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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好清闲。”戚天恒瞅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很不以为然。
谁知对方非但不怒,看上去反而显得很是开怀:“二皇子可知,这世间最难得的,便是清闲二字,你看世间人众,哪个不是成天忙忙碌碌,拿起东,便忘了西的?”
“道长说得很是,可如今这局面,道长说该如何?”
“什么如何?”道长微微一笑,走到桌边,拿起一颗子,轻轻放在棋枰上:“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二皇子何不静心以待呢?”
“静心?”
“通常棋局呢,是越到最后才越好看,现在只是开局而已,二皇子为何焦急?”
“道长到底是修身养性之人,招招精妙,教人无法着手,可本皇子是个俗人,凡事只想求得个结果。”
“若执意如此……”道士盯着棋局,许久不曾言语。
“看来,是道不同,便不相为谋,道长请。“
“谢二皇子。”那道人竟全无半点留恋,弯腰一躬,掉头便走,行至殿门口,却蓦然听得二皇子一声轻喝:“慢着!”
“敢问二皇子,还有何吩咐?”
“道长在本皇子这儿,呆了也有些日子了罢?”二皇子徐步下阶,直走到道士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他。
“是有些时日了。”
“那么,本皇子可曾慢待于你?”
“不曾。”道人坦然道。
“都说江湖人,最知道感恩图报,道长谋算高深,可否为本皇子指点一二迷津?”
听罢此言,道人却久久沉默。
第二十八章初见端倪()
二皇子的面色陡然转厉:“怎么?在道长看来,本皇子根本不值调教,是也不是?”
“二皇子聪慧过人,不需调教。”道士神色镇定如常:“小道只奉送二皇子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命?”
二皇子唇边浮起几许冷笑,突兀伸手,揪住道士的衣领:“本皇子不知道什么是命,本皇子也不喜欢听到这个词,你明不明白?”
“皇子之命,比起众生已强上数十倍,皇子为何不惜命,反而要去摆弄那些所谓的谋算呢?”
“强数十倍?不。”戚天恒摇头:“本皇子要的不是强数十倍,而是千倍,万倍!本皇子要与天同寿,与日月争辉!”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或者惊讶或者嘲讽,偏道人一脸淡然,仿佛不管戚天恒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都可以坦然接受。
“恕贫道直言,皇子此生,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说什么?”二皇子一把捏住道士的衣领,满眸森然:“难道你就不怕,即刻没命吗?”
“小道有命还是无命,只在二皇子一念之间,但二皇子的命,又能到几时呢?”
“你……”二皇子脸色发青,提起拳头,本想重重砸下去,最后却仍旧克制住,将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与天地争辉之心,人人有之,但此事万万急不得,只宜徐徐图之,倘若威逼过盛,只恐事露,结果反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见他如此急切,道人心中暗暗叹息,这世间之人皆是如此,利令智昏,全然忘记身畔之忧,往往思虑不够周全,茫然出招,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
“二皇子若是觉得小人无用,那便除去吧。”道人扑通跪下地,朝二皇子叩头。
“杀了你?”二皇子微愣。
“是。”道人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无一丝惧色。
“……罢。”二皇子摆手:“你便去吧,自今日起,不得再入宫中,省得本皇子见你心烦。”
“谨遵皇子之命。”道士重重叩了个头,起身离去,出大殿后收住脚步,回头朝后看了一眼,那一眼他似乎看到乌云滚滚,阴风呼吸,怨气凝聚于空,久久不曾消散。
“冤孽啊,冤孽。”道士摇头离去。
再说二皇子,并不愿信道士胡说,即刻召来众武士,冷厉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有人说本皇子命中注定居于人下,本皇子不甘心,欲与天搏,诸位可愿助本皇子一臂之力?”
“愿唯皇子之命是从!’
“好,都平身吧。”
戚天恒提提精神,目光淡淡,从他们身上扫过:“对于前日太子宫一事,你们有何看法?”
“上次行刺失败,想来东宫已有防范,我等若想再下手,只怕难上加难,不如——”
那人却只是细盯着二皇子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再过数日,便是北苑狩猎,皇子为什么?”
北苑狩猎?
