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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墨白么?还是……
慢慢的,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依稀看到地上有个人影。他与黑夜融为一体,弓着身子正使劲儿想要站起来。
白妗素试探的唤了声,“王爷?”
声音不大,在寂静黑夜中格外清晰。白妗素见到那个影子晃了晃,然后栽倒在地,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白妗素顾不得许多,下床走到边上,脸颊轮廓熟悉,正是凌炎呈。她摸索着将蜡烛点燃,然后蹲在地上,想要用手将凌炎呈身子放平。
忽然手脖被人捉住,白妗素抬眼,看到男人深眸迷离,逐渐看清她的样子之后才又松开自己的手腕。
白妗素将他放平后,发现血迹在胸口最多,眼神一暗,看来伤势很重,眉头紧锁,“我去把杜若找来。”
她起身之际,忽然手被抓住,力道不大,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不要让别人知道本王受伤的事情,你帮我处理。”凌炎呈神思已经有些不清,却硬挺着,声音很沙哑,定定的看着白妗素。
白妗素只好再次蹲下,伸手去解他的衣襟,才碰到衣裳,她才发现他所受的不是刀上,而是肩胛的位置插着箭头。箭头已经没入肩胛,只有一小节箭柄露在外面。
白妗素的心头一跳,竟然伤的这么重。
转身去取了一把剪子,顺手将烛灯拿到凌炎呈边上。动手将凌炎呈的夜行衣剪开,露出整个精壮的上身。中箭的位置伤口外翻,想必是凌炎呈折断箭柄的时候牵动的。
白妗素将血衣扔到一边,去取了酒和纱布,蹲到烛灯边。取出匕首,放在烛灯上灼烧。
白妗素冷静的准备这一切,没有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或者是看不见时候的方向那里。
她握了握手中匕首,看了眼凌炎呈,“王爷,我要先帮你把箭头取出,会有一些疼。”
凌炎呈忽然笑了,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点了点头。
白妗素心中一紧,忽然就有些紧张,不过片刻,她镇定下来,不再犹豫,往箭伤处洒了酒,将匕首贴着箭头扎进去。
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本能回到白妗素身上,手上动作有条不紊,全部精力放在伤口上,很快就将箭头取出。
然后才抬头看了眼凌炎呈,他头上已经全是汗,脸色惨白,嘴唇紧抿,整个过程没有哼一声。
白妗素心中钦佩,能忍到如此,得是多坚强之人。
她拿起伤药上在伤口上,然后将纱布也摁在伤口上,又拿出一长条开始包扎,因为伤在肩胛,要从前往后绕一圈。她将凌炎呈拉起,趴在他身前将纱布从后面穿过,又绕到胸前系上。
完成后,她直起身子,发现男人视线灼灼的看着自己。她心头一跳,别过头去,才想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太亲密了。可此时她就是大夫,她分明没有丝毫别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她对上他的目光会心虚呢?
轻咳了两声,白妗素恢复的往常镇定之色,“王爷能动么,臣妾扶您上床。”
她是真的抬不动他,而且也怕拉扯会牵动伤口,若是他能自己动最好,不行就只能让他睡地上了。
凌炎呈目光柔和下来,不似之前灼人之色,哑声道,“你扶我起来吧。”
说着伸出一只胳膊,白妗素伸手就去拽,看到他忽然疼的脸颊动了动,有些懊恼的蹲在地上,让他将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然后慢慢站起来。
男人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白妗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弄到床上。
“你怎么样,没抻着吧。”
凌炎呈可以说是被摔到床上的,他苍白着脸,却还在关心白妗素。
白妗素以为他在担心孩子,摇了摇头说没事,帮他将被子盖上,这样赤身裸体的,她总觉得别扭。
凌炎呈看着白妗素,今夜她又让自己惊讶了,处理外伤时候熟练的手法,怎么看都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有她当时的冷静专注,出手快准,与平日她又很不同。
只不过,她一直看自己都没有担忧,只有偶尔闪现出的疑问。就算疑问她到现在也没有开口问他……
“你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凌炎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就开口问她。
白妗素笑了,倚在床边,偏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王爷若是不介意臣妾知道,臣妾倒想听听,谁能将王爷伤成这样。”
其实白妗素在见到凌炎呈重伤的那一刻就在不停猜测,是不是墨白伤了他。毕竟她见识过凌炎呈的功夫,天下间没有几人能伤到他,墨白就是其中一个,他的身手高深莫测,很难想象已经达到什么境地。
可若真是若白,她该如何?要断绝与墨白往来么?也不能,她早就知道墨白对凌炎呈不利,她不也与他发生交易了……白妗素有些混乱的摇了摇头。
“杜太医死了……”凌炎呈开口说道。
白妗素一愣,忽然想起来在宫中见过那个和善的太医,“太医院院首?他不是在宫里么?”
凌炎呈叹了口气,“他近几日忽然从太医院请辞离去,也许是他知道的秘密太多或者是其他原因,请辞以后就在京城销声匿迹。本王正巧在追查一件事,必须找到杜太医,经过多方打探,才找到杜太医行踪,谁知道……”
说到这,凌炎呈停下,神色懊悔,看见白妗素看着他,继续说道,“杜太医被一群刺客围攻,已经命在旦夕,刺客各个身手上乘,苦战之后,从刺客手中救下杜太医时中了暗箭,杜太医也只留下两句话就去了……”
想到杜太医已死,白妗素与凌炎呈一样,不禁有几分伤感。
“王爷节哀……那血刃呢?”
