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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不禁一喜,看来玉珠并没有跟老爸说我迷恋上个小姐。
老爸说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我说是。
老爸说趁现在还放暑假,你就领她回来一趟吧,我见了也好放心。
我说行,等我俩商量一下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玛丽不在,肯定又去发屋了。
肯定又去发屋了,肯定!
我再一次被烦躁笼罩住,依旧开始纠结,开始坐卧不安,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抓狂,开始发疯,什么都不想做,也啥都做不了。
玛丽就在我的楼下,我说话要算数不能再去捣乱,可待在这间屋子里,还离玛丽如此之近,却什么都做不了,用不了多久我得郁闷死。
我能去哪儿呢?偌大个北京城,没有一个哪怕是丁点的地方能让我有归属感。找个人聊聊吧,在北京我只有刚子一个可以说上几句的朋友,也正因为这个朋友,让我陷入如今抓心挠肝的境地。
给刚子打电话,想约他出来喝酒。刚子说他在医院,陪女朋友英子做流产呢。
都够倒霉的了。
我感到孤独,有些心灰意冷。
我来到街上,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游荡。来到报刊亭翻翻报纸,走进一家冷饮店买只冰激凌,踏上商场的自动扶梯上上下下来回折腾百无聊赖。
天渐渐黑了下来。
走累了也有些饿了的我,不由自主地再次来到发屋对过的排档,不敢喝酒,要了两串烤馒头和一碗珍珠汤,嚼蜡般一点点往肚里填。
对面发屋霓虹灯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贼拉刺目。有一个男人进去了,又一个男人进去了
新闻里天天嚷嚷着扫黄打黑,这样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淫乱场所,怎么就没人管管呢?
想到这儿我有了主意,站起身找个稍微僻静之处,报警。
拨打110,接通后我说,天通苑某某小区一楼美美丝发屋,里面大肆进行卖淫嫖娼活动,你们还管不管?你们要是再不管我就往上边反映。
报警后我就急切地盼望那吱吱叫的警车快些到来,可半天没有动静,倒是发屋那边开始忙乱起来,男男女女纷纷往外跑,像是发生了地震似的。接着,里外的灯全灭了。
肯定有人通风报信,我心里想,不过即使这样我并不怎么生气,因为我的目的已达到,我看到玛丽混在人群中,急匆匆转过楼头奔出租屋去了。
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不免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第11章 欧阳老爸()
高兴归高兴,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非但如此,进屋后见了玛丽我还故作吃惊。
呀,我说,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玛丽皱着眉头审视着我,说你干啥去了?
我说饿了去楼下吃烤馒头,咋了?
玛丽说没咋,明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问啥事儿啊?
玛丽说明哥我答应你,以后不在楼下的发屋干了。
我很高兴,说你不去做小姐了?
玛丽说,不的,我要换个更大的地方做。
啊?
玛丽说我有个姐妹叫雯雯,今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新燕都ktv招公主,那地儿每天挣个千八百块稀松平常
我无语,脑袋却在飞速旋转着。看来生拉硬拽玛丽是不会轻易回头的,只有采取些策略,当务之急是要施展缓兵之计,我想起老爸的电话。
我说玛丽,你做啥我都不反对,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玛丽说明哥你说吧什么事。
咱得听大夫的话,我说,大夫让你好好休息,那你就得多休息几天。我想趁着现在有时间,你跟我回老家一趟。
回老家做什么啊?玛丽问。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回家见我爸。
你还真带我回去呀。
是啊,我老爸催了好多次了,再拖着也说不过去。等从老家回来,你爱做啥就做啥。
玛丽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说,好吧我答应你。
玛丽绝口不提楼下发屋的事儿,我也不想坦白交代。
夜里玛丽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肯入睡。我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我说玛丽你怎么了?
玛丽说我有点害怕跟你回家。
我说有啥好怕的,我爸他不会吃了你。
玛丽说明哥,你老爸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呢?
