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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就从来不期待见到自己吗?!
还是说
自己的出现,会打扰她现如今的生活,令她蒙羞。
想到这种可能,向南依微微低下头,忧郁的眸中像蒙了尘埃般灰暗。
明显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齐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最终,她只是皱眉道,“对不起。”
向南依愕然的抬头看着她,不懂她忽然道歉的原因。
为什么要和她说这句“对不起”?
是在为抛弃她道歉,还是在为现在无法弥补她道歉,又或者,她以为自己需要这声道歉
摇了摇头,向南依低声回道,“你不需要感到抱歉。”
因为,她不需要这句“对不起”。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齐婧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沉静的有如死水,像是整个人的意识都游离在身体之外。
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从自己得到一个答案,于是向南依便没有接话。
不过她想,对于她而言,爱情就是一个人的名字。
“那像是一场催眠,醒来之后你会发现,自己被人吸去了灵魂。”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爱过之后,总觉得失去的不止是他,也失去了一部分自己。
被爱的人是掌灵者,去爱的人反而失魂。
在每段真心付出的感情中,总有一个人献祭了灵魂,却收获了残忍。
“我一直相信,真正的爱情可以在对方身上唤起某种有生命力的东西,而双方都会因唤醒了内心的某种生命力而充满快乐。”齐婧的声音平静而缓慢的响起,像是一边回忆,一边感慨,“可你知道吗,喜欢他的时候我很快乐,但真正在一起之后,我再也没有笑过。”
通过努力换回来的爱,往往会使人生疑。
这种爱会让人清晰又痛苦的感受到,她之所以得到了自己所求的,是因为对方的妥协而不是出于自我的意愿。
归根结底,她不是被人爱,而是被人接受而已。
但是当年的她,太晚才明白这个问题。
女人拒绝异性的追求,是先天性的特权,即使拒绝了一个最热烈爱情,也不会被认为残酷,可如果命运女神乱了安排,让女人打破了羞怯的本性,不顾一切的向一个并无把握的异性献出她的热爱,而对方表示冷淡和拒绝时,那结果就不堪设想了。
男人拒绝女人的追求,等于损伤她最高贵的自尊。
而她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在向书礼的面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她唯一的爱,来自她唯一的恨。
多么可笑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直到今天齐婧也不知道,她对向书礼的感情,究竟属于哪一种。
又或者,两者皆有。
不过,她的情况恰好反了过来。
在最该放弃的时候,固执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而明明应该坚持的时候,却任性的轻易放弃了最不该放弃的。
于是后来,她的幸福没有人分享,同样,她的不幸也只能独自承担。
她学会了一个人单独待着,可以在不看书、不看电视、不抽烟、不喝酒的情况下,独自在陌生的地方待很久。
只是孤独的感觉,是所有焦躁的根源。
所以她把自己和另外一个同样孤单的人绑在一起,他们彼此取乐以度过漫长的寒夜,但是这种关系与爱无关。
齐婧偶尔会感谢现在的这个社会,尽管它充满了世俗,但世俗有世俗的好处。
安全感、和谐、相敬如宾
这些东西相加起来,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
然而,它们终究不是爱情。
真正的爱情,两个人在一起是轻松快乐,没有压力的。
爱情需要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才能茁壮的成长。
拥有爱情的时候,要让对方自由,失去爱情的时候,更要让对方自由。
因为爱,不是占有。
否则的话,就像她的病一样,慢慢有窒息感,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南依,你和你爸爸很像,温柔又善良,值得遇到爱你的人,陪你走完这一生。”齐婧收回目光看向向南依,眼中是别人无法理解的沉寂悲哀,“人的一生原本是短暂的,看如果要卑劣的过完这上万个日夜,那就太长了。”
“你”
“这段人生的风雨路,有它不得不跋涉的理由,每到一个岔路口,也都有它不得不选择的方向,你不需要感到迷茫或是畏惧,只要身边有人陪伴就好。”
她平静的望着向南依,眸中带着真挚的祝福。
或许,这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临走之前,齐婧又对她说了一句话,“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情,由我告诉你,或许对你而言是一种伤害,所以你还是去问他吧”
目送着齐婧渐渐远去的背影,向南依坐在窗前许久都没有回神。
感觉对方似乎对她说了很多,可又似乎,她什么都没有说。
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对爸爸是有感情的。
至少,曾经爱的很深切。
刚刚她对自己说,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说不定就会轻易得到。
反而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哭啊、抓啊、拉啊,像一个小孩子撕扯桌布,结果会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所以,她是在告诉自己,她曾经就是那样的小孩子吗?
