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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殷徳的死,彻底将他希望灭绝。
秦红玉抱着膝盖,躲到角落里,低头落泪。
她无疑是一个极坚强的女孩子,如今却失声痛哭,浑身像被人抽打一般,毫无力气。
她显然听到了有关于殷徳的死讯,她忘不了在长城竞技场中的一幕幕,仿佛很久远的记忆,再次电影般浮现脑海。
在她被人毒逍子等人包围打杀的时候,他像一个大英雄般出现,喝走众人。
在他被下毒,像个植物人时,是她一路抱着,疲于逃命。
两人在被姬无忌追杀时,她投石问路,自杀式地打杀姬无忌,最终身死。
到如今,殷徳公开表示支持秦红玉,他们虽然不常常见面,生命却早已纠缠在一起,谁都难以割断之间的联系。
前几日,在千秋湖约战月宫圣子时,她还见了殷徳最后一面,生龙活虎,毫发无损将圣子击败。
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眨眼之间,他竟无声无息死去了?
她不明白。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不信。
如今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安静静哭着,怀念那个像花花公子,却有金子般心脏的殷徳。他们是一种人,全都迫不得已参加竞技场。
李立肉嘟嘟的脸蛋,已经哭得变形了。“殷徳如今名满天下,吃喝不愁,甚至只要参加一场至尊赛,他就可以回去了。可偏偏这个时候”
“唉。”他哽咽着叹气,面如死灰,看起来,死的不像是殷徳,更像他死了。
李立将殷徳的黑白遗照摆在一张供桌上,供桌前面点着两根长长的白蜡烛,无力燃烧着。
他拿起供桌上的瓜果,一口咬掉一半,眼泪模糊,嘴里含糊不清,喃喃道:“殷老兄,你已经死了这果子就让我吃了吧”
他狼吞虎咽,不断拿起供桌上的祭品,发泄般往自己嘴里塞。
许久,他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蓦地呕吐,眼前脏乱不堪。他却毫不在意,忽然崩溃大哭:“你死了你竟死了,狂神宋白都杀不了你,月宫都杀不了你,你竟自己杀死自己!”
他恨啊,却不知道该恨谁。
殷徳没死在任何人手中,杀死他的,只有自己。
最后,仿佛再也找不到了狂吃的理由,他恨恨地捶地,倒头呼呼大睡。
五月十二日,阴,微风。
殷徳的葬礼,已经开始。
鼓乐喧天,一口楠木棺材上雕刻麒麟异兽,被四个抬棺匠抬起,向伯爵墓地走去。
纸钱纷纷洒洒,漫天飞舞,更显凄凉。
长长的街道两旁,站满了送行的人。他们眼含热泪,来看大英雄殷徳最后一眼。
如今北方领土得以保全,靠的,就是这个静静躺在棺材里的男人。
路人肆意挥洒眼泪,侍女肆意挥洒纸钱。
殷徳几乎的好友,秦红玉,李立,慕灵郡主他们都来到墓地前,亲眼看着他被埋葬。
夜晚寂静无声,半轮暗月挂在天边,死静般的伯爵墓园忽然传来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
守墓人吃惊地望去,发现是一只黑猫,平静下来,摇头离开。
第95章 死而复活()
殷徳的眼睛忽然睁开,打量四周,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成功了。敛息术果然奇妙,竟然比传说中的闭气功效果都好,连秦红玉都没发现我是假死,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他想得没错,几乎所有人都没发现他是假死。
他已经没有退路,所有前往月宫的空间转移阵,都被封死。月宫已经将他列为超级强敌,只要一天不死,月宫就绝不会打开山门。
然而他不可能真正杀死自己。
幸好他有秦红玉教给他的敛息术,全身生命体征消失,整个世界都被他欺骗了。
“如今该等消息了。”殷徳心中有些苦涩,“只要月宫放松对我的警惕,我就可以杀上去了。”
一道金色身影,从窄小的墓穴中翻出,细心将棺材埋好,直到确认过,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留下,才满意离开。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光闪烁,忽然凭空抽出一把奇异的刀。
他竟骇人至极地在自己脸上划起来,若是一个爱美的女人在附近,势必会吓得魂不附体。
不多时,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长发青年,出现在墓园中,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长袍,将一块儿怀表放入胸口口袋,眯着眼睛笑起来。
这哪里还是什么殷徳,分明是一个文绉绉的青年学者!
他很满意,轻轻笑了一声,书生气十足。
夜星当空,他寻到一处酒楼,点了两盘小菜,叫了一壶白酒,美美地喝了起来。
整个帝都都沉浸在失去英雄的悲痛中,来酒楼消愁的人,实在不少。整个酒楼嘈杂,店小二来来回回跑着,流了一头的热汗。
“据说,殷徳的死,和月宫有关。”一桌前,一个大汉神秘兮兮说道,似乎知道一些内幕。
另一人问道:“这不可能,据说殷徳服用了早已绝迹的广寒丹,月宫的人绝伤不了他一根毫毛,又怎能杀死他?”
大汉嗤笑道:“难道不可以派人用毒吗?或者聘请天堂杀手,你知道的,天堂杀手一旦决定杀人,就一定会倾尽所有,不惜一切代价成功。”
“我怎会不知道?可是,就连狂神都败在了他的手上,天堂是否还敢接这笔生意?”
