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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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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说,我我跟我媳妇商量商量吧。说完挂了电话。

    玛丽的脸都气白了。她想喊,想骂人,想砸东西,可转了几圈后玛丽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连哭都找不到调门了。

    给姗姗打好饭,玛丽又出去买了瓶白酒。姗姗现在不能喝酒了,玛丽就自己喝,咚咚咚对瓶嘴往嘴里倒,看得同病房的人直咧嘴。

    姗姗苦笑着说,你个屌操的抽什么羊角风啊,再这么喝你也住院算了。

    玛丽说喝死拉倒,这个世界也没啥可留恋的了。

    姗姗说哎哟我现在笑一下都疼,就别惹我说话了。你小屁孩一个,别装作什么都懂,个b养的好好活着吧。

    玛丽说人活着有啥意思啊,除了吃苦就是遭罪。

    姗姗说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玛丽说我是越活越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变得都没人味了呢,以前那谁(妈咪)多能讨好你呀,恨不能给你舔脚后跟,今天见了她连句问候话都没有,只关心你啥时候复工。还有你哥哥,就惦记家里的那几头老母猪。

    姗姗说,我哥怕嫂子。

    玛丽想起了什么,问姗姗你给过你哥多少钱了?

    姗姗伸出四个指头。

    四万?玛丽问。

    再加个零。

    四十万?

    总共四十六万。

    玛丽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姗姗疲惫地闭上眼睛,大滴的泪水从眼帘下悄然滑落。

    姗姗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原来圆滚滚的身体消瘦得极快,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靠输入营养液维持,手脚浮肿,不时呕吐。

    交上去的两万块钱押金很快就用完了,护士来催续交押金,姗姗的七千块钱也没维持几天,玛丽犯难了,又给姗姗的哥哥打了几次电话,那边慢声拉语的还是那几句托词,后来干脆就关机拒接。

    想来想去,玛丽想到了雯雯,也再没有别人可求了。

    雯雯很痛快地答应了玛丽,第二天就送来两万块钱,并且还跟那家夜总会请了假,留下来跟玛丽一起照顾姗姗。

第56章 临终遗言() 
上天留给姗姗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疼痛,只要醒过来就是无休止的疼痛,一天要打好多次止痛针。

    姗姗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候突然间就呼吸困难脸憋得发青,须及时吸氧才行。另外姗姗身上异味很重,玛丽一天为她擦拭几次还是避免不了有阵阵怪味。

    大夫找玛丽和雯雯谈话,说要尽快准备后事,估计姗姗坚持不了几天了。

    出了医生办公室玛丽给姗姗的哥哥打电话,一遍遍打,终于通了。

    玛丽说快来看看你妹妹吧,她病得快不行了,她只有你这唯一的亲人呀。

    当哥哥的在电话里说,我出去也打听了呢,这种病没有啥治疗价值了,干往里砸钱。再说杭州那么远,我也没去过

    玛丽说算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了行不,往返的费用我都给你报销还不行吗?我保证,保证不用你们花费一分钱,你们就来让她见上一面吧。

    玛丽急哭了。

    电话里的男人依旧慢吞吞地说,我代表我们全家谢谢你了,可眼下实在走不开,昨晚又下了一窝猪羔子,整整十只崽呢

    玛丽不等他说完破口大骂,我操你奶奶的,我操你八辈儿祖宗!

    想了想觉得用大连话骂他可能会更管用些,于是骂道,你个b养的,纯粹b养的,你个屌操的玩意儿,你们全家都是个屌操玩意儿

    雯雯在一旁提醒玛丽,说你这是咋骂的啊,人都是b养的屌操的,你那还算是骂人吗?

    玛丽一想雯雯说的也对,就又换了个骂法,冲着电话喊,你就缺德吧,以后生个孩子肯定没屁眼!

    电话那头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这这咋还骂上银(人)了呢,这是啥素质啊这是!说完挂了电话。

    玛丽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有朝一日我非撕了这个王八犊子不可!你等着,见了他我非把他脑袋干放屁了不可!

    姗姗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时常陷入昏迷状态。清醒时姗姗会拉着玛丽的手不放,满脸不舍和眷恋的神情让人不忍。

    姗姗说玛丽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只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你真是太年轻了,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

    玛丽不住地点头。

    姗姗说那首歌是咋唱来着?这是一个多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啊,我真的真的没有活够呢,原本想再干一年就不干了,攒点钱好好找个人嫁了,老天这是老天不让我再祸害男人了。

    姗姗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玛丽带回来的红布包,交到玛丽手上,说这是我在杭州买的房子,留给你住吧,里面有房本凭据钥匙和我的遗嘱,算是我们姐妹一场的纪念了。

    玛丽早已泣不成声。

    姗姗说我以前总做相同的梦,梦中的我穿着白色婚纱,脚上是红色高跟鞋,后面有一帮嘁嘁喳喳的孩子跟着,在大连的海边奔跑,我死后也要穿婚纱,还有红色高跟鞋。

    玛丽说你放心吧姗姗姐,我一定办到。

    姗姗说我出来四年我都四年多没回过家了,当初真不该出来,现在想回也回不去了,真想家啊,想我的哥哥!玛丽你要答应我,死后就把我的骨灰撒到钱塘江里吧,江水会带我去大海,大海大海会把我带回大连

    玛丽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还得从雯雯处拿钱,玛丽上街为姗姗采买白色婚纱和红色高跟鞋,也买了新的内衣和丝袜。

    姗姗走的时候很安静。

    那天早晨玛丽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她实在是太劳累,趴在姗姗的病床边也不知啥时睡过去的。醒来后玛丽发现姗姗笔挺地仰脸躺着,已经没有了呼吸,有些向外凸起的两只眼睛圆瞪着,眼角处还有一颗没有滑落的泪滴。

    一切虽有准备,但真正降临时还是感觉非常突然。

    玛丽是个女孩子,玛丽才十五岁,玛丽连哭都忘记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到另一张空床上喊醒雯雯,又去医生办公室找来值班大夫,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招呼护士拔去插在姗姗身上的所有针管,然后让玛丽赶紧给姗姗换上衣服。

    玛丽说她眼睛还睁着呢,她真的死了吗?

