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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把脸推回到目视前方状态的舒雪,再一次转过脸来。
简冰愣了下,站起身,走了另一边。
“姐姐?”
舒雪轻晃着,如刚才一般转过脸来。
简冰捂住胸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抑制住尖叫的冲动。
她的姐姐,有趋声反应了!!!
***
好的开端,未必有好的结局,却能带来巨大的希望。
舒雪的变化让全家人都喜气洋洋的,简欣更是喜上眉梢。
连舒问涛来给女儿陪夜,都没再拒绝。
大年三十,全家都聚集到了舒雪的单人小病房里。
舒问涛做了一桌子菜,甚至还带了瓶红酒。
简欣拿着梳子,认真地给舒雪梳头。
二十二岁的女孩已经有了点成年女人的韵味,头发扎上去之后,更显得面白如玉。
当天下午,简冰的手机就开始热闹了。
隔壁邻居们的拜年祝福、杨帆和室友们的逗比短信、单言霸气侧漏却老套无趣的“新年情话”
等她应付完这些大小朋友,舒雪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舒问涛喝得两颊通红,躺在陪护床上呼呼大睡。
简欣披着衣服,靠着床头,也睡着了。
简冰把陪床椅子拉开,铺好被褥,扶着母亲躺好,再帮她把被子盖好。
大衣兜里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她按掉铃声,快步走到走廊上,再一次掏出手机。
未接电话列表里,鲜艳地显示着“陈辞”两个字。
总算,没把她忘了!
简冰瞄了眼病房内的人,拉上门,回拨过去。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新年快乐!”
简冰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喇叭鸣响声,然后才是他的声音:“新年新气象,要不要去滑一圈?”
“啊?”简冰愕然。
“你到阳台上来,”陈辞道,“我马上就到你家楼下了。”
“等、等等!”简冰急得声音都变了,“哪个楼下,冰场那个家楼下?!”
“对。”陈辞似乎还在赶路,声音急促了一些,“现在到了。”
“不、不是——”她抓了抓头发,“我不住那了,我我现在和我妈妈住。”
电话那头蓦然沉默了,半晌,陈辞才问:“是因为小雪?”
简冰蹙着眉,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这是他们第一次讨论舒雪伤后,给家庭带来的影响。
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而她,根本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时间似乎凝固了,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在耳畔回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辞说了句:“对不起。”
简冰垂下眼睛,看着医院地砖规整的纹路,寂然无声。
“那你现在在哪?”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有点沙哑的声音:“在医院。”
***
关于除夕,陈辞有过无数的印象。
儿时热闹非凡,少年时候随着父母到处新年旅行,再长大为了比赛熬夜训练,和队友一起对着大钟数倒计时
毕竟是年俗大节,总体上,都是快乐的。
当然,偶尔也有落单的时候。
去年新年,父母工作繁忙回不了国,他又受伤养病,便只能一个人过了。
恰好又在老家,除夕当夜去了舒家,不出意外,吃了个闷声不响的闭门羹
这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已然算得上是“悲惨”的春节了。
车窗明明紧闭,陈辞却觉得寒冷从骨子里往外渗。
七年过去了,他隐约感觉到他们家的变化每次来访,无论冬夏寒暑,家里几乎都没人。
他去冰场找人,大铁门紧闭,只有一张出让转售的声明迎风颤动。
邻居们的八卦又都特别天马行空,一时说简欣带着冰冰去了国外,一时说舒问涛与妻子正打离婚官司
原来,他们整个家庭,真的都还停在原地!
他握紧了方向盘,用力到指节发白,才勉强控制住战栗。
除夕夜,到处都是通明的灯火。
霓虹闪烁,觥筹交错。
医院里也明如白昼,那灯光却是苍白冰冷的,人声也是嘈杂低落的。
他沿着走廊往住院部走去,不时有病人穿着病号服擦肩而过。
拐过喷泉,就是b区住院大楼了。
楼下三三两两站着几个闲聊的护士,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路灯下,穿着件他熟悉的灰格子大衣,两手插兜,整张脸都埋在围巾了。
见他过来,简冰小跑几步迎了上来。
“你还真的来?”
陈辞挤出笑容,“我本来就应该来。”说着,他抬头去看头顶的大楼,“小雪平时,就住在这儿吗?”
简冰没吭声,半晌,闷声道:“下次吧,我妈妈在,你你今天就别上去了。”
陈辞愣了下,“我”
“今天是除夕,”简冰深看向他,“姐姐今天有趋声反应了,她难得高兴。”
趋声反应
陈辞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
他近乎呢喃着说道。
他想去看一看舒雪,想当面道个歉,想问问
一切的一切,都在简冰坚定而清澈的眼神中消散了。
她没他想象的那么脆弱,他们整个家庭,仍旧没有放弃治愈舒雪的希望。
“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去滑冰吧。”
简冰哈出口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成白茫茫的雾气。
三十、迟来的发育关(三)()
第三十章迟来的发育关(三)
南方的小冰场;客流量是远不及北方的。
简冰和陈辞进去的时候;洗冰车刚刚洗完冰;三三两两几个客人在准备滑旧年的最后一场冰。
陈辞换好鞋;把东西放进柜子里。
一转身;就看到了刚刚脱掉外套的简冰。
他愣了下;揉了下眼睛;视线登时就定在她身上,挪不开了。
刚才穿着衣服,他还没感觉到变化;如今外套一脱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了:“你最近”
“是胖了。”简冰心虚地抢先答道。
“不是”陈辞舔了舔嘴唇,斟酌了半天用词;提醒道;“你是不是,还在长身体?”
