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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戚洪抬起手来,指向自己昔时的臣子:“这是在做什么?想要逼宫吗?”
“臣等不敢。”为首的吏部尚书元畅直起上半身:“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太子与皇上皆病重卧榻,臣等为江山计,为社稷计,请皇上早作打算。”
“请皇上早做打算。”
“太子病重?”戚洪以袖掩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若不信,可传太医询问。”
“来人。”皇帝一摆手,命人传来太医,结果询问之下,太医院的人都吱吱唔唔,什么话都答不上来。
“皇上,可传太子见驾。”
“传——”戚洪正要下旨,皇后款款从殿内走出,目光扫视全场,眉宇之间自带一股威仪:“尔等大胆!”
众臣立即匍匐于地:“请皇后恕罪。”
“你们,”皇后在丹墀上来回走动:“既知皇上和太子皆病势疴,更应安守本职,何故前来搅扰?”
“请皇后恕罪,皇上恕罪。”
“让他们,”戚洪胸口不住地起伏,微微喘气:“让他们都滚!”
“听到了吗?”皇后站在龙榻边,脸上的表情更加威严:“还不赶紧出去!”
“臣等请圣上三思!”所有臣子再度叩请。
皇帝双手紧紧地攥着椅柄,额头上根根青筋爆起。
“臣等请圣上三思!”
“你们,你们——”皇帝突兀地直起身来,哇地一口鲜血喷出。
“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后第一次表现出惊乱,忙忙地挥手,立即有人奔了出去,很快传来太医,太医战战兢兢近前,替皇帝把脉,然后跪下:“齐禀皇后娘娘,圣上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不宜劳累。”
“你等都退下吧。”皇后再度挥手,孰料所有臣子仍然跪伏在地,根本没有离去之意。
“你们这是想造反吗?”猛可里一个高昂的声音响起,一身华衣的男子大步走出。
“见过二皇子。”
所有人等立即转向。
“你们难道没有听见母后的话吗?”戚天恒的脸色格外难看:“母后说,父皇现在身体不适,不宜太过操劳,你们却只是这般搅扰不休,难道是想谋逆吗?”
“臣等不敢!”
“那就立即退出去!”戚天恒厉声呵责。
大臣们不敢再违拗,重重叩头后起身,鱼贯退出。
“母后。”戚天恒这才走到皇后身边,先躬身伏拜:“都是儿臣不孝,让母后受惊了。”
“快起来。”皇后摆摆手,语气格外地平和:“幸亏你来得及时,免了此处纷扰,今日之事,足见你的魄力。”
“母后过奖,为母后和父皇分忧,孩儿心里欢喜。”
“你父皇身子不好,原本指望着你大哥,谁料你大哥也……”皇后抬起手来,拭了拭眼角。
他母子俩聊得正欢洽,忽听皇帝语气急促地道:“太子呢?太子怎么了?”
皇后吃了一惊,这才转头看向皇帝:“臣妾……也有些时日,不曾见到太子。”
“你说什么?”皇帝霍地坐起身来,差点没从榻上跌下,重重用手拍着椅柄:“抬朕去太子宫,丝毫不得耽误!”
“皇上请勿急怒。”皇后赶紧屈膝跪地:“圣上龙体若有什么闪失,臣妾纵然万死,也不足谢己罪。”
“这都什么时候了!”皇帝一怒之下,竟然站了起来,甩开所有人,大步流星地朝殿门外走去。
皇后和戚天恒齐齐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眼见着拦不住,皇后只得朝戚天恒使了个眼色,两人齐齐跟在戚洪身后,朝前走去。
“父皇。”一道人影忽然从旁侧里闪出,扑通跪倒:“请听臣妾一言。”
皇帝收住脚步,定睛看清是秦如晨,面色微微和缓:“你在这里?那华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太子……病卧在床,无法起身。”
皇帝一听,怒气更甚:“是谁,是谁伤了我儿?”
第六十五章缉拿贼人()
秦如晨正要答言,却感觉四道目光如刀刃一般,刺在自己身上,她一转念,随即低下头去:“请皇上,移驾太子宫!”
“你疯了?”秦如晨的话刚刚说完,便听见一声疾喝:“太子妃,你好大的胆,明明知晓皇上龙体不和,还敢劳动皇上。”
秦如晨听罢,忽然一个大礼,重重地叩头于地,四肢俱伏,声泪俱下:“臣妾无心扰驾,可是太子,太子他……”
她一面说着,眼中已是珠泪滚滚,那情形比亲口吐出实言更令人伤痛。
“无须多言,吴镇。”
“奴才在。”
“排驾太子宫!”
銮驾移至太子宫门前,皇帝令所有人留在外面,独自一人走进了内殿。
秦如晨仔细留意皇后的脸色,发现面容格外地难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发青。
足足半个时辰后,皇帝方才从内殿里走出,皇后与二皇子俱已等得不耐烦,但却只能捱着性子等。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皇帝面色格外地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琳儿,回宫吧。”
听到皇帝的唤声,皇后心中长长地吁出口气,陪着皇帝上了辇车,皇帝又看了戚天恒一眼:“你也忙碌了这许久,回去吧,好生歇着。”
“儿臣遵旨。”
就在戚天恒转身欲行之时,皇帝再次开口:“井铭。”
“属下在。”
“你速去龙卫营,调两千禁卫至太子宫,严加守卫,另赐持龙威剑,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太子宫,包括朕在内!”
