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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辞就凄惨得多了,不但只穿着单薄的t恤,还抱臂低头,努力维持着坐姿,以支撑她的体重。
简冰张了张嘴,喉咙干巴巴的,微一仰头,便看到一道小小的浅色弧线,自头顶半透明的屋顶划过。
“那是”简冰有些沙哑地开口道,“流星啊。”
随着她的话音,更多的流星出现在已经有些灰白的天幕。
陈辞等人也抬起了头,一颗又一颗的流星,拖着浅白色的轨迹,稍纵即逝。
不少人举起手机开始拍照、录视频,睡眼惺忪的章雨天更是大喊:“我就说我没撒谎吧,你们要相信我这个东道主啊!大家快拍照,让那些半途而废的家伙知道没有毅力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经久不绝,回荡在空旷的冰场里,比流星的尾巴还要长上不少。
这迟来的星雨,终于在晨曦来临之前,无声地下了起来。
十八、夜闻星辰语(二)()
第十八章夜闻星辰语(二)
上午冰场还有一些俱乐部运动员的场地适应时间;下午是全场的带妆彩排。
吃过早饭;陈辞却明显有些精神不振。
简冰初时还没注意;直到一起上电梯时;他笔直地撞上了闭合的电梯门;才觉察到不对。
“你怎么了?”
陈辞摸了摸额头;轻声道:“没事;好像有点烧。”
简冰一愣,瞬间想起刚才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不早不晚;正好打断了她的话。
陈辞当先迈步走了进去,简冰只好跟上。
电梯启动,陈辞靠着厢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简冰站在他对面;手微抬了下,又泄气一般放了下去。
陈辞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简冰则在靠近电梯的一头。
他大约是真不舒服;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连话都没再说一句。
简冰在心里叹了口气;在原地站着没动;看着他拉开房门了;才转身去掏房卡。
房门“嗞拉”一声打开的瞬间,走廊上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简冰扭头一看,就见刚刚还站着的陈辞;已经面朝下躺倒在了地板上。
“陈辞!”
她低呼了一声;小跑过去。
陈辞闭着眼睛,额头滚烫。
曲瑶和申恺除了后面的双人表演滑,还要参加前面的开场群舞,一早就去了冰场排练。
随行的工作人员也跟了过去,文非凡则因为要参加会议,提前离开了。
酒店便只剩下简冰、陈辞两个人了。
简冰摇了半天,又掐了人中,陈辞始终没有反应,她只得直接打120叫救护车。
救护车来得很快,检查完基本情况便用担架将人搬下了楼。
简冰跟着上了车,坐在封闭的车厢里,耳畔是呼啸的警笛声,身前是面色苍白的陈辞。
他看着似乎很累,每呼吸一次,都要把整个胸膛绷紧再松懈下来。
薄薄的嘴唇没一点血色,干涸到蜕皮。
没关系,不过就是高烧而已。
医生都来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指紧紧地抠住衣摆。
7年过去了,她始终还是害怕这种人事不知、生死未卜的局面。
哪怕连医生都说了他只是高烧引起的缺水、缺氧,记忆的闸门还是轰然打开。
救护车、急救病房、奔跑的医护人员
简冰轻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翻找随身背包,掏出纸巾,帮陈辞擦去额头的冷汗。
除了这个,她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许是输进体内的药物起了作品,许是救护车的消毒水味道太刺鼻,许是她擦汗的动作太过粗鲁陈辞轻晃了下脑袋,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冰冰?”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啊”,简冰应了一声,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陈辞愣愣地看着,半晌,才想要抬手帮她擦拭一下。
抬动手腕的瞬间,他才留意到自己手背上扎着针,“这是”
坐在一边的护士立刻提醒道:“躺好,别乱动。”
简冰抹了下眼泪,将他手腕轻轻按了回去:“别乱动啊。”
“我们在哪儿?”陈辞扭头四顾,看清救护车上的设备和护士打扮之后,苦笑,“我刚才晕倒了?”
简冰没吭声,只努力将自己剩下的眼泪憋了回去。
病人虽然清醒了,医院还是要去的。
陈辞坚持要自己下救护车,护士便拎着吊瓶,让简冰搀扶。
但两人的身高差实在是不小,陈辞要被她扶住,还得配合着弓点腰
最后,他便拄拐杖一般,拄着她的肩膀下车。
见简冰一直沉闷,陈辞忍不住打趣:“幸亏是现在,要是小时候,我得按着你的脑袋才能站得下”
简冰没吭气,一缕发丝滑落下来,突兀地垂在耳边。
微风拂来,那缕青烟似的头发,便一下一下挠动在他拄着她肩膀的手背上。
又轻又痒,像是有蚂蚁在手上爬动。
陈辞将手往右边挪动了一下,那发丝也如有生命一般继续飘了过来。
他又往左边挪动
“你别老动来动去行不行?”简冰终于忍不住扭头斥责。
转身的瞬间,脚下一滑,踩空踏板,仰面倒向地面。
陈辞下意识伸手拉她,身体重心前倾,整个人也向前扑倒下去。
完了!
这非得摔成肉饼不可!
