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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有些疑惑,但还是揭开营帐的门帘进了营帐。入眼处,徐达一身帅袍在正堂就坐,两旁各有麾下将领相陪,汤和也在其中。
见到这阵势,大奎不仅有些眼晕。刚要退出营帐,却被身后的庞黑虎拦住。
“大奎兄弟,是元帅和汤大哥有事找你。”庞黑虎嘿嘿一笑,随即走到一边站立。
“张校尉,本帅有话问你,你需一一回答。”徐达慢声细气的说道。
大奎一愣,当即拱手道:“元帅有话只管问,张大奎知无不言。”
徐大点了点头这才问道:“你与扩廓帖木儿交过手,不知其本事如何?”
大奎闻言微微一想,这才答道:“此人武艺……。”大奎说了一半,放眼望向帐内众将,这才道:“此帐中无人能敌。”此言一出,不仅引来一片骚动。
“哦?”徐达闻言不禁轻轻一笑,随即又开口问道:“比汤和将军的武艺如何?”
大奎想了一下道:“汤大哥可挡扩廓帖木儿百招。”
徐达点了点头,这才道:“比你如何?”
大奎闻言有些张不开口,若是说实话,势必让汤和失了颜面,若是说谎话却是欺军。军中无戏言半晌,大奎才道:“我曾与扩廓帖木儿交过手,战至二百余回合险胜。”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我军中尚有能敌王保保者?”徐达笑得很是牵强,麾下猛将如云,但真正能和王保保一战的却是凤毛麟角。如今王保保的大军已近在百里,时至今日,尚要靠一个伙头军校尉来撑门面,这叫徐达颜面何存?
大奎听徐达如此说,不仅心中有些打鼓。只听徐达冷声道:“此处并非中军大帐,你这些话本帅权当戏言,你且到账外等候。”大奎拱手施礼退身出了营帐。
营帐内,徐达与众将商议对策,只听一人道:“元帅,末将请战。”话音一落,帐内众将也都纷纷请战。
众将争得不可开交之际,徐达沉吟道:“扩廓帖木儿这厮勇猛无敌,况又兵法纯熟。你等无论谁前去,都要小心为上啊。”
众将议论之下,汤和请令道:“末将汤和愿立军令状。”此言一出,大帐之内不仅一片喧哗。大奎站在门外听到,刚要进去阻止,岂料守在门边的两名兵士长枪一摆拦住去路。
“汤将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徐达的声音不怒自威。
“末将请令并非能胜扩廓帖木儿,而是要在元帅攻克庆阳之前拦住扩廓帖木儿的大军。”汤和言之恳切,随后又道:“只要汤和有命在,决不让元军的一兵一卒过兰州。”
徐达沉默片刻,这才道:“即是如此,本帅许你带本部兵马五万,另拨你五千弓弩手助战。”如今攻城正紧,五千弓弩手已是徐达能调拨的最大极限。
“谢元帅。”汤和道了谢,随即出了大帐。见到大奎在帐外,汤和笑道:“兄弟随我一道出兵可好?”
大奎见汤和此刻谈笑自如,当下笑道:“我是你的伙头军,自然是汤大哥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二人相视而笑。
“既如此,我先回去准备。许是元帅有话跟你说,你在此等等吧。”汤和笑着拍了拍大奎的肩膀,这才徒步离开了营帐。
大奎守在营帐门边,一会的功夫众将纷纷出了营帐离去,不多时庞黑虎出来对大奎道:“大奎兄弟,元帅有请。”大奎一点头,再次与庞黑虎进了营帐。
“坐吧。”徐达说道。
“元帅在上,卑职不敢就坐。”大奎持礼甚恭,不敢稍有马虎。
徐达微微一笑道:“你站在哪里如此刻板,有些话本帅也不好说。”
大奎闻言笑道:“既如此,卑职不敢叫元帅为难。”说着走到一边的椅子上落座。
见到大奎如此,徐达不仅也笑了。随后道:“你的事本帅已知晓,一步踏错莫要步步错啊。”徐达语重心长的道。
大奎一笑道:“元帅容禀,张大奎虽是一介武夫,但心中除了大明尚有妻儿。我所做的错事亦是为大明着想,岂止有人从中作梗,张大奎却无法辩驳而已。”
徐达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既知错,当改之。”略一沉吟,徐达问道:“你可愿将功折罪?”
