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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每天的必须课。”
“先生真是位好丈夫好父亲!”
“大人过奖了。那么,不打扰大人散步了,卑职先行告退,有空请大人到草屋一坐。”
“好,好。”望着夏成金的背影,刘少锋心里真有点迷糊,没想到这样一位脾气有点燥的人还能为妻子买菜,这真是难以想象。可是他不知道,夏成金拐过一条街,立刻有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人迎了上来。夏成金面色严肃的对他们吩咐了几声,然后那两人朝刘少锋所在的方位移动。
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来,武灵镇已经进入了新的一天,镇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进了镇子,开始了他们一天的营生。
冷志明的家在镇子的南面,几十年了,一直没有搬过。现在冷志明和他妻子已经年近花甲,头发都白了,在一道道的皱纹里,可以感觉到他们所走过的生命历程中的悲喜。
刘少锋敲开了门,开门的是冷志明的妻子梓蓉。刘少锋向女主人介绍了自己,梓蓉皱了皱眉,迟疑着要不要让这位巡视官进屋。冷志明走了过来,道,“梓蓉,谁啊?”
“在下刘少锋,是巡视官。”
“哦,巡视官大人啊,很高兴见到您!”冷志明有些冷淡地道。
梓蓉道,“大人请进来吧!”她让刘少锋来到了外厅,然后去沏茶。刘少锋随意浏览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跟冷月娥所讲的居然一点没有出入。几十年了,房子的格局没有一点的变化。不过,在客厅的一面墙上有幅全家福,要说变化,也就是全家福上的人变化很大吧。年轻的夫妻变成了老人,年幼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
“这两位一定是令嫒和令郎吧?”
冷志明点了点头,道,“是的。”
“令郎现在在何处高就?”
“三年前已经去了前线。”
“一定战功赫赫吧?”
冷志明这时才露出笑容,面色变得亲近许多。“是啊,他就是我的骄傲,是我一辈子梦想的化身。”
“有这样优秀的儿子,每个做父母的都会很欣慰的。令嫒很漂亮啊,可曾许配人家?”
冷志明的脸色阴了下来。刘少锋微微吃惊,心里咒骂自己一定说错话了。真是不可原谅。幸好这时梓蓉回来了,她看了眼那副全家福,严重闪着泪光,她放下茶壶和茶杯,一边给刘少锋和自己的丈夫倒上茶,一边叹了口气,道,“四年前就已许配给别人啦!”
刘少锋道,“我一定说错话了,让你们这样难受?”
梓蓉摇了摇头,用丝巾擦拭着眼睛道,“她过得不好,每当想到她的时候,心里就会难受。”
“怎么?夫家对她不好?”
“畜生!”冷志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双手抓着自己的膝盖。
刘少锋望着冷志明,心里好奇不已。梓蓉叹了口气,道,“大人是来了解凶杀案的事吧?”
刘少锋点了点头,道,“很抱歉来打搅你们。”
梓蓉道,“我们的女儿就是死者的妻子。”
刘少锋大吃一惊,再看看冷志明,冷志明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他的心中仿佛有座火山,随时会爆发。
梓蓉道,“虽然我们不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但是我们只能对你说,那是个畜生,跟他父亲一样,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我们恨他,恨不得他早点死去。如今他死了,我们算是镇上最高兴的人。”梓蓉抬起头看了看全家福,“他不仅毁了我们可爱的女儿,也逼着我们宝贵的儿子上了战场。别人都说上战场是光荣的,但是我们不要那份光荣,我们要的只是儿子,是他的平安。但是就是因为他,因为他对我们女儿的残忍,迫使我儿子上了前线,站在生与死的边缘。”
刘少锋试探性地道,“那么,你们觉得这起案子的凶手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知道,过去莫寒经常给他们送东西,虽然很可能他们没有怎么交流过,但是他们一定也侧面了解和想过莫寒这个人。
冷志明站起来,朝内厅走去。
梓蓉道,“我们很感谢他,也为月娥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感到高兴。在过去许多个冰河之年里,要是没有他给我们送来的吃的,我们会很艰难。我们可能真的错了,很多想法都错了,过去我们一直希望月娥能抛弃那些异乡孤儿,回到镇子找个男人成个家,重新和我们聚在一起,那时我们都想月娥只有这样才能快乐,但是我们错了,其实她在夏冷村过得比我们快乐,因为她有懂事的孩子,有安稳的家。”
“但是她现在很难过。”
“是啊,她一定非常伤心。”
“你们为什么不去看她呢?其实你们还是可以来往的啊!”
梓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陈腐观念在作祟,自卑的人性啊!”她给刘少锋倒上茶水,接着道,“或许哪一天这种作祟的心里能被打破吧,但是现在,很难啊!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一辈子受着这种习俗的影响!哎!”
刘少锋想了想,心里有些压抑。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主要靠人自己去解除,外力很难解决;而外地人与本地人的隔阂,恐怕除了双方自己,更主要的还是所谓的政策吧!他想起在都城修炼基地里导师的一段训话,“安定就是要严格控制人口的流动,因为人口的流动往往会带来很多麻烦,因为文化,因为信仰,因为习惯,因为经历,这许许多多的不同会造成冲突和矛盾,也往往容易滋生思想上的激变。我们作为管理者,要的就是安定,是民众的固守家园,是思想的不流通。一句话:使民无知。”
刘少锋小心地道,“那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梓蓉吁了口气,道,“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到她了!”
“怎么会?你们就在一个镇子,怎么会见不到她呢?”
“自从那家人说我们女儿不能怀孕后,她就消失了,凭空消失了,就像空气一样!”
