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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松了松领带,随手指了沙发:“你们先坐,我去洗个澡。”
他和莫少谦关系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并没有客套,为他们三人彼此介绍了一番之后,他就直接上楼了。
桑可榆瞧出了灵徽特别的紧张,不由得笑容更柔了几分:“我听林漠说起过你,对你特别好奇,今儿一见,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咱们以后可以常常一起出去喝茶逛街,好吗?”
灵徽自然是点头,眸子亮闪闪的:“桑小姐,我特别喜欢你,尤其你自己设计的那些礼服,真的太漂亮了!”
“别叫我桑小姐,你就随着林漠叫我可榆就行。”
“那怎么行”
“那怎么不行?”桑可榆俏皮的说着,惹得灵徽也抿嘴笑了起来。
莫少谦看她们投契,不觉扬眉,他从林漠口中知道了程灵徽的事情之后,就对她改观了一些印象,却还是存着疑,只以为她或者真的心思纯澈,或者就是城府极深,但今日一见,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根本是个如一张白纸一般简单的女孩儿,倒是将所有的偏见都放下了。
他们这种人,自小就练就了火眼金睛,哪个女孩子存的什么心思,几乎一眼就看得穿,所以什么灰姑娘苦肉计攀附豪门的事儿,压根现实里都不会发生。
有钱人之所以能成为有钱人,首先头脑就在那里摆着。
“你就叫她可榆就行了。”
莫少谦插了一句,桑可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莫少谦桀骜的一抬眉,声音里故作不耐烦的样子:“不就是个名字嘛!”
“是啊,莫大公子说的没错,不就是名字?所以我叫你灵徽,你就叫我可榆吧。”
两个女孩子有着共同的爱好,没一会儿就挨在一起说的热闹,莫少谦在一边听着她们议论衣服,也不觉得无聊,目光只是定在桑可榆容光焕发的一张脸上,他还真是很少看到她笑的这样开怀的样子。
灵徽察觉到这些,不由得看了莫少谦一眼,悄悄对桑可榆说:“可榆,我是不是做电灯泡了?”
桑可榆看也不看莫少谦:“理他做什么,他才是电灯泡。”
“说什么呢?什么电灯泡?家里电灯坏了?”
林漠正下楼来,听得这一句,不由得接了一句,倒是让楼下三个人都笑了。
灵徽也没忍住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很快就消逝无踪,林漠下楼后,灵徽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桑可榆瞧出了什么,不由得拉住灵徽:“走,我们过去说说话。”
灵徽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林漠。
她不想去,却又不愿让可榆难堪,只得随着她出去到园子里。
“灵徽,虽然我们是初次相见,但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所以,我以朋友的身份说几句话,你愿意听吗?”
灵徽只得点点头。
桑可榆挽了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来,晨起的凉风习习,却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桑可榆说话的声调很好听,极为的动人,灵徽听着听着也被吸引了。
“所以,我虽然和林漠交情并不算深,但莫少谦和他却是特别的要好,比亲兄弟还亲,他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么些年,他真的过的太苦了,我听莫少谦说过,他和梁冰结婚九年,但是从新婚就在分居,林漠不是没有提过离婚,但是梁冰死活不肯。”
灵徽低着头,她知道他定然有苦衷,可是知道了又如何?世人都只会说林漠已有妻子,她程灵徽就是个第三者。
“可榆,我知道,他或许会有苦衷,可是,不管怎样,我都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桑可榆看着她微白的小脸,心里轻叹,若程灵徽无所顾忌的和林漠在一起,她大约根本不会和她交好,可这个小姑娘年纪小,三观却这么端正,品性高洁,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
“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但是,你越是这样,林漠就越是对你放不下,这么多年了,莫少谦和我说过,他一直洁身自好,身边其实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桑可榆这话一出,灵徽却是愣住了:“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林漠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和他好,他也传过很多绯闻,可全是逢场作戏,他从没和任何女人有过那种关系,而这样私密的事,也只有少谦知道。”
灵徽又低了头:“可榆,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如果莫公子也有太太,你还愿意和他好吗?”
桑可榆一怔,莫少谦会有妻子
这样的事,她真的从没有想过,可是,莫少谦和她,早在三年前就离婚了,他有妻子,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她又心里别扭个什么劲儿呢。
“可榆你也不会的吧?”灵徽轻轻一笑:“我承认,我喜欢他,我心里还有他,可是,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桑可榆叹了一声,远远看着两个男人走过来,也就不再多说,拉了灵徽起来:“算了,我们今日初次见面,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久。”
莫少谦语气里带了一点抱怨,桑可榆睨了他一眼,轻轻一笑直接从莫少谦身边走了过去:“灵徽问我莫大公子要是也有太太,我还会不会和你走这么近。”
“怎么可能!”
莫少谦脸色蓦地沉了下来,转身追着桑可榆:“结婚?我还没疯,坟墓钻一次就够了,谁他吗有病还要再钻进去一次!”
