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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冰听得牙酸,找了个借口溜达到冰场那边。
冰场上肖依梦正滑她的新赛季表演滑曲目;漂亮的女孩滑动;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
下一个节目则是西多罗夫的歌剧魅影,深眉广目的美少年穿起法国十九世纪风格表演服的样子青涩而又迷人;做起漂亮的连跳更是赏心悦目。
简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转回后台化妆间。
陈辞已经化完妆了;正在那拿着个透明的小量杯喝药。
简冰愣了下:“体温又升了?”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美林超过38。5度才喝;现在不过下午三点;体温又升这么高了?
陈辞轻“嗯”了一声,放下量杯,拿过水杯开始大量喝水。
“不要紧;这药对我还挺管用的。”
“可是”简冰欲言又止;这药连续使用太多也是不行的,“距离正式演出只有四个小时了,再升温怎么办呢?”
四小时之内,可不能再喝了。
“不是还开了泰诺林?”陈辞一口气喝下去一大杯,将杯子递给她,“再升就吃那个——帮我再倒点水。”
简冰无奈,接过水杯,转身往开水房走去。
倒完水回来,陈辞已经换鞋上冰了。
孤寂的男孩悲伤依旧,丝毫看不出来带病上场。
他流畅地绕场滑行,压步加速,三周半完成得潇洒而又利落最后一个连跳开始的时候,身体稍微晃了一下,落冰不稳,斜摔了出去。
简冰一直提着的心蓦然揪紧,才想上前去看看,一直在场外看着的文非凡推开她当先冲了上去。
“摔哪儿了?站得起来不?”
陈辞侧脸卧冰躺着,蹙着眉,半天才微微摇了摇头,“没事。”
贝拉的医生也赶了过来,认真检查完,表示:“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不过晚上最好不要继续跳了。”
“没问题的,晚上”陈辞试图争取一下。
“晚上没问题,以后呢?”医生打断他,“你别看这次摔得是不重,如果继续加重腿部负担,影响到旧伤怎么办?”
陈辞没再说话,文非凡手插着衣兜,沉吟半天,又出去打了个电话,雷厉风行表示:“我和主办方这边沟通了,你的节目晚上取消。”
陈辞低着头,沉默如磐石。
那边工作人员帮忙推了轮椅过来,文非凡低头打算一起扶他上去。
陈辞缩了下手,到底还是让他一起扶着坐了上去。
“师兄你忙吧,冰冰陪我回去就行了——彩排时间紧张。”他轻声道。
文非凡看了简冰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简冰便接过手来,推着陈辞往外走去。
她能感觉到那些追随而来的目光,还有一两声相熟人的鼓舞。
陈辞一一回应,声音温柔,笑容平淡。
等到出了冰场,那笑容也就如燃尽的烛火一般,渐渐熄灭。
简冰紧了紧握着轮椅的手指,开口道:“对不起,要不是我”
“不关你的事儿,”陈辞打断道,“是我非要带你去的,衣服也是我自己脱的”他停顿了一下,自嘲,“这事谁也不怨,是我高估自己的下场。”
简冰看着他消瘦的背脊,搜刮肚肠,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
反倒是陈辞自己,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本来也就只滑一场,这也不是比赛,没什么可惜的。”
话是这样说,他看着轮椅上的双腿,仍旧有些伤感。
贝拉的长廊用得黑底瓷砖,人走上去,影子清晰可见。
他们一前一后,脚步声与轮椅碾压地面的声音相互交织,嘈杂而纷繁。
***
回到酒店,陈辞自己扶着简冰肩膀挪到床上,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简冰拿体温计帮他量了两次体温,温度堪堪卡在37。8度,没高到要去医院的程度,也没恢复到可以彻底视而不见。
简冰自己的手机,却嘹亮地响了起来。
杨帆精神奕奕地问:“我听你们俱乐部前台说,你也来l市了?晚上一起看演出?”
简冰瞥了一眼沉睡的陈辞,捂着话筒走到门口:“你拿到的不是b市的门票?”
“我自己买的呀,反正闲着。”杨帆得意洋洋的,“你在哪儿?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用了,”简冰轻声道,“我不过去了,陈辞受伤了,酒店这边没人,我得陪着。”
“陈辞受伤了?”杨帆的声音蓦然提高,又戛然而止。
杨帆实在是吃不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犹犹豫豫问了句,“严不严重?”
在听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便顾左右而言其他,找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他这几天听人描述了不少八卦狗血爱情,深深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啊,实在是太太复杂了。
如今简冰和陈辞之间情况未明,他还是少掺和为好。
简冰挂了电话,走回房间,却见陈辞已经爬坐起来,靠在病床上。
“你醒了?”简冰问。
陈辞点头,随即问:“谁的电话?”
