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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欢欢收到微信【我腰只是轻微扭伤。】
一看,是章沛远发来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妈,我没事,别担心了,早点休息。】
原来是他把信息错发给她了。
她微叹着摇摇头,关了灯,睡下了。
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竟然睡意全无:他的腰怎么会扭伤?难道……是今天帮她扛纸箱的时候?
她发了微信给他【腰扭伤,要冷敷】
【还有,睡觉的时候不能平躺,要弓腰伏在床上。】
微信发了后,她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继而又发了一条【如果明早疼痛没有缓解,一定要去医院】
她发出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信。
这一夜,欢欢心里总不踏实,浅眠。
翌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信,可仍旧没有回信,她愈发担心,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端,是个悦耳的年轻女声:“你好。”
号码没错啊,怎么会是女的接的?“章书记在吗?”
“他在。”女声稍稍停顿了一下,客气的说,“不过,他刚从医院回来,才睡着,你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下午再打过来好吗?”
挂断电话,没由来的,欢欢情绪低落,去了医院,怕腰伤得不轻吧,还有……他明明有女友了,还对她……
欢欢有点尴尬和羞愧,再回过头去仔细想想,从头到尾,章沛远并没有向她说过一个“喜欢”,她却以为他在追求她?更甚,那晚吃饭,她竟然说出“心如死灰,这辈子,就打算一个人过了”的话,现在想起,她多可笑。
她曾说过的那些话,在他眼里,恐怕是自作多情,只是一个笑话吧!
………
都开学一星期了,欢欢班里还有两个学生没来上课,一问,才知道两人是姐弟,家住在离镇小学六公里外的山上。
周六一大早,欢欢便出发去了学生家里,山路崎岖,人烟稀少,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找到学生家,不过,家里没人,问邻居,才得知小姐弟从小失去父亲,母亲远嫁,跟着所迈的爷爷,前段时间,爷爷病逝,她们被母亲接去了云南,不会再回来了。
下山的路,仍旧崎岖难行,欢欢为躲避突然出现的一条狗,就往山路旁的山坡上跑去,却不料,脚下失重,掉进了一个山洞里。
洞口,那狗伸长了脖子朝洞里叫,前腿在洞边缘蹭着,有些许泥土掉下来。
洞底,微暗潮湿,老鼠吱吱叫着,就在她身边打转。
欢欢毕竟是个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小女人,表面坚强,可真遇上这情景,吓坏了。惊吓之后,她打量着周遭,这洞至少有三米深,洞壁因长年潮湿长满青苔,她若要想爬出去,很难。
那狗,仍旧在洞口狂吠,洞底,老鼠似乎又多了几只,“救命啊!”她开始试着求救。不过,这周围根本没有人住,那能成功呼救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对,打电话。
她没多想,直接拨打了方老师的电话,一接通,就哭了,“方老师,快来救我——”
终曲:彼岸花开()
狗的狂吠声,还有老鼠的吱吱声,让欢欢的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着。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她越来越害怕,恐惧感越来越多。
还好,狗不停的狂吠声,让救援队及时找到了欢欢。
当手电筒的光亮照进山洞里时,那老鼠四处逃窜,甚至,有些慌不择路,窜到欢欢脚背上,她吓得尖叫跳起来。
这时,有人跳进了山洞,抱住了她。
欢欢惊恐极了,要推开他,可她越挣扎,他越抱得紧。
“是我。”他声音低沉,双臂有力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让欢欢的戒备心顿消,本能的抱住他,劫后余生,泪如泉涌。
“别怕,有我。”他搂住她,低语安慰。
…………
还好,欢欢除了脚裸扭伤了,脸颊有轻微的擦伤外,其他还好。
“接到你的电话,吓死我了。”方老师拍拍胸口舒了口气,她这个是急性子,脾气来得陡,但也消得快,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相亲那事,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还好你没事……”
欢欢的脚裸包着药膏缠着纱布,她坐在病床上,脸色潮红,“他……章书记怎么会和你们一起来?”她简直想要挖个地洞自己钻进去,她被他救出山洞外时,因为害怕,还紧紧抱住他不撒手,当时,洞口外可是站满了人。
“你打电话给我时,他就在我旁边,”方老师说。“幸好有他在,要不然,一时间,你让我上哪儿去找人救你?”
欢欢微默,他怎么会突然到学校来?
方老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欢欢猛看,“咦,吴老师,你不戴眼镜,简直变了一个人,至少年轻了十岁。”
欢欢伸手摸脸,那大黑框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人靠衣装,佛要金装,吴老师,你要是再戴那个大眼镜,打扮得土里土气的,我看哪,章书记早晚会被人抢走。”方老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欢欢微窘,“方老师,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误会?”方老师哼了声,“你俩在洞里搂搂抱抱的样子,我们大家可都看见了……那章书记对你……可是紧张得很呀。”
欢欢脸微微发烫。
“吴老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方老师笃定的说,“你喜欢他。”
她,喜欢他?像是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欢欢的一颗心忽上忽下的。
“你说那章书记也是,明明自己有腰伤,还跳下去救你……我可是听护士说,他腰部二次韧带拉伤,挺严重的。”
欢欢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住院治疗呗!”方老师又说,“幸好只是韧带拉伤,要是关节脱位了,那可就麻烦了。”
欢欢松了一口气。
方老师又颇为担心的说,“别小看韧带拉伤,疼起来可是要命的,更何况是腰部,那铁定在床上躺十天半月的。”
欢欢眉一皱,“方老师,你知道他住在哪个病房吗?”
