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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在听到他唤林灵慧名字那一刻,她的心,本来只是前进了一小步,而此时,却又后退了一大步。
林漠从书房出来时,楼下却已经没了灵徽的身影。
他起初没有在意,以为她是在房间陪女儿,却不料念希醒来就在哇哇哭,林漠赶忙回去她卧室一看,却只有睡的头发乱糟糟的念希一个人。
林漠赶紧抱了女儿哄,念希却一个劲儿嚷着要找妈妈。
林漠只得抱了她下楼去,康宁本来听了灵徽的话在房间里玩玩具,现在听到妹妹哭,也赶紧出了房间:“妹妹怎么了?”
念希委屈的不行看着哥哥:“妈妈不见了。”
小小的康宁也是一愣,肉嘟嘟的小脸却严肃无比,他摇摇头,安慰的拉住妹妹的手:“不会的,妈妈不会走的。”
林漠带着一双孩子下楼,佣人正在楼下收拾卫生准备晚饭,见他们父子三人下来,赶紧立在一边:“三少,小少爷,小小姐,晚饭马上就准备好了。”
林漠却察觉出了不对,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人呢?”
佣人一愣,转而明白过来,赶忙道:“三少是问程小姐吗?程小姐刚才有事先走了,对了,程小姐还让我转告您”
“什么程小姐?”
林漠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管家在哪?”
管家几乎是小跑着从外面进来:“三少。”
“她来林家多久了?”
管家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佣人,慌忙答道:“少爷,她来家里三年了。”
三年,却也算情有可原,她不认识灵徽,也没见过她,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林漠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却也不愿意轻轻把这事揭开,灵徽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了,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老婆,可这些话,却还是要早一些说开的好。
“你吩咐下去,灵徽是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亲生母亲,是我林漠最在意的人,也是未来林家的当家太太,以后,林家任何人见了她,都不许慢待!”
管家听得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改了口:“是,我会吩咐下去,再不敢有人对太太不敬的。”
那佣人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她一口一个程小姐喊着不说,还把当家太太给请了出去
也亏得三少不是那种蛮横的人,才没有给她个狠狠的教训。
听得管家这样说,她也立时应道:“三少,是我的过错,待会儿太太回来,我亲自给她赔礼道歉”
“不知者无罪,不过,没有下一次了。”
佣人连连应是,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林漠刚欲让佣人出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立时又问道:“你放才说,太太让转告我什么?”
佣人心又是一沉,想到太太刚才说话的样子,明显是生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
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太说,她明日会来接小小姐回家的”
佣人这话一出口,林漠当即脸色就白了。
念希却兴奋的不行,一个劲儿的拍着小手:“太好了太好了,妈妈要带我回家了!”
念希不怎么喜欢上海的幼稚园,那些小姑娘一个个都穿着漂亮的裙子,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玩个滑滑梯都不乐意,嫌脏,她却像个假小子一样跟着男孩子到处跑,她们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她们,觉得她们像是洋娃娃一样,好生的无趣。
还是寨子里好,和小伙伴们上山下河,打猎打鱼,玩的不亦乐乎!
康宁一双小手捏的紧紧的,乌黑的眼瞳里也弥漫了受伤的情绪:“妈妈不带我吗?”
佣人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林漠忍不住叹了一声:“你先出去吧。”
佣人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林漠把孩子交给保姆,自己开车出去找灵徽。
幸而这一段路很长,没有出租车过来,林漠在天色微黑的时候,看到了灵徽一个人坐在路边长椅上的单薄身影。
因为之前她的斥责而带来的些许怒气,早已被此时的担忧和心疼而取代了,林漠将车子在路边停下来。
灵徽似乎是听到了车响,抬起头向车子这边看过来。
那是林漠的车,她认识,她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争吵,站起身就想走。
“你只要女儿,不要康宁,也不要我了吗?”
林漠却已经下车走到她身前,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听他说到康宁,灵徽的心又是一疼,她低了头,咬了咬嘴唇:“你会让我把两个孩子都带走?”
康宁是男孩儿,如果她真的和林漠决裂,怕是也只能带走念希一个吧。
林漠只是一滞,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又是气又是恨:“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灵徽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再一抬头,眼神里就有了雾气:“那我把康宁和念希都带走!”
林漠气的浑身都在抖,却反而笑起来:“行啊,儿子女儿你都带走了,把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半残废丢在上海,程灵徽,你这不是在报复我,你是直接想要我的命!”
她从未曾听过他提起自己身体如今的残缺,可那‘半残废’三个字,从他口中带着自嘲说出来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心尖子都颤了一下,嗓子里弥漫的全都是酸。
“那你说要怎样?”
“要我说是吗?”
林漠直接将她往怀中一带:“要么,带走儿子和女儿,也打包附赠亲生爸爸一个,要么,你就留在上海,哪里也不准去!”
“我留在上海,留在你们林家,吃你们林家的,喝你们林家的,处处看人冷眼,林漠,你觉得我有这么傻吗?”
“你是两个孩子的生母,是我的女人,谁敢给你冷眼?”
