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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之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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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嫌弃,尤其是在冰上被人嫌弃,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个愉快的回忆。

    “所以,”简冰道,“你是被她抛弃了,没办法,才来找我的?”

    “是啊,如果有合适的现役职业选手可以选,”陈辞拿余光瞥了她一眼,“我当然更开心一点。”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让人猜不透真假。

    应和一般,道旁的路灯也次第亮了起来。

    灯初上,夜未央,满目都是繁华锦绣。

    简冰看着他黝黑眸子里倒映着的闪耀霓虹,不由自主地,就想打击一下。

    “上次帮我抓小偷的人,是你吧?”她开口道。

    陈辞猛然僵住,表情凝固。

    “那”简冰特意停顿了下,视线也往下方溜了溜,“伤都好了吧?”

    驾驶座上一片沉默,陈辞连脸都没转过来,只耳朵越来越红。

    原来,那并不是错觉!

    她真的认出来了!

    ***

    车子一路沉默着往老城区开去,简冰渐渐地意识到了不对。

    “我们去哪儿?”

    “去见个人。”陈辞尽量装作不在意地答道,脸颊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绯红,却又慢慢爬了回来。

    见个人?

    不是去上冰?

    不是去聊组双人的事?

    “大晚上见什么人,我没时间的。”简冰整个人撑坐起来,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我们宿舍10点关门,11点熄灯。”

    “不会那么晚的,”陈辞解释道,“很快就到了。”

    说着,他打上右转向灯,“高架下去,再过两条街就到了。”

    高架下去,再过两条街?

    简冰摇下车窗,看向车水马龙的窗外。

    夜风里夹杂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花香,一阵一阵,沁人心脾。

    车子沿着高架桥开始快速下行,天风拂面,下方的街道灯火辉煌,如装满星子的银河一般璀璨。

    仿佛,真的置身浩瀚宇宙一般。

    至于将通往何处,那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待到车子彻底驶下高架,置身其中,却又没了那缥缈绚烂的错觉——车挤车,路接路,仿佛永远都开不到尽头一般。

    简冰下意识地就想往驾驶座那边靠去,被安全带往回一拽,蓦然清醒。

    道路越来越窄,路灯也逐渐稀疏,道旁的房子也越来越矮旧,空气里的卤肉味、炒菜香、孩童吵闹声也愈加清晰。

    陈辞熟练把车停到胡同口的空地上,拉开车门下车。

    简冰犹豫了下,也跟着跳下车。

    路灯正打在头顶上,把两个人的影子照得融成一团,结结实实踩在脚底。

    陈辞又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一大箱樱桃,抱在怀里,示意简冰跟着他往前走:“就在前面了。”

    简冰背着手跟着走了几步,嘴巴痒痒的,“看你瘦不拉几的,想不到力气还挺大。”

    陈辞笑了笑,过滤掉“瘦不拉几”几个字,权当夸赞了。

    简冰观察着他的表情,语气蓦然急转直下,“那怎么就连个七八十斤的小姑娘都给抛摔了呢?”

    陈辞的笑僵在脸上,脚步也变得有些凌乱了。

    这姑娘,确确实实跟舒雪是完全相反的人。

    舒雪虽然执着于比赛的输赢,训练时候较真,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

    而简冰则不同,看着挺乖巧的,冷不丁,就塞你一嘴玻璃渣子。

    用心险恶,阴毒非常。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穿过昏暗的过道。

    陈辞手里的纸箱几次撞到边上放着的杂物,发出难听的“刺啦”声。

    终于跨进霍家贴着大红“福”字的小院瞬间,两人都憋不住松了口气。

    霍斌正在院子里给那条胖头鱼喂食,回头看到陈辞,立刻就笑了:“来了,我正说该到——”

    他的目光落到陈辞身后的简冰身上,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简冰也有些手足无措——霍斌,她当然是认得的。

    哪怕他老了很多,哪怕他胖了不少,哪怕已经不再是舒雪的教练。

    那个时候,提到霍斌,舒雪的眼睛都会发亮。

    “教练带我们去看速滑队比赛,超级刺激!”

    “教练的猫叫梨花,因为教练最喜欢的歌叫梨花开满天涯”

    每每这个时候,陈辞或者父亲舒问涛,都忍不住纠正她:那首歌叫喀秋莎,歌词才是“正当梨花开满了天涯”。

    舒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下次再提起,喀秋莎就又变成了梨花开满天涯

    “坐坐坐,”霍斌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还带什么礼物。”

    “文师兄买的,托我给您捎来。”陈辞抱着箱子,熟稔地往屋子里走。

    院子里,便剩下了霍斌和简冰两个人。

    霍斌擦擦眼镜,眯起眼睛看着她:“姑娘,你认得我吗?”

    简冰失笑:“练花滑的谁不认识您?”

    霍斌笑了,脸上的皱纹葵花一样舒展开,“那你叫什么名字?”

    简冰迟疑了下,答道:“简冰。”

    “简冰?”霍斌咀嚼了一遍,点头道,“简简单单,冰雪聪明,是个好名字。”

    那“舒雪”这两个字呢?

    简冰下意识就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舒雪出事之后,简欣不只和舒问涛闹得常年分居,连主教练霍斌也一并责怪上了。

    霍斌几次上门探望,都被她挡回去了。

    搬家之后,更是连住址都对他严格保密。

    后来简冰跟着云珊学花滑,隔着屏幕,听他讲过几次课。

    但每次都戴着口罩,想来也认不出来吧?