“就你隔壁。”方老师坐在病床旁,想了想,担忧的拉着欢欢说,“吴老师……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欢欢看着她,“什么?”
“这……”方老师扭扭捏捏后,像是豁出去一般说了句:“一个男人要是有了腰伤,那以后夫妻生活方面,可能会不行。”
欢欢脸刷的全红了。
………………
方老师走后,欢欢下了病床,撑着拐杖,一只脚跳着去了隔壁病房,章沛远正卧在病床上,一位年轻的女医生正在帮他更换腰上的冰袋,“你看,腰都肿了,幸好没伤到关节。昨晚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就不当回事儿呢,你要是腰真落下什么毛病,倒霉的可是我。”那语气,不像是医生和病人,倒像是……很熟,很亲呢的人。
这声音,欢欢记得,是清晨接电话的女人,她心生尴尬,准备悄悄离开,却不料,被那女医生看见了。
女医生打量着她,看着她腰间的拐杖,问:“你就是沛林救的那个女老师?”
伏在病床上的沛林也转过头来。
既然回避不了了,欢欢硬着头皮点点头,却无意遇到沛林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她有种触电的感觉,于是急急的将视线躲开。
“还站着干嘛,想受伤的地方继续充血吗?”女医生看她那包扎的脚裸,指了指病床旁的椅子,“坐下吧。”接着,没好气的说,“我们沛远为了救你,腰都水肿了。”
“娜娜!”沛远皱眉阻止道。
“你竟然凶我?哼,我再也不管你了,”叫娜娜的女医生噘着嘴,嚷嚷,“你是为她受的伤,让她来帮你敷好了!”说罢,丢了手里的冰袋,气乎乎的走了。
那甩门声,让坐在病床旁的欢欢有点尴尬。
“她脾气不好,你别在意。”沛远卧着,说话时中气稍显不足,可那语气,分明轻柔许多。
欢欢摇摇头。
他凝望着她,眼底,些许温柔:“你呢,脚还疼不疼?”
欢欢摇摇头,思绪里,却全是娜娜对他说话时那种娇嗔,心底,莫明的堵得慌,只想快快的把话说完,然后走人,“章书记,谢谢你救了我。”那语气,尴尬而疏离,说罢,都不敢看他一眼,就拿着拐杖匆匆告辞。
“欢欢!”沛远着急,可他连动都不能动,眼看她柱着拐杖就要走到门口了,急切时,他说了声:“帮我换换冰袋。”
欢欢停住了脚步,没回头,“我去找医生过来。”
“娜娜是我的表妹。”他说。
没由来的,欢欢鼻翼一酸,眼底升起薄雾,“我去帮你找医生。”说罢,柱着拐杖走了。她心底,那压抑难受,貌似都消散了。
…………
欢欢硬着头皮去问了娜娜,“章书记的伤严重吗?”
娜娜认真的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腰伤,他这个恢复期很长,必须卧床静养,一两个月内,估计生活都不能自理。”
欢欢暗惊。
“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去帮忙照顾他。”娜娜又说了句,“毕竟,他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
终曲:彼岸花开(结婚对象)()
欢欢的伤原本就不是大问题,很快便拆了药膏和绷带,虽然脚裸筋骨仍旧疼痛,但走慢一点是已经没有问题的。
她出院了。
临走之前,她问过护士,得知沛远腰已经消肿,她松了一口气。准备去道别时,在他病房门口,又听见了娜娜的声音。
“还是个老师呢,情商怎么这么低?我已经说得够直白了,可她愣是不明白?你们的病房只一墙之隔,这几天她竟然都没过来看你,”娜娜帮沛远换腰上的药膏。“哎,沛远啊,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榆林疙瘩?”
沛远没说话。
“想想她那迟钝的样儿,我要是直接跟她说,你救了她,让她对你以身相许,你说她会怎么样?”娜娜打趣的说道。
“无聊。”沛远不悦的说。
娜娜呵呵一笑,“我无聊?呵呵,沛远,我在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追求过女孩子,会不会谈恋爱啊,就你这种温吞慢热的方式,再加上她后知后觉的性子,估计你们要再进展一步,得猴年马月去了。现在的爱情流行速战速决,你干脆把她打包上床,这后面的一切就好办了。”
……
欢欢眉一拧,思绪繁乱,没进病房,而是转身就走了。
她已经三十二岁了,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更是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让她心如死灰。若说之前她还自嘲自己自作多情,那么此刻,她完全明白沛远对她的意思了。
可她,真的怕了。
怕了爱情,更怕了婚姻,往日的种种,她到现在都不敢去回忆,不敢去直视。
她不敢,更不愿,再去涉足一段感情,再去重蹈覆辙。
…………
她刚到学校,就接到沛远的电话,她直接挂断了。后来,又收到他的微信【脚伤不是小事,好好照顾自己】
她没回。
第二天,她又收到他的微信【我有事,会离开s市一段时间,好好保重,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