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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很有些当年“小奶爸”的影子。
简冰想起龙思思她们让自己喊“爸爸”,不由“噗”的笑出声。
陈辞刚从柜子里抱了新的被子出来,听到她笑,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怎么了?”
“就觉得你现在,特别像小的时候。”简冰笑道。
小时候么?
陈辞也笑了,“对,我从小就唠叨。”
他把被子放到床上,铺好,轻拍了两下:“你看看还缺什么,没问题我们就去训练。”
简冰“嗯”了一声,把冰鞋和训练服找出来,塞进包里。
白天训练,自然是不可能去旗舰馆那个商业小场的——到了训练基地,果然又撞上了曲瑶和申恺。
文非凡当然也在,六只眼睛探照灯似的看着他们摔。
坦白说,他们的进步速度确实叫人惊叹。
但起点毕竟低,上升再快,也跟曲瑶申恺这种成熟的现役不一样。
这么着练了一场冰,曲瑶和申恺放心了,文非凡郁卒了。
陈辞还算淡定,简冰就坐不住了,上冰完了又要去陆地训练,陆地训练结束看看时间,干脆连晚上的选修课也逃了,捧着手机听曲子找感觉。
就连晚饭,都是被陈辞催着才勉强吃了几口。
“我要是再瘦点,”简冰捏着自己纤细的胳膊,“咱们的三周是不是能稳一点儿?”
“别多想,你维持现在的状态就行了,”陈辞发动车子,“我抱得动。”
他说得自然而然,简冰却蓦然涨红了脸。
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这样形容,很容易引起歧义好吗!
尤其,他们还正笔直地朝着他家驶去。
简冰的脑子里又开始闪现走马灯,红黄蓝绿颜色跳了个遍。
文字内容倒是没变,仍旧是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孤男寡女”几个字。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出吹进来,吹得路边的树叶哗啦啦响,也吹得她的心晃晃荡荡落不到实处。
凛风到他家确实是近,这段路又不堵车,10分钟不到就进车库了。
简冰慢腾腾地跟着下了车,看着他开了门,开了灯,站在门口忐忑。
这个“同居”决定,确实太过大胆了。
点头时候只觉得这个建议确实是现阶段的最优方案可现在,光是让自己安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就够她拼尽全力了!
陈辞进了门,见她迟迟不往里走,主动把鞋架上的女用拖鞋拿下来,放到她面前的地板上。
简冰道了谢,深吸了口气,穿鞋进屋。
房子的格局她是大约知道的,陈辞大致又介绍了下常用物品的位置,顺带帮她把卧室收拾了下,便下楼去了。
简冰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进柜子里。
手指拉动推拉门,隔壁柜子,陈辞的衣服整整齐齐放着,和主人一样的规整而低调。
人和人挨得近了,便仿佛有了羁绊。
楼下陈辞似乎是去洗漱了,再没有了脚步声。
简冰整理完东西,拉开帘子往下看了看,又转去小书房——说是书房,其实就是几个书柜并一套桌椅隔出来的小小空间。
椅子可以放倒,柔软如云,人一坐进去,便懒洋洋地不想起来。
简冰坐上去,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眼睛。
坐这样舒适的椅子看书,不困也想睡了。
***
陈辞擦着头发上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简冰歪躺在椅子上,胸口还摊开着本书,睡得孩子一般无知无觉。
陈辞失笑,往前走了两步,轻轻蹲下。
女孩虽然瘦,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眉头紧锁,梦里不知遇到了什么。
等我长大了,一定比你们都高!
等我长大了,也请你们吃冰淇淋!
记忆里的小胖妞自信满满,似乎能凭时光打赢所有人。
如今亭亭玉立,倒也不减气势。
只是身高,估计她是真无能为力了。
他随手抽了床上的小毯子,正要给她盖上,简冰蓦然睁开了眼睛。
陈辞一愣,随即笑道:“醒了?困了就去床上睡。”
简冰挣扎着爬起来:“这椅子太舒服了,完全就是用来睡觉的。”
“我有阵子老失眠,”陈辞解释道,“也就躺椅子上看看书能睡一会。”
简冰惊讶,她倒是没想到真是这个用途,嘟囔道:“你都拿世锦赛冠军了,还有什么好失眠的?”
陈辞只是笑,清清淡淡的,满是落寞。
简冰从没见他这样笑过,一瞬间又想起了病床上的舒雪。
一别七年,他们像歌里唱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乍一看,什么都似曾相识;细深究,时光早已经改变了一切。
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初学花滑的时候,也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
一闭眼,就是染血的冰面。
“你”她犹豫着问,“也常梦到那个时候?”
她问的这样含糊,陈辞却听懂了。
他不但听懂了,还听出了她没说出口的,那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独处时光里的恐惧和孤寂。
他们不远不近地站着,却在这一瞬间如隔鸿沟。
这个刻意回避的话题,到底还是绕不过去的。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
二十五、同居室友(三)()
第二十五章同居室友(三)
这样似近似远的“同居”生活;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为了科学合理的调节身体状态;陈辞干脆把两人的三餐都订在了凛风的食堂。
简冰每天往来与学校、凛风和他家之间;三点一线;规律如高三备考时光。
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霍斌也开始频频出现在凛风——云珊仗着老师照顾;也厚着脸皮跟来。
文非凡到底没憋住;愤然指责道:“你们也别太过分了,抢人不说,还抢场地!”
