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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几日,天天按时吃了药,咳嗽好后,徐清便按耐不住心情,带着家小告别望云,前去洪州了。
第234章 驿站()
景要看,街要逛,路也要赶,徐清一行沿着长江岸,走至后世江西北部,此处有一洪州,乃是滕王阁坐落之处。只是那座名流千古的阁楼,却还没有开建。这里所有的,只有望云口中的“伯符楼”。
伯符楼做落在赣江入长江口,楼高四十有七尺,广旧基四十尺,增高十之一。楼上,有一个河伯塑像,塑像周围是香坛,台阶上有不少青苔。
凡登楼必拍栏杆,可徐清登楼却不敢拍,怕一拍即烂,南北走向有一条街,因伯符楼以为庑,夹以二亭,南溯大江之雄曰‘压江’,北擅西山之秀曰‘挹翠’。
临河之处,还立着水菩萨,金佛像,还有老子神像,孔子碑位,各做各的道场,倒也出得和谐。若说高看一眼,还是“和而不同”的典范。但也足见周围民众于水患的恐惧,如此恐惧之下,民众还不迁走,还请众神来守卫,又能说得他们强硬。
也难怪后世会有钉子户这种东西,水患压头亦不后退一步!
买买买,继续驱车上路。湖广之地在唐初还不是江南,和苏杭一比,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就比人口,也稀疏得很,土地宽裕,没有那种挤在沟沟里开田的窘迫。湖广发展起来,还要数百年,从前“关中熟,天下足”,后来“江苏熟,天下足”,到明清时,就是“湖广熟,天下足”了。这种叫法的迁移,事实上是随着土地地力而转移的,湖广开发的晚,土地肥沃,粮食产量就多了。
明清时,湖广粮食贱如土,随着人口增多,土地也不足了,于是填湖造地,如今所见之鄱阳湖,洞庭湖,不足古时一般大小。
八百里洞庭啊,鱼米之乡,就算时间不足,徐清也想去看看这洞庭水,还有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
岳阳楼此时还只是叫做“巴陵城”。
在穷山里走了许久,到了午后,徐清等人终于看见了人烟——一条土路贯穿,岔路口有几个茅屋。
茅屋上倒插着扫帚,绑了一块飘飘的布,这就是客栈了。
徐清提鞭一指对牛吃草道:“赶了几天路了,去前面那店看看,能不能在此歇息一天。”
“喏!”牛吃草去了一柱香时间又回来了道:“店家说,店太小了,只做的便饭,住不下太多人。”
徐清摇摇头,叹气道:“光会做饭有什么用,我从不吃外头的饭啊。”
“主公,店家还说,从此处沿路走,有一驿站可供客人歇息。”牛吃草道:“前面那家店,也可去坐一坐,让马歇歇。”
徐清笑着问道:“哼哼,你是看人家店里有酒,犯了酒瘾吧?”
牛吃草不好意思挠挠头:“哪里哪里,我是心疼马呢”
走至店门口,只见店旁种着许多垄蔬菜,南方就是这个好,冬季不缺绿菜。住人的店只有一间,其余的都是养鸡放柴的杂房。
走进去,店家忙迎出来,嘿嘿笑到:“小店本只是农家,因住在了路边上,就凑了点钱做饭给来往客人。坐坐坐”
“店家,先上一坛酒,好好烫一下,我看你鸡笼里鸡儿肥啊,杀来下酒!”
