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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是轻松的,自在的,是高高悬挂起来之后终于落地的那种踏实和放心。
他突然睁开眼睛,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愣住了,呆住了,继而也是吓了一跳。
两人的目光久久对视,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当绿绮推开门的刹那,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连一件遮掩的东西都没有,脸刹那间红了,就像是燃烧的云,然后他整个人翻到地上,蜷缩起身体。
她和绿绮都愣住了。绿绮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她责备的看了绿绮一眼,但是自己也忍不住的被他的举动所逗乐了。
想到那一刻的事情,她不由自已的笑起来。
他还是个害羞的男人,害羞的像个小姑娘!
可是他在决斗台上,在被被人打得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要倒下时,他有像头猛兽一样的反击,直至将对手打倒。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
难道男人善变是真的?难道男人善于伪装是真的?
那她喜欢哪一个他?那个害羞的?那个凶猛的?可是,那就是他啊,不管哪种表现,哪种个性,都只有他一个人真真实实的存在。害羞并不代表面对挑战时不会变的勇敢倔强,勇敢倔强的人并不必然只会害羞。
她并不反感任何一种,因为她相信,无论哪种外在表现,那都是真实的他。
他是个值得她信任的男人,一个让她对男人终于有了好感的男人。
肌肤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像一颗颗的珍珠从她那温润的皮肤上滑下来。
有人给她送进来了衣服,有人给她送进来了鞋子和袜子,有人把梳妆台搬进来了。
她们动作很熟练,很安静,她们都了解她此时的心情,都带着一种喜悦的心情在为她做事。
绿绮还在她的牢房里,在对他解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想到他此时醒了,想到他们终于可以面对面的独处和了解,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如她所希望或者不如所想的事情,她的心激动起来,不安起来。往后的事毕竟不是全都能如自己所想,自己所希冀的,并不会都如自己的愿。
这是个可怕的猜想,一种可以陷自己于痛苦之中的思想游荡。
她慢慢坐起来,凝视着浴缸里的水。水渐渐冷却下来,水汽从水面漂浮上来,就像是早晨的湖面。她望着水里的自己,那娇美的面庞,那迷人的眼睛,那凝脂一般的肌肤。
他会怎么看自己?他会相信自己对他的看法吗?他会因为我的缺陷而拒绝我吗?
她从浴缸里起来,穿上长裙袜子鞋子,用干的毛巾擦干头发。她走到镜子前,那修长婀娜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在镜子里,沐浴完后的红润肌肤如此的光鲜亮丽。目光下垂,一张照片忽然触动了她。
那张照片,勾起无数回忆的旧物,珍贵的留念。
她拈起照片,静静的看着。
痛苦又回到心里,迷惘包裹着自己。
这张照片给她带来了一些希望,也给她带来了无限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你与我爹爹是什么关系?”
2
莫寒的衣服被洗的干干净净,还沾染上了女人所特有的香味,穿在身上很舒服,却有些怪怪的感觉,就像这衣服已经不是他的似的。可是他又不能不穿衣服,有衣服穿着总比不穿衣服的好。
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边,那个叫绿绮的女孩子很漂亮很迷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现在绿绮出去了,她说她要去给他请一位最最漂亮的女人来见他。他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那位最最漂亮的女人是谁,刚才绿绮说了一些话,但是很多话不但没有为他解释清楚一些东西,反而让他云山雾罩的。
他的脸上有不少的伤痕,这些伤痕就像是哪个疯子胡乱的用刀子在他的脸上割过,以致几乎毁了他那张清秀的脸。身体各处的疼痛也没有消失,还在隐隐作痛,不时发作。不过,他到底醒了,不再是睡在鬼门关里,等候带走。
四下里很安静,油灯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抬起头随意的扫视着这间牢房,很简单,却与他和老人住的那个牢房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很干净,跟整洁,不像他们那像猪窝一样的牢房,其次,牢房里摆着许多女人用的东西,梳妆台,柜子,凳子等等,还有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和床单。屋子里永远漂浮着一缕缕甜甜的清香。不见花在何处,只闻清香在鼻子周边游动。
他想起那个在自己耳边的声音,甜美犹如天籁一样的声音。
那个声音不是刚才那个叫绿绮的女孩子的声音,绿绮的声音更多些温柔,那个声音则带着一些刻意压制的冷漠,刻意压制或许有些不恰当,应该是习惯性的那种语调发出温柔的声音,从而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个人是谁?她是个女孩子不错,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身边,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我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我知道你不会被这些伤痛所打倒。你还有羁绊,还有朋友,还有要做的事情,你不会倒下的,不会撒手不管的。所以,醒来,请回到你的朋友们身边,回到、回到我的身边。”
她似乎很了解自己,她说道自己有羁绊。羁绊,啊,那就是他的妈妈,那个曾在他快要死去的时候把自己拉入她温暖怀抱的女人,还有他的妹妹欣悦弟弟不平,还有那些在村子里爱着自己与自己一起奋斗的人们。当然,还有他死去的爸爸妈妈和妹妹若梦。他的羁绊,那股推动着他往前走往下活的力量,没有他们,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没有他们,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保存着最后一份尊严为自己为朋友们付出吗?
