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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吧,我会让医生过来。”
赵景予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即,他的目光收回去,复又望向窗子外。
仿佛她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一样,他再不曾看她一眼。
岑安忽而就轻轻笑了一下,她拉开门,直接出了房间。
太阳早已升的很高,阳光像是碎金子一样从院子里的树木之间落下来,摇摇晃晃的铺陈了一地。
岑安静默的站了一会儿,恍惚的走进那光影之中。
赵成和姜墨远远看到她出来,赶紧迎过去:“少夫人”
“你们去叫医生进去吧,他说会看医生的。”
岑安轻轻说了一句,还对赵成轻笑了一下。
她说完,就回去了房间。
赵成和姜墨对视一眼,都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但却顾不得多想,立刻叫了医生进去。
医生给赵景予处理手背上伤口的时候,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整个人,越发的沉默抑郁起来。
挂上消炎退烧的药水之后,医生就离开了。
赵成很担心,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轻轻问了一句:“少爷,您怎么了?我刚才遇到少夫人,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对了,少夫人好像哭了,眼睛红的很厉害”
“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赵景予直接闭了眼,赵成有些讪讪的,却还是无奈,只得和姜墨一起退出了房间。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吃饭。
岑安一直没有出房间,赵景予那边的饭菜,根本就没有动几口。
但是幸好,几瓶点滴输完,他的烧到底还是退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憔悴不堪了,赵成这才放下了心。
但到底他身子还有些虚弱,原本订下的行程,也只得延后,赵景予没有说,赵成他们也就不曾提出要他搬回酒店去住,毕竟,刚刚病愈的人,还是尽量不要来回奔波的好。
临近黄昏的时候,岑安出了房间,疗养院里那个叫阿来的小孤女在她房间后面叫她,她就走出去,和阿来一起坐在树下面说着话。
她不知道,赵景予床边的窗子一推开,就能看到她。
所以,她不知道,她在那里待了多久,赵景予就一个人静静的看了她多久。
江南的春天,总是和别处不同的。
柳荫月色,山水斑斓,似乎每一寸天地都透着柔软和妩媚。
黄昏的时候,阳光没有那么热烈了,她穿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只是外面搭了一件薄薄的毛线开衫,到膝盖的长度,浅浅温暖的咖啡色,却显得她一张脸,越发的白皙晶莹。
他能看到她的侧脸,小巧的耳朵,像是冬日里巧手的厨娘捏出来的一只雪白元宵,莹白的耳垂上戴着一只小金鱼模样的耳钉,阳光照上去的瞬间,会刺目的一闪,闪的他的眼睛也跟着疼起来。
她和阿来说了很久的话,他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想多看一会儿她此刻的样子。
因为她静静坐在树下,捧着腮,一双大眼间或偶尔眨动一下,更多的时候,却是呆呆看着一个地方不动的样子,要他总会想起一个很矫情的词来。
第235章 那晚为什么带我去放烟火2()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可他这一生,是永远都不可能和这四个字扯上关联的。
他自嘲的一笑,在她离开了很久之后,方才将那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子关好。
手机一直在响,不用看也知道,是宋月出的电话或是简讯,他不想接听,也不想看,干脆关掉了手机。
晚饭时候,赵成把饭菜送进来,劝他多少吃上一些,他没有胃口,只是摇了摇头。
赵成也没有多劝,默默出去了房间。
岑安在屋子里吃饭的时候,赵成敲了敲门进来。
岑安放下筷子,请他坐下,赵成坐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声:“少夫人,我知道您对少爷成见很深,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我希望少夫人您不要一味的怨恨少爷,有很多事,并不是您所想的那个样子”
“赵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如今,他又快要结婚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少夫人,少爷不喜欢宋小姐,他娶宋小姐”
“这是他的事情,赵成,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一次来,他是不是预备要和我离婚的?”
赵成想到自己身边带着的拟好的离婚协议,到底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岑安一笑:“那可不可以拜托你劝劝他,早一点和我签字。”
她对于这一段婚姻,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留恋和期盼,就譬如赵景予这个人,从此以后之于她,也不过是人生陌路,从未相识而已。
“少爷的事,我们没有权利干涉,您也知道,少爷自小有主意,我们劝了也未必有用”
“再者,还有您那个师兄,少夫人,纵然少爷之前有过千般不好,但您和那个梁宸如此这般,岂不是打了少爷的脸?”
岑安不想再听赵成说这些,他和宋月出婚内可以订婚,她和师兄只是散步吃饭就像是犯了死罪么?
“你去告诉他,让我见梁宸一面,我会劝他走的。”
岑安如今心灰意冷,也不愿再将梁宸卷入是非,耽搁他的一生,她在这一段婚姻里,受尽折磨,只觉得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她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细想,终是明白,自己没有办法这么快的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
可是师兄已经三十二岁了,他是家中独子,若因为她,再这样浪费人生和时光,又怎么对得起家中长辈?
少爷,怎么肯让少夫人再去见梁宸呢?