是啊,我老爸是个啥样的人呢?我那时三言两语的还真说不清楚。
我没见过我的母亲。据老爸说,母亲是生我时难产死的,所以我们家只有我和老爸两个人,我俩这二十多年来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我家乡是座县城,我爸在那儿开了家中医诊所,方圆百里之内名头很硬,每天前来寻医问诊者络绎不绝。钱就跟流水似的,哗哗的往他口袋里流淌。
也说不准啥原因,从我记事时开始,我就跟我爸有些不对付。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不喜欢他。
据说啊,我爸的医术都是我爸的爷爷传授给他的。我还听说,我们欧阳家的一些独门绝技都是隔辈传,所以我不在这一行中也就理所当然。
所谓的独门绝技是中医,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爸的能耐也正是这方面,老厉害了。
最厉害的是“望”和“闻”,一般的人经他“望”几眼和“闻”几下就会心中有数,但我爸更喜欢“问”和“切”的伎俩,尤其是对老娘们,在我看来那都是耍流氓活动的幌子。
“问”在我老爸这儿变成“听”,手能随着听诊器伸进妇女同志衣服下层胡乱鼓捣;“切”就是抓着人家的手没完没了地捏鼓。
也正基于此,我对我爸开始有了成见,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他。
那种场景我见怪不怪了,每次我爸将一女病人往挂有帘子的后屋让,我都会习惯性地多打量那位女同志几眼,同时我心里对我爹的不屑就会增加几分——他胃口真是太好了,只要是人类雌性,不分老幼不管俊丑,兼收并蓄,划拉起来没个够。
还不止这些,我爸还完全不顾及中医传统“春发夏收秋润冬藏”的养生之道,别说是季节了,连时辰都不分,能流氓就不君子,只争朝夕,不舍昼夜。
不过有一点我爸还是做得很不错的,那就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往我跟前领过一个女人,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给我找个后妈的打算。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估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但维持长久关系的却一个都没有。
我爸跟我一样也姓讨厌的欧阳,全名叫欧阳琨,不过在他很小的时候,或许是那时文化很金贵吧,好多人把他的大名叫成“欧阳棍”,继而又叫白了,喊做“欧阳棍儿”,再后来,有更聪明的直接称其为“阳棍儿”。
阳棍儿阳棍儿,我倒觉得与我爸挺贴切。
当然他不会那么认为,可也左右不了别人的嘴巴,于是就在我身上发狠,当初给我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欧阳鹏健。后来还是很麻烦,也怪我学写字学得不够好,把字写分了家,同学们都管我叫“欧阳月月鸟人建”,这他二舅的算啥名字啊!我哭闹着不肯再去学校。
我爸揪着头发苦想半晌,给我改名为欧阳明,如此一来,即使我再将字写分家,顶天也就欧阳日月了,差不了多少。
我也说不准我爸喜欢不喜欢我,打小就习惯对着我左瞅右看个没完,从他的眼神中我找不到喜欢和欣赏,也就看不到别人所说的父爱。他高兴时,我怎么都好;他不高兴时,我怎么做都不对。
我爸很有钱,对我也从不吝啬,别人家孩子有的我基本上都有,别人家孩子没有的只要我提出来就会有。我高考成绩不太理想,老爸托人花了十多万,愣是把我送进了一表大学。
大学毕业,我拎着几兜子行李回到家中。我爸多次把目光从厚厚的镜片中抻出来,冷冷地打量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四年大学生涯我又花了他十多万,如今拎着几包子破衣烂衫回到家来,总该有个说法吧?
那天晚饭后我说老爸你希望你儿子有出息不?
我爸说我要是不希望我是你儿子!
我说那好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去外地去大城市找工作。
我爸眼睛都湿润了,屁颠屁颠起身进屋拿出一万块钱塞给我,说去吧去吧儿子,不要好高骛远先找到一份工作干着就好
拿上一万块钱,第二天我去北京然后领上玉珠出去旅游。
出去玩了二十多天后返家,下了火车后我兜里还剩下十二块钱。
坐出租花去十块,临上楼前我在家门口的食杂店买了一盒“绿箭”牌口香糖,正好两块。
第12章 领回老家()
买那物件时我心里还稍微晃悠了一下,想这趟旅游真应该给老爸买点啥带回来,一瓶廉价的老白干也是那个意思嘛。
不过那个念头只是虚晃了一下,口里咀嚼着两片口香糖手里还攥着三片,进了家门。我看到我爸栽歪于沙发中,头上敷着毛巾,显然他又犯头疼病了。
见了我他问你找到工作了?
我说没。
他说那你这些天都干嘛了?
我说旅游啊我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他提高了嗓门喊那一万块钱呢?
我冲他伸开手,说喏,这有三片糖是我特意给你留着的。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飞来,“啪”的一下糊在我的面颊上。那是我爸用来敷头的毛巾,热乎乎的。
我真是孝顺的孩子,立马想到该为他把毛巾透透凉了。
我拿着毛巾转身去卫生间,就听我爸有气无力带着哭音大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王八犊子啊
我心里说老爸咱谁也别怨谁,就你这样的也养不出个啥好玩意儿来!
以前荒唐之事真是没少做,老爸总埋怨我不争气也是对的。
现在可好,工作没了,又跟个小姐不清不白,不争气基础上还得加上不着调了。
我心里其实也不止一次想过离开玛丽,远远地躲开再不见她,找份工作重新开始,甚至也想过去乞求玉珠的原谅,总之能让我回到刚来北京时的轨道上就好。可是一见到玛丽我又下不了决心,跟她分开一会儿我就会心慌意乱,总想让她开心并且一直开心下去,我说不准那种感觉是不是爱。
对于床笫之欢,是有些留恋和期许,但不是最重要的。实话讲,跟玛丽在一起,我最喜欢的事还是看着她或者让她看着我,那样我的心会很静很安逸,如果一旦有了肉体的接触,反而不时会感到一丝丝的别扭,心里总会想起她以前跟别的男人做过这些事儿。
是我心胸狭窄作祟吗?我觉得不是,如果我连这些都不在乎,那么玛丽在我心目中就真的啥都不是了。
我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于是还得在北京多逗留几天。临离开北京前,我没有忍住,还是给玉珠挂了个电话。
我先告诉她我要回家了。
玉珠态度不像前阵子那么急躁,说欧阳你回去也好,你爸身边也需要你。
看来她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说我只是回家探亲,过些天我还会回北京来的,我不相信自己在北京站不住脚。
玉珠说欧阳你随便吧,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