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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新燕都ktv坐落在北京国贸旁边,场面很局势,打老远就能看见那一片通亮的霓虹,闪烁着耀眼多彩的光芒。
一个妖冶的女子在大厅迎接我们,不用说那就是雯雯了。雯雯个头很高,脸白得像是从面粉袋子里刚钻出来一般,鲜红的嘴唇,长长的假睫毛将两只眼睛遮掩得严严实实,不贴近细瞅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吊带裙,蕾丝袜,脚上那双镶满水钻的高跟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当玛丽将雯雯介绍给我们时,我心里一直在想,这雯雯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我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就别提了。玛丽跟雯雯的熟络让我在刚子两口子面前很丢份。
但玛丽浑然不觉,仿佛到了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张罗着。
在吧台定好房间,然后上二楼。
一上楼就吓了我一跳,就见紧挨着二楼楼梯处有一间大大的玻璃屋,里面阶梯椅子上密密实实坐满了靓丽的女子,估摸有几十位吧,花枝招展一个比一个漂亮,令人眼花缭乱。每个人腰部都有个圆牌,上面写有号码。
玻璃屋外面有几个男人,透过玻璃打量着里面的姑娘,目光中充满了猥亵和下流。看上了谁就告诉身边的男服务生,然后服务生会安排被选中的女子去指定的包房。
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公主吧?这就是玛丽热衷想要加入的群体吧?这地方就是玛丽想要出卖尊严的理想场所吧?
第18章 疤痕之谜()
我心里翻江倒海,有些不能自已。
进入一间小包房,玛丽和英子欢天喜地,忙着拆开几样小吃。我和刚子闷闷不乐。刚子是因为挨训了,我的烦恼是此地对玛丽的诱惑。
英子唱歌只能说是一般水平,但绝对是麦霸,唱起那些旧得掉牙的老歌没完没了忘乎所以。玛丽基本上属于不会唱那伙的,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有时也分不清她是唱歌还是在朗诵歌词,真是唱比哭还难听。
但玛丽台风很好,感情非常投入,也不知是跟哪个明星学来的,手势相当夸张,扭腰晃腚自我陶醉得可以。
我一首歌没唱,灌进肚里两瓶啤酒后就嚷着离开。玛丽和英子不干,坚持唱满俩小时才肯撤。
趁玛丽在吧台结算,我出门为大家打车。
在门口,我发现有几位公主跟着客人乘车离开。
如果玛丽来此当公主,会不会也跟她们一样随随便便被客人带走呢?
不行,绝对不成!
看来,我真得跟玛丽好好地认真地正儿八经地谈谈了。
新燕都之行,令玛丽兴奋异常。
据说唱歌跑调的人大都认为自己唱出的歌词字字在调上,并不会觉得自己唱得有多差,就如同玛丽只看到了新燕都的豪华和奢靡,看不出那儿危机四伏险象环生。
回到家已近午夜,从进门开始玛丽就一直絮絮叨叨新燕都ktv的钱如何好赚。
玛丽说明哥你知道吗?雯雯最多一天挣一万多块呢。
玛丽说在新燕都,平时陪客人喝酒挣提成,一个台最少能收入几百块,我酒量这么好,不去陪酒都可惜了。
玛丽说去新燕都的客人多半都是有身份的成功人士,素质高人和气,最主要的,都不差钱。
我说玛丽你说够了没有?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玛丽问明哥你想谈什么呀?
我说谈谈我俩的关系吧。
玛丽说好呀好呀,我俩好久都没发生关系了,今晚把落下的功课一起补上。
说着玛丽就过来脱我的衣服。
我说玛丽你别闹了,你正经点好不好?
玛丽说谁不正经了?我们都一个多月没正经过了,你不想我还想了呢。
我说你坐好,等我们谈完再做别的好不好?
玛丽说不好不好,做完功课再做别的才行。我给你倒水,你快点洗洗。
我拿玛丽真是没有办法,好多时候明明是我强势,但最后还得听她的。
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和玛丽复习所谓的功课了,但那时我心里真的没有啥想法,只是绞尽脑汁琢磨如何能将她这头狂野的小毛驴拉上正途,不再一心想着去做小姐。
但玛丽有的是办法收拾我,三下五除二就让我乖乖地缴械投降。
如果说我内心的欲望是只风筝的话,那么控制风筝的那根线牢牢地掌握在玛丽手中,上天入地全由她做主。
过程中我也没忘大夫的嘱咐,戴上套套,尽可能地小心翼翼,仍然感觉玛丽浑身都是刚愈合的伤口,唯恐自己的冒失而将那些伤口撕裂。
我看见在玛丽的腹部下端,有一个“十”字型疤痕。心里直犯嘀咕,这该是什么手术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呢?
完事后玛丽紧紧搂着我不放。
玛丽说明哥你真的挺棒的,你比很多男人都棒。
玛丽的话让我既高兴又高兴不起来。
玛丽说明哥你知道自己有多帅吗?
我说帅个屁吧,我知道自己长啥德行,我都不好意思照镜子呢。
玛丽说哎呀不带这样贬低自己的,我就瞅着明哥帅气,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好看多了。
你只是瞅顺眼罢了,我说,你没听人说嘛,一个人是因为可爱才美丽,而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
那么我呢?玛丽问,明哥我漂亮不?
见玛丽往套里钻了,我赶紧不失时机地说,玛丽,你是个既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你如果不去做小姐,会更可爱更漂亮。
玛丽说,可是,我不去做小姐我还会做什么呢?
天底下那么多女孩子,难道就只有做小姐一条路可走?
