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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这一举动,引来无数人瞩目,要知太子妃身份之尊贵,只在皇后之下,况日后太子若是登基,一国之后,那便是祟隆无限。
“原来,是太子妃,敏淳唐突。”
“敏淳皇子所奏《龙吟赋》,乃是世间绝响,本宫不才,试奏一曲于庭前,不过本宫惯用的瑶琴却不在这里,未知是否能借用一二?”
第三十三章弦外之音()
“当然,当然。”
轻移莲步,秦如晨至桌边坐下,将双手置于琴弦之上,挑勾慢捻,琴声先淡泊无奇,尔后清越高亢,再如烈风呼啸,飞沙裂石,复嘈嘈错错,仿若金珠落玉盘。
陈敏淳一直带着那种谦冲平和的表情,就仿佛不管秦如晨如何,终归是越不过他去。
忽然琴声陡转,变成千军万马厮杀,再又如晚风徐来,江瑟残阳。
片刻大漠风起,旌旗飞扬,隐约可见羽扇纶巾,坐于车帐之中,复又登临高台,俯瞰万里河山。
“妙。”陈敏淳击掌:“想不到太子妃身处内帏,却有这般胸襟和气象。不过这却非《龙吟》下阙,而是……”
“皇子见多识广,必会谙识。”
满殿之人却早已惊住,万料不到平素娇娇怯怯的太子妃,却藏着如此凌厉的杀机。
“如晨献丑了。”秦如晨起身,款款施礼,然后转身归席。
宴饮至午后,戚洪方传令散席,百官退宫,宫眷各归各处,陈敏淳起身时,深深看了秦如晨一眼。
“没想到,你还真对本皇子藏了一手。”戚庭华的声音不轻不重,从后方传来。
“太子。”
“你琴艺如此惊人,为何往日在本太子跟前,却从来不肯?”
“太子……”
“我看你是有意自抑,等的便是今时今日吧,秦如晨,想不到你心机竟然如此深重!”
戚庭华说完拂袖而去,单留秦如晨呆立于花下。
“太子妃。”绿婷寻来,却见秦如晨立在花树荫子下,便凑过去细瞧她:“太子妃为何这副表情?”
“没什么。”秦如晨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携了绿婷的手:“我们且回去吧。”
“奴婢刚刚听说,太子妃在大殿上操琴,大增我戚国之威,如何转头,却是这样的表情?”
“绿婷你不要多问。”秦如晨刚要迈步,忽听一声赞叹传来:“动天之魂,摄地之魄,皇嫂之琴音,含纳古今,实在是……高明。”
“不敢。”秦如晨转身施礼:“四皇子见笑了。”
“皇嫂如此才华……”
“四皇子。”不待戚云墨说完,秦如晨便出言打断:“你何苦如此,这里人多眼杂,倘或被人瞧见,又生事端,这世上之人,心地纯良者少之又少,四皇子何等清贵,没得给小人折辱。”
“如晨。”戚云墨心中感动,不知该如何。
“前日本宫说过,皇嫂若有急难,只管来紫云殿寻我。”
“如晨明白。”秦如晨慌张朝四下观望,见并无人迹,才略略放下心:“四皇子你快些去吧。”
戚云墨将行,却满腹里欲言又止,忍不住叹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
秦如晨看着他,很是莫明其妙,完全不懂得他在惋叹什么。
思之再三,戚云墨到底是去了。
秦如晨这才整理衣衫,也往栖云阁而去。
眼瞅着到了傍晚,绿婷伺候秦如晨用膳,戚庭华却忽然打起帘子走进。
秦如晨立即起身,近前替他更衣,却隐约闻得他身上酒气馥郁,眉梢微扬:“太子喝酒了?”
“是。”戚云墨脱掉衫子,往床上一躺,眉间神情与往日大为不同:“今儿个开心,便多饮了几杯。”
秦如晨淡淡“哦”了一声,替他更衣去裳,猛可里戚庭华一脚踹来,正中秦如晨的小腹,将她整个踢了出去,横卧于地。
“太子妃!”绿婷吃惊不小,赶紧过去将秦如晨扶起,两眼愤愤地瞪着戚庭华。
“有没有摔着哪里?”戚庭华自己也慌了,赶紧过来看顾,却被绿婷赶开:“太子,您,您也太欺负人了!”
绿婷说完,扶起秦如晨往里间去,让她躺在榻上,又端来茶水给她喝。
秦如晨躺在枕上,脸色惨白,着实想不起自己如何就得罪了他。
“如晨。”戚庭华急步走进:“我刚刚着实不是有心的。”
“是不是有心的,已经变成这样了!”绿婷第一次发了火,也顾不得身份。
戚庭华站在那里,一时十分无措。
“太子妃。”绿婷心痛不已,拿手绢仔细拭去秦如晨唇边血渍。
待秦如晨睡下,绿婷方有功夫收拾屋子,至如至终,竟再没多看戚庭华一眼。
次日。
慈清宫。
“拜见母后。”
皇后令秦如晨起身,继而仔细地上下打量她:“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回母后,只是昨夜睡得有些不踏实。”
“哦?”皇后略一沉思:“本宫这里还配了些宁神药丸,你若不弃,便取些去服用吧。”
“谢母后。”秦如晨言罢起身,走到旁边的桌边坐下,双手置于膝上,稳稳妥妥地坐着。
“太子驾到。”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瞧瞧。”皇后唇角微弯:“真是难得,太子竟能和你想到一块。”
秦如晨默然。
“母皇。”戚庭华进殿,先行叩拜皇后,然后转头看向秦如晨。
倘若是从前,秦如晨定会有所回应,可是现在,她看上去形容懒懒,似乎根本没有将戚庭华放在眼里。
“华儿,你这是打哪里来?”
