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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真的存在吗?
胸前的伤很显目,还在流血,但是伤口不深,也不严重。唐正很厉害,出手干脆利索,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出手绝对针对人体的重要部位。唐正是手下留情的,如果他真的要让自己死掉或者残废掉,他绝对有那个能力。
莫寒抚着胸口,脚步沉重的朝自己的牢房走去。一边的守卫表情淡漠,双唇紧闭。
这时,不远处一个牢房的门被退开,一个身形瘦弱衣衫破烂的年轻男子跑了出来。
“去你妈的!”男子回头哭骂道,“我去你妈!”
光头走了出来,一眼瞥见莫寒,他竖起中指,做出侮辱的手势,嘴角一弯,露出挑衅的笑容。
莫寒停下脚步,那个满脸愤怒和委屈的男子从他的身边跑过。
光头的嘴唇张开,说着无声的戏谑的词语,然后退回去了。牢门哐当关上,随即传来里面吵闹的声音。
莫寒回到自己的牢房,老人背靠在墙上,双目微微合着,莫寒进来,他就张开了双目,面带微笑。然而,莫寒一下就坐在了老人的床上,面色忧郁。
“监狱里是不是有选调去参战的制度?”
老人一愣,微笑瞬间消散。
“是不是?”莫寒没有看老人,而是绞着双手,垂着头,目光不平静的盯着自己的双脚。
“你听谁说的?”好一会儿,老人才开口说话。
“他们说的。”
“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
“你以为我知道?”
“至少你一直在这里,这里如果有这种制度,你应该知道。”
老人盯着莫寒的脸看了很久,目光下移,他看见了莫寒前身的伤。
“你在流血。”
“你不知道?”莫寒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老人。
“你一定要知道?”
莫寒点了点头。
老人沉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告诉你,不过,听到接下来我告诉你的话,你不要失望。”莫寒平静的看着老人。
“这种制度很久以前确实存在,很久以前存在,说的是我们的监狱,其实在其他很多监狱里,这种制度一直在有效的被执行,所以,来到监狱并不是说犯人完全没有希望,他们很多人有这种希望,他们可以离开封闭黑暗的空间,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呼吸自由的空气,看见蔚蓝的天空,甚至重新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我们这里也有,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设立监狱原本的目的并不仅是为了惩罚犯人,也有其他的一些目的,比如,充实边关的军事力量。你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我们面对的是凶残可怕的异人,他们有的身躯高大,身高几近八米,体重达到八九百斤,他们只要将手臂轻轻一挥,就可以推毁房屋,将人打的脏腑破碎骨骼碎裂;他们有的身材矮小,但是动作灵活,一跃能达十几米高,彷如飞行。我们要面对的就是这样可怕的敌人。可是我们人类呢?刚开始我们说是为了防御而战,可渐渐的,我们的战争范围就扩大了,从防御进而演化为为了掠夺领地和资源进行侵略性的战争。战争在广阔的土地上被拉开拉大,狼烟四起,每天会有多少人会在这样的战争中死去?
“监狱首先是一个防御性基地,它被安置在与异人最接近的地方,用来让退守的部队修养,也用来标志这是人类的地域。监狱每年会接收从全国各地分配来的犯人,所分配来的犯人会受到与其罪行相当的惩罚,同时,他们会受到培训,随后会有考核,通过考核确定他们的强弱,进而从他们中选择强壮勇猛的人来充实前线的兵力。”老人停下来,看着莫寒,“这就是你所要知道的那个制度。这个制度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实行,直到到现在,仍然在绝大部分的监狱里被有效的运行。”
“我们这里呢?”
“在我还是这里的监狱长的时候,这个制度仍然在运转。”
“你之后呢?”
“从未被实行过。”
“也就是说,自从将军来了之后,这个制度在这里被废止了?”
老人叹了口气,道,“可以这么说。”
“所以前段时间来的督导员不仅没有调到人,反而让自己的命运陷进了这个可怕的地狱里。”
“是啊,他在这里是调不到人的,只要那个老杂毛一天还在这里。”
“这就是说,这是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地方!”
“嗯。”
莫寒站了起来,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躺下,凝望着屋顶。他的面色平静的吓人,乌黑的眼眸深处仿佛跳动着幽深的火焰。
老人凝望着他,满是皱纹的脸流露出丝丝不安的神色。
很久,很久。四周都是寂静,四周都是蚀骨的寒意。莫寒平静地道,“从今天开始,你当我的师傅,你必须用最残酷的方式训练我。”
老人躺了下来,双臂枕在脑后,道,“你决定了?”
“我决定了。”
“这条路很可能是条死路。”
“但也可能是条活路。”
“那杂种没那么好对付。”
“‘继续往前走,走到最后,你总会看见一束光,这束光将引领你走向重生。’”莫寒的双眸终于绽放出刚毅决绝的光芒。
老人的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他合上双眼,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
2
阿雅走进来,双手自然垂在腹部,目光低垂。
女子背着阿雅,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在双肩上,正静静的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她的身边已经放着好几张画好的纸张。
“‘冰冻之地’送来的那一百个女孩子已经在两天前到了,他们把她们安置在黑色二层。”
“你见到她们了?”
