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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手机,有未接来电,是陈曦打来的。康景逸回拨过去,无法接通,于是他拨了A市家里电话。
“她不在家。”惠嫂接的。
“她有说去哪儿了吗?”康景逸看了看时间,已近晚上九点,一般这个时间点,她都在家里的。
“哦,前天她打电话来说,这几天不回来了。”惠嫂说。
“我知道了。”康景逸挂了电话,坐在沙发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吸烟时,那星沫子一闪一闪的,他的烟龄由来已久,特别是最近回首都,重压之下抽得更厉害了。
抽罢两支烟,他又拨了她电话,这一回,通了。
*
陈曦看着手机上这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和名字时,她湿了眼,蓦的坐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景逸!”
“惠嫂说你这两天没回去?”听着她的声音,康景逸没由来的一阵心安,他眺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目光所及之处,是首都略显灰蒙的天空。
“我在——”
“怎么,我不在家,你又去丹丹家蹭睡了。”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压力,于是略显轻松的说。
“你在哪儿?”陈曦的心,似乎就要跳出喉咙来了,“在家?还是办公室?”
“我在酒店!”这阵子他焦头烂额的,他不愿意把他这种负面的思绪带给康母,所以才选择住酒店。甚至,在康母打电话询问时,他也是故做轻松的告诉她,这事,完全是小事,根本不用担心,但实际的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哪家酒店?”
“四季酒店!”他说着,回头看那大圆床,那儿,曾是他们欢爱过的地方。
“是你那个专属套房吗?”她问。
“你还记得?”跟她说说话,康景逸多日来沉重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一些。分开了一个多星期,他想她,似乎想到骨子里去了,可接下来,身体里那团原已经熄灭的火,又已经聚在一处了。
“当然。”那样缠绵的时刻,那样漫地的红玫瑰,那样浪漫的夜晚,她又怎么会忘了。“景逸,我想你了。”话说完,她已经有点哽咽了。想他,念他,到首都来两天了,听着他的声音,她第一次觉得离他又近了一些。
康景逸又何偿不想她,对她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听她的呜咽声,他多想立刻就回到她的身边,多想抱着她,吻她,“我会尽快回去的。”
“我现在就想见你。”她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的哭了,想要知道他好不好,“我想马上见到你。”
他的心,因为她的哭声狠狠的一疼,身体里聚集的火更强烈了:“我也想见你。可… …陈曦,乖,听话,别哭。”
可她,却哭得一塌糊涂。
而电话这边的康景逸,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哭声已经扰乱了他的所有思绪,就在此时,敲起了叩门声,他打开门,辛琪一只手提着一个食盒,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文件袋,正婷婷玉立的站在外面,此时的她,已经换去了白天的OL套装,长发微卷的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坠性相当好的长裙,细肩带,胸口开得较低,微微的露出了事业线。
康景逸让开门,辛琪走了进去,随手就将门关上,他走到沙发旁,轻声对陈曦说:“听话,别哭了,我有点事,稍晚再打给你。”
“嗯。”陈曦呜咽着。可挂断电话,她的心如小鹿般乱撞,她想见他!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了,她赶紧换了衣服,拿了包就出门了。
夜九点的首都,夜生活还未真正开始上场,街上仍旧车多,人多的,陈曦翘首盼着,终于等了许久,她才坐上出租车:“到四季酒店!”
彼此寻求慰藉()
司机愣了一下,现在的交规规定,不能拒载。他提醒着:“小姐,四季酒店在市中心,现在往那边的路很堵的。”
堵?
陈曦望了望,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而她也等了好久才等到这辆出租车:“是很堵… …”堵又能怎么办?难道她下车回酒店?不,她要见他,再堵,总有通车的时候。
还好还好,三环外堵得不太厉害,目前来看。一路虽然算不上顺畅,但是总的来说等的时间不太多。
陈曦一路上,她思绪纷飞,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想他,念他,还有那种即将见到他的惊喜充斥着她的思绪。她多希望。下一秒就能到他身边… …
就在她这种期待里,接到了奶奶的电话,“小曦?你国庆的时候几号回来?”
下个星期,就是国庆了。
陈曦之前打电话跟奶奶说了国庆的时候带康景逸回B市的。可现在,出了这摊子事,估摸着,国庆的安排有可能会搁浅,“奶奶,我定了时间给你电话。”
“你可别放我鸽子!”奶奶叨叨唠唠的,“你小舅公国庆的时候也要回来,他在电话里叨念着想见你。”
小舅公,是陈曦奶奶的亲弟弟。曾在部队服役时混得风生水起,可后来转业进了电业局之后却郁郁不得志,现在已经退休了。呆投丽号。
陈曦记得,这小舅公情绪时好时坏的,他对家里所有的人都挺好的,可唯独对她,偏偏从来都没给过好脸色,所以呢。她从小就怕他。现在乍听他要见她,这让陈曦倒是很吃惊。
眼看着前方的车流渐渐流畅了,陈曦心又急切,对奶奶说的话倒有点分神,“哦,好。”
这下子,奶奶不乐意了,又逮着她说了好一阵子,陈曦也只是听着,回答的时候顺她的意,好不容易,奶奶才主动挂了电话。
没想到,出租车刚行了一段,又被堵在了车流里。司机说,这状况,估计至少要堵一个小时以上。
一个小时?这么久?陈曦马上用了手机查了地图,发现她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四季酒店距离只有六七公里了,她下了车,准备步行过去。
思他的心太急切了,而她又穿着高跟鞋,一路快走加小跑的,一不小心,鞋跟竟然卡在一处下水道的缝隙里,她一急,脚倒是扯出来了,焦急之下,那鞋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怎么办?
