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话语中含着几分怒意,却令黎夕妤不明所以。
她不过是发丝垂落了,又并未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他因何会如此生气?
黎夕妤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思索,乖乖地坐着,任由他带着,感受着他的气息。
回到营中后,闻人玥也已回归。
司空堇宥将遭到士兵刺杀一事告知于闻人玥,命其处理那士兵后,便不停不歇地向城门走去。
黎夕妤自是要跟随,而此番,他不再阻止。
一路上,伤兵躺了一地,皆在痛苦的哀嚎。
黎夕妤一眼便瞧见了那奔走于此间的身影,辛子阑。
但见其面目肃穆,额角有汗珠流淌,却始终不曾停下脚步。
“少爷,若是请辛子阑做军医,你认为可好?”黎夕妤开口询问。
司空堇宥却道,“那也得看他的意思。”
黎夕妤便不再开口,跟着他登上了城墙。
“将军!”
“少爷!”
见到司空堇宥到来,史华容与闻人贞一齐行礼。
“战事如何?”司空堇宥开口便问。
“两军再度交战,气势相当。”史华容回。
司空堇宥与黎夕妤并肩而立,皆眺望着战场。
战场上仍是那般混乱,可此时黎夕妤却一眼便分清了敌友。
蛮州因占据了地形优势,易守难攻。
故此,敌方一时攻不进来,我军也无法攻出去。
可依眼下的情形来看,两军似是谁也不肯退兵。
“将军,若继续与敌军纠缠,我军必会大有损伤,眼下该如何?”史华容开口问道。
知晓史华容的疑虑,黎夕妤便也在这时开了口,“少爷,最晚明日午时,敌军必会退兵!”
“夕公子因何如此确信?”史华容不解地问。
黎夕妤转眸望着他,道,“敌军此战的真正目标,本是蛮州城几处防守较为薄弱的地带。而就在不久前,少爷已将偷袭我方据点的敌兵降服。相信不出两个时辰,敌国大将必会得到消息。待他再思虑一整夜,到了明日,见主战场的战事始终无半点进展,便知我军早有准备。那敌方必然会退兵!”
听了黎夕妤的解释,史华容恍然大悟。
他立即转眸望向司空堇宥,开口问,“那么将军,这期间我们便什么也不用做了?”
司空堇宥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稍后会有归降的敌兵被送来,你去重整编排,派人时刻监守,不得出错。”
“是!属下领命!”
待史华容应下,司空堇宥抬脚便走,犹自下了城墙。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此番黎夕妤未再跟随。
因为她知晓,他这是要亲赴战场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城墙下方出现了一人一马的身影。
司空堇宥身着战甲,驾着竺商君,飞速而去。
黎夕妤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掩在袖中的双手相互攥起,于心底捏了把冷汗。
即便司空堇宥再强悍,可一旦上了战场,那便是刀枪无眼,生死皆难料。
“阿夕,别紧张,相信少爷。”这时,闻人贞的嗓音自耳畔响起,轻声安抚着她。
黎夕妤重重点头,却仍旧未能放松。
她自然相信司空堇宥,可心中的担忧,却是无论如何也褪不去的。
很快,司空堇宥便冲到了大军的最前方,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长枪,凌厉地刺向敌人。
而他的出现,带给将士们的,便是莫大的信念与勇气。
一时间,我方大军士气大涨,吼声震天。
而那一抹银色的身影,便始终萦绕在黎夕妤的眼中,与心底。
第64章 告捷()
这一场仗,于酉时三刻暂且停歇。
见司空堇宥纵马而返,黎夕妤立即便跑下了城墙,等着他的归来。
待他下了马,她上前两步,问,“少爷,可有受伤?”
他淡然摇头,可浑身上下却散着浓重的血腥之气,令人心悸。
这时,闻人贞也下了城墙,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司空堇宥率先发了话,“阿贞,去找史副将,一刻钟后,于我帐中商讨战事。”
“是!”闻人贞应下后,立即便动身去寻史华容了。
司空堇宥未作停留,抬脚便朝营中走去。
黎夕妤正欲跟随,前方却突然传来一声呼唤,甚是熟悉。
“小妤!小妤!”
是辛子阑。
但见辛子阑正风风火火地赶来,手中端着个瓷碗,面露欣喜。
很快,辛子阑便到得黎夕妤面前,笑嘻嘻地将瓷碗递给她,“小妤,快将这药喝了。”
黎夕妤也并未迟疑,仰头将碗中汤汁一饮而尽。
而后,她再细细打量辛子阑,便发觉他精致的容颜上,竟显出几分憔悴。
“辛子阑,辛苦你了。”她开口,轻声道。
辛子阑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只要司空堇宥记得将俸禄发给我,这也便不算什么了!”
听了这话,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辛子阑,你诊治伤兵,该不会只是为了俸禄吧?”
“是啊!”辛子阑理直气壮地道,“这世上,哪有不给钱的买卖!且司空堇宥此番需得付我双倍的俸禄!”
黎夕妤的嘴角再度抽了抽,却道,“那么辛子阑,你为我看诊煎药,我可是没有银子付给你的!”
“这怎么成?”却见辛子阑瞪大了眼,惊讶极了,“我每日里为你煎药送药,光这跑腿费便也有一两银子了!况且这些药材,可都是我自己掏腰包为你买来的!”
