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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她的手被不小心划伤了,她发现她的血滴在一株枯黄的草上,顿时那草不再枯黄,变得翠绿异常,她自那以后一直小心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流血。
如今也算是有用处了吧。
让她再试试。
她在桌子上放了几个茶杯,其中一个茶杯被砸碎,她拿着一片茶杯的碎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
里屋的动静,翟夜成在外面听的格外明显,他就差没冲进去了,是赤凰按住他的肩膀,他才站在原地,只是内心万分焦急和担忧。
洛水凝忍着痛意,将手腕的血滴入茶杯里,足足滴了四杯,她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这茶杯不是很小,是属于中等大小的那种,至于需要多少血,还得等到翟玉华喝下去后的反应来决断。
她用另一只没有伤的手端着一个茶杯,将翟玉华扶起来,喂她喝下血。
翟玉华处于昏睡状态,她的嘴挨到茶杯时,茶杯有些凉,惊的她缩了回去,洛水凝又将茶杯拿回去,强硬的灌她喝下去,她极不情愿,喝进嘴里,总是吐出来,逐渐她接受了,艰难的喝下茶杯里剩余的血。
洛水凝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喂她喝下去了,可是看着她吐出来的血,怕是不够了。
喂一个昏睡人喝水,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喝的不是水而是血,她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绢帕,替她擦拭嘴角的血迹,翟玉华的唇因为她的血也算是有了点颜色。
就这样,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她总算是喂下了剩下的三杯血,翟玉华还是躺在床上,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的血也许没有那么灵,可以将一个人的伤转瞬就治好,又不是神丹妙药,总归是需要点时间的。
她在里面等着,翟夜成在外面等着,来回的踱着步子,赤凰安静的在一旁等待。
她眼皮子有些重了,迅速从身上撕下一片衣袖,给自己的手止血包好,给翟玉华那么多血,她的头有些晕,于是坐在桌前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片刻,听见床上的人痛苦的声音传来,洛水凝本来就不深的小憩被打断,醒来见床上的人气色只恢复了两三分,深色依旧是痛苦。
她又咬了咬牙,拿起茶杯的碎片重新在刚才的手臂上又割下一道口子来。
又将那四个杯子都滴满了血,才将那伤口随意擦拭了一下,止好血,包上。
她又一一喂给她,这才见她褪了方才的痛苦之色。
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洛水凝见她脸色好了许多,遂推开门出去,还没站稳,就要作势倒下。
赤凰见门前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像是擦了许多白粉的人,连嘴唇的血色也半分没有,她就要倒下,赤凰三步做一步走,过去扶住她。
她的手脚冰凉,赤凰的脸色沉了沉,一个飞身带她离开了。
而翟夜成却是慌慌张张的进了屋内,屋内的药味儿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儿,翟夜成见地上滴了一滴血,抬眸看向帷幔里的人,伸手拨开帷幔,见里面的人气色相比从前要好得多,当下快步走出屋外,叫了两人去喊大夫来。
片刻功夫,府上的大夫便来了。
大夫正要行礼,被他打断。
“快给小姐看看!”翟夜成急切道。
大夫不敢怠慢,用帕子替她掩好手腕,他两指搭上去,细细的替她诊着脉。
不多时,只见那大夫脸上浮现出喜色来,喜色中还混着几分惊讶,“回城主,小姐身上的病居然好了,而且她身上的一切经络都恢复了正常!”
翟夜成面上的担忧之色转为喜悦,似乎不敢相信,又问了几遍,“真的吗?太好了!”
那大夫见他面上压抑不住的喜悦,小心的问道,“城主,不知是何人治好了小姐身上的难解之症啊?”
翟夜成知道身为一个大夫,自然对这些病症会感兴趣些,一直没解开的病症被其他人解开了,肯定会好奇,他体谅地说道,“是一个姑娘,我也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解了我姐姐身上多年的病”
那大夫脸上更是生出了敬佩之色,看来他回去要好好钻研药理医术了,这天下能人异士就是多。
只有翟夜成看着地上的那滴血,神色变了变,薄唇紧抿。
洛水凝被赤凰带回房间后,唇有些干裂,像是久未饮水的人,看起来虚脱得很,赤凰却是什么也没说,替她倒了杯热水,喂给她喝下后,让她躺下休息了。
他则是出门,望着那一排银杏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看着她那么虚脱的样子,又怎么好对她说出真相,如果这一切不是这样的,那该多好。
他不忍心看她再受伤下去了,可是这条路既然踏上去了,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洛水凝昏昏沉沉的睡着,手脚冰凉,身体里寒意四起,她紧紧的缩起身子,试图让身上的温暖散的慢些,奈何不过多久,她又开始变得浑身发烫,她伸手将被子推开也无济于事,身上始终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滚烫无比。
后半夜,她一直被燥热弄得睡不着,可是眼睛却也不见睁开,头上满满的都是汗珠。
就在她浑身难受的时候,房间里似乎有人进来了,温柔的替她把被子盖好,掖好被角,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额头上盖着一块冰凉的毛巾,将她体内的燥热压了几分。
就这样,额头上一直是冰冰凉凉的毛巾,第二日清早,她才昏昏沉沉的醒来,眼前看不清晰,嗓子沙哑无力,发不出声音来,身上的黏腻提醒她昨夜里来的又急又猛的高热。
第74章 救人(二)()
赤凰推门进来,看见她醒了,便将手上的粥放在桌子上,扶她起来。
离得近些,洛水凝看见他眼底一片黑影,眼里也都是倦意。
赤凰见她盯着他的眼睛看着,连忙撇开头,声音清浅的说道,“粥在桌子上,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喊人来帮你。”
说罢他便快步离开了。
洛水凝好像知道昨夜里有人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他,额头上一直是一块保持冰凉的毛巾,肯定是换过很多次了。
她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缓缓起身,让人准备了一桶水抬进来。
沐浴后,之前黏腻的身子舒爽了不少,下人拿了备好的衣物送了过来,是一件桃色裙子,裙踞不长,穿起来也很合身。
穿好衣服,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梳洗过后,坐在桌前,喝完那碗粥。
总算是好了许多,一推开门,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上有几只飞鸟展翅飞过,银杏树的叶子有一些黄了。
赤凰看见她,道“怎么出来了,没多休息会儿?”
