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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走到他床头,为了证实刚才地想法,她从一瓶瓶药里面翻找。
没有?
卡罗又去摸他的枕头。
阿生检查一番,见季临川全身完好无损,稍松了口气,她执着地想要叫醒他,"哥,哥季临川!你醒醒。"
卡罗摸到一个褐色小药瓶,瓶身没有任何使用说明,她倒出来发现是米色的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
"怎么了?你手里那是什么?我哥现在什么情况?"阿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她就知道他选择来瑞士,只是逃避,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治愈,想起他走的时候还是笑着的,明明心都要疼死了,笑得那么牵强难看,还跟她说:"阿生啊,等哥回来就好了,真的。"
他这样哪里会好啊!
她如果不赶过来,他怕是打算把自己了结在这儿了!
卡罗把药丸放回去,低身探他的鼻息,翻开他的眼皮,很有可能是:"lsd"
"那是什么?我哥他吃了?会死人吗?"阿生等不到回答,大哭起来,"我哥他,他不能死的他孩子早产,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我哥他答应过,给他时间,等他忘了妤攸姐,等他心里不难受了,他一定会回去"
阿生一想到那保温箱里的小家伙,一出生就没了妈妈,现在连他也
"季小姐他不会死。"卡罗劝住她,解释道:"lsd是种致幻剂,很多治疗精神疾病的人,是可以少量使用的,但我没有给他开过这种成分的药,他这个也不是医用的,而是类似毒品的一种,用量过多的话,能够维持长达十个小时的迷幻效果。"
他前几次去接受催眠,很可能也服用了少量的lsd,才导致他催眠的效果极其不理想,简直是陷入幻想的分裂状态。
阿生不大能听懂,季临川为什么要吃这种药,她最担心的是:"他,他什么时候能醒?"
"看他服用量了,有的人是为了体验刺激,所以会在清醒运动的状态下服用,而他,睡得这么沉,很可能同时吃了安眠药。"
安眠药?
阿生知道他容易失眠,她生怕他这次吞了很多,"你们这儿医院远不远?"
"季小姐,我检查过了,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送医院不明智,他服用的东西在这里是违法的。"
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卡罗如此说,阿生还是坐立不安,她忽然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给他听,"哥,你看啊,你和小攸姐的孩子,你走的时候他才刚出生一个月,眼都没睁开,现在他都会笑了,你知道吗?他都四个月了,可还没有别人刚出生的宝宝重,我们每天都去看他,他是小攸姐拿命换来的啊,哥,你快醒来看看"
阿生一只手晃他的肩膀,另只手把手机放在他耳边,给他听婴儿咿呀哼叫的声音,"哥,季妈妈好担心你,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让你来疗伤,可你不能这样放纵自己你知不知道!"
卡罗看着这中国女人在哭,她一句也听不懂,但她也跟着流了泪,卡罗记得三个月前,第一次见他时,在街上甜品店门前的长椅上,他穿着黑色衣服,那种一动不动的眼神很悲伤,通身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孤独。
她职业感觉很准,这个男人约心理医生,他确实需要治疗。
他在她诊疗室能够睡着,他也愿意接受她的催眠。
但他逃避回忆某些痛苦的东西。
阿生在等季临川醒来的时间里,卡罗问起了这个男人变成这样的原因。
这是治疗他的关键,可季先生从未告诉过她。
阿生坐在房子台阶上,透过砸碎的玻璃,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我哥哥啊,他是个坏家伙,坏得要死,脾气臭,偏执又猖狂。可他有一点好,这辈子他就爱过一个女人。"
卡罗直接问道:"季太太不在世了吗?"
阿生又哭了:"对啊,她死了。"
卡罗坐下问:"介意告诉我原因吗?我想帮助他。"
"小攸姐啊。"阿生转过头,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我哥哥出了事,她可能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也可能是被人逼的,没办法吧,她割过腕小攸姐原本就身体虚,又失血过多,送进医院的时候勉强维持了几天,后来我哥哥离开了一会儿,她突然就不行了,被推进手术室抢救,我哥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医生说是病人坚持要保孩子"
阿生理解她,因为那种情况很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她的身体状况,哪怕足月生产都不一定挺得下来,何况还受了伤
阿生的英文是尚奕君教的,她用得少,很生疏,可她跟卡罗叙述的过程中,很缓慢,也很触人心弦。
她说:"你不知道,我哥当时几乎疯了,他腿伤刚好些,站都站不稳,可要不是好几个人拦着,他会把医院掀翻。他到现在都没去看过那孩子,一眼都没看"
"我哥哥以前很想要孩子的,他今年三十好几了,早该当爸爸了。如果顺利的话,孩子怀胎十月,现在才该出生,那样他会是个健康壮实的宝宝,不会像现在这样,养在保温箱里"
妈妈不在了,爸爸又这样
"你说,我哥哥以后怎么办啊?"
1她的起床气reENs。()
丁一恒在总部的最后一天,季临川订了公司附近一家火锅餐厅。
各地区长也都在,大家常年待在国外,丁一恒虽习惯西餐,但其他几位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胃,每次回来都惦记着这一口。
季临川往年都是作陪,今年也不能破例,经过陈副总这一闹,梵森元气大伤,季总两个月来连番调整,资金正在稳步回笼,局面有了扭转。
当然,这头号功臣当属他家里的女人。
欧阳妤攸以第一股东身份把腾远的项目资金周转进梵森财务,还了银行贷款,换回季临川先前被抵押掉的股份。
想起两个月前,那个女人还在医院养伤,拿到项目抵押书,大笔一挥签了字。
淡定得不像话。
解决完梵森的困境,她反过来有点恼他,怪他在缅甸时隐瞒了这件事,害宝宝跟她吃了苦。
对,都怪他!
