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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内心最深处,渴望的不过是一个家,两个人,一盏灯,一碗热汤面的温馨生活。
可他不想,那个人是程灵徽了。
“明晚还这样做。”
他站起身,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往浴室里走。
灵徽应了一声,将他的碗筷收起来放在洗碗池里,洗干净,擦干了水,放回橱柜里,这才回去客厅。
等着他洗了澡出来,她如昨晚一样,给他擦干了头发。
照旧没有温存和前戏,他却比昨夜还要粗暴。
不知餍足的要了她好几次,直到她倦倦的睡去了,他才翻身下来,有些强势的将她抱在怀里睡着了。
早晨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了。
“林三少,徐洋的事”
林漠对着镜子将领带系好,镜子里映出她半边雪白的身体,他只觉得小腹一紧,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挪开视线,这才淡淡开口:“记得吃药。”
“我有吃,我什么都听你的,三少,求你”
“你听话,这事还有商量,只是别心急,想要求人,总得拿出诚意来。”
其实她不知道,林漠已经让程磊去问过徐洋的主治医师了,只是治疗方案没这么快出来而已,所以徐家那边也不知道,灵徽自然也不知情。
“我今天可以出去吗?我想去看看徐洋”
“随便,记住早点回来。”
他穿上大衣,转身离开了公寓。
灵徽躺回床上,枕上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和淡淡的香烟气息,灵徽像是着了魔,轻轻将脸贴在了林漠的枕上,嗅着他的味道,却又有了睡意。
去看过徐洋,却也只敢待到下午四点钟,就匆匆回来。
买了新鲜的鱼和菜,到了公寓就开始煲汤。
林漠到的时候,鱼汤刚刚煲成奶白色,灵徽给他盛了一碗汤,又用鱼汤煮了面,林漠吃的额上冒出了汗,灵徽自然的抽出纸巾给他擦汗,这样亲昵的动作,却让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灵徽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神,林漠却是唇角讥诮的微微扬了一下。
吃完饭,灵徽去收拾碗筷,林漠却也跟进了厨房,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细细的腰。
她正在洗碗,赶紧轻轻挣了一下:“别闹,会把衣服弄脏的。”
他的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嗅着她发丝上的香气,声音有些嗡嗡的传出来:“弄脏就弄脏。”
灵徽无奈,只得任他抱着,有些潦草的洗完了碗筷,就被他直接抱起来放在了流理台上
“林漠”
她从未曾这样胡闹过,吓的脸都白了。
厨房的窗子还开着,隐约的,能听到外面传来其他房间里的人说话的声音。
灵徽累的脚指头都是软的,被他抱回床上立时就睡着了。
林漠却没有睡,半靠在床边,望着程灵徽的脸。
他的手指,在她下颌上摩挲了一下,方才轻轻起身,走到阳台上抽了一支烟。
第392章 犯贱,她只能去求林漠3()
整个上海,被大雪覆盖,天地之间,皆是一片雪白,林漠抽完了烟,望着窗子上结出的冰花,新年,又要到了。
新年快乐。
他轻轻对着窗子里自己那一道模糊的影子说,又仿佛,是对着,另一个人说。
就在灵徽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要怎样再一次给林漠开口的时候,却在去医院看徐洋的时候被徐阿姨激动无比的握住了手,一个劲儿的感谢:“灵徽,你帮了洋洋这么大的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的好”
灵徽还有些愣愣的,徐阿姨又絮絮说道:“你那个朋友,真是个大好人,不但给洋洋交了拖欠的费用,还帮着找了一个英国的专家”
朋友
灵徽想,除了林漠,还有谁呢?
她以为他一直都在袖手旁观,可他却已经不声不响的帮了徐洋。
灵徽忽然觉得心里很愧疚,她总是把他想的很不好,可他却总是要她意外。
林漠晚上回来的时候,觉得灵徽有些不对劲儿。
她比以往对他更热情一些,笑容也多了很多。
他知道,她大约是知道了徐洋的事。
灵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准备了一瓶红酒,只是超市货,林漠从来都不碰这种玩意儿。
可她给他倒了酒,他却端起来喝了。
“谢谢你。”
她也喝了一点酒,双腮娇艳的红着,林漠的眸光在她嫣然的唇上定格了一会儿,仰头,将杯子中的酒喝尽了。
“只是这样?”
林漠的目光扫了扫一桌子饭菜,淡淡问了一句。
灵徽知道他的潜台词,一下子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那,那你想要怎样”
灵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耳朵都烧了起来,几乎要滴血一般的红。
林漠忍不住的抬起手去抚她那通红的耳和纤细雪白的颈子,他的声音里,已然染了情欲,在她耳畔呵着热气轻轻开口:“一会儿去床上,你”
灵徽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炸开,下意识的就推他:“林漠!”