大奎不禁叹道:“皇上命我只为伙夫不得为将,如之奈何?”
徐达哈哈大笑:“善战者动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要得军功何必在乎职位的高低?”转瞬徐达又道:“此次汤将军出兵阻击扩阔帖木儿,实属为难之事。若是汤将军有难,还要你多加看护。”
大奎不禁问道:“卑职不知元帅何意?”
徐达正色道:“无论是胜是败,汤将军不得有任何闪失。”
大奎闻言道:“汤大哥的为人我亦深知,一旦兵败万难从全。元帅此令,卑职实感为难。”
徐达望着大奎久久才道:“若是你保的汤将军周全,本帅即可上奏朝廷表彰你,倒是本帅会按军功提拔,不知张校尉意下如何?”
大奎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当即站起身来拱手道:“就是元帅不说,张大奎也有护卫汤大哥之责,卑职这就去准备,告辞。”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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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据险而守()
左路军三军整备完毕,汤和来到中军大帐请命,如此才正式的立了军令状。
如今在兰州以东阻击扩廓帖木儿的是大将李文忠的五万人马,据探马来报双方厮杀极其惨烈。李文忠五万人马仅仅半月间已是十去其二,此刻正在关川河一带据险而守。
徐达叮嘱道:“此去兰州,与李文忠的人马汇合只守不攻,若有变故则退至葫芦河以东的六盘山一带。若是元兵冲过了六盘山,那么我军势必腹背受敌,大事去矣。”
汤和领命,带着先锋庞黑虎转身便走,徐达带领众将亲自送到了大帐外。营帐外锦旗招展战马轻嘶,五万甲士早已整装待发。
汤和来到军前翻鞍上马,向着徐达及众将一拱手:“汤和去了”徐达及众将纷纷拱手回礼相送。汤和策马扬鞭,五万马步军紧紧跟随其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扬起一路风尘向西去了。大奎带领百余名兵士赶着数百辆大车尾随在队伍的后面,临出寨门大奎向着徐达等众将挥了挥手,徐达只是微微一笑众将皆是爱搭不理。
如此一来,大奎顿觉无趣。想当初自己身为江南通政使,与黄莺完婚之际。这里许多人也都曾一起喝过酒,如今自己成了伙头校尉,他们竟是如此的冷漠,真真世态炎凉啊。
车队皆是骡子和驴子拉车,故此走得比大军要慢些。如今李文忠部在兰州左近与扩廓帖木儿相持半月,想必粮草带的不多,故此军中拨付粮草随汤和大军一并出发。粮草队伍虽是落在队伍的最后,但仍有两千骑兵护卫。
老霍赶着车,大奎坐在一边,左手抓着两张大餠,右手拿着一块大肉,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可惜的是汤和军中禁止饮酒,不然再有两口烧刀子下肚,那才叫一个美。两侧的骑兵看着大奎这通吃,不仅有些羡慕。此去兰州无异于赴险,却不知这伙头校尉为何如此悠闲;,吃得这般痛快?
