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的追击,在这片一望无垠的大漠里游走打转。
最终,我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情况不对,小心为上!”陆吾沉声道。
“那还继续跑么?”晏安阳在罗门生的扶持下,一屁股坐在砂砾中,一番折腾之后,他已经气喘如牛了。他试图动动被麻醉的那半边身躯,结果徒劳无功,“这麻醉的效力还真不是普通的持久!”因为麻醉时间太长,他连说话都有些费力,银色面具下的半边嘴角开始挂着口水,吓得他赶紧闭嘴。他做梦都不曾想过,活了千百年,即便受尽人间炼狱,他都不曾如此狼狈过,今日却被无名小卒弄得有失颜面,恨得他银牙咬碎一地。
“我们中计了!”罗门生淡定地说着这话,可话里完全没有半点焦虑,仿若意料之中。
对,我们中计了!
龙临渊比我们更早进入这片荒漠,所以他一早便把守着这片荒漠。他会在这片大漠里设下任何埋伏,那都是在意料之中。
罗门生说,这片沙漠怕是被龙临渊给控制了。他们能在魔鬼岩林里设阵布局,也能在这里设下另一个阵局。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可是占尽了先机。眼下,龙临渊想要打开先族遗迹旧址,现在恐怕是万事俱备,只欠我这一阵东风了。所以,在最后关头上,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我擒拿在手。
换句话说,龙临渊似乎已经找到那扇门了,只是没有我,他打不开罢了。
可是,这扇城门到底在哪里?
第624章 日照之城⑷()
“无人极地离先族旧城足有千米之遥,在其西北郊外。我看,是这个位置没错!”陆吾在我们四周来回踱步,可他还是不太确定具体的位置,因为数百年的时光,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国度,更何况是一座废弃空城!
我和罗门生相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双双看向晏安阳。
或许这家伙会有些印象!
毕竟他也曾在这里沉睡了数百年,日夜与旧城毗邻。
“你们别看我,也别问我,数百年前我只负责躺在地底下,东南西北与我无关!”晏安阳因支撑不住,索性卧倒沙地上,见我们古怪地看着他,懒洋洋地朝我们摆了摆手,接下话。
本就对他的答案没抱任何希望,可他的回答还是让我略微有些失望,目光不自主地往沙海里四下张望,希望能找出一些端倪。
我心想:敬苍啊敬苍,你希望我带着族人们回归故里,落叶归根,你可曾想过时间的强大——它能让你繁荣富强世世代代强而不息,自然也能终结一切,让你无迹可寻!
“现在还不是停下来讨论问题的时候!”陆吾在旁边提醒我们,“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在我们四面八方的沙地里,弓起八道惊人的“地龙”,好似有什么东西潜藏在沙地里,正以电掣雷鸣之势朝我们疾驰而来。
我们再次陷入对方的包围圈中。
陆吾和罗门生立即凝神聚气,进入防御戒备,我则一把拉起卧倒在沙地里的晏安阳。
晏安阳的肢体在缓慢恢复,不过,不管他恢复不恢复,就他那半边干尸般的身躯即便没中麻醉针,用途也不大,所幸的是,毕竟曾是一方枭雄,他另一边灵活自如的单手要对付这些死侍也是足够有余的。
我们四人肩并肩,背靠背,呈小圆状分守着四方。
陆吾黑色长剑画地为界,我的赤炼红莲舒张喷焰,晏安阳单手持匕,而罗门生则双手飞快结印,聚神远观。
与此同时,带着浓郁腥味的狂风乍起,我们眼前沙尘飞扬,瞬间迷了我们的双眼。
八道“地龙”齐齐席卷而至,遮天蔽日,天昏地暗。
有八道暗影从沙底下腾空跃起。
我看得清楚,是龙临渊的死侍,那翻腾的“地龙”便是他们在施展遁地之术。
他们手里不知持有何物,竟在现身那一刹那,将我手中赤炼喷发的红莲焰火折射出道道刺目的火色光芒,光芒四窜,几乎将大半个荒漠照得通红,沙子仿佛要燃烧起来。
我大吃了一惊,急急收起红莲之火。
在收的那瞬间,天地间骤然失去颜色,恢复成一片灰黑,刚才那猩红欲烧的奇景仿若昙花一现,不知去处。
对方手里所持的,是镜子么?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即便是镜子,怕也绝不会是普通的镜子。
“日照之镜!”陆吾道出对方手中器物的来头。
“日照之镜?可是在罗家后山禁地里那种?”我想起了许久以前,在罗家村后山禁地里曾触碰过的那些。
“对,这日照之镜,原本是师傅用来封存你的记忆的”陆吾的话还没说完,东方天际已透出一丝亮白。
陆吾脸色大变,失声惊呼:“糟了,天亮了!”
天亮了!
在沉睡中的荒漠要醒来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温度在迅速上升。
而那八面日照之镜也因为有了光源,加上对方的步履身影的急速转换,被折返的晨光由原本的温和瞬息化作凌厉的攻势,将我们四人皆锁在他们的包围圈中。
整片广袤的荒漠像被塞在烤炉里烘烤,股股热浪由我们的脚底传递到面门上,温差的骤变,叫人一时间难以适应,我们连呼吸都感觉困难,更可怕的是,我们脚下的沙粒在移动,慢慢形成了波浪形,一层叠一层在汹涌,将我们的双脚深深埋入地下。
脚下的松软,让我们无法施展绝技自救!
流沙!
当我们意识到这个之后,罗门生毫不犹豫地用力往沙子里一矗,双膝往下微微一曲,朝陆吾喊了句:“你来!”
