日你为何前往洪庆宫?你在洪庆宫中看到了什么?你如何被宴越之所救?当日除了宴将军的军马,你还看见了谁?”
“请陛下莫再问了。”宴越之突然截口,瞧见妁慈泪眼婆娑,宴越之终于开口:“当日臣奉于谦于大人之命,前往宫中保护孙太后的安全。于大人早就料到那日,石亨等人会拥护太上皇复位。至于洪庆宫遭焚一事,还请陛下另寻证人才是。”
宴越之的此番话无非是为了庇护妁慈,不忍妁慈回想往事。朱见深眉目一紧,冷冷相问:“难道宴将军不像替于大人平反吗?当日于大人因谋反的罪名被押,宴将军也牵连其中。若不是这块玉玲珑,想必宴将军也早已是泉下亡灵,含冤未解吧。”朱见深摊开手掌,通透白玉躺于掌中。
妁慈一怔。朱见深看出了妁慈的异常,淡泊一笑,继续说道:“宴将军退下吧。朕有几句话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