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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可简称为——‘命中注定’!”陆吾有些得意地讪笑道。
“你”晏安阳再次气结无言,“罢了罢了,闲话少说,咱们谈正事!”
“早该如此!”陆吾十分赞同。他们最终低声下去,不知在细细说着什么,即便我竖起耳朵凝神聚听也听不见,反而听见有风从耳旁吹过。
荒漠的风,被笼罩而来的夜幕冷却了不少,开始变得刺骨起来。
我抖瑟着身子,下意识去拢了拢单薄的裙裾。
不料,一件后棉大衣从头盖了下来,背后并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是罗门生。
“不用担心,现在的他们不会打起来的!”他一屁股坐到我的身边,说了句。
我偷听的事情,被他给发现了!
我脸一红,假装漠不关心,还死鸭子嘴硬地反驳:“他们打不打起来,我一点都不担心好吧!”
“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罗门生笑了笑,并不揭穿我那点小心思,转了个头,他递过来一张画满了符号的图纸,“给,这是光叔给你的!”
父亲给我的?
我狐疑地接了过来。
图纸上面父亲罗国光用工笔画满了罕见的图腾符号,这些图腾符号跟我在罗门生、黄莺他们身上所见的图案烙印几乎一致,甚至比那些更为详细些,而且都不是单独的个体,在这张图纸上已经汇聚成了一个阴阳八卦图,而八卦图的中心位置,连着三个点,活脱脱一个倒三角的轮廓跃然于纸上。
我捧着图纸,惊奇地看向黑叔他们,他们的脸上画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倒三角符号。黑叔说,这是一种星辰图腾印记!
“这是”我看向罗门生。
“这是先族遗址城门的标志!”罗门生说。
第619章 万里黄沙尘与土⑼()
这个倒三角似的星辰图腾符号,是我先族遗址大城门的标志!
我看着罗门生,无比惊讶。
罗门生倒是淡然相对,他点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他道:“你也知道,在我们七大家族世代后人的身上,均有一个类似图腾印记的刺青。这个刺青,只有被选为族长继承者才能拥有。而这种图腾印记,包涵了双层意义。其一,它能作为单独的图样,所记录的是城门钥匙被分散至各族后的具体位置;其二,它拥有延续性,若将这些图腾印记所属的家族所在地理位置连贯起来,便会形成一个形似北斗七星的星辰图形,而星辰图形所延续的方向,便是指向先祖遗址的具体位置!”
他罗门生说的这个图腾印记,我知道,在他的腰间处就有一个。刺青上面画有七颗星辰,六颗灰暗,一颗明亮。明亮的这颗代表着拥有者的本命星宿,亦代表着一方家族的具体位置。在这七颗星星之下是一幅风景画,这风景画中所记载的是这家族守护的钥匙位置。
罗门生身上的图腾刺青所显示的位置,便是罗家后山禁地的风景,钥匙也是藏于其中。
类似这样的印记,我在黄莺和海东青身上都看见过。黄莺的刺青图案在大腿上,是海上悬浮山符家遗址的景象,而海东青的则在他的背上,是在云南苍山一带他海家村落的景象。至于其他家族的,龙家自是不必提,比如梁家、吴家、顾家我虽然并没在智戊、黑叔和顾长风他们的身上看到这样的刺青,但我在父亲罗国光的笔记本里见过。很可惜,这些刺青所记载的遗迹我都没去过,因为除了吴家,其他的钥匙都被龙临渊抢走了!
换句话说,守护钥匙的族人,皆会以钥匙藏匿处作为中心点,分散四周群居。久而久之,经过时代繁衍与发展,要么渐渐形成庞大村落或贵为一方土主,如罗家、龙家、吴家;要么没落于历史纷争中无迹可寻,如梁家、符家、顾家、海家
关于这些,我觉得龙临渊掌握的信息量似乎比我们大,所以至始至终,我们的行动都处于被动状态!
龙临渊,真的是个可怕的对手!
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此次动作,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罗门生见我没说话,便继续说:“罗家古卷上记载,打开先族城门需要钥匙,而你则是钥匙的持有人!”
我是钥匙的持有人,敬苍当年在遗书上也是这么叮嘱过的。他说:
“吾在这世间留下钥匙有七,主上当寻星辰之轨迹,便能寻得开启星辰之钥匙,落叶归根!”
重返故里,落叶归根!
这是敬苍毕生的夙愿!他心心念念的,便是让我带着幸存族人回归故里,重建家园。
如今,我终于回来了,带着仅存的族人们,回来了!
我的双脚已踩在家门口的土地上,可我对这片故土,却一无所知。
那么重要的地方,为何会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记忆都没有!我还能忆起梁家村的某些片段,可这记忆到了这片黄沙里,却戛然而止,只剩一片空白。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目光充满了哀伤,落在漫漫黄沙深处,那漆黑一片的远方某处,有我那被时间遗忘的亲人们以及族人们,他们被埋在这片黄沙底下千百年,尸身早已化作尘与土,灵魂不知归处,唯有被阵法所困的那些英灵,还在用自己的最后余辉守护着我们。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
或许,打开了那扇尘封的大门,我便能醒起关于故土的一切。
可惜,我们到手的三把钥匙已被我拿来换给了龙临渊!当时,在苍月谷,为了获取救治陆吾的办法,我用身上仅有的三把钥匙与龙临渊作了交换。
“真抱歉,我现在手上一把钥匙都没有!”我内疚十分。
见我情绪不佳,罗门生正想开口宽慰我,旁边正闭目假寐的黑叔,在听到我们对话之后,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朝我喊了句:“我这里有一把!”
