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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这个小丫头耳力不错。”宋泽铮笑嘻嘻的从门后出现,抱着剑,一副风流做派,别人瞧了还以为是哪家的江湖侠客。
“不是我耳力好,我只是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攸宁淡淡的说道。
宋泽铮语塞。
“这个时辰,府里的人都还没有起,我们现在该走了。”宋泽铮看了眼天色。
突然听的外面一阵破空之声,宋泽铮一凛,赶忙推开门,只见门上插着一个飞镖,带着一张纸。宋泽铮把纸拿下来,进去屋里,递给攸宁。
攸宁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句诗,攸宁轻轻念道。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宋泽铮在旁边看着,一头雾水,芍药,蔷薇,都什么意思啊?这个又是谁送来的?
“小攸宁,你看出什么了?”
攸宁轻声念着,蔷薇,蔷薇?
过了许久,宋泽铮都在怀疑这人是在玩弄他们的时候,就听见攸宁惊喜的叫声,“泽铮,你看,蔷薇。无力蔷薇卧晓枝,你看这个说的有可能就是蔷薇夫人,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他肯定是在提醒我们,要解决往生的事,肯定要解决蔷薇夫人,而这首诗,就是破解的关键啊。”
“可问题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诗在暗示我们什么啊,这人是敌是友还完全不能确定啊。”宋泽铮还是有点怀疑。
“是友,就是不知道是谁,但这首诗是在提醒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立刻去平城。”攸宁胸有成竹。
“那好,我们就赶紧出发吧,时间紧迫。”宋泽铮也不拖泥带水,带着攸宁就翻窗而出,临走之时还不忘吹熄蜡烛,房间登时就暗了。
卯时一到,玉竹就准时出现在了攸宁房间,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衣饰,完完全全就是萧攸宁的样子。穿了一件萧攸宁平日里喜欢的天水蓝罗裙,坐在梳妆镜前,没有绾发,脸色苍白,看样子就是一个病中之人。玉竹的手上拿着一颗药丸,毫不犹豫的就把药吞了下去,嗓子突然一阵刺痛,玉竹试着发声,声音变得很沙哑,完全听不出来原声。
玉竹笑笑,郡主真是细致,连这个都想到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郡主,奴婢来伺候您梳洗了。”
玉竹想到这个时候确实是郡主的早起时辰,便上床躺着,好一会儿才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声音很是沙哑,门外的丫鬟知道郡主感染风寒,便于不疑有他,“绿衣伺候小姐梳洗罢。”
梳洗完后,玉竹躺回床上,“没事就退下吧,早膳就放在桌上,我现在不想吃。”
“是,不过。。。。。”绿衣支支吾吾的,尴尬的看向玉竹。
“怎么了,有事就说。”
“奴婢今儿早上就没看见玉竹姐姐,奴婢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绿衣担心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可玉竹知道,自己与这绿衣并不相熟,只有点头之交罢了。
“玉竹有事出府了,这段时间,就由你来伺候吧。”玉竹思量片刻,还是决定由她来伺候。
“奴婢知道了。”
“那就退下吧,本郡主也乏了,没事就不要来打扰。”玉竹佯装疲累,便让绿衣下去了。
郡主,你离开了,玉竹会帮你料理好帝都的事,保您此去无忧。
还有,我的计划也该开始了。
监察御史陈柏,我们,就要见面了。
玉竹在黑暗中,嘴角勾起了弧度,整个人的面色,很是骇人。让人不禁后背生凉。
林衍办完靖王交代的任务回府的途中,其实很是无法理解的。在自己的印象里,靖王对那明熙郡主也仅仅是个几面之缘,怎么样也不会操心到她的事情。
难道,殿下喜欢上那个郡主了?
林衍穿过花园,正想往书房走去向他家王爷复命。就看见祁连靖一个人独自坐在水阁中,自斟自饮。林衍是个武夫,没有什么伤春悲秋的感想,可这画面在他看来颇有些萧瑟的意味。
就像林澈那小子在嘴边念叨的什么,景堪喜,醉弹一曲无弦琴?
林衍这样想着,脚步却不停。直接往水阁的方向走去。
。
景堪美,吾暗喜。
自斟自酌醺醺醉,醉弹一曲无弦琴。
“殿下,属下回来了。”林衍说道。
“嗯,事情做完了就先下去吧。”祁连靖连头也没抬,淡淡回复了一句。
“殿下。。。。。”林衍欲言又止。
“有事?”祁连靖手一顿,有点不耐烦。
“无事,殿下久饮伤身,少饮为妙,属下就先退下了。”林衍被祁连靖的冷漠吓了一跳,急忙离开了。
祁连靖也没有理会林衍的反应,久饮伤身。呵,确实是伤身。可那又如何,心上的伤可比身上的伤重的多了。
从来没发现酒是这么好的东西,平时自己总是严于律己,对于酒这种东西是能不沾就不沾。可是心痛,约莫人醉了,就不会痛了吧。
祁连靖一杯杯的喝,到后来越喝越猛,已经神智不清的低声喃喃。
阿宁。。。。。
阿宁。。。。。
我的阿宁。。。。。。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阿宁。。。。。
祁连靖越喝越多,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桌上。手边的酒壶被碰倒,酒水流了一桌,混着祁连靖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既狼狈,又让人有些心疼。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在记忆深处掩藏的那个小小身影,明媚的笑靥,一年一年的被自己珍而重之,早已融在了自己的血肉之中,一旦扯出,就是血淋淋的伤。
也想过,怀藏这记忆里最好的笑容一直到老,在身边默默的守护她,即使是不被知道又如何,自己的所求永远都不是这些。
既然给不了,那便不索取。
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忍不了最爱的她对着别的男人笑语嫣嫣;忍不了最爱的她为了别的男人东奔西跑,担惊受怕。
可是,因为身不由己,还是活生生的将她推给了别人。
阿宁,如果你知道,你会谢我,还是怨我?