可榆的步子顿了一下,莫少谦看到她脸上顿失的血色,当下恨不得将自己舌头都给咬断,他这说的什么鬼话
“是么。”桑可榆看他一眼,笑容淡的快要融化了一般:“那我就祝莫公子这一辈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灵徽。”
桑可榆直接转身对灵徽说道:“我还有点事,改天约你出去喝茶。”
复又对林漠道别,然后看也不看莫少谦一眼,转身就往车库走。
“我送你”
“哪里能劳动莫公子您的大驾。”桑可榆声音冷的彻骨,莫少谦被她当众没脸,到底性子高傲,也实在忍不住,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可榆冷笑一声,抬脚就走了,莫少谦他这辈子也改不了这个臭毛病,只是可惜,她桑可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
莫少谦这样的男人,算她高攀不起吧,她也再不想高攀任何人了。
“我也先上楼了。”
灵徽看一眼追着桑可榆离开的莫少谦,到底还是心生艳羡,多好啊,莫少谦这个公子哥儿,谁都瞧得出来,他有多在意可榆。
“不急。”
林漠捉了她的手,正待要开口,灵徽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挣开林漠的手,拿出手机一看,是老家姑父打来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刚一接通,就听得姑父急促慌张的声音在听筒那边响起:“灵徽你爸爸出事了,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来,再晚就见不到你爸爸最后一面了”
灵徽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大片的黑暗,手机从她的掌心里滑落下来,摔的屏幕都裂开了,她耳边不停的传来金戈铁马的嗡鸣,然后,她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一般,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灵徽,灵徽!”
林漠吓了一大跳,赶紧抱住她,灵徽闭着眼,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似乎是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只是口中不停的呢喃着:“林漠我要回家,我爸爸快死了我要去见他,林漠你让我回家吧,你放了我吧”
“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灵徽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灵徽却忽然睁开眼,她目佌欲裂的望着林漠,一伸手却是一巴掌甩在了林漠的脸上:“林漠!我爸爸要是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灵徽却忽然睁开眼,她目佌欲裂的望着林漠,一伸手却是一巴掌甩在了林漠的脸上:“林漠!我爸爸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林漠从小到大,没有挨过一根手指头,灵徽这一耳光打下来,他整个人也愣住了。
灵徽反手把他推开,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就向外跑,可她第一次来这里,哪里知道路,无头苍蝇一般,半天了还没找到别墅的出口。
“三少”
程磊听到这边动静,不远处低声唤了一句。
“她想去哪里,你送他。”
林漠抬起手,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眸色沉静无波,却是在转身那一刻,手指攥住面前探过来的青翠枝条,‘咔’的一声掰断,直接丢在了地上。
程磊送灵徽去机场,去的路上,他已经安排人订好了飞回灵徽老家最近的一班机票。
第367章 私生子()
后视镜里,隐约能看到她靠在车窗上,苍白着一张脸默默落泪的样子,程磊想要说句安慰的话,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林漠吩咐林叔:“派人去程小姐老家好生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一把。”
林叔站着没有动,面上神色却带了微微的不虞:“三少,不是我倚老卖老”
“林叔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
“您到底心里是什么打算?如果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必要这样煞费苦心,如果您是动真格”
“玩一玩又如何?动真格又怎样?”
林漠轻笑:“我的私事,林叔现在也想管了?”
林叔重重一颤,却是一咬牙,豁出去一般:“三少,您的任何事都不是私事!现在不是和梁家撕破脸的时候,多少兄弟们如今刚过上好日子,大家都想安安稳稳的”
“你们只记着安稳,就忘记了养父和大哥二哥还有灵慧的深仇大恨了?你们可以忘,我不会忘,谁想去过安稳日子,就他妈给我滚!”
林漠那一张脸,扭曲的像是狰狞的兽。
林叔无奈的摇头,提起这些,三少就会狂躁暴怒的不像昔日那样温和沉静。
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一味沉浸在仇恨中,毁了自己也会毁了手底下兄弟们!
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三少您吩咐什么,我自然就会去做什么,我这就带人去程小姐家里去。”
林叔转身走了,有些佝偻的身形看起来格外的苍老,两鬓,也早已斑白如霜。
林漠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只觉得眼角刺痛,似有滚烫的液体想要往外涌,他高高扬起脸,不让那液体流出来。
所有人都忘记了当日的血海深仇,只有他一个人记着,有时候也觉得累,可放弃的想法,却是一刻都没有出现过。
他转身快步的走向车库,跳上车子发动引擎,黑色宾利呼啸着冲出别墅,直往郊外驶去。
最鱼龙混杂的弄堂里,三教九流杂居的所在,私g暗寮到处都是。
林漠将车子直接丢在弄堂外,也不顾满地横流的污水,大步向弄堂最深处走去。
来往的人看他衣着华贵,神色却阴鹫可怖,裤子口袋那里微微鼓起,知道里面是枪,俱都远远避开。
林漠很快走到弄堂的最尽头,隐约就能听到里面床板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痛楚的呼喊和男人浓重的喘息传出来。
他直接踹开门,私寮的老板慌里慌张的迎出来,看到他脸上立刻带了浓浓谄媚的笑意,点头哈腰的迎出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