    大夫说你们谁跟她最亲近就替她合上眼吧,她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玛丽伸手轻轻合上姗姗的双眼,那滴泪水也终于顺着姗姗苍白的面颊滑落下来。

    雯雯端来盆清水为姗姗擦拭身体,然后和玛丽一起为姗姗换上新买的衣服。

    窗外,不时稀稀拉拉传来爆竹声,似乎在提醒着人们,春节就要到了。

    院方帮忙联系了杭州龙驹坞殡仪馆。玛丽给白雪打去电话,让她把姗姗的衣服和物品收拾好带过来,准备到殡仪馆一同烧给姗姗。白雪闻讯后很是吃惊,她没想到姗姗会走得这么快。不多时白雪急急忙忙赶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位洗浴的小姐妹。

    姗姗若是地下有知,也会为结交了众多洗浴小姐而欣慰一回吧。

    殡仪馆的车很快就到了。丧葬方面的礼仪没谁懂,此时也不需要谁懂了,大家舞舞扎扎把姗姗送上灵车,把只蒙个白色床单的姗姗送上灵车,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

    或许,面对平时比自己强很多的姗姗,她们更进一步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一帮人来到殡仪馆,立时成为一道风景。殡仪馆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真心悲哀也好假意应景也罢的人们特别是男人,都将目光投向玛丽和她所率领的这一帮艳丽的小姐身上——个顶个的漂亮,个顶个的性感。有好多人尾随着她们,倒显得姗姗很有人脉了。

    没有追悼会,也没有什么告别仪式,更没有通过停尸房,姗姗直接就进入火化程序。

    十五岁的玛丽头次指挥了这么大的一个阵仗,吆喝着姐妹们将姗姗的衣物用品拿到火化炉后面的焚烧场烧掉,中间有几个自称是白事儿先生的人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一律被玛丽呵斥回绝掉。在她看来,所有的都是虚的,现在她只想着能快些拿到姗姗的骨灰。

    白雪和雯雯去为姗姗挑选骨灰盒,选来选去选了个中档的,一千八百块,看上去挺好,可拿到玛丽面前却遭到坚决反对。

    玛丽说谁让你们弄骨灰盒来着?

    白雪说咋也得有个这玩意儿啊,要不然你让姗姗姐一会儿出来何处安身?

    玛丽说都是他奶奶的扯淡,都是扯淡,她那点骨灰不要也罢。

    雯雯过来拉了一下玛丽的胳膊,说你疯了呀,连骨灰都不要了?咋也得给姗姗有个容身之所!

    玛丽这从恍惚中惊醒过来,说是呀是呀,我答应来着,我答应来着。

    等着,等着。

    姗姗的骨灰终于出来了。对姐妹好对客人好对老板好对家人好的姗姗,不骂人不带啷当不张口说话的姗姗,连同婚纱高跟鞋一并推到火焰中去的姗姗,如今变成了只是在窗口咣当一声甩出来的铁盘,只是铁盘当中细碎的白色的一摊骨头渣子

    玛丽有些眩晕,不敢靠前。

    在雯雯和白雪的指挥下,众小姐纷纷戴上白线手套,将那些还有点形状的骨渣子捡到骨灰盒里

    玛丽抱着骨灰盒,神色黯然地站在那儿,像一尊雕塑。白雪和一些小姐跟她打招呼,说我们回去了啊。玛丽机械地点着头。

    都走散以后,雯雯过来拉着玛丽说,咱们也回去吧。

    玛丽说雯雯姐,你也先走。

    雯雯说你还要干嘛呀?

    玛丽说我要送姗姗姐回大连。

第57章 姗姗回家() 
玛丽态度坚决,任由雯雯说出诸多去大连的困难,比如正值春运一票难求,比如不知道姗姗哥家住址等等,什么事儿在玛丽看来都不算事儿,非去不可。

    你真是一根筋。雯雯说。

    玛丽说我就是一根筋,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这辈子都不会变!

    雯雯没辙,只好送玛丽去火车站。她将身上带的钱都留给玛丽,嘱咐她多加小心快去快回,然后就回去了。

    火车站人流如织,每个人都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去过年,有焦急,有喜悦,像玛丽这样满怀悲伤的人并不多。

    在售票处排了半天队,只买到第二天下午杭州发往大连的一张站票。站票就站票吧,只要能到达就好。玛丽捧着用红布包裹着的骨灰盒,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她太需要静一静了。

    玛丽的脑袋乱嗡嗡的,这一段时间她一直没休息好,一闭上眼睛就全是姗姗,跟她说话,与她讲述往事。

    脑袋再乱,眼前的事情还是要考虑好,那就是该怎样找到姗姗哥家呢?

    这是首要的问题。虽然想起那个男人玛丽就会气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但还是得静下心来想个法子帮姗姗找到家门。

    那个男人不是只认钱嘛,那就从这方面入手。玛丽有了主意。

    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听。

    打过招呼后玛丽说,大哥,你妹妹姗姗今天走了,后事你不用操心,我们一帮姐妹都处理妥妥的。

    姗姗哥说,那那我谢谢你们了。

    玛丽说大哥你妹妹后事是办完了,可她还有些遗物需要处理,还有些钱,你能把地址告诉我吗?我给你寄过去。

    姗姗哥说不用了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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