“孩儿因想着花园芙蓉开得正好,故命人去采了些,想给母后和晨儿淘制胭脂使。”
“是吗?”皇后闻言甚是欢悦:“想不到华儿你竟有这些心思,不过你身为太子,应该多学学如何治理朝政,也好辅助你父皇,至于这些微末之事,交与下人去做即可。”
“儿臣谨遵教诲。”
“好了,本宫今儿也乏了,华儿,快携着太子妃回去吧,省得在我这里拘束。”
戚庭华走到秦如晨身边,伸手去搀她,到底在皇后跟前,秦如晨也不好太和他掷气,起身向皇后福了福,方才随着戚庭华离去。
“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自出慈清宫宫门,沿途陆续有人参拜,戚庭华不得不一一点头,令其免礼。
眼瞅着快到太子宫宫门,戚庭华略舒口气,正要和秦如晨说话,不妨流云迎头走来,因见两人手牵着手,顿时便恼了,却不得不捺着性子近前行礼:“见过太子。”
“还不快拜见太子妃。”戚庭华朝她使了个眼色。
流云虽十分不耐,却不得不蹲身一福:“见过太子妃。”
“起来吧。”秦如晨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太子,臣妾身子有些倦乏,怕不能侍候太子,臣妾这便告辞。”
“等等!”戚庭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秦如晨你什么意思?当真这样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第三十四章表白心迹()
“臣妾哪里敢。”秦如晨把头转向一旁,故意不去看他:“臣妾倒是时时刻刻守着自己的本分,可是太子呢?太子的眼里可曾有臣妾?”
戚庭华一时语塞,好半晌才道:“我的心里,自然是有你的。”
“太子心中有我,可是一见到旁人,便将对我的眷顾完全抛到脑后!”
“我,我。”戚庭华本想赌个咒发个誓,可是左右环顾,却没有任何物事可以拿在手里,一时情急:“那你想怎么样?”
“太子请回去吧,臣妾累了。”秦如晨说完站起身来,走进内室。
“太子妃。”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绿婷走进来:“您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些?难道您真不想和太子合好了吗?”
“合好?”秦如晨走到妆镜前坐下,抬手摘下耳环,放进盒子里,然后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绿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故而很多事,我也单单只讲给你听……”
秦如晨一边说着,一边已然沉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犹记得那是两年前的春日,她因心情烦闷,向父亲提出,要前往城郊的普陀寺一游。
普陀寺占地面积甚广,寺里寺外,梨花开得像雪一般,她只走了半日,便觉身上倦乏,于是搀着绿婷往后殿去,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息。
至后院寻着个葡萄架,绿婷用绢子扫干净灰尘,让秦如晨坐上去,秦如晨觉得嗓子渴,于是让绿婷去取水,她自己倚栏而坐,没片刻功夫,忽然听得后面咕咚一声,她吃了一惊,蓦地起身,却见一年轻俊逸的男子从树上落下来,恰好落在廊外。
有那么一瞬间,秦如晨完全看呆了眼,以至于半晌方回过神,转头急急避去,直到进了后殿,一颗心方才稍稍平静。
她不禁走到佛像前,双手合十,喃喃祷告,为的是平复心绪,孰料无意间转头,却见那人就在身侧,一颗芳心顿时又扑通乱跳,正准备离去,却听那人突然道:“姑娘无须慌张,寺庙乃是清净之地,在下只瞻仰礼佛。”
秦如晨并没有回答,而是迈开脚步出了后殿,匆匆而行。
“小姐可真教奴婢好找。”绿婷迎头寻来,因见她面色有异,不由奇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秦如晨摇头,不欲将适才之事告诉绿婷,绿婷倒也没有深问。
“对了小姐,你现在可有腹中饥饿?普陀寺中的斋茶已然备下,小姐可要前往?”
“也好。”绿婷淡淡笑了笑,携着绿婷的手往斋堂而去。
斋堂甚是宽阔,条案分列于两旁,善男信女皆已在座,绿婷行了个座儿让她坐下,秦如晨捧起粗瓷碗刚要用,眼角余光却瞅见一人。
“小姐,你在看什么?”绿婷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一年轻清俊的公子,当下不禁掩唇偷笑:“小姐,难不成你是看上对面那位公子了?”
“绿婷。”秦如晨眉宇间略略浮起几许恼意:“不许你胡说。”
她说完埋头吃饭,不再多看对方一眼。
一时饭罢,秦如晨起身,向知客僧请辞,携着绿婷出了寺门,在大榕树下候着,谁知马车左等不来,右等也不至,绿婷不由有些发急,埋怨道:“这倒也奇了,出相府时明明叮嘱过,让他们午后便遣马车来,为何这会儿还不至?”
秦如晨略一思忖,已然知道是何故,不禁回头往天空中看了一眼,却见云层压得很低,将日光都蔽去了。
“看这样子,怕是要下雨,小姐,这可怎么好?”
“再往前走走,或许,会碰到别的马车。”
“也只好这样。”
主仆俩便沿着下山的路慢慢走去,无奈山势甚陡峭,主仆俩没走一会儿便觉得双腿酸软无力,于是便在路边坐下。
“两位姑娘。”男子醇厚嗓音忽然传来:“何故在此?”
“只因山路难行,稍作歇息。”
“哦。”对方点点头,然后抬眸朝空中看了眼:“看这情形,像是要下雨了,两位姑娘若不嫌弃,便再往前走走,搭在下的马车回城,如何?”
“这……”秦如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