霍斌乐呵呵的;“互相学习嘛。”
文非凡垮下脸:“霍老师,你们的新冰场呢?”
“那儿白天得营业呢,”霍斌说得听理所当然的;“我们又不霸场;就你们做陆地训练的时候借用一下——再说,报名时候不是挂你们俱乐部名字下面联合参赛的嘛;你们提供场地也是应该的。”
文非凡鼓着腮帮子;如涨满气的河豚一般坐回场边的椅子上。
然而;这才是刚刚开始。
当天下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江卡罗就来了;指点动作;调整节奏什么不说。文非凡觉得,这外国佬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周边的年轻女孩身上。
运动员他倒是不怎么撩,跟前台的小妹妹啊;冰场的工作人员啊;后勤相关的女职工啊那真是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开不完的幽默玩笑。
连申恺都看出来了,小声地和曲瑶嘀咕:“你看江卡罗,瞅准了大胸妹子放电。”
曲瑶冷哼,“胸大有什么用,胸大跳得了三周半?”
申恺这才想起自己女伴也是个平胸,摸摸鼻子继续训练。
在这一片吵闹之中,简冰和陈辞仿佛完全不受影响,只是一遍一遍的复习动作。
三周的抛跳成功率还是太低了,甚至连单跳和连跳都受到了影响。
霍斌倒似放开了,捧着杯子,目光深长地望着他们。
文非凡到底还是拉了椅子过来,“霍老师,我我是真不懂你。你看他们滑成什么样了?就这个水平,全国比赛拿奖都不可能,更不要说去国际上。”
霍斌瞥了他一眼,半晌,慢慢道:“这个自由滑曲目,他们就练了一个月。”
一个月?
文非凡愣了。
陈辞毕竟有基础,那个草根女孩一个月就能把一个曲子磨到这个程度?!
要知道,所有的比赛曲目,几乎都是在一次次的比赛中不断磨砺、调整、完善的。
而现在,赛季还没正式开始。
***
白露刚过,有关全国大奖赛的新闻就已经开始频繁见报。
国内习惯性将每年10月的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成年组分站赛作为新赛季开始的标志,而全国大奖赛作为选拔国际赛事名额的大型比赛,几乎是国内每个一线运动员都会参加的比赛。
这一次的新闻爆点,几乎都集中在了复出的陈辞身上。
这位年仅22岁的男单世锦赛冠军,伤后第一战居然更换了比赛项目,搭档还是个名不见经传、刚刚通过八级测试的新人女孩!
传闻与现实,带给人的冲击总是不一样的。
凛风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媒体记者的,疯狂冰迷的,圈内同行的。
甚至连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那边都来了电话,要确认选手参赛项目是不是填错了
陈辞早就把手机号停了,重新买了个新号码在用。
记者蹲点堵门口,他就不从正门出入;冰迷们在他主页上问,他干脆就不登上去了。
他在圈内也没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只有章雨天在群里跳出来,大刺刺地“”他和简冰:“你们俩居然来真的?!”
群里的话题霎时就热闹了,单言嫌弃他说话有歧义,其他人嘲讽单言怕陈辞转回男单压力太大
陈辞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好忍耐力,愣是当做没看到。
到了晚上,容诗卉发了条私信过来:“你把电话号码换了吗?”
陈辞犹豫了片刻,关上手机,同样放弃了回复。
这是他自己的人生,既然已经选择了,只管大步往前就好了。
今年的赛场选在h市,比赛场地用的就是等温线训练基地的场。
成年组双人短节目排在第一天傍晚,自由滑则放在第二天下午。
赛前最后两天,简冰请假随队出发。
云珊、鲁文博、舒问涛自然是一起的,就连年纪一把的霍斌,也订了机票。
飞机起飞,简冰觉得自己的整个心,也随着气流的颠动震颤起来。
坐在隔壁的陈辞把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她的。
“放轻松,人生第一场比赛,能进自由滑,就是胜利。”
***
h市是全国最北的省会城市,这里的秋季也比别的地方凉快许多,白天的日照也短上不少。
简冰依着陈辞的嘱托带了外套,果然一下飞机就用上了。
入住酒店后,就要去熟悉场地了。
他们的训练时间安排在中午,去的时候青年组的几个运动员还没离开。
见陈辞进来,两个小女生推推搡搡着就围了上来。
“我们能和你合个影吗?”圆脸的小女生红着脸问。
陈辞才刚放下包,闻言微愣了下,点头。
两个女生马上围了上来,一个比剪刀手、一个歪头微笑。
简冰帮着拍了两张,女生千恩万谢地接拿回了手机,又问他:“陈辞哥哥,能加个好友吗?”
这一声“哥哥”叫得非常自来熟,陈辞明显愣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不用社交软件。”
女生们这才悻悻离去。
简冰不由想起他连杨帆的好友都加了,小声嘟囔道:“偏心男粉丝哦。”
陈辞看了她一眼,“我怕她再像你那么喊我。”
“我才不会喊你哥”话说到一半,声音就轻了下去。
——儿时黑历史一堆,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够嘲上半年的。
两人上了冰,练的是隔天将要上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