“杨帆。”
“约你去看演出?”陈辞马上猜到了。
简冰“嗯”了一声,又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就还是按俱乐部的食谱吧,”陈辞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医生也说了,我没什么大问题。”
“表演滑而已,”简冰道,“兴趣不大。”
陈辞一愣,摇头道:“表演滑限制少,还是很见创意和艺术表现力的。”
简冰没吭气,他接着道:“不然咱们一起去吧——我上不了冰,当个观众还是没问题的。”
简冰听得无语,果断拒绝:“我不能带你去,你们文教练会杀了我的。”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陈辞当真来了兴致。
简冰瞪着他,寸步不让。
陈辞并不惧怕她的眼神,轻拍了下她肩膀,手扶着床沿,直接下了床。
他微弓着腰,一手扶着床沿,一手去拖放在床边的轮椅。
简冰站着没动,他便微跛着腿坐了上去,作势要自己推着椅子往外走。
车轮辘辘,一直孤零零地驶到玄关。
他回过头,简冰抱着臂,一脸麻木地看着他。
陈辞叹了口气,调转轮椅——受过伤的缘故,操控轮椅的技巧他倒是掌握得不错的——又驶回她身前。
接着,简冰便看着他跟陀螺一般,灵巧且快速地再一次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只留个被椅背挡住的后背给她。
而轮椅的把手,不偏不倚地,正在她的双手下方。
只要她松开互握的胳膊,正好可以将手放上去。
“走吧,”陈辞道,“就当是个学习机会——你要实在不放心,帮我把床头柜里的口罩和太阳镜找出来。哦,里面还有一对曲瑶送的假胡子。”
假胡子?
简冰好奇地走过去,拉开抽屉。
塞了不少东西的抽屉里,当着躺着副太阳眼镜、整包一次性口罩以及,两副长短不同的八字假胡须。
十九、 冰雪襄盛会(一)()
第十九章冰雪襄盛会(一)
夜幕降临;杨帆从出租车上下来;意气奋发。
就算一个人来参加“冰雪盛会”;毕竟是自己喜欢的运动;心情还是很好的。
更何况;他刚刚还和l市的花滑群漂亮女群友搭上线;约了冰场内见面。
这位女群友不但人漂亮;滑得也不错,最最重要的是,和他年纪相当;单身无男友。
群里好几个光棍蠢蠢欲动,今天他在群里一呼唤,妹子居然主动跳出来说一起看。
杨帆越想越觉得自己希望大;开开心心地跟工作人员出示了门票;快步往里走去。
馆内的观众已经不少,许多带着孩子来的家长;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杨帆在场内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女群友。
他略坐了一会儿;见时间还早;又晃了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杨帆看到有个像极了简冰的胡子男推着个残疾人在那转悠。
他觉得有趣,“咔嚓”一声拍了照片,发给简冰:“哈哈哈;我遇到个和你特别神似的男人。连身高都像!”
简冰没回答;连个表情都没发回来。
杨帆也不以为意,继续乐呵呵地四处瞎逛。
***
简冰戴着有些过大的棒球帽,鼻梁上架着眼镜,嘴唇上贴着两撮有些搞笑的小胡子,千辛万苦地把陈辞推到了冰场门口。
陈辞裹得更严实,假胡子和帽子之外,还套了件特别宽大的嘻哈风t恤衫。
遥遥望去,活脱脱一个矮个子娘娘腔男,推着个重度残疾。
简冰推着他在贝拉外面转了一圈,才到大门口附近,手机就响了。
杨帆飞快地发了张他们两人贼头贼脑的照片过来:
我遇到个和你特别神似的男人!
简冰看到照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立刻劝说陈辞从运动员通道进去。
陈辞无奈,只得同意。
好不容易进到里面,他们的位子在最中央,压根没办法把轮椅推进去。
陈辞意志坚定地扶着她肩膀站起来,催促她:“咱们走进去。”
简冰叹气,他这体温一直就没彻底降下来过,她是真怕他半途晕倒,或者干脆腿伤加重。
要是被文非凡知道,又得是一顿狠骂。
两人磕磕碰碰地往里走去,陈辞初时还硬撑着,越走腿越痛,心里也有些发慌。
他不由自主地把身体重量往简冰身上转移,初时只是搭着胳膊,渐渐的,几乎整个人都俯在了她身上。
简冰越走越吃力,直觉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人也越挨越近。
“你没事吧?”
陈辞轻“嗯”了一声,不大坚定地回答:“没事。”
没事还挨那么近?
简冰没戳穿他,只努力继续往前挤。
身后的男人,沉重得像只巨大的蜗壳,半靠半附在她背脊上。
她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条伤腿,谨慎而忐忑地接触地面上。
犹如踩在刀刃上行走的美人鱼,一步接一步,痛苦而坚韧。
那模样,不知为什么就让她联想到了云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满身伤痛?
冰上一舞,台下十年。
她隐约听到有人在细碎耳语,似乎是在嘲讽俩大男人挨那么近。
简冰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扭头怒怼:“我就抱他了怎么了?没见人残废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low爆了!”
说罢,也不顾人家因为胡子男发出“萝莉音”而目瞪口呆,拖着陈辞继续往里挤。
陈辞全程没吭声,一直到落座靠倒在椅子上,控制不住歪在椅子上无声大笑。
简冰坐一边喘气,斜瞪了他一眼,一把把自己的胡子摘了下来。
***
盛典开场,就是一段童话主题的群舞。
几乎全体运动员都参加了,曲瑶和申恺扮演的是野兽王子和贝尔,一黄一褐,滑得温情脉脉。
单言戴着绿色的尖头高帽,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拉长版彼得潘的装扮。
简冰扯了扯嘴角,关了手机闪光灯,咔擦咔擦连拍了他好几张照片。
“绿帽子,呵呵。”她语气里全是嘲讽。
陈辞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你别招惹那个小疯子了,但看简冰那神情,说不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