他最喜欢她微嗔的样子,柳眉几乎要竖起来,眼眸里却快要滴出水来,一点都不怕人,反而是别样的娇媚。
她到底还是拗不过他,依着他那样胡闹了一次,惹的他更是索求无度,灵徽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忍不住的在心里发誓,她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这样任他为所欲为了
灵徽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上海的天晴了,阳光明媚的从窗子里照进来,灵徽这才发现,林漠今天竟然没有如往日那样一早就离开。
他也是刚醒的样子,却比她看起来精神几分,灵徽想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赶紧躲回了被子里去。
林漠却只是漠漠看她一眼:“起来做早餐。”
灵徽想要他出去一下她好穿衣服,又觉得这样未免多此一举,就束手束脚的飞快穿好了家居服,出了卧室进厨房。
煎蛋,煮牛奶,想到他爱吃面,又专门做了一碗素净的面条,林漠洗漱好出来,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快吃吧,我先去洗脸。”
灵徽解下围裙,对他一笑,就往洗手间走。
她的头发凌乱的绾了一下,不施粉黛的样子,却是格外的素净可人。
“去吧。”
林漠难得的语气和善,灵徽又是一笑,这才去了洗手间。
她出来的时候,林漠已经把他那一份早餐吃的干干净净离开了。
灵徽怔了一下,一个人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默默的吃早餐。
她是在两个月之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的。
闻不得油腥味,晨起习惯性想要呕吐,和上一次怀孕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灵徽觉得很意外,一个人坐了一上午,都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她每天都按时吃药,没有一天漏掉,怎么可能会怀孕?
不过避孕药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是不是,原因就在这里
灵徽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如果真的有了,这个孩子,会不会健康?
晚上林漠来的时候,灵徽就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漠不动如山的坐着,直到将杯子里的热茶喝尽,他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灵徽:“你当然会怀孕,因为你根本没有吃避孕药。”
“可我每天早上都有吃”
林漠无声冷笑,眼底却是波诡云谲:“我把药换掉了,只是维生素片罢了。”
灵徽大惊:“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需要一个孩子来承继林家的一切,但我不愿和梁冰生。”
“所以你找到我?”
灵徽有些不敢置信的指向自己,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失去,渐渐变成惨白:“所以,你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所以,你才会动怒,逼我,所以”
林漠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继承家业,却并不是,非要她的孩子。
“随你怎么想。”
林漠不愿做过多的解释,她怎么想都可以,他都不会再去在乎。
“林漠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是,正如你从来都忽视我做的一切。”
林漠站起身来:“好好养着身体,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徐洋的后续治疗,都不需要你再担心。”
“所以你是拿这些来要挟我吗?”
灵徽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空洞的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愿意这样理解也可以。”
林漠说完,顿了一下,复又说道:“所以,你若想徐洋恢复如常,那就乖乖听话。”
他说完就走了,这一夜没有像从前那样留下来。
灵徽想,一个人的心死了,又活过来,然后彻底的死掉,被撕成碎片,是什么样的体验?
大约,就是她此时正经历的一切吧。
灵徽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的时候,林漠这个人仿佛忽然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从前他时不时会来公寓看她,可现在,却仿佛彻底失去了全部消息。
虽然她的日常生活没有什么问题,公寓的正常开支也有人负责,可他的异常,却还是要她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
既然孩子必须要好好生下来,那么她自然就安安心心的养着身子。
更兼之上一次没了那个孩子的缘故,灵徽对这个孩子,更是视若珍宝。
林漠的忽然没有消息,要她又陷入了恐慌之中,也是在这时,也许是被逼到了绝境,她忽然想起了几乎失去联络的甄艾。
借着一次出去产检的机会,灵徽回去了原来的公司一趟,拜托一个还算有些交情的同事帮她保管着那封给甄艾的信。
她想,如果没有事,风平浪静的生下这个孩子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若是遇到什么事,甄艾这边,也总算是条退路,她不知道隔了这么久甄艾还记不记得有过她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可是如果她想起她,来上海找她,总算也是她的机缘。
灵徽也希望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草木皆兵而已。
或许林漠只是在忙公事,也或许他有了新欢而已。
可是一直到灵徽怀孕将近七个月的时候,林漠都没有出现过,也未曾有电话打来,而且,公寓的一应日常开支,也渐渐不再及时,甚至最近一个月,迟迟没有人送来。
林漠给她留的有卡,只是灵徽平日里用不到,可是如今有了孩子,她也不能再顾及其他了。
灵徽却从电视上看到了梁冰的新闻。
她依旧是那样宝光熠熠的名媛千金,对着记者媒体的时候落落大方。
梁冰被问到了孩子的事情。
她不能生,车祸摘了子宫,不是什么辛秘。
梁冰就盈盈一笑:“我和林漠早已经想好了,将来就领养一个孩子”
记者问她有没有看好的人选,梁冰又是一笑,仿佛透过电视屏幕在看着灵徽一样:“已经有了,只是还要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正是她肚子里孩子落地的时候。
灵徽捂着小腹,一瞬间,手脚冰凉。
她的第一个孩子,死在梁冰手里,她却还在觊觎她肚子里的这一个。
灵徽忽然觉得那样绝望,这一切,真的也是林漠的决定吗?
孩子落在梁冰手里,她真的不知道她的未来,到底会怎样。
灵徽怀孕快八个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