玛丽声音变小了,近乎于呢喃,说我需要钱,没有钱就完蛋了。
我说玛丽我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嘛,老爸刚给的十万块,你需要多少尽可以拿去就是。
玛丽把我抱得更紧了,说明哥我怎能总花你的钱啊,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让我无以为报,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不安吗?
我想起了玛丽和玉珠在东来顺的谈话。
我说你别有那么多顾虑,以前的不要去多想了,不做小姐也饿不死人的。
玛丽说我上辈子罪孽深重,这辈子是来还债的,我天生就是做小姐的命。
我说玛丽,我相信没有谁天生喜欢做小姐,所谓的生活,就是生下来很容易,活下来很难。不能遇到点难事儿就自甘堕落。
玛丽说明哥你就别管我了,只要你喜欢我就陪着你,哪天你不喜欢了我也绝不会耽误你。
我说玛丽咱不想过去的事儿,你放心我也不会把你的过去放在心上,我们重新开始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玛丽喃喃道,过去,过去的事儿,明哥你了解我的过去吗?
我说你也不告诉我呀,我真的很想知道呢,玛丽你就跟我说说吧,咱俩一起来面对。
玛丽说还是算了吧,想起来心里就会很疼很疼。
我突然想起个事,摸着玛丽腹部那个疤痕问,你这是做啥手术留下的啊?
玛丽愣了一下,继而神情黯淡下来。
你快说呀,我催促道。
玛丽说明哥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我说求求你了玛丽,你就告诉我吧。
玛丽从我的怀中挣脱开来,直起身子望着我。不知啥时候开始的,玛丽的眼里盈满了泪水。
玛丽说明哥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
玛丽说那不是做手术留下的。
那是?
那是别人用剪刀划的。
啊?
玛丽用力抹了抹眼泪,说明哥,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吗?好吧今天豁出去了,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我起身给玛丽倒了杯热水,又将毛巾递给她,说玛丽咱不急,你慢慢说。
玛丽说我真名叫马莲,老家在黑龙江省xx市xx县双福村
以下各章所述是对玛丽后来陆陆续续回忆过去做的整理。
为了阅读方便,还是用我们习惯的玛丽来代替马莲。
第19章 悲惨童年()
xx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而双福村又是这个县有名的贫困村,玛丽就出生于此。
回想小时候,玛丽最深的记忆就是饥饿,肚子总是吃不饱。
按说那时改革开放已经二十来年了,农村吃饱饭应该不在话下。问题是土地贫瘠,长不出多少粮食,再加上有个好吃懒做嗜酒滥赌的父亲,玛丽家日子过得相当紧巴。
玛丽四岁时,家里又多了个弟弟。计划生育在农村是硬指标,这项工作完成得不好,救济粮补助款都会受影响,所以大意不得。
但生下来了也不能给掐死,只好下力气狠罚。
玛丽家本来就穷,被罚得恨不能家徒四壁寸草不留。
玛丽那时骨瘦如柴,弟弟嗷嗷待哺,母亲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忙着出去借钱借粮,父亲马万财四六不管,有口酒最好,能有几个钱出去赌上两把就更好了。
后来奶奶实在看不过眼,长此以往会饿死人的,就将玛丽带出来。
奶奶在邻村跟二叔一起过。凭空添了一张嘴,让二婶很不高兴。奶奶不管也不看二婶的脸色,每天用心呵护着玛丽。
在奶奶身边待了三年,那是玛丽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奶奶育有五儿仨女,除了玛丽父亲和二叔外,其余儿女每月都给奶奶五十块钱生活费,加在一起也有三百块,多数钱都交给二婶,剩下点零花的,奶奶差不多都会用在玛丽身上。
玛丽每天跟奶奶形影不离。
那时玛丽总跟着奶奶去外面捡柴禾,溜溜达达不慌不忙将一些枯枝收拢好背回家,让日头尽情地在一老一少身上照过来照过去。
玛丽很享受那些日子,就喜欢听奶奶跟她说一些早先的事情,还有奶奶讲的每一个故事。
林子里有一种鸟,叫声很好听。奶奶说那是布谷鸟。
玛丽问布谷鸟在喊啥哪?
奶奶说它在喊哥哥啊,等我。
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后妈很坏,总想着能让自己亲生的儿子独霸家产。有一天她将俩孩子(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先房的)叫到跟前,分别给了他们一把麻籽,说你俩去山上种麻,谁的麻出来了谁就可以回家。种不出,永远不能回返。兄弟俩走在路上,品尝麻籽。当弟弟的说哥啊你的麻籽真香呀咱俩换吧,当哥哥的好心地答应了。实际上哥哥的麻籽是后妈炒熟的。换了以后当哥的麻先出来了,而弟弟种的麻却怎么也长不出来,就死在山上,变成一只布谷鸟
听完奶奶讲的这个故事,玛丽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奶奶也不劝玛丽,拄着一根枯枝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很多年以后,想起奶奶玛丽就会想到她那天的定格:佝偻着拄着那根弯曲的棍子,眯缝着眼睛,风儿将她额头前的一绺白发吹过来荡过去。她到底在想些啥呢?
玛丽上小学的第二天,奶奶死了。这以前玛丽对死亡一点概念都没有。
那天早晨,从闹吵中醒来的玛丽,发现屋里来了好多人。
小时候的玛丽爱美,有这么多人来得赶紧打扮打扮,就想着找奶奶为她扎小辫。奶奶可喜欢给玛丽扎小辫了,另外她还喜欢胳吱玛丽,抓玛丽的腋下或挠她的脚心,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躲躲闪闪的样子,奶奶就会咧着缺牙的嘴高兴。奶奶也怕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