又行近半月,队伍过了葫芦河临近关川河以东的石峡湾,这里正是李文忠将军的安营之处。营寨南北而舍,蜿蜒数十里。虽是战线绵长,但却正处在一处长坡上。河滩据此长坡尚有数里之遥,元兵就在关川河对岸安营。若是强攻,元兵势必要先过河,李文忠却正可在元兵过河未半之时率兵击之。
晓是如此,李文忠的部下也是损失惨重,元兵的骑射本事比之明军却是高明了些。每每元兵来犯,必是以骑兵为先锋。渡河之际便是漫天箭雨之时,双方皆是数轮齐射,然后才是短兵相接。本是明军的优势,在元兵的骑射之下竟是两败俱伤之局。
放眼滩涂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晓是如此,元兵每日皆是要发起数次不计伤亡的冲锋。汤和与李文忠并肩站在瞭望台上,看着蜿蜒的河滩。
“汤将军,元兵攻势如此凶猛,怕是未到一月我那几万兵马便拼光了,幸亏有汤将军前来增援,文忠在此拜谢。”李文忠说的却是由衷之言。
汤和正色道:“你我同为大明效力,文忠何出此言?”
李文忠乃是太祖皇上的外甥,其身世颇为凄苦,太祖在其少年时收为养子。军中皆称其为皇子,唯独汤和唤之文忠,如此倒也显得亲近。
李文忠望着关川河道:“如今在关川河西岸的乃是扩廓帖木儿手下大将虎林赤。”
“哦?却不知元兵有多少人马?”汤和极目远望,却是开口问道。
李文忠道:“据探马来报,虎林赤所率精兵五万有余,其后便是扩廓帖木儿的十万大军。”
汤和轻轻一笑道:“如今李思齐屯兵于兰州,扩廓帖木儿过门而不入,看来他二人尚有嫌隙。若是扩廓帖木儿全力攻打,我等势必难以抵挡。”
“如此说来,扩廓帖木儿并不急着去为张良臣解围?”李文忠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呵,历年来扩廓帖木儿与李思齐张良弼三人相互攻伐,如今元庭气数已尽,三人割据城池妄图苟延残喘,如此使尽心计何谓联盟?”汤和不禁笑道:“如此一来元帅大事成矣。”
正当此时,河对岸响起一片号角声。‘呜呜’声响中,对岸的高坡上现出黑压压一片元兵来。元军在河对岸的高坡后驻扎,如此却可挡住明军视线,令明军看不到虚实,这也是敌将的过人之处。
李文忠凝神望着对岸,缓缓言道:“今日这是元兵最后一次冲锋了,太阳落山之前便会终止攻势。”李文忠说着向前遥指道:“汤将军请看,那队列最前的便是元军中的精骑兵,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战马及马上的兵士皆有铁甲护卫,刀枪既不能伤。”
汤和只是点点头,李文忠又道:“其后是刀盾兵,掩护长枪兵在后。不论是强渡抢滩还是陆地作战,其队列却是十分的严整。”
二人就这样看着元兵到了河岸前开始渡河,河水并不深剛及马腹处。随后便见元军的后方竟有数千兵士推了百余架火炮架设在对岸。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大军渡河之时,以火炮加以掩护。这样一来,明军要想在元兵渡河之时攻杀,便会付出血的代价。
战鼓声起,明军大寨于南北各开一道寨门,两处寨门各有一万精骑严阵以待。河对岸角号声急元兵正加紧渡河,此刻明军并没有动作。慢慢的元兵以后数千骑兵到了岸上,随后约两万刀盾手及长枪兵也过了河。
经过半月来的血战,双方皆有了经验。明军寨前便是缓冲地带,一旦元军进入明军的火炮射程,那时便是开战之时。元军在滩涂前列阵,整齐的三个方阵呈字形配置。骑兵在前,左右各有一个万人方队护在侧翼。
‘轰’一声号炮声响,近三万元兵嘶喊着向明军大寨发起了冲锋。
李文忠冷冷望着冲来的元兵对汤和道:“此乃是元兵敢死之师,一旦其冲入军帐前一箭之地,其后续便会有大军渡河。生死存亡皆在百丈处。”汤和闻言并不言语,只是与李文忠站在瞭望塔上观战。
元兵冲的极其凶猛,骑兵在前扬起漫天沙尘,短短五里之遥转瞬间已冲了一半。又过了盏茶时间,元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