陈曦望去,周围都是大型餐饮,根本没有卖鞋的。她又试着拔了拔,可那鞋仍旧稳如泰山。
没办法,大不了先光着脚,等到下一个街口,看有没有卖鞋的,陈曦索幸将另一只鞋脱掉。
这一幕,落入站在街边抽烟的莫萧眼底,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见她光着脚丫就要走,无聊之际,他走过来,将她的鞋拔了出来。
“谢谢。”陈曦有点激动,可接过那鞋,却发现鞋有点异样,她再低头一看,那鞋跟已然断了,现在正躺在下水道里呢。
莫萧发现她的沮丧,又拿过她另一只鞋,握住鞋跟一用力一掰,那鞋跟旋即断开,“喏,配得刚好。”
陈曦看着好好的一双鞋,鞋跟全断掉了,哭笑不得,叹了一口气,还真将那鞋穿在脚上。高跟变平跟,除了她感觉自己矮了一截外,其他的还将就,她试着走了两步,还好,不太碍脚,“谢谢。”现在不是计较鞋的时候,她得马上去见他。
“哎!”莫萧正无聊着,见陈曦长得不错,倒起了调侃之心,厚着脸皮说:“帮了你这么大忙,说声谢谢就完事了?”
他说话的时候,陈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或许是太心急,倒没听清他说的,回了头,又说了声“谢谢。”
看着她的身影飘然而去,莫萧微微扬眉,对着街边的橱窗打量了自己一番,好歹也是首都四少之一,身形挺拔,模样帅气,可刚刚那女人,怎么就偏偏不上道呢?
*
四季酒店。
“青彦那边有什么消息?”康景逸虽然不舍陈曦,但仍旧挂了电话,他是好利百联的掌舵人,他身上肩负的责任与压力是他必须要去承担的,目前他最重要的事,要如何安危渡过这个难关。
辛琪正俯身打开食盒,将那精致的菜摆放在落地窗前的小餐桌上,她那微敞的胸口,事业线骄傲的一揽无疑,那披肩的粟色长发微微向前倾,有几缕调皮的钻进她胸口那浑圆之间,她一抬头,那精心描绘过的面容,红唇诱人笑靥如花,“康总,你最喜欢的小磨膳坊的菜。”
说话时,她已经将菜一一摆放好,放了两副碗筷,两个酒杯,变戏法的拿出一瓶红酒放在桌上。
康景逸一整天都在昏睡,乍闻饭菜香,才惊觉早已经饿了。
辛琪拉开一张椅子,唇微扬,做了一个请他入坐的姿势。待他入座之后,她也随之坐在他对面,斟了两杯红酒。
她举杯看他,发现他神情疲惫,“康总,喝点酒可以帮助睡眠的。”
辛琪不同于以往的装扮与举止让康景逸微微沉了脸,她在他身边工作了六年多,曾几何时,在工作与生活上都成了他最亲近的助手,因为这长此以往而积累下来的情谊,暂时还让他未动声色。“我现在不想喝酒!”
辛琪长发披肩的模样倒比平时显得年轻不少,听他言,她眉角微扬,并未面露不悦,将酒杯搁在他面前,然后细心的替他盛了碗汤。
辛琪左手枕在下巴上,看着他吃饭的模样。在一起工作多年,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在少数,可她现在看来,仍旧是越看越入迷。在他吃完时,她很自然的拿了纸巾,就要替他擦拭唇角。
康景逸微微侧头,不露痕迹的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谢谢。”
“不客气!”她抬眸看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在盈盈的灯光下,倒显得风情迷人。
当康景逸从洗手间出来时,发现室内的灯光微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熏香,耳旁传来欧美歌者的浅吟低唱。
这样浪漫的气氛却让他脸色微沉,突然,辛琪从旁边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她的红唇,在他耳边,柔情似水的轻唤:“景逸!”
“手拿开!”康景逸皱眉,嗓音低沉,却带着几分严厉。
辛琪搭在他肩上的手不仅没拿开,甚至还欺身贴在了他的胸口,另一只手,牵住他睡袍的腰带,轻轻一扯——
康景逸只感觉胸前一凉,那睡袍的带子被她扯开,他眉一皱,有力的手臂挡在胸口,用力往后一推,辛琪一阵趔趄,生生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那沙发上,她不仅没生气,倒是风情万种的站了起来。
他转身,背对着他将睡袍的带子重新系好。可就在这一刻,辛琪已然走上来,从身后抱住了他,那原本利落的女声此时带着柔情与诱惑:“景逸,今晚让我们忘了身份,彼此安慰好不好?”在她看来,他最近高压力下的疲惫状态,唯有将他的身体完全释放,才能够让他轻松。
康景逸已然完全失去了耐心,用力的推开她,开了大灯,屋顶水晶灯璀璨,室内一片光亮,他脸色低沉,显然,辛琪的举动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的拒绝,让辛琪眼底溢着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遮遮掩掩,这些年对他的感情,在这一刻,倾泄而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康景逸眉微挑,淡淡的开口,“辛秘书,如果你再待下去,秘书这个位置你也不用做了。”
“为什么?”辛琪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情感,因为他的冷情,一直不敢倾诉。可最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