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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妤攸怔神,不简单的或许不是陈嘉棠,而是这四方街的主人玉琴崖,昨晚季临川被击晕后,那女人坚决不放他们进四方街找医生,是陈嘉棠让那老中医领他们过来的。
欧阳妤攸闷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嘉棠哥哥变成那样,都是我害得他,可他越是不怪我,我就越愧疚,季临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现在选择站在你这边,更像是个罪人,我”
季临川抬手捏她鼻头,“我都明白,那家伙找机会我会跟他好好谈,所有的问题我来解决,就像过去一样,我们俩打架,你就在旁边观战,老实待着不插嘴,只要看着就行。”
如果真像从前,打一架就能解决,拍拍灰尘,三个人又一起回家,该多好。
下午小诊所来了个滇北分部的人,欧阳妤攸不认识,见季临川好像有公事要谈,她就出去了。
四方街如其名,正正方方四条主街,房屋传统,路道很宽,白天客商密集,右侧南北朝向的那条街尽头,密林深处是玉琴崖的房子。
她还是想去玉家一趟。
到了那儿,有人拦着,陈嘉棠不肯见她,阿点妹身后跟着那条大金毛,从屋里走出来,怪着腔调说:“那女人快死了哦,你要不要再去求求陈阿四,说不定,他还能再卖你点面子。”
“莫莉怎么样了?”
“半死不活,血流得差不多了,估计腿是要废。”阿点妹吊儿郎当的口吻,问道:“你想不想去看她?”
欧阳妤攸犹疑地抬起眼,这阿点妹邪乎得很,实在看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你会帮我?”
阿点妹笑:“帮,但你欠我第二个人情了,等以后你得还我。”
欧阳妤攸想起昨晚这小丫头把她带出房间,也是说这话,“你欠我一个人情。”
现在是第二个。
欧阳妤攸想道,她在这边境待不长,以后跟这小丫头能不能再见还是两说,欠就欠了。
阿点妹见她点头答应,招招手,挥退了门口的人,领着她往那地下室走去。
另一边,何亮从滇北分部赶来四方街,见季总躺在小诊所的病房里,着实一惊:“季总,您这是怎么”
季临川扬手,只问道:“滇北分部清理的怎么样?”
何亮哦了一声,唯唯诺诺应声道:“蔡总监把这一年私售出去的翡翠和账目往来全都交出来了,具体细节还要等季总您再亲自核实,总部那边派过来暂代职务的人今早已经到了。只是”
季临川抬眼,“只是什么?”
何亮道:“蔡总监手上没资金,钱都在袁总,哦不,都在老袁那里,但他凌晨就已经携款逃了。昨晚要是季总您亲自处理,或许会更好。”
凌晨就逃了。
反应倒是挺快。
季临川神色肃然,沉声道:“他家那几口子还在云南,早晚得回来。”
莫莉这次带来的人,一大半都派去盯老袁的窝,还是没防备,他能抛家潜逃,看来这滇北私吞的数目着实不小。
季临川看着何亮,说,“我从总部调来的人只负责核查那些账目。现在蔡总监不能留,分部的业务更不能停,你来滇北也好些年了,这里就由你暂代经理一职,正式职务升任通知,等我回去跟董事会商讨后再决定。”
“是,季总。”
欧阳妤攸回到四方街,见季临川站在诊所门口,两辆越野车上分别坐着那四个冲锋衣男。
他向前走来,迎上她:“你手机怎么还是关的?”
欧阳妤攸这才想起,行李包还在玉家的客房里,昨晚没顾得上拿,见季临川神色有些不好,两辆车也准备启动,忙问道:“你伤还没好,要去哪儿?”
“去找陈嘉棠。”
说罢,欧阳妤攸被他推上车,她猜测季临川应该是想带回莫莉,她刚去看过,莫莉确实伤得挺严重,她原是准备找医生过去的。
见季临川脸色凝重,她直觉现在过去免不了又要靠武力,不由地抓着他臂弯说:“别动手,我不想再把你拖回来。”
季临川好半天才回视她:“今天你待在外面等着。”
到了玉家门口,季临川下车把外衣脱下递给她,说:“两个小时后,腾远的直升机会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欧阳妤攸接住外套,略微怔神。那架私人飞机原是她父亲几年前在美国置购的,因从没见季临川用过它,原以为早被他处理掉了,现在他竟动用私人飞机,显然有什么要紧事,让他不想在这里耗时间。
季临川带着那几个冲锋衣男人进去之后。
突然一阵声音从他的外套里发出来,欧阳妤攸伸手一摸,是他的手机。
听到那端传来的消息,欧阳妤攸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房子里,季临川已经冲进了前厅,一片混乱中,没有人看到欧阳妤攸是怎么绕过玉琴崖,迈着慌张凌乱的脚步到处在找他。
“嘉棠哥哥,你在哪儿?”
“你出来”
玉琴崖快步走到她身后,手擦过她的肩膀,抓到她的头发,顿时就把欧阳妤攸从楼梯上拖了下来。
见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季临川一脚踹开阻拦他的人,跑到楼梯口,把她抱起来,眼神中满是愤怒和心疼,颤抖的声音问她,“摔哪儿了?你不好好在外面待着,跑进来干什么!”
欧阳妤攸闷声摇头,在季临川看来,肯定是摔到哪儿了,她好像很疼,紧皱着眉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季临川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凶狠的眼神转头瞪向玉琴崖,“让陈嘉棠出来!”