灵徽只是轻笑,伸手推开他:“我不想留在这里。”
留在上海,留在林家,要林灵慧时时刻刻都像是乌云一样笼罩在她的头顶吗?
她又想起他讲电话时有些疲惫的声音,和那一句:灵慧,我真的累了。
累了,因为她的执拗和不肯回头,因为她受过伤不愿意再重蹈覆辙,因为他努力了一下,却不能如愿以偿,所以就累了吗?
他面对的,只是碰壁和冷淡,可她昔日面对的,又是什么?
是痛彻心扉的伤害,是割肉剜心一样疼的被放弃和背叛。
他还能对着自己昔日的青梅竹马曾经办过婚礼的妻子说一声累了。
她又能怎样?
唯有一个阿寻全心全意的待她,却也长眠在了地下。
她找谁去诉诉苦?
“你不想留在上海,那我们可以带着孩子去别的城市。”
“去别的城市,你舍得吗?”
是啊,他舍得吗?这里有林家的一切,这里有他经营了这么久,满身血汗打下来的江山,他舍得弃之不顾?
“事业在哪里都可以经营管理,离开上海,也不会丢了这些,总要给孩子们留下点什么,而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灵徽忽地心头一动,都不重要了吗?
她没有忍住,就那样问了出来:“林灵慧呢?林家的一切呢?”
林奕鹏在慢慢的恢复,他是林家的二子,养父昔日的一切,林漠会悉数交还到他的手里去。
林家的宅子,林奕鹏比他住的更名正言顺,而林灵慧
他早已明确了自己对她是什么情分,她,又怎么能和灵徽比呢?
“林灵慧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是妹妹,亲妹妹一样的存在,林家,我会交给二哥。”
灵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林漠这个人,真的是一个特别矛盾的存在。
第428章 他回上海了7()
他有情有义,却又不贪恋财富和地位,林奕鹏回来,他就能心甘情愿的把自己苦心撑着的家业还给林奕鹏,一丁点的不舍和留恋都没有。
他称得上是光风霁月的翩翩君子。
可对待感情,他却又太冷薄了一些。
他为了他的所谓情义,又是怎样伤害了他们母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林家,或者是林灵慧再遇到什么麻烦”
“灵徽,我不想骗你,我依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们是我的亲人。”
灵徽的唇角有苦笑缓慢的溢出:“所以,我和孩子,在你心里,永远都比不上林家的一切是不是?”
林漠知道她有这个心结,听得她这般问,也是心里一痛,他当年
真的是逼不得已。
可就算是再怎样的逼不得已,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和孩子。
“在我心里,你和孩子,和我犹如一体,你们痛,我也痛,我当初曾想过,如果救了四妹,你和孩子但凡有任何一个遭遇不测,我就不会苟活”
灵徽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这是压在她心里四年的一个死结,她多少次想起来,都觉得疼的无法承受,恨不得能把脑子里所有的过往回忆全都洗掉,再不让自己想起来。
“林家,是恩情,可你和孩子,是我的命。”
“林漠,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你知不知道?”
灵徽哭的泪如雨下,忍不住的狠狠捶他,他任她打,渐渐也红了眼眶:“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这样恨着我自己,可是灵徽,你也许永远都不知道,比起失去你们,我更不愿意你和孩子有任何的危险。”
她知道,如果不是如此,他当年又怎么会那样决绝的逼着她离开。
可他却又知不知道,比起在他的操控下去苟且偷生,她却更愿意与他死生都在一起。
“我不想原谅你,我一点都不想原谅你,林漠,我这辈子的眼泪,都为你一个人流尽了,你也许不知道,我嫁给阿寻时,真的想过要在那里待上一辈子”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多固执的人,如果心里不愿,她怎么会答应嫁?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自私的庆幸,庆幸阿寻他不在了。
可他如今能做的,却只是抱紧她,更紧的抱住她。
“灵徽,过去的就让她彻底过去,人这一辈子这么长,难道真要把所有的时光都浪费在回忆过往的痛苦上?”
“林漠,道理我都懂,可我心里,你知道吗,我总是害怕”
她在他身上吃了太多的亏了,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习惯,会成为本能,就如同很多小孩子小时候遇到的挫折,都会成为一生的阴影一样。
她也如此。
“我知道,我给你时间,你也给我时间,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灵徽没有说话,却是沉默着,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她能答应这一点,已经超出了他心里最好的预期,林漠只觉得这么久以来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阴霾,倏然就散开了。
忍不住低头亲她额头,眼底却满是星光:“我们先回家去,孩子们都等着你呢,念希醒来看你不在,哭的特别厉害。”
灵徽果然立刻就担忧起来:“怎么才睡了一会儿就醒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伤口没什么事,就是康宁听佣人说,你明天你只带念希走,当下就眼睛红了”
灵徽更是愧疚的不行:“都是我不好”
她和林漠生气,也不能让孩子们难过啊。
尤其是康宁,这孩子自小没跟着她,心思特别敏感,可不要以为她不爱他,不要了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