    “坐呀,别客气。”霍斌拉开椅子,自己先作了下去。

    简冰犹豫着,也坐了下去。

    椅子都是藤条编的,也都有些年代了,坐上去吱呀作响。

    霍斌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水:“口渴了吧?来,喝个茶。”

    简冰道了谢,端在手心,杯子壁温暖而干燥,仿佛父亲双手的质感。

    她能感觉到对面霍斌的目光,慈祥而柔软,仿佛某种海洋生物的触手,随着夜风一下一下地吹拂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许是这栽满食物的小院太过有家的味道,许是院子里的灯光太过温柔。

    简冰觉得身上那些燥郁,也暂时被抚慰妥贴。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有些寡淡的茶水。

    月亮像被咬了一口的烙饼,不大明亮的高悬在头顶,间或有一两声虫鸣,自菜地间传来。

    “你学花样滑冰几年了?”霍斌问。

    简冰捧着茶杯,犹豫了半晌,才老实答道,“7年了。”

    霍斌“哦”了一声,靠在椅子上,感慨:“练这个苦啊,从小就得吃苦。”

    简冰没吭声,他自言自语似的补充:“但这个苦吃了,就特别值得——因为好看呀,是吧?吃的苦越多,上冰就越好看。都说人是飞不起来的,咱们练花样滑冰的人,就能飞得起来!”

    他语气间全是自豪,爬满褶皱的脸上也露出满足的笑容。

    简冰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辞放好樱桃,又洗了一大盘,端到门口,就见这一老一少,面对面笑成了两朵花。

    他恍惚觉得着,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岁的初夏傍晚。

    那时,一切都还未发生。

    他不是什么世青赛冠军,霍斌头上的白发也还没那么多,舒雪更是吃个豆花都能满足地笑上半天。

    而他们的小妹妹舒冰,抱着她的那堆作业,打游击一般逃避着父母的监督。

十一、最是冤家易聚首(二)() 
第十一章最是冤家易聚首(二)

    “聊什么笑这么开心?”

    陈辞把果盘摆上桌;自己也拉了凳子坐了下来。

    简冰眯起眼睛;又露出了询问他不可描述的地方“伤好了没?”时的神秘笑容;“你猜?”

    陈辞明知她是在逗他;还是控制不住耳朵发烫。

    霍斌奇怪地看他:“我们俩聊个天;你脸红什么?”

    “有、有吗?”陈辞心虚地低头喝茶;拿起来才发现茶杯是空的;又伸手去拿茶壶。

    角落里的狸花猫被他们的动静吵醒,摇了摇那张大圆脸,“喵喵”叫着走了过来。

    肥胖的老猫即便迈着猫步;也跟优雅没什么关系。

    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和斑纹便颤动一下。

    简冰低头看了看它,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霍斌:“它叫什么名字呀?”

    “梨花。”霍斌“嘿哟”一声抱起梨花;熟练地撸了撸它柔软的后背。

    梨花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声;趴倒在他膝盖上。

    这就是梨花啊——

    简冰不错眼地看着,那些舒雪口中的远方;一点一点地在她眼前呈现。

    现实与她幻想中的模样;每样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组合起来;就谬之千里了。

    北方除了有天然大冰场;还有刺骨的寒风。

    冰糖葫芦除了酸甜;还腻得人承受不住。

    就连昔日的小奶猫,如今也大腹便便,美貌不再

    “听陈辞说;你一直练的女单?发育关也过了?”霍斌胳膊上多挂了只猫;说话的架势,就很有些宫廷剧里老佛爷的架势。

    简冰点头。

    “那”霍斌迟疑了下,又问,“几岁过的发育关?身高多少?今年没再长过?”

    “16岁到17岁,”简冰道,“我156cm,是南方人,爸妈个子也都不是很高。”

    霍斌沉吟半天,又问,“发育关之前,能跳三周半吗?”

    简冰咬唇,摇头。

    三周半跳,也就是阿克谢尔三周跳。

    它是花样滑冰六种跳跃里,唯一一种向前起跳的跳跃。

    它既是最易识别的跳跃,也是难度最大的跳跃。

    因为这份与众不同,导致它的空中转体,需要比其它跳跃多出整整半周。

    在男单普遍上四周的国际花滑比赛上,至今还没有人真正成功完成四周半跳跃,而在女单这块,能高质量完成三周半跳跃的选手,必然是真正的一线。

    因为花样滑冰的“少年成才”特性,尤其对于女性运动员来说,不少人发育关前的成绩,往往就是她人生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了。

    不少发育关之前跳出过三周半的少年选手,随着身高、体重、肌肉力量的变化,再难完成三周半跳跃。

    一道发育关,卡死了不知多少天才少女的逐梦之路。

    霍斌的问话,也再一次清晰地提醒了简冰:

    她,还差得很远!

    ***

    回去的路上,简冰彻底的沉默了。

    陈辞把着方向盘,不时扭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的本意,一来是想请霍斌帮忙分析分析他们搭档滑双人项目的可能性,不想老教练上来就立下马威,几句话便把小姑娘打击得消沉到底了。

    外面车马喧嚣,车内却寂静到只剩下呼吸声。

    陈辞忍不住安慰道:“霍老师的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要求特高,说话也比较”

    “你是不是也觉得,”简冰打断道,“我这个人特别不自量力?”

    陈辞愣了下,摇头道:“没有啊。”

    “我跟容诗卉的视频,你也看到了。”简冰道,“录视频的人,是国内的女单一姐肖依梦,她的单跳和综合能力,应该都更强过容诗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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