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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始终都是那个心里藏着九曲十八弯,阴险又有手段的人。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欧阳妤攸自嘲般地笑,一杯香槟顺着喉咙滑下。
晚饭结束,阿生嚷嚷着要打麻将,欧阳妤攸没兴致,宁可陪小致玩乐高也不肯打,于是拉来的尚家的老管家徐叔顶上。
刷刷地洗牌声在桌子下响了起来,片刻之后,四排麻将从打开的空间里,整齐地升了出来,重生按了筛子,季临川先拿牌,四个人专注地整理起自己的牌面。
“你们什么情况?”阿生没有征兆地问了一句,惹得尚奕君抬眼望着她,这才发现她问的是季临川。
自他们两个进了尚家的门,始终是谁不搭理谁,几乎连眼神都没有交集,可比阿生原以为的还糟糕多了。
“八筒!”季临川震声推出去一张牌,转眼瞟了何重生一眼,“别闲操心。”
“谁操心你。”何重生学他说话的表情,冷屑了一声,“我是关心妤攸姐姐,人家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没嫁给你之前就在美国拿了那么多插画大奖,怎么说也是品貌顶尖的美人,我记得当初有个意大利人追她都追到国内来了吧?”
季临川推了一张牌出去,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人两条腿被我打断,估计下半生过得不怎么痛快。”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她就这么栽在你手里”说完何重生重重拍下一张牌,喊道,“三萬。”
“你刚说什么?样貌,家世?”季临川嗤之以鼻,低沉着声音说道,“以前嘛,这两样还算是拿得出手,你看她现在,还剩什么?”
“你怎么有脸说?”阿生愤然,“两年前你不要太狠啊,不是奕君一直劝我,说那是你和欧阳家的私事,我真想跟你断绝关系!”
季临川眉头一扬,笑道,“咱俩没关系,你用不着断。”
阿生骂道,“没人性!”
又是这句,季临川夹着一张牌,扬嘴笑:“既然都挂上了没人性的恶名,早知道那时候就把她甩了,落得单身自由,不然现在得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往我怀里钻,我还用得着每天对着她那张臭脸!”
阿生打出一张四条,讥讽道:“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飞美国,海底捞全套热乎乎地往那边送,为了她想要的一本绝版翻印古籍,差点没把手底下的人指挥到全世界去找,你倒是挺会装,结了婚就翻脸不认人,真看不出你们男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尚奕君听得直皱眉,总觉得自己无故躺枪,有点憋屈。
可季临川却是充耳不闻,一只手抓来一张牌,按在拇指处摩擦了一下,猜出牌面,往桌上一拍!随后兴致高昂,吆喝道,“够劲,丢了两张五筒,最后一个绝张还是摸到了,看来,兜兜转转,是我的,跑不掉啊。”
兜兜转转,是他的,跑不掉。
阿生往他牌上凑着看,推牌,噘着嘴评价一句,“狗屎运!”
他们在偏厅打牌,欧阳妤攸离得远,只听到稀稀落落的麻将声,她起身走了好一会儿,尚家房子建得宽敞,单楼下就七拐八绕的挺多房间,洗手间又在最里面的拐角处。
上完厕所出来,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吓得她略微一颤。
定睛细看,是他。
季临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以为他也是来上厕所,欧阳妤攸躲开身,给他让道。
哪知季临川却没挪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里面拖,反手控制力道关了门。
他抿唇讽她,“我太太估计肾不好,怎么总跑来撒尿?”
“你肾好,不用撒尿,行了吧!”
欧阳妤攸使劲挣开手,却反被他按在洗手台上,宽大的镜子前,她一抬头,望见他下巴抵在她肩窝里,自己的双手被他拉到后面扣着,眼神迷离贴着她的脸,暧昧的语气,道:“听着你像在夸我,看来平日卖力点你还是很满意。”
他低手解开她身后的衣结,一件修身交叉黑裙,束腰是一条黑带,背后一松,前领顷刻就会敞开,露出浑圆柔软的肌肤。
“季临川,你想干什么?”欧阳妤攸厉色制止,刚抬脚想踩,季临川轻车熟路,反将她擒住。
腾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锁在臂弯里,声音像长了脚的羽毛,钻进她耳朵里,撩拨着她,说,“想干你。”
季临川尾指上散发的猩红色光芒,正游走在她锁骨处,浑身上下都被扣得死死的,低着头闷声挣扎,头发从耳旁滑下来。
好
从踏进尚家开始,她闷在心底的怒气,终于还是被戳破了一个口子。
欧阳妤攸眉眼淡漠,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努力克制语气,“季临川,早知你跟尚总如今会这样合拍,当初我死也不会让我爸回来替你解决恶意收购如果不是替你擦屁股,后来他也不会”
她的话断断续续,也许因为怒意,也许因为他不给她顺畅喘气的机会。
季临川低声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从五年前阿生嫁给他的那天起,恶意收购这笔账,我们就算清了。”
“对,你们两清了!是我异想天开,以为你会念欧阳家一点好!是我忘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混蛋!”
“我就不该心软!我怎么能相信你这种赌徒,你全身上下坏到骨子里!永远改不掉的劣性,你就是存心在报复他!”
“你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去死,季临川,你才是铁石心肠,你简直没人性!”
