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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知道结果,她换好衣服跟我一起进了解剖室。
苏凤梅没有外伤,尸斑形成正常,直接死因是颈椎被折断导致的瞬间死亡,而死亡的时间我反复确认,和楚天启初步尸检的结果吻合,的确是晚上十二点至凌晨一点之间这段时间。
而这个时间外面的铁门已经关闭,从凌国栋提供的现场勘查报告中,能离开房间的唯一两个出口,一个是铁门而另一个二楼的窗户,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有人离开的痕迹。
外面电闪雷鸣雨越来越大,风雨吹打着窗户让人心灰意冷,我走到窗户边想透一口气,刚拿出烟云杜若走了过来。
“我们到孤儿院的时候铁门还是关闭着,凶手不可能就这样悄然无声的消失,一定有我们忽略的地方。”
“从苏凤梅的尸体上我找不出其他的线索。”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回答。
解剖室的窗户正对面是局里的办公楼,屠夫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都这个点了他也没有回去,最近不断出现的命案,看似中间有联系,可怎么也串联不到一起去,到现在凶手的动机都没有找到。
我想云杜若压力更大了,可屠夫承受的压力恐怕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我点燃烟远远的看去,灯光下屠夫背负着手来回走动,想必他也很焦急和烦躁。
“屠夫给你的期限还有多久?”我深吸一口烟问旁边的云杜若。
“他最近没有给我提期限的事。”云杜若抿着嘴沉默的看着外面的雨夜。“听说上面找他谈话了,姜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接连出现的命案他也知道棘手,每次给他汇报进展,他只说一句抓紧,别的什么也不说。”
屠夫是不想给云杜若太多的压力,以我对云杜若的了解,有没有人给她压力结果都一样,云杜若本来就是那种为了侦破案件全力以赴的人,只是这一次遇到的案件,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对面大楼房间里,屠夫看看时间后拉上窗帘关灯,看样子有事要离开,对面的房间一片漆黑,我刚想扔掉手中的烟头,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对面的办公楼。
我扔烟头的手停在窗外,眉头一皱看着对面的大楼很久。
“怎么了?”云杜若见我表情突然变的疑惑好奇的问。
云杜若之前找耿琳了解苏凤梅死亡那晚的情况,我记得耿琳给我们讲述过一件事,那晚也是雷电交加的雨夜,耿琳说查房回来有闪电的原因,她看见苏凤梅房间的窗帘透出三个人影。
“她反映的这件事我后来也想过,可怎么也没想通。”云杜若看看我慎重地问。“怎么?有问题?”
“耿琳后来又说,她感觉好奇想过去看,第二道闪电出现的时候,窗帘后面的又变成一个人影。”我扔掉手中的烟头回头去看云杜若。“她本来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可发现铁门关闭,她认为房间里只有苏凤梅。”
“你该不会是怀疑耿琳吧,这个人我调查过,她的背景很干净,和苏凤梅以及慕寒止都没有任何交集。”云杜若环抱双手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而且我一直在留意她的表情,她的恐慌和对于苏凤梅死亡的哀伤都是发自肺腑的,最重要的是耿琳有力气可以折断苏凤梅的颈椎?”
“你没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摇摇头在解剖室里来回走了几步,楚天启还在安静认真地拼凑无名女尸,也很赞同云杜若的话。
“苏凤梅的颈椎断裂面很干净,由此可见是被人直接折断,这需要极大的气力,耿琳应该办不到,即便她做到,可复原才是关键,要把断裂的颈椎复原,必须达到两个断面丝毫不差的重合才能保持苏凤梅端坐的姿态,耿琳不具备这些专业技能。”
“先不用去管耿琳关于前面两次闪电她看见的什么。”我竖起指头对他们两人说。“关键在耿琳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句?”云杜若回想了一下大为不解地说。“耿琳最后说的是,她看见铁门关闭以为没事,然后看见苏凤梅房间里的灯打开,而苏凤梅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窗户前。”
“灯打开!也就是说之前房间里是没有开灯的。”我带着云杜若和楚天启重新走到窗边,指着对面的大楼让他们仔细看。
他们两人不明白我的意思,茫然的看着对面,很快又是一道闪电照亮夜空,对面的办公楼墙体在稍纵即逝的光电下,照的清清楚楚。
云杜若立刻瞪大眼睛,震惊的大声说。
“房间里关着灯,即便有闪电也只能看见房间外面,而房间里面的人影是不会出现在窗帘上的。”
“难道耿琳在说谎?”楚天启也有些吃惊的说。
“不!”我来回走了几步淡淡的摇了摇头。“耿琳没有必要说这个慌,她当时估计是看见了什么,但她只不过错误的以为是闪电的倒影。”
“可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云杜若疑惑的问。
“能在夜晚看见房间窗帘上的人影,那只有一个可能,光源是从房间里发出,而耿琳在看见人影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开灯。”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很确定地回答。“当时有人在房间里制造了光源,而且根据耿琳的回忆,人影一共出现了两次,可见这光源不但短暂但很强烈。”
“闪光灯!”云杜若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异常地说。“有人在房间里照相,因为光线太晚,所以用了闪光灯,而在雨夜漆黑的房间中有人照相,在屋外的耿琳刚好看见,她误认为是闪电。”
我和楚天启都认同云杜若的说法,只是不明白凶手那个时候已经杀害苏凤梅,为什么还要在她房间里停留,照相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杜若走回到解剖台上,指着苏凤梅的尸体问我,为什么她嘴部的缝合我还没有剪开,苏凤梅的嘴被缝合的方法叫单纯间断缝合,在外科手术中多用于皮肤、皮下组织、肌肉、腱膜的缝合,这种缝合的特定是每缝一针单独打结。
如果是单纯想缝合苏凤梅的嘴巴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的缝合方式,这倒是也从侧面反映出凶手的性格特点,很仔细和很有耐心。
“凶手缝合苏凤梅的嘴巴,应该是在传递一个信息。”我拿起剪刀对云杜若说。“让苏凤梅闭嘴。”
“和刘越武被杀的动机一样,都是杀人灭口,可见苏凤梅和刘越武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云杜若很迷茫地抿着嘴喃喃自语。“可为什么二十年来这两人都相安无事,可现在要被杀呢?”