血刃平日与凌炎呈形影不离,怎么没有带凌炎呈回来处理箭伤?
“本王让血刃去追放冷箭之人了,当场的刺客全部自尽,杜太医又死了,追查的线索断了,那个逃走的人是证据。”凌炎呈沉声说道。
白妗素眉心微微动了动,脑海中忽然想起仕女图,和宫中沈贵人之死,下意识猜到凌炎呈拼了命所追查的是何事了。
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隐隐的难受。也不过片刻,她便压下去,随后问道,“杜太医死前说了什么?”
杜太医死的仓促,肯定不能来的及回答凌炎呈的问题,反而会说自己最放不下的事情,她好奇杜太医会说什么,让凌炎呈掠过没有告诉自己。
凌炎呈默然,他以为她会问自己追查何事,却不想她问了杜太医事,在她强烈的目光下,只好妥协道,“杜太医说杜若是她孙女,怕自己牵连她才一直没告诉杜若她的身世。杜太医平日待杜若很好,杜太医死的事情暂时也不要告诉她……”
白妗素在凌炎呈犹豫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事情是不能告诉自己的,最后只好避重就轻的告诉了自己杜若的事情。
他想要隐藏的无非就是所查之事的线索,想到他的不坦诚,心中隐隐不快。
“王爷伤重,歇息吧,臣妾去熄灯。”白妗素说着下床将烛灯吹灭。
凌炎呈听这她上床的声音,适应黑暗之后看着熟悉的背影,心中暗叹,她那么聪明,定是猜到自己有事隐瞒……但有的事他是真的不能说……
第84章 气氛,怪异()
第二日,白妗素醒来的时候,凌炎呈还在睡,面色已经恢复许多,气息均匀。
她下意识的轻声下床,穿了外衣后推门出去了。
青霜见王妃这么早就醒了,先是一愣,然后上前请安。
白妗素仰头看了看天,抻了两下身子,说道,“昨夜王爷在我这睡的,早上多准备些早膳,要清淡的。”
青霜赶紧下去的准备,心中非常疑惑,并没有听守夜的丫鬟说王爷来了呀,王府里似乎也没一个知道王爷在王妃这里过夜了。
白妗素回到房中,发现凌炎呈已经起身,缠在胸口的纱布上殷出血迹。转身取来纱布和药,白妗素坐到床上。
视线落在赤裸的胸膛上,凌炎呈身体结实精壮,腹肌明显,白妗素多看了几眼,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甚么,脸颊有些发热。
凌炎呈忽然笑出声来,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大胆的看自己,即便他们有几次肌肤之亲,都不是很愉快。还不如她这样看自己,又忽然红了脸让人愉悦。
白妗素被笑的有些恼,伸手解纱布的动作大了些,使坏摁了下伤口,听到男人倒吸口气,才消了气。
这次换纱布白妗素有些不自然,她让凌炎呈自己转过身,她绕着将纱布缠好。
抬眼撞进凌炎呈的灼灼黑眸,隔着距离都灼的她脸颊滚烫。
他们之间的气息忽然有些微妙。
白妗素立刻从床上下去,冷声道,“臣妾叫人上早膳去。”
说完慌乱的出了寝殿,等心中逐渐平缓,不禁埋怨凌炎呈,就怪他无端的那么看自己……
“王妃?”青霜从膳房来,看到白妗素脸色怪异的站在门外,奇怪的叫了声。
白妗素抬头,恢复一贯神色,让青霜带着下人将早膳送进去。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走近殿内。
凌炎呈似乎心情不错,见白妗素进来,将筷子递给她。
白妗素不自然的接过,而后就一直埋头吃饭,不再抬头。
紫电从外面进来伺候,偷瞄了桌上两人几眼,不解的看向青霜,只见青霜也摇了摇头。
一顿无声的早膳过后,白妗素让青霜亲自去开一副伤药回来煎,并嘱咐她不要让人发现。
青霜不解,不过知道王妃做事向来有自己的道理,便不多说就去了。
等白妗素在进寝殿,看到凌炎呈在外殿的书案前坐着,手中拿着一本国策,这本书也是白妗素无意中看到的,书架上摆在显眼的地方,她便拿下来翻看了两页,一直没在放上去。
“你觉得这本书如何?”凌炎呈见白妗素进来,开口问道。
白妗素走到书案旁,轻声道,“臣妾只是闲来无事看了两页,并不知道里面具体的内容。”
每朝每代都不喜欢女子参政,凌炎呈问自己,难道还是想要试探自己?
凌炎呈将书合上,“这是本王的老师所写,是他毕生的经验和心血,只是当今陛下并不将这些治国之道放在心上,若是这些新政推行,楚国岂止今日之强。”
白妗素诧异,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一本书竟然随意摆在自己的寝宫,更没想到凌炎呈会对自己说这些。
她有些看的出神,他论政的时候,要比任何时候都耀眼,天生的皇家霸气,让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光辉,尤其此番话之间,所露出的抱负,让人心生臣服。
“王爷的师傅?”
白妗素今日又一次看着男人失神被发现,她慌张的找了句话问出。
凌炎呈眼中划过一抹伤痛,“师傅是太院的院傅,从本王记事起便负责本王学业,也是父皇的谋臣,只是父皇仙逝之后……他便也病重随着去了……”
白妗素上前抚上他的肩膀,想必那是他接连痛失两个亲人是十分痛苦的,即便过去这么久,他想起来还会这样难受。
凌炎呈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抬手将那只柔夷盖住,手心一阵冰凉。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该多加件衣裳。”
白妗素一晃,意识到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