“那你们没有去他们家里找吗?”
“他们说我女儿羞愧难当,自己离家出走了。”
刘少锋沉默下来。离家出走,真的离家出走吗?他有一股难以抑制的预感,悲剧的预感。死了也是离开;死了也是消失。
刘少锋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光已经有些炙热了。梓蓉送到门口,神情很忧伤。
“带我们向月娥问好。”
“嗯,我会的。”
刘少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名黑衣人,淡淡一笑。然后回到了街上,在一个店里买了些水果,随后登上一辆马车朝夏冷村而去。
(本章完)
第14章()
? 一道闪电从乌黑的苍穹上方劈下来。呼啦一声,光芒划亮了暗沉的灰幕,一条条银丝汇聚成一条可怕的龙,愤怒的冲下幽暗的森林。
天空被厚厚的乌云盖住,天空没有了自己的颜色了,一层层的云聚拢,融合,然后变成了漏出冰凉液体的物体。像铁,却比铁柔软;像人那阴沉的脸庞,却有无数的小生命在那焦急的喊叫。
闪电就是从这样的物体里撕出一道缺口,逃出来的。
森林完全陷入了暗沉寂静中,倾盆的大雨从密密麻麻的枝叶间倾泻下来,在地面上汇成一道道激流一片片汪洋。
雷声隆隆,咆哮着,像是发怒的天神。
在密林深处,银杉松树柏树和其它古老的树木支撑起自己伟岸的身躯,用繁密厚实的枝叶遮蔽着天幕。它们相互牵连着,形成一把把绿色的伞。有许多的生物在上面栖息,猫头鹰和夜莺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的站在杂乱的树枝间;松树从洞口探出头,目光怯懦的扫了一眼;雨水哗啦啦的从不远处的缝隙里留下来,就像是山间的瀑布。下面已经一片汪洋,浑浊的水流在树与树之间荡起涟漪。
一只五个月大的狼在水里没命的奔跑。它的毛色杂乱,身体上的毛不知是因为先天的发育、环境的影响、还是因为不时受到欺负而少了许多,身体的很多部位都光秃秃的。它很丑,不知因为身体上的毛不完整不漂亮,还因为它的身体到处是伤痕已经发炎引发的脓肿。它肯定会是受到欺负的,不仅仅是同伴,还有别的在它四周的生物。如果不是,那么,它的一只耳朵哪去了呢?它的一只眼睛怎么眯着,就像是快要瞎了一样,此外,它还瘦骨嶙峋,独自干瘪的可以看到一根根的骨头。
它丑而可怜,在危险重重的大自然里,它不仅没有力量去填饱自己的独自,而且没有力量去维护自己的尊严。尊严依然丧失,何谈自己的领地,自己的生存。
它就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尸体,只能到处去游荡,等待着某一天消失在泥土中。
但是这只可怜的小家伙,这只没有尊严的狼,从出生到现在都只是为了温饱而在这里游荡,躲避,忍着身体的衰落,忍着丑陋的面孔在阴暗的树木间穿梭残喘。
它在水里跑着,没有方向,只为了能远离这里,身上的毛发全部湿透,溅起的水花射进眼睛里。它绝望凄凉的吼着,目光显得无助而可怜。后面就是追赶它的敌人,它们充分展现了自己与这只小怪物的差别,它们充满活力,身体里有的是力量,水花溅在身上很快就被它们轻轻一晃身体给甩掉了。
它们高大,强健,声音很有穿透力。狼,它们才是真正的狼,是森林里许多动物的克星,是黑夜里的杀手。
它们追赶它,或许不只为了这个臭家伙闯入了自己的领地,或许不是为了饥饿要将这个家伙变成自己的晚餐,而只是,为了维护狼的尊严。
这个家伙居然是狼?丑,弱小,声音没有任何的穿透力,而且胆小的要命。
如果它是狼,那么,它只是在玷污狼的形象。
杀死它。让它永远不能再称自己为狼。
低吼,奔跑。水花飞溅。
轰隆!雷声在树梢响起;哗啦!闪电将一棵百年松树击毁,并将它点燃。
森林里的光线极其的幽暗,四周除了水流的声音风的声音以及雨点的声音,没有其他有生命的声音。
一片空地出现在前面,一只剑豪猪发了疯似的用头顶着树。这只丑陋的小狼突然刹住了脚步,它低低呜咽着,神情沮丧到了极点,瘦小的身体在水中瑟瑟发抖。那些追赶着终于追上来了。它们放缓了速度,一步步的靠前,用戏谑嘲弄的目光看着它。
“嗷——”它仰起头,大声的叫着,声音在雨声中四处扩散。它这是干什么?呼唤吗?求救吗?还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嗷——”难道它想引起对方的怜悯吗?难道它还以为它们把自己当成同类吗?
它们包围住它,将它死死的困在自己的范围内。
呼出的气息很快变成了蒸汽,一圈圈在面前飘动。风在树梢划过,叶子晃动身上的水,连同水珠一块脱离枝桠,在空中飞舞。
一只狼往前走去,它的眸子是红色的,脖子下方有一圈火形一般的红色的毛。这是它们的标志。
它们是火狼。在进去森林里,它们极其常见,就像是松树麋鹿野猪一般。而那个家伙是这群狼的首领,它脖子下的那圈红毛要更亮,更刺眼。
小家伙颤抖的后退,水在四肢间晃动。
其他的狼也开始朝它走去,它们的嘴里发出危险的声音。声音低沉,浑厚,就像是长长的号角所发出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