*
回家之前,向南依先给顾青梧打了一通电话,得知对方正准备过来接她之后,她独自坐在餐厅喝着咖啡等待。
原本没见到齐婧的时候,她心里还乱的不行。
但是现在,却好像莫名沉静了下来。
尽管内心还有很多疑问,不过她已经能够很理智的告诉自己,那段往事如果能够不再被提及,或许才是最好。
向南依没忘记刚才齐婧对她说,那些事由她说出口,会对她造成伤害。
可如果由爸爸来讲,难道就没有伤害了吗?
那段往事真真切切的存在,无论由谁来说,都无法避免带来痛苦的回忆,只是由爸爸来开口,或许他能斟酌着给她些缓冲的时间而已。
轻叹了口气,向南依纤细的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画了一个叉叉。
如果她因此闷闷不乐,那不仅是爸爸和顾安尘会随之担忧,连爷爷和姑妈他们恐怕也要跟着烦心,太愚蠢了。
爸爸选择隐瞒她,就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他这么做,就像顾安尘一直在暗暗保护她一样,既然她能装作一无所知的配合顾先生的做法,当然也能配合爸爸。
人生苦短,她何必费尽思量的打破现在的生活,让生命更为复杂。
仅有的好时光,短暂的春秋与冬夏,应该尽情享受才对。
白日渐长,花朵含苞待放,每个树林、每片叶子都带着憧憬,轻叹着春景将至。
凉风徐徐,拂过窗前树梢,阳光洒落在桌上的清新桌布上。
缓缓的勾起唇角,向南依眯眼感受阳光照射在脸上,连心里都变的暖融融的,就这样吧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她不想去问了
滴滴滴——
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
是顾安尘发来的。
小一,回家了吗?
往窗外看了一眼,见顾青梧的车子还没到,向南依就直接回拨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手机里传来顾安尘一贯清冷的音色。
“还在餐厅吗?”
“嗯,在等姑妈来接我回家。”说完,她忍不住弯唇笑了,觉得自己像个等家长的孩子一样。
感觉她的语气还算轻快,顾安尘也就没有问什么,倒是向南依自己,主动提起了和齐婧见面的事情,“她说了很多话”
“她”指的是谁,向南依没有明说。
顾安尘没有打断她,很明显已经猜到了。
“上一辈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去过问,就像现在这样吧,她似乎也不想与我和爸爸有什么牵扯,也许一味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事,对吗?”
事实上,向南依并不确定自己这样的想法到底对不对,所以她需要有人告诉她答案。
而这个答案,只有顾安尘说的,她才相信。
对于她心里的想法,他从来都很了解。
“如果小一不觉得难过,那就是对的,反之,就是错的。”顿了顿,顾安尘才又补充道,“这是我的判断标准。”
听他这样说,向南依明显一愣。
片刻之后,她低声问道,“那你最近开心吗?”
“当然开心,不过”
“不过什么?”
“要是小一答应我不搬回去和岳父住,也许我会更开心。”顾先生见缝插针的跟她谈条件。
“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我回答的也并不随意啊!”他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委屈。
抿了抿唇,向南依像是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其实,只要他和爸爸能够开心,那她就坚信,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凡是过去,皆为序曲。
不在树下徘徊,不在雨中沉思,不在黑暗中落泪。
向前看,才会发现更加明亮的天空。
无声的勾起唇角,向南依轻声说了三个字,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顾安尘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想到她刚刚那声软软的“么么哒”,心头像抹了蜜一样甜。
更让他感到安心的是,他的小一,真的慢慢走出阴霾了。
温知夏的治疗手段他是满意的,但不能一直这样瞒着小一,毕竟现在搅进了一个连清风,将来大家总有见面的时候,那时就不好了。
等到最后这段时间的治疗结束,确定小一的情况好转到什么程度,他会对她坦言一切。
放下手机,顾安尘刚准备继续投入工作,就见工作电话响起,来电显示的是a市。
一看这个号码归属地,他的眉头本能的皱起。
“什么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顾安尘原本就皱起的眉越来越紧,眸光也变的幽暗深邃,眼底一片晦涩,明显不悦。
“除了提到我和小一,还有什么?”
“不用理会他们,重点是周芊璇,别把人看丢了。”
“随便她要做什么,不用理会。”
挂断电话之后,顾安尘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放着的相框,里面装着他和小一在法国时拍的照片。
路灯下,他们亲吻的那张。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
走这一步棋原本并不在他的计划当中,但现在既然对方主动找事儿,就别怪他心狠了。
眸光骤然一暗,顾安尘微眯着眼,神色冷峻的骇人。
韩诺进来的时候,刚好见到了这一幕。
心惊的低下了头,他状似淡定的走了过去,“执行长,宿知意小姐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接待室。”
听到韩诺的声音,顾安尘敛眸沉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神色。
“让她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好的。”
转身走出顾安尘办公室的时候,韩诺不禁在心底轻叹,已经很久没见到boss露出这副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