此番,黎夕妤彻底黑了脸。
可辛子阑说的也没错,即便是普通的大夫,看病问诊也是要收费的。何况这个辛子阑,他似乎真是位神医。
可是她哪来的银子?
“唉,罢了罢了!”辛子阑再度摆了摆手,“待你的身子彻底好转,我再与司空堇宥细算这笔账!”
“那个这会是很大的一笔开销吗?”黎夕妤的声音很轻,沉声问道。
辛子阑却在这时一掌拍在她的肩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颜,“小妤,你放心吧,这些钱财,司空堇宥还出得起!”
黎夕妤暗自长叹,最终无力地望了眼辛子阑,便抬脚离开了,“辛子阑,你继续照顾伤兵吧,我先走了。”
待她到得司空堇宥的帐外时,正巧闻人贞与史华容也赶了来。
三人便一同踏入了帐子,此刻司空堇宥已褪下戎装,正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帐中烛光幽幽,三人走近后,司空堇宥便转了身。
“此战,倘若只是令敌军主动撤退,那我们岂不是太亏了?”司空堇宥开口便道,眼底有暗芒涌动。
黎夕妤闻言,细细思索了片刻,却不知司空堇宥想要做些什么。
史华容是个性子急躁的人,立即便问,“将军此言何意?”
“敌人放火烧了我军的粮仓,又残害我们无数弟兄,倘若就此便令其安然撤退,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司空堇宥面色冷冽,眼底的阴戾之息令人心悸。
见到他如此神色,黎夕妤立即便在心底替敌军默哀了片刻。
她知道,司空堇宥这是要下狠手了!
虽然那粮仓中无一石粮草,可至少在敌人看来,他们是得逞了的。
“既是如此,不知少爷有何打算?”闻人贞出声问着,显然也是猜到了司空堇宥的心思。
“以牙还牙!”司空堇宥立即回,“以眼还眼!”
闻人贞听之,便淡淡点头。
“将军也想烧了敌军的粮草?”史华容惊异地问。
司空堇宥闻言,眉梢一挑,转而望向黎夕妤,问,“不知阿夕意下如何?”
听见他开口唤自己,黎夕妤心头一动,沉吟了片刻,而后开口道,“少爷,我认为烧了敌军粮草,只是下策!”
“那你且说说,何谓上策?”司空堇宥眼底溢出几分光亮,又问。
黎夕妤此番未有半刻迟疑,立即回道,“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杆一石,当吾二十石。”
待黎夕妤言罢,史华容眨了眨眼,立即便问,“夕公子的意思是,我军应当抢夺敌军的粮草与辎重?”
“没错!”黎夕妤肯定地回,“粮草,那可是军中必不可缺之物。既然能够接近敌军的粮仓,却又为何一定要烧了它?倘若将粮草尽数夺回,为我军所用,那么我军所需的粮草便无需再大力向百姓们征收!相反,敌军没了粮草,必会大力向朝廷讨要、向百姓们讨要。这便是国家之所以因作战而贫困!”
史华容闻言,终恍然大悟。
他连连点头,钦佩不已,“夕公子才智过人,令在下佩服。”
“史副将谬赞了。”黎夕妤微微颔首,十分谦虚。
“阿夕所言不差。”闻人贞一边点头一边问,“然眼下倒是有个大问题,我方将士们,要如何才能接近敌军的粮仓?”
听了闻人贞的问话,黎夕妤倒是陷入了沉思。
既要抢夺敌方粮草,那么倘若仅有数人接近敌方粮仓,显然是不成的。
可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令我方大军一齐接近敌方粮仓?从而一齐抢夺粮草?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一时间,四人皆陷入沉思,帐中陡然间便静了。
半晌后,黎夕妤脑中赫然闪过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而后便见她的眼眸蓦然一亮。
“鸣竹!”她立即便道。
“鸣竹!”却同时,有人与她齐声开了口。
她有些呆怔,却下意识望向司空堇宥,但见他的眼眸中也同样闪过一抹愕然。
他们二人竟在同一时刻,想到了同样的法子。
司空堇宥不再命她开口,而是自己出声解释着,“你们可还记得抵达蛮州的前一夜,那时发生了何事?”
“军中混迹了太子与七皇子的人,他们于马群中鸣竹,便惊了马儿!”闻人贞当即便道。
“没错。”司空堇宥淡淡点头,“如今,我们便可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敌军。”
听着二人的对话,史华容半晌后终于明了!
可是很快,他又疑惑了,“可我们要如何鸣竹?”
黎夕妤闻言,眸光一转,看向司空堇宥,道,“此事,便要看少爷的了!少爷乃是千古骑射第一人,倘若由他射箭,将竹子射入敌军,必然能够成事!”
“何须如此麻烦?”却见司空堇宥挑眉,反问。
黎夕妤先是一怔,很快便回过神,张口便问,“莫非少爷还有更好的法子?”
“自然有。”司空堇宥回。
可他并未打算透露,双手负于身后,竟有几分故作神秘的姿态。
黎夕妤撇了撇嘴,悻悻地垂首,却暗自腹诽:吊人胃口很好玩吗?
史华容在这时理了理衣襟,一脸的迫不及待,“那还等什么?我们这便行动吧!”
“慌什么!”闻人贞瞥了史华容一眼,伸手将他拦下,“此刻并非良机。待到日出前分,敌人皆昏沉欲睡,防守最为薄弱时,再出手!”
既要行动,那便要确保万无一失,若是选在眼下这个时刻,显然不是明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