季临川想到这儿,嘴角上扬,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魔怔了,像懒惰的打工仔,总盼着下班回家。
这不,今天刚到五点,季临川就带着区长们过来了,争取吃完早散。
华灯初上,城市渐渐开始流光溢彩,遥远的天边依稀还有一道落日的微光。
平时稳重老沉的一帮人,唯独到了这顿饭时,每个人都放得开,没有虚头巴脑的废话,喝着茅台酒吃一口刷羊肉,着实过瘾。
只有丁一恒对火锅无感,回去之后一身臭味,他实在有点厌烦,但他拗不过季临川,必须得来,饭吃了大半,他想去阳台上抽烟。
可今天这包间的阳台被另一个男人霸着。
季临川这通电话打了有二十多分钟了,起初是小艾接的,说季太太还睡着呢。
季临川知道她犯别扭,最近这起床气也有点重,估计小艾也不敢叫她。
他一看都这个点了,就让小艾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在她床头,他唠唠叨叨,喊她起来吃点东西。
欧阳妤攸闭着眼抬手就把手机推了下去,刚好掉在了地毯上,声音小了许多,她这才满意地扭头继续睡。
季临川听到啪打声,只好挂断,转而打小艾的手机。
这一回小艾是站在季先生这边的,毕竟自己按照食谱做好的营养餐,这都热了一遍又一遍,季太太就是不愿意起来吃,她也很为难啊。
欧阳妤攸重新接了电话说,想吃合元铺的糖炒栗子。
季临川想着她多少年没惦记这个了,以前欧阳腾远顺路会买些干果回家,那家铺子开了十几年,后来被人做成连锁店,开得满街都是。
而他曾在她去美国的时候,无意间买来尝过,味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只有老店的那家做得最好吃。
季临川看了看手表,商量似的口吻说:"你起来好好吃饭,再过两个小时,我就买回去,好不好?"
她迷迷糊糊答应:"那我再睡两个小时,等你买回来啊。"说罢她就要挂电话。
季临川忙拦着:"不要睡了,小心把我孩子都给睡傻了。"这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早上和中午吃饭的那两个小时是醒着的,其余的时间她都在睡觉。
已经近八个月的身孕,医生也建议她要适当运动,以免生产时太吃力。
她不依不饶,"季临川,我就想吃那个,吃不到,我就去睡觉,至于孩子"她停顿了片刻,紧接着说:"傻就傻吧。"
"你"他气得直摇头,这边丁一恒实在扛不住烟瘾,跑到阳台上点了根烟,季临川匆匆说道:"你不准睡!一个小时,我去给你买完就回家!"
挂了电话,丁一恒趴在黑色的铁栏杆上歪着头笑,"怎么?欧阳还在生你的气?"
季临川默认。
丁一恒落井下石:"你活该。我那时候就说了吧,只要你们复婚,腾远还不是你的,拿地产项目抵押多好,你非不同意。人家欧阳为你的事没少遭罪,气你两天也应该。"
季临川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拍拍丁一恒的肩膀说:"可不是,我得回去哄哄,你替我挡着点,我先撤。"
说罢季临川去酒桌上敬了一圈酒,借去洗手间的由头,把剩下的一摊子交给了丁一恒。
阳台的吹风的人,不满地直咒眉头,看着满桌子的酒鬼,冲电话里骂道:"等我下次回来,你得单独招待我!"
司机开车门,季临川侧身坐进去,笑着答应:"行啊,等你下次回来,准备一份大礼,到时候你就算不想让我招待都不行。"
丁一恒大叫:"什么大礼!"
季临川说:"我孩子的见面礼,怎么着,你打算赖着不给?"
丁一恒想想也对:"自然要给!少不了我大侄子的红包。"
季临川笑容挂在嘴角:"说不定是女儿。"
车子启动,季临川对司机说,"先去西布路的合元铺,买点东西。"
二十分钟后,司机缓缓停了车,回头问他要买什么?季临川解开安全带:"不用,我去就好。"
推开车门,大步一迈,朝着那家老旧的铺子走去,店门口排着队,生意红火,季临川站在队尾,从正装外套里掏出手机。
前面排队的几个女孩子,不经意间回头,看到身后高个子的英俊男人,通身剪裁高端的西装,他那双微挑的眼睛望向别处,正专注地打着电话。
店家给客人装干果,上称,收钱,等到下一个时,不见有人,一抬头才看见几个女孩子依然在看后面的男人,不禁朝她们吆喝:"嗨,到你们了,还买不买啊?"
季临川因为打不通电话,格外恼火,等排到他时,指了指糖炒栗子,又看着眼前的碧根果,核桃,腰果,松子从前这些都是她爱吃的,于是大手一扫:"每样都要大份的量。"
店家乐呵,叫了两个店员帮忙,二十多包干果,收到一起了满满当当一大袋,拎在手上也有二十多斤重,季临川把东西放在后备箱。
回到家时,人还在门外,便听到屋子里有窸窣的说话声,他拎着大袋子走进去,钥匙往橱柜上一放,走下客厅的台阶,望见戴着贝雷帽的阿点妹盘腿坐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