皇帝此言一出,皇后和戚天恒的脸色同时全变了。
井铭更是一愣神——他跟在皇帝身后护驾多年,从来没有接到过如此特殊的命令。
“听清楚了没有?”
“是。”
安排妥当一切,皇帝才再次吩咐道:“启驾。”
一行人等护送皇帝离去,秦如晨孑立风中,人比黄花更瘦。
“皇嫂。”戚天恒走过来,淡淡看她一眼,眸中难掩阴骛:“果然是好手段,看起来,往日倒是天恒小看了嫂嫂。”
秦如晨低头看着地面,没有答言。
倒不是戚天恒冤枉了她,而是她自己也发现,这些日子以来,她确实是变了很多,变得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不再单纯,而是心思沉重,对于身边的人也好,事也好,都不再深信了。
人在宫中,很多事身不由己,不得不变。
这皇宫看似富丽堂皇,其实很冷,非常地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婷的声音方才响起:“太子妃,人都已经走光了,我们回去吧。”
“绿婷。”秦如晨却突兀地叫了她一声,握紧她的手:“你说,这世上的人,是不是都很坏,是不是每个人私底下,都藏着两张面孔?绿婷,我简直无法分辨,到底谁好,谁好,更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你身边埋了很多弓箭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射你一箭,而你却不知道幕后操纵的人到底是谁?绿婷,你觉得是不是很悲哀?”
“悲哀?”绿婷听得稀里糊涂,嗫嚅半晌,却答不上一句话来,她觉得最近秦如晨说话,她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绿婷,如果有一天,我对你隐藏秘密,你会不会抱怨我?”
“……”绿婷还是答不出来,很多事,不到关键时刻,也许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夜已深了,你快去歇息罢。”
“太子妃,您呢?”
“我去陪伴太子,太子是我的夫君,他在哪里,我就该在哪里。”
秦如晨说完,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石阶——那一刻她心里已经决定,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为了太子,她都会去做,哪怕是——
推开殿门,秦如晨却发现里面一片沉寂。
她定住身形,在原处站了许久,方才一步步近前,直至榻边,凝神看时,却见戚庭华和晨起时一样,脸上青斑斑处处,看上去甚是可怖。
秦如晨并不见厌弃,而是走到一旁,从旁边的水盆里拎起块毛巾,慢慢地绞干,再轻轻替戚庭华擦拭。
突然,戚庭华伸手抓住秦如晨的胳膊。
秦如晨吃了一惊:“太子?”
“很好。”戚庭华双唇微启:“今天你做得很好。”
“太子?”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长不大,原来,你也可以做得这样好。”
“臣妾说过,愿与太子荣辱与共。”
戚庭华再次合上眼。
秦如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其实她有很多事不明白,想问清楚,可又觉得多余,倘若他想说,肯定会对自己提及,倘若他不想多说,自己问也无益。
“对了。”秦如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刚刚在外面,皇上交代下来,让井铭调动两千龙卫军,加强太子宫的防范。”
“你说什么?”戚庭华霍地坐起来,伸手攫住她的胳膊:“你再说一次!”
“皇上调动两千龙威军,增强了太子宫的防守。”
“父皇糊涂!”戚庭华脱口而出,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过张扬?”
秦如晨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突然,戚庭华停了下来,双眼直直盯着一个地方。
“如晨,今天夜里,劳烦你一件事。”
“什么?”
戚庭华将她唤到跟前,如此这般,低声嘱咐,秦如晨连连点头。
浓黑的夜笼罩了整个皇宫,秦如晨屏住呼吸,隐身于屏风后,有,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传来,秦如晨不由得抬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来人非常地小心翼翼,并且对太子宫的布置、陈设,都非常地熟悉,十分轻松地绕过桌椅,直奔内殿。
秦如晨慢慢地走到殿门边,拉开一条缝,闪了出去。
“井统领。”
“太子妃?”正在巡查的井铭突然看到她现身,不由得吃了一惊:“您有何吩咐?”
“请您下令命一千禁军,分为五层,将整个太子宫团团包围住,再令五百弓箭手上墙,但凡看见人从内殿出来,立即射杀!”
“是!”
下完这道旨令,秦如晨自己也不禁出了身冷汗,她万料不到,自己居然能有如此决断!
“太子妃,要不要属下派一队人保护您?”
“也好。”
包围圈刚刚完成,便听得砰一声响,黑衣人从内殿里冲出,陡然现身,却见宫外灯火通明,不由昨怔住。
第六十六章满腹委屈()
“太子妃果然好谋略。”井铭微觉意外,立即抬手:“速将贼子拿下!”
“不要伤他性命!”
秦如晨陡地喊了一声,不料却引起对方注意,略一愣神后,黑衣人仗剑冲向秦如晨,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将她擒住,以作人质。
眼见得已然冲到近前,却陡然多出一排排盾牌,将秦如晨护得一丝风都不透。
“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
黑衣人以眸冷寒,缓缓地拔出锋利无比的剑,横向一劈,立令五名禁军血溅当场!
所有人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寒气。
“阁下好快的身手。”井铭扬声道:“便让本将来会上一会。”
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