陆吾顿悟他的意思,没半点犹豫,黑色长剑迅疾往脚裸四周搅拌,稍微松动些,便一个踮脚,踩在罗门生微曲的膝盖上,借着罗门生双手往上奋力一托之力,凌空而起。
一招龙遨四海,犀利的剑气锋芒顿时化作八道光刃,如蛟龙遨游深海,矫健迅猛地击向八个死侍,不,是这八个死侍手中的八面日照之镜。
死侍们见陆吾杀到,迅速地更换了一下位置。
他们的位置在发生细微变化,流沙也一度停顿。
趁此空隙,陆吾回身从背囊里抽出登山绳索扔过来,罗门生一把拉住,和我一左一右夹着晏安阳,借着陆吾的拉力纵身跃起。
死侍们见我们离开了流沙位置,持着手中日照之镜尾随而至。
罗门生长袍一挥,掀起一阵狂沙,沙子如尖锐的暗器,击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名死侍。
死侍目露凶光,持日照之镜的手向举高晃动,想借日光折射将罗门生的双眼蒙蔽住。可惜,罗门生早料他有这一招,在他的手尚未举高晃动之前,身形一晃,晃到他的眼前。罗门生快速伸手一指,指尖点在死侍的眉间。
死侍浑身一颤,拿着日照之镜的手抖了抖,有裂痕从他的眉心裂开,散至头颅,一直延伸到全身,半秒之后,他整个人像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罗门生纵身后退,转去对付另一个死侍。
这一神技,看呆了我。
“你的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我握着赤炼,尚未发招,对手已经被罗门生给解决了,不由得惊叹道。
罗门生收势,回头朝我微微一笑,便又凝神而立,蓄势待发。
晏安阳把玩着手中匕首,阴阳怪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罗家子孙人才辈出,罗隽之也该含笑九泉了!”莫怪他如此,因为罗隽之也是封印他的人之一。
陆吾那边,将我们从流沙处带出来之后,他一人去应付五个死侍,若没有阵局,仅凭单打独斗,他完全能以一己之力秒杀这八名死侍。
“你们往那边走!”陆吾一边杀敌,一边给我们指了个方向。他指的是东北边上,与我们刚才来的方向恰恰相反。
不疑有他,我和罗门生带着晏安阳朝东北方向跑去。
第625章 日照之城⑸()
越跑越觉得不对路。
我们方才不就是冲着这东南方向来的么?现在往东北方向去,正好拐了一个大弯,直接去向黄沙深处的西北方,我们刚才就往西北方去不就行了?那为何还要冒着被尸兵围困、被死侍击杀的危险绕这么大一个半圆啊?
我充满疑惑,不由得停下来,对身边的罗门生和晏安阳说:“你们觉不觉得我们的路线有点古怪啊!”
可身边无人应声。
“门生?晏安阳?”
我回头。
身边哪还有罗门生和晏安阳他们的身影?!
黄沙漫漫处,沙连天,随着头顶的烈日下光影的推移,眼前除了黄色、灰黄色、暗黄色,还是灼热的一片深黄色,卷卷而移,时而凝固不前,时而翻腾叠起,任凭我眼力耗尽,喊得喉咙沙哑,皆无半点踪影,无一人应答。
我惊呆了。
我竟不知自己何时与罗门生他们走散的?!不仅如此,连追击我们的那些尸兵和死侍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里黄沙浩荡之下,空余我一人。
死寂一般。
莫名的惶恐袭上心头,我心跳不止。
烈日已正午。
热浪一层覆盖一层,一阵高过一阵。
也许是因为热晕了,也许是因为出现了海市蜃楼,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八个太阳。
我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所以更不敢停下来,只得不断地往前走。
一路跌跌撞撞,摸爬打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快晕倒的时候,我看见远处有一个黑点。这个黑点被埋在大片黄色之中,格外醒目。
我心底升腾起了小小希望,冲着那处黑点跑了过去。
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近了,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黑点,而是一扇破旧的木门,木门通身青黑色,长了一些青苔,门中央上有把青铜瑞兽门环。
我看着顿觉似曾相识,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扇木门,十分突兀地立在黄色漫天的广袤世界里,仿佛连接着过去与现在。
我站在门前观察许久,不敢迈步(莫怪乎,在这种苍茫大漠中出现这样的一扇门,任谁都会怀疑踌躇一番),结果发现——
那仅是一扇门而已,一扇破旧的木门!
推开它!推开它!推开它吧!
心底有一把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于是伸手,轻轻往里推。
“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我探头往里张望。
一条铺满岭南特有的奇异鹅卵石小径,由木门处一直往前延伸。小径尽头是浓郁得化不开的灰黑色,小径的两旁是一人高的石壁围墙,围墙嶙峋而沧桑。
这是——
浮山城寨的一隅!
我吃惊地看着里面的风景,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鹅卵石小径很深很长,一路走过去,会闻到满鼻的花香,两旁的矮围墙上爬满了开得正艳的七里香,蜜蜂与飞蝶围绕其间好不惬意。
“风惜他乡之明月,雨尝近身之凄苦,少年莫述轻离别,老大空留悲春秋,南山唱罢,北风和之,归去来兮,归去来兮”有老人沙哑的歌声从矮围墙内传出来,歌声有些飘渺与凄楚。
我停下脚步,正巧有扇小门通往里头,我长身而入,在一处垂柳盎然处停了下来,隔着绿色的篱笆屏障探头往前看。
在前面不远的一方天井处,有一位玄衣少年正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