“今天才见到。”
“她们怎么样?”
“跟我们的人不合群,我看在她们中有一个是她们的领头人。”
“是嘛。”
“不过我现在还查不出那个人是谁。”
“但是她们到了我们的地界,总得跟我们打招呼,是不是?”
“是。”
“那你总有机会查到那个人的。”
“是。”
“绿绮的伤怎么样了?”
“按小姐的吩咐,我已经安抚住她了,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告诉她们,不要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是。”
“老狗今晚有什么安排?”
“没听说。”
“哦?不想要我的人了?”女子讥诮一笑。
“不知道。”
“下去吧。”
“是,小姐。”
女子落下最后一笔,双眉舒展,目光冷冷的盯着自己所画的画。暗黄的纸面上画着一个瘦弱年轻的男子,男子双眉疏淡,目光忧郁,消瘦的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消极和孤独。女子的目光渐渐的变得迷惑,然后她抬起头,仰面望着屋顶。
“在黑暗残酷如地狱的世界里,你还能抱着你那愚蠢的念头走多远呢?”
她将手里的画猛然一甩,纸张在空中飘舞,而后无力的落在昏暗的角落里。
女子嘴唇微微一撇,露出讽刺的笑意,然后修长的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她低下头看了看叠在一起的画纸,哼了一声,抬起脚一脚将它们踢散开来。她背着双手走到了桌子边,静静的凝望着摇曳的火光。淡淡的火光映照在她那白如冰雪的脸上,她如此清醒而孤傲的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3
将军盯着手里的暗黄的画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愤怒,捏着画纸的手也在不停的抖动。最后,他将画纸一扔,右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什么时候画的?”
“两天前。”
“她是从哪知道这个人的面貌的?”
“据说是她手下的人向她描述的。”
将军坐在椅子上,下巴低着领口,脸耷拉下来,目光中似乎随时能喷出火来。
“给你这张画的人呢?”
“在门外。”
“谁?”
“倾城和一个新来的名叫月容的女人。”
“哦?”将军的表情瞬间舒展,“武元天的女人?”
“听说她曾是冰冻之地的女王。”
“武胜,你先出去,半个时辰后你再过来。”
武胜出来后,两个姿色惊艳的女人进去了。武胜在门口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很久,才转过身,走到不远处的护栏边,依着护栏凝望下方。
下方是一座座架空的天桥,天桥再往下是一层层的铁丝网,然后是决斗的舞台。一些守卫来回在走廊游荡;四下里能听到人的痛苦的叫声,这些叫声没日没夜,昼夜不停,就像是地狱里的惨叫和挣扎。
武胜来到冥界监狱九个月,这九个月里他见识了各种人间少有的残酷和冷血。他原本是中州一个学校的教员,可是他对教员这个身份厌烦了,于是申请了去监狱工作,结果他就被安排到了这里,而且是作为将军的助手。这个安排是很偶然的,因为那时候将军正好在中州与其他几个监狱的监狱长聚会,结果申请书到了将军的手里。
来到这里是武胜最后悔的事情之一,这里让他感觉到窒息,感觉到生命的腐烂。他不是这里的囚犯,可跟囚犯差不了多少。他在这里做什么事情呢?不是分析情报,不是参加战争,不是为那些积极想挤上权力上层的野心家出谋划策,而是协助管理这里的臭虫,安排这里的恶心而枯燥的比赛,为将军安排各种无聊的消遣。
这是干什么?生命就是这样产生价值的吗?
他曾想来到监狱里能拓宽自己对于监狱方面的了解,能在监狱里打开自己通往仕途的大门。可是,九个月了,他都干了什么?除了残忍无情的比赛还有什么?除了人体试验还有什么?除了那些乏味的安排女犯人为将军消遣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有,更别提通往仕途。通往仕途?武胜想到这个就感觉好笑,自己当时太幼稚了。
不过,监狱的生活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别的想法。将军对他的态度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你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让你自己不变成别人的奴隶。
爬到最高,掌控一切权力,让别人对你弯腰赔笑。
这是理想,这是抱负,这是野心。
如果有一天他能坐在将军的位置上,这个世界就是他的,这里就是他的王国。
如果这一天到来,他还会觉得将军做的那些事情是那么没有意义,那么虚度人生吗?
武大郎是个丑陋阴险的男人,他身高不足五尺,面貌丑陋,说话怪声怪气,而且依着监狱研究员的身份,干着血淋淋的研究工作。他虽然是个残忍的家伙,却也是个野心味十足的家伙。
武胜想着,不觉想起那天看见武大郎想给幽魂注射实验药剂的事情。虽然武大郎掩盖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是逃不过武胜的眼睛的。那家伙想背着将军做实验。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紧紧是为了研究?难道他为了研究敢得罪将军?不,他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这个原因足以让他背叛将军。
那是什么?
一旦试验成功,他将获得什么?一旦他私自将成功的试验品报送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