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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子,呵呵。”她语气里全是嘲讽。
陈辞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你别招惹那个小疯子了,但看简冰那神情,说不清是真的完完全全嫌恶,还是也乐在其中。
她眼睛里闪烁着的捉弄的光,一时间竟让他有些嫉妒。
——几曾何时,他们的相处也是这样无拘无束的。
西多罗夫一身巫师打扮,游走在众人之间。
经过李茉莉扮演的白雪公主身边时,还特意打了个招呼。
简冰忍不住问陈辞:“他演后妈皇后吗?”
陈辞摇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不,他演的是格格巫。”
简冰瞪大眼睛,还要再问,陈辞指了指容诗卉扮演的睡美人身边的那一对金发选手:“你注意一下威尔逊和娜塔莉,他们是上一届世锦赛的双人滑冠军得主,年纪轻,成绩一直很稳定。”
简冰“嗯”了一声,目光循声而去。
威尔逊是美国人,娜塔莉却是个俄裔,两人身量都是欧美选手那种典型的矫健有力型号。
两人虽然穿着有些繁复的宫廷装,滑动起来却仍旧如行云流水。
到节目的最后,甚至还做了个难度不低的三周抛跳。
俄式抛跳没有换位转身动作,女伴简直就是拔地而起。观赏性虽然不是特别高,动作和速度是绝对的快。
观众们掌声阵阵,简冰靠在椅背上,一遍遍地在脑内回放刚才的那一串动作。
音乐声渐熄,灯光也逐渐暗去。
追光再次亮起的瞬间,轻柔的钢琴声紧随而至。
容诗卉和路觉随着追光并肩入场,开场就是一个捻转三周。
——他们这个节目是新赛季的表演滑,改编自三幕芭蕾舞剧睡美人。
这曲子被无数人用过,双人版本和单人版本都不少。但经典之所以为经典,总有它的独到之处。
他们这版的剪辑较以往多了几分沉郁,王子路觉一身黑衣,紧跟在在睡美人身后,如影子一般安静。
联合旋转之后,便是难度进入的螺旋线,这算是容诗卉的强项,身体压得极低,几乎与冰面平行。
简冰紧盯着紧贴地面的容诗卉,从头顶看到脚尖,连被追光照得雪亮的冰刀都没错过。
在表演滑里,为了更具观赏性,很多人并不严格按照头膝连成一直线的标准去做螺旋线。
容诗卉却是个意外,较之美观,她更喜欢严格按照每一赛季的比赛规则标准去定义一个动作的意义。
双人滑里,女伴其实是比男伴更容易出彩的存在。
曾经有人不大善意的调侃男伴为“底座”,而在这“底座”上起舞的女伴,当然就是全场的中心。
甚至连比赛时候的简介和官方播报组合成员,惯例都是女士在前,男士在后。
当年舒雪与陈辞两人的组合算得上是花开并蒂,而容诗卉与路觉,明显是容诗卉的人气高上许多。
路觉为人低调,外形在俊男美女辈出的花滑圈只能算勉强过了及格线,单人跳跃和滑行上的技巧并不算特别的出彩。
但他臂力好,下盘稳,双人配合方面,却给容诗卉提供了独一无二的支持。
到他们最后一个连跳完成,简冰忍不住嘀咕:“那个路觉,单跳似乎还没有容诗卉稳。”
“是吗?”陈辞接口,“但是,他们合作6年,他的错误率比容诗卉低了一倍。”
简冰讶异扭头,陈辞表情自然:“我算是被他pk掉的,当然会关注他。”
“你可是能跳四周的。”简冰提醒。
陈辞摇头,“坦白说,我敢和他比单人滑,并且确信自己能赢。但是双人容诗卉的眼光,还是很毒的。至少当年,我绝对没有他这么稳。”
“那现在就有了?”简冰意有所指地问。
陈辞沉默半晌,扭头冲她温柔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比他做得更好。”
灯光昏暗,那点柔软的黄光照在他眼睛上,像一泓倒影着晚霞的湖水。
简冰心跳蓦然快了一拍,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冰场,顾左右而言其他
“下、下个节目,好像是女单的吧?”
十九、冰雪襄盛会(二)()
第十九章冰雪襄盛会(二)
容诗卉和路觉后面的节目;果然是女单的。
肖依梦今天的表演服是暗色系的;滑的也是冰上的常青曲目图兰朵。
图兰朵是典型的外国人眼里的中国故事;里面的中国公主性格拧巴到死不说;还特别女权。
美丽高冷的图兰朵公主因为祖母被外族掳走欺辱;而仇恨异邦王子们;想出了用三个问题招驸马的方式。
答得出问题的当然是抱得美人归;答不出的却得被砍头。
歌剧一开场,倒霉催的波斯王子就被砍了。流浪的主角鞑靼王子,非得去伸张正义;看到公主的模样,又坠落了爱河
简冰当年听姐姐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就特别为故事里的三个问题而烦恼。
而能答得出问题的王子;在她看来;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厉害的。
但是等看到侍女为保护王子而死,王子却还忙着和公主拉拉扯扯;最后还要强吻多多少少就有些看不上他。
更不要说;故事的最后;残暴的公主被王子强吻之后;居然就清醒了。
一个吻而已;哪儿来这么大的能量?
长大之后;她才知道后面的结局并不是普契尼写的——她有时候忍不住在想,如果是普契尼本人来完成,结局到底会怎么样?