他又想到了老人,那个曾经的监狱长,后来被陷害被扔在监狱里任其腐烂的老人。他是个可敬的老者,是他迷路上的明灯。他时刻提醒自己,指导自己,让自己不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自己在这个可鄙的监狱里能活得像个人。他用他的智慧和期望鼓励着自己,他把自己的希望托付在自己的手上。啊!老者,可敬的老师!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了,他想起自己在决斗台上与那个叫巴克的恶魔岛的少主决斗,他不断的击打自己,让自己几乎要倒下,最后,他咬住了他的喉咙,钳住了他的身体。他想起这些,然后想到在那之后,自己昏倒了,后来发生什么,那个巴克怎么样了,自己怎么会在女人的监狱里,在这里自己发生了什么,老人和阿钟、孟涛他们怎么样了,自己都不知道。
门被推开时,他正想着老人和那些寄期望于自己的朋友们。
3
她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看见了他那沉思的背影。她将照片放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急急地想要问出的话一下子变得不那么着急和重要了。
他回过头,看见了她。两人的目光凝望着。
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他的脸变得通红,红晕烧到了耳根,他很快的将脸别过去,身体紧张的有些僵硬。
“你在想什么?”她说话了,声音那样的温柔,温柔中含着生涩的冷漠。是那个声音。
他抬起头。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缓缓的坐了下来,身材修长,姿态优雅。
“怎么不说话?”
“我······”
“在想家,还是在想我是什么人?”
他愣了一愣,道,“都有。”
她笑了,微微一笑,笑容将她的那种高傲气质柔化了,增添了不少的亲切感,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心里距离。
“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人?”
他想了想,道,“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牙齿又白又亮,就像是珍珠做成的一样。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讨女人喜欢的甜话。”
“我说的是真的。”他急道,渐渐恢复常态的脸又红了起来。
“那么,我能为你几个问题吗?”她深深的望着他,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叠在一起的手此时绞在了一起。
他好奇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的家在哪里?”
“我?”他垂下头,眼睛里有些灰暗的神色。“我有两个家。”她的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我第一个家在很远很远的南方,”他抬起头望着她,但是他的目光不在她身上,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感觉到了。“一个村子,我的爸爸妈妈和妹妹若梦永远在那里,可是,我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他们、他们怎么了?”
苦笑,带着无限的忧伤。“村子在我很小的时候被异人占领了,我亲眼看见我的妹妹被异人踩死在脚下,而我的妈妈,她为了救我,将异人的注意力从我身上引开,离开了我,被异人抓住······”
“对不起,”她垂下目光,忧郁地道。“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他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了,这些事情你不提我也会在心里无数遍的想起,我不能忘记它,因为,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有我可爱的妹妹。”
“那你的爸爸呢?”她抬起头。
一声叹息。“爸爸和村里的叔叔伯伯们是战士,他们每天要出到村子外面去巡视和侦查异人的动静。有一天,爸爸和几位叔叔外出去寻找附近村子里失踪的叔叔伯伯的下落,后来就没有音信了。”
“他会没事的。”她衷心地道。
可是他摇了摇头。“爸爸是勇敢的战士,和村里的叔叔伯伯们一样,除非他们死了,不然他们绝不会眼看着自己的村子被毁,自己的亲人被杀,而躲在一边的!爸爸死了,这我知道的很清楚,因为,爸爸失踪后的第三天,有人发现了爸爸的剑。”
“抱歉!”
“我说过的,我没事。”他笑了笑。
看到他神色恢复正常,脸上露出微笑,她也微微笑了笑。
“你说你有两个家,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收养我的妈妈那个家。我从村子里逃出来后,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那段路很难很难,”他露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路上的事情就不说了。后来,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第二个妈妈。”
“她一定是个很慈祥的妈妈?”
他点了点头,道,“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的。”
她呆了一下,白皙的脸庞浮出红晕。她垂下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脸上。
“在那个家里,我还有个弟弟和妹妹。现在我不在了,妈妈一定很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他将目光凝聚在油灯上,那微弱的火苗轻轻摇曳,在那橘红的光中,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妈妈的脸,那张在岁月中慢慢爬上皱纹的慈祥的脸。
“你一定能回去的。”她抬起头,认真而坚定的道。
他惊讶的望着她,她的脸,她的眼睛,是那样认真,那样坚定,对他是那样的信任。他微微张开嘴,却发不出声来。
“你一定能回去,相信你自己。”
“谢谢。”
两人望着彼此,都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道,“你现在多大了?”
“我吗?”他想了想,“在村子的时候我是23,现在嘛,嗯,24了。”
“那你结婚了吗?”她突然问道,眼神也变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