“好嘞好嘞,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整治。”店家吆喝了一声,里头一个年轻小伙出来了,店家道:“去,给客人煮茶汤,放芝麻,放豆子。”
徐清闻言微微吃惊,这茶在唐朝还是高端货,普通人家不该有啊。店家似乎察觉到了徐清的疑惑,于是小声道:“嘿嘿,不瞒客官,这后山里头有几株野茶树,我等年年采得七八斤,都伺候给往来客人吃,我儿煮得一手好茶。”
“原是这样”徐清也不作疑惑了,刚才一路走过来,确实在山里见过野茶,而且,这么一家小店难以埋伏不轨之徒,徐清队里有几个好手轮着来,在轮到的那天是不吃不喝的。
不久,那小伙儿捧上茶汤来,徐清拿一碗,是浓稠的豆子茶,豆子浮着,上面撒着细细的芝麻末儿。
谁知徐清还没下嘴,牛吃草把他那碗拍到地上,呸了一句:“大胆,竟敢在我茶里”
原来牛吃草竟然眼花,把芝麻末看成了土灰。不过“洒土灰”三字还未出口,那小伙儿已是赶忙跪下,先求饶,一句然后道了一句:“小的不知客官不喜吃碎芝麻!求客官饶恕,我再去泡过一碗!”
“啊?”牛吃草果然没有将“洒土灰”说出来,而是道去吧,碎了的碗赔钱给你。而且真付钱的时候,牛吃草多饶了他二两银子,简直是横财。
徐清不由得琢磨了那小伙儿话,他先是猜透了牛吃草的怒火何来,然后也没说什么“那不是土灰”,而是一句话让牛吃草知道那是碎芝麻,既给牛吃草留了芝麻都认错的面子,又把真相解释清楚了。所谓快狠准的公关也不过这样吧,若是今日碰到的是别的人,小伙儿亦能安然也。
不错,徐清心道,是个伶俐小伙儿。
酒喝暖了身体,牛吃草便道马歇息好了,看天色不早,催促大家上路起来。由于银子给的多,店家吩咐自家儿子,就刚才那小伙儿给徐清一行人带路。湖广多山丘,故多岔路。
一路上,小伙儿遇到岔路便走至众人前头引路,走到直路上了,又慢慢退至最后。把生路先行,尊者先走二者完美结合起来。
嘿,徐清越发感兴趣了,把小伙儿叫至跟前,问他有无兴趣来做事。小伙儿以父母还在为由回绝了,徐清直呼可惜,留下一封信,让他有事可去长安,洛南找他。
走至最后,小伙儿叫了一声,竟找到一块碑,上面写着“潭州”二字,小伙儿道,过了此界碑,就是潭州了。又走三四里路,便见到了远处山脚下的驿站,趁天未大暗,小伙儿告辞走了。
却说驿站,徐清等人在路边小店喝了茶酒,吃了点鸡肉蔬菜,此时肚子里也已经辘辘起来。走至驿站门口,未见有驿臣出来接马,却听见里面有咿呀弹唱之女声。还有酒香,肉香飘出来,引得徐清等人喉结滚动。
是谁在驿站里头办宴?
所谓驿站,是朝廷出资办下,由驿站周围百姓纳粮维持,给过往官差提供食宿,换马的公家旅馆。既是这样,接待的就只能是官差,其规格也要按照品级来。
但有的驿站常日难见一次官差,故而驿站也接些私活,给过往客商安排住宿。
按道理说,这驿站只能徐清一个人,和规定好了的下人住进去,荀雪儿等官眷也是只能在门外的,可徐清不吃里头的东西,只找房子歇息一晚,故而可以通融。况且,徐清只是想找个有屋顶,有墙的地方罢了,用了什么,喝了什么一概给钱结算,不算挖大唐帝国的墙角。
可里头,既是酒又是肉,听动静还有外头上门的伎子唱曲儿,天色都这般暗了,伎子还不马上变为妓子?
当是时,徐清胸腔内一股无名之火腾起,心里骂道,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更让徐清大怒的是,自己在外头吹风,竟没人出来开门。
牛吃草已是下马去敲门了。
大门开了,出来一个老吏,看面色似乎十分不耐烦。老吏一看这么多人,有男有女,不知是哪里来这么一个大官,因为只有大官才有这么多家眷啊。
老吏收起不耐烦的神色,心里微微发苦,里头还有一个二世祖,这外头又来一个“活菩萨”。官家的活菩萨不比百姓的,百姓的活菩萨乃是施善的,官家的可就是来拿香火的,有的官吏把上官到访称为接佛。
老吏想着,走到了徐清马前,跪下道:“小人恭迎老爷,”
老吏不入流,不能自称下官,只是小人,他眼里最大的官不过是县令,所以称徐清为老爷,不是大人。
王山哼了一下,斥道:“看清楚了,这位是刺史大人,还不快打开门,迎我等进去!”