大汉冷笑道:“殷徳虽然强,但那也只是在竞技场中,依靠规则,获得了几场胜利罢了。现实中的天堂,许多杀手都打开了奇门八穴,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呷了口酒,大汉接着说道:“可是殷徳呢,貌似连奇门八穴都没有打开。若不是他走了狗屎运,服用了广寒丹,嘿嘿,恐怕早就败在月宫圣子手上了,更不要提,月宫还有两位奇门八穴不知开了多少的宫主。”
殷徳静静听着,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面容古井无波。
他轻轻拿起酒杯,白酒入喉,格外辛辣甘甜,不禁舒服得轻吟出声。
任脉中气息流转,瞬间将酒意冲散,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明。
“这么说来,殷徳并不是猝死,而是被天堂杀手暗杀掉了?”一人惊呼道。
大汉点头,抬头扫描周围一眼,低沉道:“噤声!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天堂密探无处不在,说不定就在这座酒楼中,到时候给他们听见了咔嚓!”
那人吓得缩缩脖子,不再言语。
“小二,找套客房!”殷徳忽然起身,招呼小二。
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他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天空暗淡的月亮,默然不语。
如今,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正大光明进入月宫的机会,他的心结,就完全解开了。
只要给他这个机会,就算有百八十个,开了奇门八穴的宫主,在广寒丹的支持下,也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月宫这么怕他,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确有灭掉月宫传承的能力。
半夜到来,酒楼的客人们散尽,白天的悲伤气氛冲淡了不少。
“秦红玉,李立是否会伤心呢?”殷徳喃喃自语,不由出神,随即苦笑道:“可惜假死这种事,必须保密,否则被月宫知晓了,就失去了意义。”
没有人会想到,他假装猝死,竟然只是麻痹月宫,大开宫门。
殷徳轻轻抚摸左臂逆鳞,手中忽然凭空出现一个古老的药瓶。这个药瓶,刻着玄妙古老的花纹,价值不菲,历经千余年。
“这药瓶在孕灵木大会上切开以来,从未打开过”殷徳脸色深沉,紧紧盯着药瓶,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药瓶虽然通体瓷质,偏偏入手之后,给人一种炽热之感,仿佛里面装着的,是某种沸腾欲出的妖魔一般。
殷徳面容出现一丝惊疑,长长呼出一口气,还是将药瓶收了起来。
他现在有另一个身份,不再是那个大明星殷徳了。他曾听说,上古神丹出世之时,必有异象,轻则电闪雷鸣,重则山崩地裂,如果在这酒楼中
他已经不敢想象下去,静默着躺下,一夜无眠。
酒楼不远处的街道上,两名身着白色的月宫弟子,有说有笑前往东面的空间转移阵走去。
“张师兄,你说这世界是否很奇妙?前几天我们还都人心惶惶,如今,却要在月宫中大摆宴席。”一名满脸麻子的青年笑着对同伴说道。
高个子同伴也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笑道:“是啊,据说大宫主费尽了心思,甚至在圣女的头颅中埋藏炸弹,都没能让他死掉。如今他忽然猝死,真是大快人心!”
麻子脸脸色奇异,问道:“师兄,天堂为什么不接?不是说殷徳还没打开任督二脉吗?”
“天堂想杀一个殷徳,自然无所顾忌。但是,有一个打过了招呼,让他们留着殷徳。”
麻子脸惊道:“殷徳居然还有这种朋友?”
高个子笑道:“不是朋友,是敌人。你是否记得,在肃王墓穴中,殷徳身旁跟着的那个小男孩?”
“当然记得,好像是什么阎罗殿余孽。”
“不错,天堂想要顺藤摸瓜,将阎罗殿余孽一网打尽,又怎舍得杀掉殷徳?”
两人沉默,麻子脸似有所思一般,问道:“师兄,我们现在赶去广寒宫,可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高个子笑道,轻轻拍了一下麻子脸的肩膀,“大宫主很高兴,决定设宴三天,凡我月宫门人,皆可参加。如果不是月宫门人,嘿嘿,照样连门都找不到。”
“我们已经在空间转移阵那里,布下人手了?”麻子脸问道。
高个子自豪说道:“不错,这次我们查过,殷徳虽然的确死了,但两位宫主仍担心有阎罗余孽,会为他寻仇。倒不是怕了谁,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矮个子不再说话,两人匆匆赶路。
这时,他们忽然停住,一名身着白袍的书生,蹲在地上捡纸钱。
这纸钱都是殷徳葬礼上飘洒出来的,如今雪花一般散落。
“这”两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心里面直打突。
“这书呆子怕是读书读傻了吧?三更半夜,捡死人的钱玩?”麻子脸壮着胆,颤颤巍巍张口嘲讽。
“不对”高个子声音颤抖,在无人的街道,碰见这么诡异的一幕,他的心有些凉,“这书呆子有猫腻。”
这是他的直觉,而直觉是最准的,他的直觉一直没出过差错。
“那我们直接走吧,不要管他。就算有什么猫腻,也只是他自己跟自己玩儿。”麻子脸害怕道,催促高个子。
“不行,最好问清楚了再走。如果真是一个书呆子,咱们走。如果不是,那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走不掉的。”
高个子语气有些沉重,显然对这捡纸钱的书呆子,十分忌惮。
麻子脸不情愿点头。
“老兄,你在干什么呀?怎么深更半夜不回家呢?家里人多着急啊。”
“是啊,捡纸钱有什么用啊,那是给死人用的,你用不上。”
高个子和麻子脸一人一句,不敢托大,胆怯劝道。
书生蹲在地上,捡纸钱的动作很轻柔,像抚摸情人那般。他的左手上,已经有了厚厚一叠纸钱,却仍不停手,继续捡着。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