简冰愣了下;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曲线毕露的胸脯;如饮醍醐;脸“唰”的涨红了。
原来;自己不是长胖;而是二次发育了!
身高;158。1cm。
体重,47。3kg。
胸围
简冰坐在椅子上,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怪不得三周半跳不出;怪不得做个3lo都觉得膝盖能;怪不得下腰时骨节酸胀
18岁的身体像是土下的春笋,春雨一浇,便疯也似的拔节上长。
胸部增大,身体重心转移;体重上升,膝盖压力加大;骨盆扩张,身体横轴加长,旋转动能降低
第二性征刚开始发育时遇到的问题,统统又回来了,并且更加来势汹汹,打击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陈辞虽然遇到过女伴发育的问题,但那时候舒雪才15岁,而简冰今年已经18周岁了。
他翻了一堆资料,最后也只能安慰:“没关系,长高了是好事,发、发育了也是好事,总有应对办法的。”
话是这样说,他心里也没底。
女孩的发育关危险性远大于男孩,因为胸部太大排名从全美前3掉到几百名外的案例都发生过。更不要说,部分女孩身高不断上窜,最后只能退役或转组。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约是陈辞的身高比她高出一大截。
只要别拔高得太夸张,他这边的压力还不算大。
但对于运动员自身来说,身体条件发生的变化越大,赛场上的变数也越大。
陈辞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冬青奥之前的那段时间,舒雪因为身高的变化,拼了命的想在升成年组之前上抛四
他闭了下眼角,手指有些神经质地在椅子扶手上轻点。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悲剧再发生!
***
舒问涛觉得,小女儿回到家里之后,似乎比在学校里更加用功了。
春节还没过完呢,每天报着大部头书,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再不然就是健身和跑步,每天雷打不动的早跑,上午去健身房练器械,下午去小冰场上冰。
至于陈辞,他倒是也看到过。
毕竟是双人滑搭档,他就权做不知道吧。
舒问涛可以把陈辞当做隐形人,简冰却没办法忽略身体的变化。
在寻找身体新的平衡点的同时,她意外地发现,自己还在长高,胸脯也仍旧在发育
“你说,我会不会也像那个美国选手一样,”简冰蹙着眉,靠着椅子呆呆道,“要去做缩胸手术,才可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啊?”
正在一边绑鞋带的陈辞表情僵了下,视线不由自主往下,又和记忆中的那个大胸女运动员对比了下,默默摇头,“你和她,还是差远了。”
简冰过了好几分钟,才嚼出他话里的意思,抄起冰刀套就往他背上敲。
陈辞吃痛躲开了,很有些委屈:“是你自己问我的。”
“我”简冰瞪着眼睛,半天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因了发育关的影响,简冰决定提前回b市——对简欣,当然是说学校有活动;对舒问涛,则解释成为了全国冠军赛备战。
严格意义上来说,解决发育关问题,也确确实实是在为冠军赛的做准备。
飞机降下云端,向机场俯冲的时候。
简冰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身侧陈辞的手。
走不过去的人千千万万,她不想当被淘汰的那一个,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
***
初五刚过,学校大门仍旧紧闭,简冰直接回了陈辞的loft。
陈辞早在回来之前就联系过了霍斌,放下东西,就载着他往老城区的小胡里跑。
北方的年味和南方又有所不同,大红灯笼映得积雪白里泛红,像是涂了胭脂的女孩脸庞。
霍老的小院里也挂了两个大灯笼,门上加了厚厚的门帘,墙边挂着鲜红的辣椒。
梨花蹲在炕上,呼哧呼哧打盹。
简冰坐在小桌边,看着眼前的大盘饺子,胃都一抽一抽的。
“也不差这一口,”钱芸劝道,“长身体的时候硬饿着也不是办法。”
说完,她轻拍了边上的霍斌一下,“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比赛比赛,小姑娘家长个,该高兴才是。”
她说得高兴,座上其他三个人,却都是愁容不展。
长个是自然规律,但现在这个自然规律,让简冰跳不起来,轻盈不了了!
霍斌带过这么多女选手,出现后发育期的选手也有,最终的结果无一不是遗憾。
发育关不会影响已经学到的技术,但是跳跃难度下降,跳跃稳定性降低,几乎是必然的。
二次发育一般都出现在选手升成年组之后,部分选手甚至会选择暂时退役调整。
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霍斌啜了口酒,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总能熬过去的。难度降了,咱们就再练,身体重心改变了,咱们就重新寻找平衡——温煦当年不也二次发育了,她的冠军还是二次发育之后拿的。我们当年要不那么急迫,小雪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