86。仍是梵森陈副总()
话音刚落。
一道木门推开,欧阳妤攸视线定神望去,只见陈嘉棠没有坐轮椅,他拄着拐杖,身体重力向前,依靠假肢,僵硬地走了出来,灰冷的脸色说:“你们不走,是想跟那女人一起死在这儿?”
季临川扶着怀里的女人站起来,硬声道:“陈嘉棠,今天不止莫莉我要带走,你,我也得带回去。”
陈嘉棠转脸轻笑,“季临川,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从小到大,见惯了他作为季家的独子,与生俱来的轻狂与不羁,可偏偏在这一刻,陈嘉棠极度蔑视他那份自信!
玉琴崖作势正要动手,季临川看着一脸轻屑笑意的陈嘉棠说:“陈叔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随时都有去世的可能。所以,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你躲在这里装死人,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倏然间,陈嘉棠握着拐杖的手紧紧锢着,似有犹疑地看向季临川:“不可能”
不可能。
欧阳妤攸松开季临川的手,走到陈嘉棠跟前,满目悲凉地望着他,“是真的,嘉棠哥哥我刚才接到电话,是小叔叔打来的。”
窗外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陈嘉棠茫然失措地望着她,他没有再质疑真假,他知道小攸不会骗他。
可他太镇定,半天没有情绪变化,季临川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欧阳妤攸握着他那只撑着拐杖的手,低声说,“陈嘉棠,你得去见你爸爸最后一面,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当初你没能带我去见爸爸最后一面。
但现在,我想带你回去。
另一边,几个小时前。
季夫人气闷不已,自那日她动了让他们离婚的念头,在病房跟季临川吵了一顿后,他就再没接过她电话。
季夫人中午抽空亲自去了趟梵森,这才知道季临川这几天去了云南,竟是一向最不靠谱的季凡林在公司主事,早上刚得知的滇北分部私售原料的事,也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
梵森所有的宝石开发项目,翡翠收益占的比重极大,老袁私吞的具体数目还没查清,董事们已经在会议室吵得不可开交,嚷嚷着要等季总回来,把分散在国内外各地的区长,全部召集回总部,进行一次彻底的大审查。
这老袁还是当年从季凡森手底下出去的人,管理滇北十余年从没出过差错,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竟能干出黑公司的勾当,季夫人被董事吵得焦头烂额,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电话打给季临川,话才说到一半,紧接着老宅那边又传来噩耗。
老陈突发性脑溢血,救护车送到医院时,医生检查他脑袋里的血量,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地步。
病来如山倒。
倒下的可不止老陈。
就在前几天,陈姨还因为他乱弹烟灰,弄脏了刚清理的地毯跟他吵嘴,她怎么也不相信好好的人说倒就倒了,等季夫人和季凡林从公司赶到医院时,见她已经开始自言自语,自她听医生说是脑袋里的毛病,就怀疑是那次老陈在加油站被打晕后留下的后遗症。
她说老陈身体很好,只有那次伤了脑袋,对,只有那次
她笃定是那个季太太害得老陈,偏执的眼神确信地说,是季太太,准是她没错!
季凡林见她那副无知神经的样子,可悲又可叹,脑溢血本就是个突发疾病,老陈原本就有高血压,意外中风,哪就跟几个月前的事扯得上关系?
他越解释,陈姨越是不信,她叫喊着要去找那个灾星理论!季夫人让护士拦下她,却被陈姨推倒在地,她悲恸至极,儿子没了,老陈也没了
她开始胡言乱语,抓着人就说是季太太害死老陈的,季太太是谁?是欧阳家养出来的灾星,谁沾上谁倒霉
季凡林看她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被闹腾得实在受不了,就给季临川打电话。
而那通电话正是欧阳妤攸接到的。
几个小时后。
等季临川一行人出现在医院时,季凡林看着他们,顿时腿都软了,难以置信地抖着嘴唇问:“那轮椅上的小子是陈嘉棠?”
是那个十三岁跟着老陈夫妇来到季家。
后来死不见尸的陈嘉棠?
他回来了。
季夫人从病房出来,看到走廊上的人,同样是震惊不已,顾不上多说,连忙指着里面说,“快,快去看看你妈”
季凡林望了眼驶进病房的轮椅,摇头说:“这一个来,一个走,那小子又缺条腿,我看她怕是真得疯。”
季临川让人送莫莉去住院治疗,欧阳妤攸身后还有个瘦高的影子,阿点妹她从云南跟过来,说什么也要来陪陈阿四,见陈嘉棠进了病房,她就趴在病房门缝,瞥着里面的情况。
病房里传来陈姨的嚎啕大哭,季夫人说,“湘敏,你看看,他是谁?”
欧阳妤攸恍惚听到陈姨的声音里竟带着笑,说:“你跟我嘉棠长得真像?”
陈嘉棠说:“妈是我,我回来了。”
陈姨尖锐的嗓音道:“你不是我儿子,你看看你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嘉棠腿好得很啊,不像你,你这个是假的我知道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
季夫人劝道:“是他,临川把他找回来的,你看清楚,不是他是谁?”
陈姨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来:“我儿子,我儿子他早没了,他爸去见他了”
一声恨意传来:“老陈跟我嘉棠一样,都是被那女人害死的!”
那女人害死的。
病房外,季临川侧脸望着欧阳妤攸,低手牵住她,说:“走,既然都来了医院,你也得去看看手臂。”
欧阳妤攸回握住他的手,抬眼说:“你也得看医生。”
季临川瞬间松动肩膀,扶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