他直直盯着镜子里的她,嘴唇游走在她脸侧,平静地听完她说的每一个字,等她彻底没声了。
他方说:“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输。”
尤其不想输给一个他不服气的人。
欧阳妤攸还在思忖着他的话,季临川飞快地掀起裙摆,她紧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蒙上薄雾,凝结成水,缓缓晃在眼眶,她说,“季临川,你疯了!要在这里”
“这里怎么了?”他趁机贯穿进入,“我见你在别人家,笑得挺开心的。”
良久,季临川整理好,走出洗手间,代替他打牌的尚家司机阿勋,给他让座,阿生骂道,“便秘吧你,这么久。”
季临川见牌面好,嘴角笑意更盛。
几个人又打了几圈,一转眼已经到了十点多,阿生远远地见小致玩累了,已经在欧阳妤攸怀里打瞌睡了。
散了场,季临川大步走去,因早就跟阿生说好,带她儿子回季家小住几日,宽慰下老太太,顺便给他头上的伤打打掩护。
阿生跟季夫人虽不是亲母女,但一个没了亲妈,一个未得女儿,这几年关系还算亲近,尤其小致这孩子,甚得季夫人的宠爱。
季临川弯腰从欧阳妤攸怀里抱起小致,他低脸贴近的那个瞬间,唇角故意擦过她的耳垂,小声道:“把腰带绑好。”
欧阳妤攸本能地反手一摸,并未散开,当知被戏弄,转而实实在在狠瞪了他一眼。
刚坐上车没多久,小致就醒了,歪圆嘟嘟的小脸蛋在欧阳妤攸怀里赖着,一会儿一句舅妈抱得最舒服,舅妈说话的声音最好听,总之,舅妈哪儿哪儿都比他那个整天瞎胡闹的亲妈要好。
惹得季临川在一旁鄙夷得直摇头。
除了魏沉那小子,她的脑残粉又追加了一只。
欧阳妤攸再怎么低沉,也耐不住五岁孩子的小奶音,转而温柔地笑了,抱着小致,心里某处柔软的东西被戳中。
三人回到家,欧阳妤攸牵着小致走在前面,进了宅院,见那季夫人仰着头正望着门口那棵名贵的沉香树。
“外婆!”小致见了季夫人欢喜不已,远远地就从门口朝季夫人跑了过去。
欧阳妤攸跟在小致身后,这时,季夫人视线才寻见了他们,眼看这孩子就要跑到沉香树下,她脸色突然一惊,抬头喊道,“老陈,快停下来。”
小致听到季夫人的呼喊,不知缘故就停在了那里,四处张望着,欧阳妤攸随季夫人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头顶上方,遮天蔽日的沉香树上,老陈正在上面锯树枝!
说来已经迟了,老陈锯了半天,树枝已经是摇摇欲坠,他闻声手一停。
随后只听“噼啪”一声巨响!
一根巨大的树枝从上面落了下来!
34。背上的纹身怎么来的()
欧阳妤攸快步飞奔,朝小致扑去,双臂交叉遮住他的小脑袋,用自己的身体完完整整把他护在身下。
刹那间!
无数细碎的叶子犹如骤雨般倾盆盖下!
黑压粗壮的树枝从头顶划下去,猛烈击打着地面,随着力道反弹,叶与枝干摇晃着,最终全数落地。
在树枝落下前,欧阳妤攸紧闭着双眼,心脏骤然扑通猛跳,全然做好了被狠狠撞击的准备。
可等一切尘埃落定,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唯独几片叶子刮过她的手臂,留下微不足道的触觉。
“临川!”
季夫人惊慌失措,心痛地叫道。
这时,欧阳妤攸缓缓回头,只见他缄默不语,手臂抬起,虚挡在她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圈着她和小致。
“季临川”她叫他,因为望见他额头许是被树枝砸到,那块白纱贴上隐约冒出血红,可他全然不觉,只冷着脸,指着还在树上的老陈,厉声道,“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呢!”
季夫人见他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护住了那一大一小,原本吓得心头一震,此时见他竟还有力气训人,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
“不怪老陈,这棵树是你爸的宝贝,眼看着都快病死了,我才让他连夜把那坏掉的树枝锯下来。”
陈姨李姐她们闻声出来,赶紧帮着老陈将那巨大的树枝拖走。
季夫人从欧阳妤攸手里牵过小致,抬眼一瞟,这才察觉季临川头上的伤,联想到他们俩那晚突然没回来,不禁怀疑地指着他道,“你这伤怎么弄的!我还纳闷,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说什么去了海南,我看这几天你们是存心躲着”
小致接收到季临川的眼神,连忙晃晃季夫人的手,仰着小脸说,“外婆,你这里的奶黄包最好吃了,我好饿,我妈晚上都没给我吃饱”
果然,季夫人一听,忙抱起小致,转身就往屋里走,一边心疼地说道,“你妈就是个糊涂鬼,看把我孩子饿的,到了外婆这儿你想吃什么都有。”
转眼把她儿子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散去,季临川忽然扶着腰,趴在欧阳妤攸肩头,脸色一沉,道:“扶我进去,老子后背疼。”
花格窗户下,李姐她们在楠木桌上摆满小巧的点心,看着季夫人一块块喂外孙,好一派祖孙其乐融融的画面。
欧阳妤攸扶着季临川走上木质楼梯,再搀到床上,她去楼下找药箱,刚下了两个台阶,望见陈姨迎面走上来。
她手里拎着的白色箱子,眼角褶皱深叠,抬眼冷言道:“他头上的伤是你弄的吧?”
楼梯墙上几盏橙黄的壁灯,陈姨鬓角灰白,两年来她苍老得不止十岁。
欧阳妤攸仍记得那个教会她女孩隐秘的常识,为她洗去白裙子上的经血,怜惜她从小丧命,每逢做了好吃的菜都惦记着她,那个总叫她小欧阳的陈姨,曾经也是个很亲切的人。
而此刻,她讽刺道:“欧阳小姐祸害人的本事见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