高傲而不懂爱的公主;因为多年前一个微笑暗恋王子多年的侍女;为爱痴狂到名都不要了的王子们
肖依梦这版的表演滑,主角却并不是公主图兰朵。
编舞老师另辟蹊径,把痴情的侍女柳儿给剪了出来。配乐从老国王摔倒时柳儿慌乱的呼喊声开始,再到与王子重逢、绝望表白、自刎保护爱人
肖依梦毕竟年轻,演绎得更多的还是少女表白时的羞涩与忐忑。
以至于随着乐声俯倒地面时,不少人还怀疑她是不是马上会爬起来,将那未完的咏叹调唱完。
“她这个节目”
“是不是觉得不够完整?”陈辞道,“据说这节目是她自己一个人编的,但因为缺陷比较大,就没同意她用——后来,她就直接改了来做表演滑。”
自己独立编舞吗?
简冰看着陷入一片黑暗的台上,肖依梦估计正借着这个机会退场。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愈是接触到这些人,就愈觉得,自己如正刚爬出井口的青蛙,初见浩瀚世界,多震惊都不为过。
他们入行比她早,滑得比她好,刻苦的程度,也远在她之上。
这样的付出,怎么可能会没有回报呢?
“不完整是指哪方面?”简冰忍不住追问——坦白说,她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她的滑行、跳跃安排,甚至咏叹调的插入都恰当好处。
“指音乐主题。”陈辞道,“她什么都想要,全部都放进去了,甚至还包括王子对图兰朵的表白,图兰朵的拒绝——她滑的是柳儿,柳儿爱的如此纯粹,在她这个节目里,却因为加入太多东西,把主题搞的繁复了。”
简冰愣住,仔细一回想,刚才听到的那些旋律,确确实实切换的异常频繁。就连那首经典名曲今夜无人入睡,都只冒了个头就被掐断了。
“下个月,b市有演出,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陈辞看着再一次逐渐亮起的冰场,轻声道。
简冰心想我又不是没看过这个歌剧,非得和你再去看一遍?
想是这样想,话却没有说出口。
冰场内,表演还在继续。
今年较之往年,多了不少合作类型的节目。
也因为这样,大家的关系也在突飞猛进。尤其开场的群舞结束之后,没有后续节目的运动员们在后台扎堆围观。
上半场的最后一个节目是国内几大俱乐部推选出来的优秀小冰童合演的队列滑,领头的几个便是北极星的。
小朋友们在台下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穿着明黄色的表演服上了台,滑成一串,小鸭子一样可爱。
小冰童们的节目之后,便是中场休息兼清冰的时间了。
不少人起身出去,上洗手间或口气的,还有想借机去后台要签名的。
陈辞坐着闭目养神,简冰便自己溜达了出来。
冰场外面就是陈辞和容诗卉一起聊过天的陈列墙,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在那参观。
简冰随着人群走了一会儿,肩膀被人猛的一拍。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更是惊得直接后退了两步。
章雨天放大的脸近在咫尺,相较前天消了不少肿,算是半恢复了清秀的五官。
“简冰?”他眯着眼睛,笃定地说。
简冰下意识捂住胡子,“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谁呀,我是这么好骗的?”章雨天拉起她胳膊就往外走,“这儿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见大咖。”
简冰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只得认命跟上。
章雨天走得快飞,熟稔地绕了一大圈,转回到后台——毕竟是在他自家俱乐部,走起“捷径”来简直不要太溜。
他们这一路除了工作人员,就没碰到一个观众。
倒是遇上好几个带妆的运动员,简冰认出了威尔逊和娜塔莉,还有一个等温线的安洁。
他们脚步匆促,身上的滑冰服却都换过了。
“他们去哪儿?”简冰小声问。
“紧急合一遍节目呗。”章雨天道,“威尔逊和娜塔莉的飞机延误,来晚了,他们的三人节目才合了两遍音乐。”
“现在,来得及吗?”简冰惊讶。
“没办法啊,”章雨天道,“大家的训练时间都挺紧张的,所以来的都不算早,一旦延误,就影响到了排练计划,但也不能对不起观众不是。”
说话间,已经到了后台休息室。
为了方便运动员,贝拉把男女混用的大化妆间和休息室安排中间,两侧则是男女独立的更衣室。
章雨天一拉开门,一个人影风一般贴面旋转着刮过去。
章雨天猝不及防,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简冰个子矮,压根看不到前面的情况,被他撞得鼻子火辣辣的疼,胡子也掉了。
章雨天也是撞了人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人,赶紧回身道歉:“哎呀,差点把你忘了——没事吧?”
简冰捂着鼻子摇头,视线却随着刚才那个旋转的人影跟了过去。
那是在做陆地模拟跳跃吧?
化妆间的人不少,忙着换装的,补妆的,这么大刺刺的在中间做跳跃,很是添乱。
坐得最近的曲瑶正在调整发型,拿着小镜子喊:“陈迪锋你发什么疯,不要在这里跳好吗?你把我假睫毛都刮掉了!”
离她不远的肖依梦也难得同仇敌忾:“就是,当这儿是你家呀!”
“嘿,这儿还真是他家,”章雨天接腔,“你们和我队长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简冰这才恍然,这个叫陈迪锋的,原来是贝拉的队长。
陈迪锋的脾气倒是不错的,立刻打圆场道:“不好意思,马上上场了,我有点紧张。”
“不是紧张,是怕拖累我们卉姐吧?”肖依梦道,还扭头向不远处的容诗卉道,“卉姐,你看陈队长多重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