戚天恒眉梢微微一挑,他似乎,把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那,确实是个极好动手的地方。”
“那,确实是个极好动手的地方。”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说出相同的话语。
手握一颗子,戚庭华静默地看着棋盘。
“太子。”坐在他对面的文士亦拈了一颗子:“这局棋的厮杀,可真是精彩啊。”
戚庭华不言,亦不语。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这看似大好的棋,转瞬或许就是死局。”
文士目光锐利,又拈起一颗子,置于棋盘西北角。
“如此孤军深入,首尾难呼应,不怕被斩尽杀绝?”戚庭华亦应了一子,口中淡淡地道。
“正因为出人意料,所以会成奇招。”文士又下一手。
看着棋盘,戚庭华默然不语。
“太子。”蔡永成绕过屏风走进:“刚刚宏元殿传来消息,说……今年的秋狩取消了。”
“取消?”戚庭华微震。
“看起来,有些人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呢。”
戚庭华没有回应,满脸怅然若失。
“纵然秋狩取消,太子仍得小心处置,不是秋狩,还有祭礼,抑或家宴,总之这宫里风波处处,太子可仔细了。”
“我倒不怕他来。”戚庭华认真看着手里的棋子:“只恐有人借机生事,无端惹出风波。”
文士举起的手悬在半空。
“父皇。”
屏风外,戚庭华垂手而立,脸上的表情甚是恭谨。
“你来了。”戚洪慢慢地坐起身来,双眼透过悬垂的纱帏看出去。
“是。”
“朕刚好有些事想交代你,你且近前来。‘
“是。”戚庭华迈步近前,微微弯下身子。
“这个。”戚洪将一个金漆匣子从里边送出来:“你好好拿着,不到紧要关头,万万不可打开。”
“父皇?”戚庭华心中剧震:“父皇你要……”
“父皇撑不了多久了。”戚洪看着他,眼里难掩伤痛:“以后戚国的天下,就要交到你手里了。”
戚庭华心中又是惊悸,又是暗喜,惊的是倘若宫中剧变陡生,自己不知道是否还能控制局面,喜的是再过不久,自己将大权在握,无惧于其他。
“只可惜,你还未曾历练,不晓得朝堂之事看似平和,实则内里剑影刀光,一个弄不好,便会朝野动荡。”
“儿臣知道。”戚庭华重重点头:“父皇只管放心,孩儿一定会牢记父皇的教诲,认真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戚洪撑着床榻咳嗽数声,又道:“为父只恨自己,不曾给你留下一些可靠之人,即便是这宫里……”
倘若当初,多培植一些人手,让戚庭华羽翼丰满,或许事情不至如此。
“父皇无需忧虑,儿臣理会得。”
“那就好。”戚洪脸上勉强露出几许笑意,阖上双眼。
戚庭华在一旁看护片刻,方才转身离去。
御花园中一片昏暗,看不清人影,戚庭华不禁加快脚步,眼见着快到自己寝殿,前方嗖地一声,蹿过一条黑影。
“什么人?”戚庭华追过去,探手扣住对方肩膀,强令对方转过头来,却只见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
“流云?”戚庭华大感吃惊,随即松懈下来:“你如何在这里?”
“太子!”流云啜泣着扑进戚庭华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你不要流云了吗?”
戚庭华身子一僵,抬起的手凝在空中。
第二十九章旧情复燃()
“太子。”流云仰起头,眸中泪光盈盈:“还记得当初相逢时,太子何等柔情蜜意,难道都是在哄流云吗?”
“自然。”戚庭华抬,轻轻替她拭去面上泪痕:“自然不哄你。”
“那太子为何再不肯来看我?”
“唉。”戚庭华叹口气:“只因近日宫中事务繁多,故此无暇来看你。”
“太子此言,分明是在哄流云。”
“真的。”戚庭华加得语气,然后取下腰间玉佩,交予流云,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你且回殿阁去,明日本宫定去瞧你。”
流云水眸儿微眨,终是信了戚庭华之言,侧身福礼后退去,戚庭华这才微松一口气,匆匆直奔自己的宫室而去。
才至寝殿门口,蔡永成便已迎上来,将戚庭华迎入殿内,更衣,奉茶,洗漱。
“太子妃那,差人看过了吗?”
“看过了。”
“如何?”
“太子妃只是将自己幽闭于殿阁中,不肯外出。”
“哦。”戚庭华摆手:“你且去打盆热水来,让本宫好好地泡泡脚。”
“是。”蔡永成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便捧来一盆热水,搁在地上,再蹲下身子替太子除了鞋袜。
将双脚伸进盆里,慢慢浸泡着,戚庭华觉得浑身舒适已极,不由发出轻轻的哼声。
直到水温慢慢变凉,戚庭华才将双脚拿出来,蔡永成赶紧捧过来一张毛巾,仔细地替他拭净水渍,换上双干净清洁的丝履,戚庭华趿着鞋子,缓步走到铜镜前,对着镜中人影仔细地看了小半晌,但见自己剑眉入鬓,双眼明亮,仪貌堂堂,心中也不由有了几分喜悦。
“太子的人材,果是一等一的。”边上蔡永成凑过来,由衷赞道。
“取件披风来。”戚庭华吩咐,蔡永成赶紧取来,替戚庭华披上。
“本宫想出去一个人走走,你们都别跟着。”戚庭华说完,移步走出殿门。
栖云阁中一片雅寂,只有两朵淡淡的烛光映在窗扇上。
戚庭华徐步上阶,伸手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直至床榻内,却见锦帐半垂,秦如晨阖眸浅睡,面容清减,反使得眉目更显清丽,教戚庭华一时竟看得怔了。
“太子?”一声轻唤突兀传来,戚庭华转头,恰好对上绿婷惊怔双眼。
“我来看看太子妃,你既来了,便替本太子更衣。”
“是。”绿婷点头应承,服侍戚庭华更衣洗漱。
待收拾妥贴,戚庭华方撩开被子,钻进被窝里。
轻轻揽着秦如晨的娇躯,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戚庭华一阵心旷神怡,再回想昔时种种,心里不免有些羞懊。
抬起手来,指尖从秦如晨光洁额头上滑过,戚庭华字字深沉:“你为何总是这般倔强,但凡性子收敛几分,我也可以……”
秦如晨忽然轻哼一声,翻过身来,伏在戚庭华胸前。
从胸前传来的触感,让戚庭华一阵热血沸腾,几乎把持不住。
他的呼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索性将手探进她的衣衫里,轻轻揉捏着。
秦如晨本就未能安枕,忽然觉得身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