我和罗门生闻声转头,看向他。
黑叔从自己衣物内里摸出一个小铁盒,通过吴勇传递给我。
因为体内二次兽化暗示的缘故,他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了。将东西给了我之后,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继续盘腿打坐休息。
我从吴勇手中接下小铁盒,发现小铁盒盒身十分老旧,因为时光流逝的缘故,上面已经被铁锈腐蚀掉了一个角。“啪”的一声,我按下小铁盒的铁扣,盒盖自动弹开,一把金灿灿的凤羽钥匙安静地躺在一块红布上,钥匙被保护得很好,并没有受到任何外界的侵袭,它依然色泽如新地被保存在里面。
“其实一直都想交给你的,但总觉得还不是时候!而且,陆首辅特别交代,钥匙不到最后一刻,不能交到你的手上!”黑叔说。
陆吾的交代,显然明智!
不然,苍月谷那次,连这最后一把钥匙也将成为龙临渊的囊中之物!如此一来,他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挺对不住他们。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多次,寻到的钥匙,却被我当成了筹码与敌人作了交换。
“别想那么多,你的每个决定都有你的理由,不需要解释给我们听,也不需要对我们感觉抱歉。”罗门生轻易便看穿了我的心思,开口道。
即便他这样说,是为了让我轻松些,但我还是觉得心情沉重,握着那张图纸和那把钥匙,默不言语。
月上中天。
万里荒漠,没有阳光的照射,早变成了一个苍凉又虚无的灰黑色世界。
我们面前的熊熊篝火,无法驱散我心头的寒气。
黑叔和吴勇他们为了保持体力以应对明日的种种,已经和衣倒头便睡了。
智戊和大花三宝他们则在附近打坐,与古今当铺的兄弟们值夜。
黄莺与符承志、莫云杉终于得空团聚,他们在抓紧时间聊聊久别之后的事情。
陆吾和晏安阳还在那里窃窃私语。
风声徐徐,我睡不着,却也无心倾听,坐在篝火旁边,看着无尽的星空,心情变得飘渺虚无。
罗门生坐在我身边,几次朝我投来欲言还休的目光。
我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事要跟我说?”
“”被我发现之后,罗门生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去,假装思索了半晌,最终摇头,“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我轻叹了口气,问他:“我父亲他们还好吗?”罗国勋和罗国伦,还有我父亲三人在外奔波多年,现今也终于回来到了罗家村,只是族长奶奶去世了,罗家村的当家如今是罗门生。
“他很好。他本来也想过来的,但被我劝住了,我将他和勋叔他们留在罗家村,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护村,我放心。”罗门生说道。
“嗯,这样很好!”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父亲他们在为我们的事劳碌奔波,眼看一切都有了结果,他们也该歇歇了。
“对了,我不是拜托你们帮我查那张闪卡里面的内容么,查到了吗?”思绪飘渺,想起了埃及的遭遇,想到了那个被斩头的女记者哈姆卡萨,我随口一问,没指望结果。
“”罗门生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别开目光,有些言不由衷地说,“还没有!我收到陆首辅的信之后,便匆匆独自带着小白赶来了,罗门忠他们明后天便能赶到。待此事完结后,我再帮你查!”
“好,谢谢!”有他这句话,我很放心,毕竟这闪卡是用一条鲜活生命才换来的东西,里面的内容即便与我们关系不大,但我也还是希望能了却对方的夙愿。
我的目光投向漆黑的夜空,漆黑的黄沙深处,那里有我茫然的未知。
第620章 万里黄沙尘与土⑽()
我和罗门生的谈话结束后,罗门生便休息去了。
我看了一眼隔壁的陆吾和晏安阳,他们的密谈也接近了尾声。
陆吾起身,朝我走过来,然后坐到我身边。
我递给他水和食物。
他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朝我微微一笑,琥珀色的双眸映着篝火,温柔似水。
我本想问他和晏安阳谈了些什么,谈了这么久,他却向我颔首,又朝晏安阳方向努努嘴,示意我过去。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明就里。
晏安阳想和我谈谈?!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晏安阳方向,看着陆吾。
陆吾点点头。
我忍不住讥笑起来。
这晏安阳是训导处主任吗?找我和陆吾分别谈话?!
“笑什么?”陆吾不明。
“这命运真爱捉弄人!那家伙和我们相互追逐厮杀了千百年,每次碰头,都拼得个你死我活?!今时今日我们竟然要放下屠刀和睦共处?!”我感概道。
“化干戈为玉帛倒是真,屠刀我们可没放下!”陆吾眨了眨眼睛,正儿八经地笑道。
命运再怎么能捉弄人,我们还是选择了同仇敌忾,因为千百年后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龙临渊!
而且,我想起了答应华秋雪的事,心里叹了口气,便站了起来,走往晏安阳。
那个曾经让我恨不能五马分尸的男人,躺在沙堆上,因为伤势太重了,至今无法动弹。莫怪乎,被陆吾穿刺了脊梁,又被雪半夏绞杀吸血,这种时候,已无急救药物可以用在他的身上,而他只能忍受这种锥心之痛,躺在那里,借由仰视天高地阔,以缓解这种痛不欲生的苦楚。
他想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