我让楚天启放下手中无名女尸的拼凑工作过来帮忙,他绷紧苏凤梅嘴唇,我用手术刀小心翼翼解开缝合线,最后一个结被切断的时候,楚天启松开手,苏凤梅无法固定的头偏向一旁。
叮当!
一声我熟悉的声音在解剖室响起,有东西从苏凤梅的口中掉落出来在地上滚动,我的心提了起来,楚天启连忙去追,在墙角拾起来拿回来的时候,在他摊着的手心中是一颗玻璃珠。
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的诡异,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就是一颗玻璃珠,但我很清楚这弹珠意味着什么,云杜若也知道这弹珠的来历,似乎在象征着什么。
“嘴里有东西!”云杜若的注意力回到苏凤梅的尸体上。
在无影灯下,我看见苏凤梅的嘴里果然塞着什么,我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出来。
看背面是照片纸。
我突然想起凶手在苏凤梅的房间中照过像,云杜若接过照片反转过来,我和云杜若只看了一样,就脸色苍白的愣在原地,惊恐万分地张着嘴。
背景显示这照片是在苏凤梅房间里照的,而且照片中苏凤梅穿的衣服正是死亡时候的那件,不过照片中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苏凤梅闭目端详的坐在中间,旁边的是红衣长发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端坐在苏凤梅身旁,另一边是白衣黑裤的小孩,他太矮以至于坐在椅上,腿还悬空着。
女人和小孩都眼神空洞无神,三个人犹如尸体般被摆放在那里,昏暗的背景下这照片让人看的不寒而栗。
杀死苏凤梅的凶手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进入苏凤梅的房间,也不清楚在行凶后是怎么离开,犹如一个幽灵
或许!
我看看照片,和云杜若对视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她应该和我想着同一件事。
凶手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
但鬼魂却可以!
我不想承认这个观点,但手中的照片似乎已经暗示了这个结果,红衣女人和小孩在苏凤梅死的当晚就在房间中,我手无力的低垂下去,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再面对这件案子,照片飘落到地上。
楚天启见我和云杜若都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地上拾起照片重新送了回来。
“你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把照片装进密封袋里,或许屠夫该看看这些东西了,可当我把密封的照片反转过来的时候再一次震惊。
照片还是之前那张照片,上面的背景以及陈设摆放都没变过。
可是
照片上只剩下闭目端坐的苏凤梅,而她两边只有两把空着的椅子。
第45章 人言可畏(。com)
我和云杜若面面相觑的看着密封好的照片,楚天启应该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云杜若反应会这么大,来回看看我们,吃惊的问怎么了?
我可以确认我没眼花,照片上明明是三个人,除了苏凤梅还有红衣女人和小孩,可怎么突然就消失了,照片中只剩下死亡后的苏凤梅,而且云杜若的表情和我一样,我相信她也是看见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质疑我的精神状态或者是幻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视频录像带中最后我看见的那个女人四分五裂的脸,还有在五楼转角我见过的红衣女人和小孩,后来都离奇的消失,我甚至都无法证明。
“明天姜局要听取关于案件的汇报,这照片这照片的事先别说。”云杜若忧心忡忡地说。
第二天中午凌国栋把照片给我送过来,很好奇地告诉我。
“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涂改也没有处理过,一次曝光完成很正常,你让我鉴定这照片干什么?”
凌国栋的话被进来的云杜若听见,我抬头去看她,面色和她一样凝重。
每一次到屠夫的办公室都感觉异常的压抑,如今他铁青的脸预示着离火山爆发不会太远。
案件的档案和侦破进展都交到他的面前,屠夫翻看报告,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也看到那张照片,举在我们眼前晃动着大声说。
“从无名女尸案开始,到苏凤梅的命案,你们自己算算已经多少条人命,到底还要死多少人,这案子才能破了?”
云杜若埋着头没有回答,我知道她也回答不了。
“你们找到的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屠夫声音低沉地质问。“凶手怎么进去的你们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也不清楚,在杀人后还有条不紊在房间照相,这他妈就是挑衅,也是你们的无能!凶手知道你们抓不到人,所以才会如此猖獗!”
“这案件似乎和以往的不太一样,凶手杀人的手法不是正常人能做到”
“住口!”屠夫打断我的话怒不可遏地说。“怎么?让你找张松林自杀的原因,你没找出来,现在开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