赵成到现在还记得,少爷快到奉化的时候,得知她这边的消息,当时的脸色有多么的可怕,他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子?
赵成也是男人,他能明白少爷的心思,若说不是因为在意,单单是愤怒,又怎么可能有那样复杂的情绪?
再加上后来少爷对梁宸的安排,赵成最初是迷惑的,可后来就想明白了。
如果少爷对少夫人毫无感情,那么梁宸这样的‘奸夫’,直接弄死岂不是干脆利落?
就是因为他在乎了,所以才会在做任何决断之前,会去顾及她的感受。
也或许,少爷内心深处是知道的,如果他动了梁宸,那么少夫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了
可是,少爷明明已经决定娶宋月出了,那么,少夫人原谅他还是恨他,又有什么关系?
赵成没有遇到心爱的女人,他不懂感情的复杂,也许人总是这样,动了情之后,就会有所顾忌,再不复当初的杀伐决断。
“我会试着劝少爷,但是我不能保证少爷肯听我的。”
岑安点点头:“谢谢你了赵成。”
两人无话,赵成告辞离开,岑安望着面前的饭菜,再也没有了胃口。
如果没有发生梁宸的事情,他现在大约已经和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吧。
岑安想,这还真是造化弄人。
她没有等来赵景予的答复,梁宸却忽然闯到了疗养院里来。
看着他的人一时松懈,竟让他钻了空子跑出来,待到人追来时,梁宸已经站在了赵景予的房间外。
赵成气的一脚揣在那人身上:“你不想要命了!让你看着他,你就这样看的?”
那人挨了一脚,也不敢吭声,苦着脸道:“我哪里知道中午吃了饭就肚子不舒服,我想着房门都锁着哪里想到他竟然这样还能跑了”
赵成听到这里,心头一动:“你说房门都锁着?”
那人正要回答,赵景予的房间门却已经打开了。
正是暮色最沉的时候,梁宸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手臂上都有擦痕,他面色白的慎人,眸色却是坚毅无比,定定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那人脸上带着伤,面色有些许憔悴,却气场强大无比,只是沉默看着他不说话,就让人觉得气势逼人,无比压抑。
梁宸知道,这大约就是岑安的老公了。
他想过他会是什么模样,却从来没想过,他竟是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梁宸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和岑安在一起的这些日子。
他有时想要握她手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抗拒,她迟迟不肯给他的答复
岑安她,真的对她这个丈夫,没有一丁点的留恋吗?
梁宸忽然之间,自己都有些不能相信这个可能了。
赵景予不屑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莽撞冲动,自寻死路,那个女人的眼光,也真是差的可以!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赵成!”
赵景予的目光只是鄙弃的从梁宸身上滑过,随即,就未曾再多看他一眼。
“少爷,您吩咐。”
“你知道怎么办,这样的小事,以后不要惊动我。”
赵景予转身就要进房间,梁宸却忽然开了口:“赵先生留步。”
“你要是决定做好了,就去和我的助手说。”
赵景予步子都没有停,直接进了房间,预备关上门那一刻,梁宸却又喊了他一声。
“赵先生,岑安把一切都和我说了!”
梁宸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赵景予却是立时就心头明了如镜,他步子一顿,眸色微沉,但在转过身来那一刻,又变做了无所谓的不屑。
梁宸望着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心跳有点快,他不傻,这两天来发生的一切,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这个赵景予和他绝不是一类人。
他有钱,有权,是他惹不起的。
可是为了岑安,他就算是撞的头破血流,也要去试一试。
“赵先生,过去的一切,安安不愿意再追究,但请你现在放她一条生路”
“放她一条生路?”
赵景予一字一句的咀嚼着这句话,忽而对他讽刺一笑:“该放她一条生路的人是你,梁宸,岑安是我的妻子,我一天没和她离婚,她就还是我的妻子,你招惹有夫之妇,现在还有脸站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骤然变的锋利无比,而那一瞬间,眸光也是冰寒似剑,直如幽深潭水,波诡云谲的暗夜海面,直刺的梁宸心跳如擂,整个人一瞬间面色如纸。
这一点,是他永远无法拿出合理理由来出言辩驳的。
岑安是赵景予的妻子,他梁宸,有什么立场让赵景予放手离开?
可事到如今,赵景予知道了他的存在,也知道了他对岑安的心意,他这样的男人,心气高傲,绝不可能放过安安与他。
赵景予给了他一条生路,要他自己选择,若他选择退出,那么自然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但他若是做了缩头乌龟,又怎么对得起岑安这么多年的心意?
梁宸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只得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是,我知道她是你的妻子”
梁宸紧咬了牙关,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定定望着赵景予:“这一切,都不怪岑安,是我先招惹她的,也是我情难自禁给她带来了困扰,赵先生,您若要生气,只管冲着我来,和岑安没有关系”
“嗬!”赵景予怒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好一个情难自禁,他在这里做出一副情圣的样子,不就是给岑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