洛水凝摇了摇头,“睡了很久了,有些难受。”
赤凰回眸不语。
“咱们还是快些启程吧,你妹妹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况且这次出府,是跟,是说好了三月就回去的。”洛水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赤凰点头。
二人一同收拾好东西,来到凉亭,果然翟夜成还在那里拿了些书专注的看着。
“夜成,我们二人今日是来像你辞行的。”赤凰道。
翟夜成眸色深深的看向洛水凝,“洛姑娘对我姐姐有恩,如今姐姐还需修养,我还没好好感谢姑娘,现在就走了,让夜成心里如何过得去!”
洛水凝忽而抬头看着翟夜成,他除了那日她去救他姐姐时那么暴躁,就像发了疯一样,今日又是一副儒雅温柔的模样,哪里想得到这样一个人还会发火,可见他是多么爱他的姐姐。
他也有软肋,被人触碰后,也会大怒,她也明白这样的人如何做得城主了,为了家人,为了其他原因,他也许可能不只是一个简单普通的读书人,而是一个心系百姓的人。
但是之前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实在是过于诡异。
“夜成,之前我们进城的时候,看见城内的人人人都是一副笑脸,这实在让人不解,为何?”
翟夜成放下书,道,“二位不知,这是我宣城最近出的一件怪事,我正想如何解决呢!”他脸上也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
洛水凝与赤凰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想必是有些棘手了。”赤凰也沉声道。
“是啊,要是姐姐醒着,一定知道怎么办!”他忽然探出一口气来,语气里充满悲伤。
“不知翟大小姐患了何病?”赤凰似乎是要先她一步问出。
洛水凝只好站在一边,不怎么开口了。
“我姐姐几年前患了一桩怪病,日日心绞痛,请了无数大夫都无方可解,每月都要呕血一次,我看在眼里,是痛在心里,恨在心里啊!我恨自己有万贯家财,却不能治好姐姐的病!”他走向石桌,狠狠的砸了一拳。
洛水凝听到声响,大概也能体会到那种心情了。
“心绞痛?那翟大小姐在那之前可否有什么怪事发生?”
翟夜成回忆道,“没有吧,就是那天夜里,她独自出府了。”
“她夜里出府做什么?”
翟夜成说起这个也是十分愤懑,“我姐姐半夜里出门是为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是宣城里有名的李富商的儿子,叫李易,我姐姐爱慕他许久,那夜,她说李易约她在城东相见!”他提起这个就十分生气,眸子里有怒气在燃烧着。
“那之后呢?翟大小姐回府后发生了什么?”赤凰继续问道。
翟夜成长呼一口气,“因为是夜里,我也不放心,所以就派了几个人跟着姐姐,这样就算有危险也可以保护,没成想,我姐姐那夜里回来就一直哭,第二天,我见她眼睛都哭肿了,嗓子也哭哑了,我问她昨夜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低声哭泣。”
“后来,我去找到那两个跟着姐姐出门的人询问,却被告知,那两个人已经辞去了府上的职务,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这些事情都太离奇了,更让人不敢相信了是,我姐姐自此得了那心绞痛,那病日日月月百般折磨着她,姐姐她茶饭不进,夜不能寐,当下就瘦了许多。”
“她不肯说,但我还是从一些人口中知道了,那李易就是个他居然和别的女人不说了,就因为那个人,我姐姐一气之下,有了这个病,自此,没有一日是好好度过的!”翟夜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得出来,他是恨极了那个叫李易的男人的!
“这件事还有更为蹊跷的地方,虽然我是恨极了那个李易,可我也不曾伤过他,有一日,李府忽然传出他大病不起的消息,我于是带了人去看望,李夫人和老爷也自知对不起我姐姐,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不出几日,这个李易却是暴毙身亡,死因不明,李府上下悲恸万分,因死状格外惨烈,当即下葬,府里山上下下都挂上白绸,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让人唏嘘!”
“宣城自此人人都知我姐姐是痴心人,爱了那李府公子多年,却遭背叛,说那李公子是遭了报应。我姐姐在他死去的当日,心绞痛爆发到极致,任凭药物也压制不住,我看着她捂着胸口,不停吐出血来的样子真真是痛极了!”
洛水凝感叹这又是一桩令人哀叹的情事。
爱还真是个极好的东西呢!好到让人能够为爱痴狂,为爱自伤,为爱彷徨!
“我与姐姐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姊弟,血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