不管你如何,我已经,恨透自己。
同一时刻,顺宁公府,因为攸宁的离去,玉竹一人在映竹苑中尽职尽责的代替攸宁。直到这时,玉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面目端秀,虽是笑着,笑意却未着眼底。
“你打算怎么做,陈柏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玉竹皱眉,据她近日的调查,监察御史陈柏是个老狐狸,本来只是个外派的小官员,而在自家出事之后,就瞬间被提拔,短短两年之内就官至监察御史,这未免太奇怪了。而顾亭又说他与自家的事情有关,那么,就不难推测了。
玉竹的眼里发出寒光,手紧紧的握成拳,狠戾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所能拥有的。
“重要的我会去办,但是我需要你的协助。”顾亭掰过玉竹的肩,使她看着自己,“我说过,我一定会帮你,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玉竹听到顾亭的话,眼眶一热,及时的眨眼,将泪意逼回去,“你要我怎么帮你。”
顾亭将整个人靠过去,在玉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玉竹越听神色越凝重,轻声问道:“真的要这么做,我怕这老狐狸不会上当啊。”
“会的,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顾亭阴笑,轻轻拍了拍玉竹的肩。
陈柏,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来取得这女人的信任倒是个好方法。
而自己要做的事,还很远。
第10章 故人()
位于江南的平城不同于帝都,没有被那么多严谨的教条所缚。春日里的平城,繁华似锦,春和景明。随处可见小桥流水,画舫美人。平城的杏花开的正盛,带来一阵清新的香风,路上的小姐太太都着鲜艳亮丽的春衫,携手出游。俊秀的男子轻袍缓带,引得身边经过的小姐羞红了脸。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宋泽铮和攸宁牵着马经过的时候,攸宁就被这舒缓闲适的感觉给震撼了,攸宁从来没来过平城,对于平城的印象一直处于宋泽铮对她的描述。
泽铮不是说,这里鱼龙混杂很不安全吗?怎么看样子,完全不像啊?
宋泽铮在旁边牵着马,还不时的看着身边经过的那些小姑娘,对她们展颜一笑。那些小姑娘被宋泽铮一笑引得心神荡漾,娇嗔一声,就跑走了。
攸宁在旁边看着,顿时无语。
宋泽铮看向攸宁,看她一脸无语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小攸宁,你这个表情好好笑!哈哈哈哈。“
攸宁理都不想理他,就直接往前走去。这连日来,一路风尘仆仆的策马而来,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本就已经累得很了,泽铮竟然还在这里勾引小姑娘,真是无语。
宋泽铮看攸宁没理他就直接走了,急忙跟上去:“不带你这样的,抛下我就直接走了。”
“我累了,可没你这么精神,我可是要休息了。”
“好好好,地方就快到了,我带你去啊。”宋泽铮带着攸宁,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家深宅前。“就是这里。”
攸宁点点头,便走上前去敲门。宋泽铮见状,也跟了上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一脸精明的样子,看见攸宁蒙着面纱的样子,不禁就提防了几分。
“姑娘,请问您是?”
“简总管,是我。”还没等攸宁说话,泽铮已经插了嘴替她回答了。
“哎,公子是您回来了,快请进,快请进。”简总管看见宋泽铮,疑虑全消,就将攸宁二人迎进了门。
进门之后,整个大宅虽然没有在帝都时的顺宁公府那么奢侈,但也是很豪华的。攸宁和泽铮跟着简总管顺着一条鹅卵石的小径向前而走,入目可见的四周都是亭台楼阁交相掩映,忽见一汪澄碧湖,沿湖栽了一圈杨柳,依依柳丝柔软的垂落在浅浅碧水之中,映出柔美的影子。旁边还伫立着一个水阁,轻纱环绕,被风吹起,倒是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韵味。
攸宁的眼中出现赞许之色:“这宅子,倒是风雅。”
宋泽铮兴奋的对她挤挤眼:“那是,本公子亲自设计的,怎么可能差。”
简总管在前面走,听得身后二人笑闹,也弯起了嘴角。
不多时,就到了宋泽铮以前住的院子,简总管恭敬的对泽铮说道:“到了,公子和小姐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了,就先休息吧。”简总管不知攸宁身份,又不能失了礼数,看着她是公子带来的,便知身份定是不一般,便以小姐称之。
“嗯,下去吧。”
宋泽铮的住的院子和外边也没什么大区别,攸宁随处看了看,便道:“这就是‘白阙’的据点?”
“自然不是,这是我在平城置办的宅子,好容易和你来一趟平城,自然是要带你来这儿的。”泽铮拉着攸宁进了屋子,在椅子上坐下。
“哎,我可告诉你,我来这儿可不是来这享受的啊,蔷薇夫人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我知道,”泽铮顿了顿,“你今天来平城,有什么感觉。”
攸宁思忖了下,迟疑道:“很平静,然而这对于一个江湖人混杂的地方,正常的有些不正常。”
“没错,据我们得到的线报,往生楼此次聚集了不少的江湖人在平城,而蔷薇夫人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