“刺,刺史?”老吏惊讶道:“今天就怪了,里头一个刺史小儿子,这外面又来一个刺史!”
“还嘟囔什么!”
“回,回禀大人,”老吏一看徐清,年轻得不行,里头那个儿子怎的比他还大,不过他也硬着头皮道:“禀大人,今日驿站来一人,自称是大人的公子,只是”
“哦?”徐清心里笑了笑,不成想里面连官都不是,他也装作糊涂问道:“只是怎么?”
“只是另公子的年纪,比大人还要大哩!”
“你懂什么,他是我干儿子,这个时候认儿子是不看年纪的!”徐清想着,难道里面是潭州刺史的儿子。
老吏恍然大悟,仿佛参透了一层当官的道理,连忙去接了马,领徐清等人进去。
徐清未做他事,和牛吃草等人径直去了那咿呀弹唱的堂内,提脚一踹,门应声而开。
“哪个王八蛋?”里头有人喝问道。
徐清定睛一看,只见三四个美人,穿得极薄,为了防止姑娘受寒,屋内烧着七八盆炭火,一桌酒菜吃得七七八八。一老一少二人开始骚扰歌伎起来,若是徐清不进来,说不定就三垒而上了。
被扰了“雅兴”,堂内的人当然不快,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徐清等人骂王八蛋。环顾一下,没找到驿臣老吏,便砸了一个酒壶再骂道:“大胆王八蛋,竟敢打扰公子我的雅兴,还不跪下,给我**!”
倒是徐清一眼扫去,便知这为公子哥虽是富贵,却定然不是刺史家里的,更不是什么儿子。
第235章 王八蛋说谁()
看桌上,吃得只剩下汤水骨头,看衣裳,虽光鲜亮丽,却是刚买的,用色也极尽红紫,看眼里,都是对歌伎的贪婪之色,满是暴发户的样子。
刺史是什么官,四品大官,人称大人,一州之总宪,下辖之民少说也有七八万,多得有十几万,二十万。一任刺史,可以让一个家族成为显贵,成为望族,哪怕是暴发户,其中嫡系子弟也会装得极为有修养,因为整个上层人就是这样。所以徐清断定,面前这人别看富贵得很,实地里却不怎么样。最多是一个颇有家财,又和刺史扯的上关系的罢了。
当即,徐清不客气地回到:
“王八蛋你说谁!”
那人竟想也不想就回到:“我说的就是你!”
此话出口,在场之人都是低头浅笑。
转瞬,那富贵公子也是会过意来,知自己是踩中了徐清的圈套,顿时恼羞成怒,张口骂道:“还给老子逞口舌之能,哪个裤裆没夹。紧的把你给放出了来?”
“裤裆没夹。紧的你说谁?”徐清又是笑着道。
“我说的就是”这富贵公子说了一半,陡然醒悟过来,将话吞回肚里去。
但桌上那老一点的人,还有一旁的歌伎,见这富贵公子居然在同一陷阱,中招两次,已是笑得是前仰后合。
富贵公子回头一瞪,歌伎立马止住笑,那老一点的倒还微笑着看来地位不低。富贵公子这时朝门外骂道:“驿臣,狗驿臣,王八驿臣给我滚进来!”
“哎哎哎,公子,大人,有何事吩咐小人?”老吏进来的时候是不屑的,他心道,你刺史老子都没这么吼吼吼,你个小子倒牛起来了。
那富贵公子一听大人二字,以为老吏喊他,不由咧嘴一笑,又板着嘴道:“别以为你嘴甜我就原谅你,你告诉我,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