简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扑倒的瞬间,她屁股和后背都撞得火辣辣的疼,上方的陈辞却始终没摔下来。
她有些茫然睁开眼睛,陈辞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他紧蹙着眉头,冷汗一滴滴从额际滑落。
“没摔到吧?”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平日温和的眼睛里蓄着层雾,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没”
“那就好。”陈辞含糊地说完,却没立刻爬起来。
他那因为高烧而异常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火焰一般滚烫。
简冰不由自主侧过脸,避开那过于暧昧的注视。
这一扭头,她蓦然注意到,陈辞肌肉紧绷的双臂,树干一般撑在她颈项两侧。
右手的吊针已经被拽掉了,手背上洒着些透明的药水、固定针头的白色创口贴上渗满了血
“你”简冰惊讶地转过头。
她话还没说出口,陈辞已经支撑不住,眼皮合上,整个人失重一般彻底扑倒在她身上。
“英雄主义”浓重的男人,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袭击。
护士的呼救声、医生的指挥声、推床车轮与地面“咕噜咕噜”的摩擦声
一直到他们将陈辞从简冰身上搬开,抬上推床,简冰才扶着膝盖站起了身。
那灼热的体温似乎还残留在脸上、身上,后背和屁股火辣辣的痛。
但和超过40度的高烧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退烧针在救护车里就已经用上了,液体补充也在做,陈辞的晕厥其实还是太累了。
白天高强度的训练,晚上彻夜不睡,还长期待在低温环境下医生检查了半天,无奈地宣布:“病人太累了,应该是睡着了。”
护士:“”
简冰:“”
***
文非凡和曲瑶等人赶来时,陈辞已经睡醒了。
他们推开门,就见陈辞打着吊针,靠着床头,歪着头在那用吸管喝水。
简冰则拿着杯子,一直举到了他下巴那,以方便病人。
文非凡蹙眉,曲瑶和申恺对视一眼,依靠搭档的默契无声交流:感情真不错啊!
“怎么突然会发高烧?”文非凡拉开椅子坐下,愁着脸,努力忽视简冰的存在。
“空调打太高了。”陈辞毫不心虚地撒谎道。
申恺想要开口,被曲瑶轻轻一撞,半张的嘴巴,立刻就闭上了。
简冰见陈辞不再喝水,便把杯子放下。
“医生怎么说,下午的带妆彩排”文非凡事业心一向极重,忍住了不责备,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没问题的,”陈辞道,“我已经退烧了。”
文非凡沉默,曲瑶插嘴:“高烧容易反复的,下午和晚上温度更高。”
他们几人商量,简冰正犹豫要不要出去避一避文非凡不友善的眼神余光,陈辞突然扭头向她道:“我想吃个苹果。”
说完,又非常自然地接上之前的话头,继续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排练和晚上的演出绝对没有问题。”
简冰:“”
她盯着空荡荡的床头柜半晌,有些认命地起身,下楼去超市买水果。
她回来的时候,文非凡等人已经离开了,只有陈辞一个人窝在病床上,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们都回去了?”简冰问。
陈辞点头,“我让他们走的,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
简冰拎着满兜的苹果,感觉手臂有些酸痛。
喂水打饭不是事?
楼下楼下拿报告、买水果不是事?
不知不觉,陈辞似乎已经完完全全将自己交给她来照顾了。
简冰有心要怼上一句,再一想他这次感冒,毕竟是因自己而起,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无奈地将水果放好,拿了两个去洗手间冲洗干净。
她自己吃一个,另一个便递给了病床上的陈辞。
陈辞没接,只拿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不能把皮削一下吗?带皮吃容易有农药残留。”
简冰只得放下咬了一口的苹果,开始帮他削苹果。
她三两下削完,又递了过去。
陈辞没接,摇头表示:“手不方便,切一下吧。”
简冰的眼睛瞪大了一点,但还是把苹果给他切开,放进小碗里。
陈辞总算抬起左手,掂了一块放进嘴里。
简冰舒了口气,坐下来,拿起自己的那个苹果就往嘴里送。
“等一下,”陈辞抬眼看到,立刻制止。
简冰嘴都张开一半了,硬生生停下,“怎么了?”
陈辞示意她靠近床边,待她走近,将苹果拿了过去。
“你体重还是得再控制一下。”他把苹果往床头柜放下,犹豫了一会,将小碗里最小的一片拿起来,递还给简冰。
“少吃多滋味。”
简冰看着比自己小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苹果,无语凝噎。
十八、夜闻星辰语(三)()
第十八章夜闻星辰语(三)
陈辞在医院观察了一上午;带着一大堆药品出院了。
简冰多少有些忧虑;“万一下午体温再升呢?”
陈辞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升了就喝美林嘛;早上效果就很好。”
美林也不是万能的呀;最短使用间隔得四个小时。
简冰很想吐槽;到底还是憋住了。
曲瑶他们已经早早地去了贝拉;就连拽得不得了的单言;也老老实实早到了贝拉化妆换服装。
陈辞几乎不参加合演的节目,倒是少了联排的问题。
他安安静静地坐那化妆,简冰因为担心他再晕倒;还是在一边陪着。
化妆师是贝拉这边配备的,一边给他打底一边对他的皮肤赞不绝口。
简冰听得牙酸,找了个借口溜达到冰场那边。
冰场上肖依梦正滑她的新赛季表演滑曲目;漂亮的女孩滑动;举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