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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冷袖扒在树干上,低头望着鹰琪,很少被人夸过的她,脸上竟然有一丝羞赧的潮红:郡主放心,我现在就把雏鸟取下来。
这鸟巢建的地方在树枝稠密的地方,可是这些交错在一起的树枝偏偏比较纤细。顾冷袖一手尽量的抓住主干,然后踩上一根中等粗细的树干,慢慢往鸟巢挪去。
鸟巢近在眼前了,两只刚刚长出毛的雏鸟,因为顾冷袖的靠近而不安地叫嚷起来。她距离鸟巢大概还有两尺距离,便直挺挺地伸直手臂,纤白的手指在树叶间努力伸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投过来,几乎穿透了她的手掌。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一把枯枝,顾冷袖咬咬牙,又往前面迈出了一小步。鸟巢顷刻从树枝上掉下来,她一个猴子捞月,便将那鸟巢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两只雏鸟安然无恙,仍旧在巢中叽叽喳喳的叫着。顾冷袖狠狠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抓到了!
鹰琪在树下也十分开心,仍不忘叮嘱她:“你可要护好了,小心点啊,我看那树枝都快断了。”
顾冷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鸟巢举起来,单手扶着树干,一只脚尖险险地朝主干踏过去。
“你跑树上干什么!”这时,君逸清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顾冷袖原本在全神贯注,听到这明显蕴藏着怒气的声音后,浑身不禁一哆嗦,那只刚伸出去的脚尖踏空。她只觉得突然失去了借力,身子笔直地向下坠落。
“啊!”顾冷袖忍不住叫出来,一手仍然死死地抓着鸟巢。
耳边传来迅疾而过的风声,她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预料中摔在地上的疼痛。
下一秒,她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十分柔软的怀抱,她连忙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君逸清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
几片落叶随着顾冷袖的动作纷纷飘下,顾冷袖只觉得身后的景物不断旋转,只有面前的人始终在盯着她。
君逸清鬓角几缕发丝随着微风掠过鼻尖,发梢落在顾冷袖的脸畔,痒痒的。她几乎听到了来自君逸清身上的剧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十分清晰,连她自己的心跳都加剧了起来。
她前世虽然见过君逸清的样子,但那时敌我两立,并未仔细观察过。即便是在马车上时,也只顾着逃命,没有心思欣赏君逸清的容貌。
而是这一刻,她似乎对这面具下的容貌有些感兴趣。面具下,那双狭长的凤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眼中似乎聚满了漫天的星光。只是一眼,便勾魂摄魄。
他双唇轻抿,淡薄的唇峰有着樱花般的色泽,下巴光洁宛如脂玉,令女人都自愧不如。
顾冷袖没有意识到,她一直在用放肆的眼光打量着君逸清。
君逸清稳稳地抱住了顾冷袖,落在了坚实的大地上。他的语气似乎有一丝愠意:“才不过片刻没有看着你,怎么就跑到树上了?有本事上去,就别摔下来。”
这语气,是在担心自己吗?
顾冷袖的心中微微触动,却将小脸别到了一边:“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
君逸清眸中冷冽之余,又添了一丝玩味的笑意:“看来我刚才应该让你直接摔在地上,你这张嘴也能老实一点。”
邪魅的笑意似乎能攥住人心似的。顾冷袖微微一滞,连忙反应过来。那窝雏鸟安然躺在顾冷袖的怀里,吱吱呀呀地叫了起来,而她已经落到地上了。
“多谢殿下,那个,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她低下头,声如蚊呐地说,下意识地错开了君逸清的眼睛。
君逸清冷哼一声,本想将这个反咬一口的女人扔到地上,可是在她落地的时候,又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扶了她一把。手指所抓到的与其说是她的手臂,不如说是空无一物。
他不解地皱眉,她怎么如此瘦弱,难道以前在镖局里,吃的不好吗?
第7章 紫色烟火()
他的眸光微微一沉。
一阵鼓掌声从身后传来,顾冷袖回头望去,只见鹰善似笑非笑地拍着手:“太子殿下真是好身手。看来在太子身边当差的女子,很有福气啊。”
说完,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顾冷袖的身上。
这话惹得顾冷袖又是一阵脸红。
鹰琪背着手,歪着脑袋在顾冷袖和君逸清之间看来看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走到顾冷袖身边,向她伸手讨要:“我的鸟没摔着吧?”
顾冷袖连忙将鸟巢捧到鹰琪面前:“没有,郡主你看。”
两只幼鸟这会儿一声不吭,缩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黑豆般的小眼睛机灵地转动着,打量着这两个人。
鹰琪开心地咧嘴笑了,如获珍宝地捧着这只鸟巢,脸颊染上了一层少女的酡红。
君逸清见她们两人的事情解决,转过身向鹰善辞行。
“鹰善王子,今日一别,愿来日你我相见,皆得偿所愿。”清冷的嗓音仿佛淬了梅花香味,虽然是离顾冷袖远着呢,可是她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心仍然无可抑制地嘭嘭跳动起来。
鹰善连忙回礼,语气里充满了笃定和洒脱:“那是自然,承太子殿下吉言!”
二人相视一笑,却怀着不同的心思。
君逸清命人将马车驱出院子之后,顾冷袖却还面色微红地站在院子里面发呆。
君逸清负手而立,喝了声:“还不走?”
朗润的声音立刻将顾冷袖唤醒,她这才发现东宫的车驾早已经备好了,灰溜溜地从君逸清身边经过,还特意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尴尬。
君逸清冰冷的面具下,那双薄唇没有一丝弧度,看起来十分严肃。顾冷袖自讨了个没趣,翻身抓过了缰绳,一个猛子便爬上了马背:“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快回宫吧。属下骑马回去就行。”
君逸清淡淡地看了顾冷袖一眼,钻进了马车。
马儿的四蹄在街道上缓缓踏过,他们这一行人行踪缓慢,顾冷袖坐在马上,紧紧地拉着马缰绳,身子一起一伏。
她跟在君逸清的车子后面,隐约能投过纱窗看到里面永远坐得笔直的人影,一时晃神。
以前她总是在想着应该如何应付君逸清的刁钻诡诈,却从未想过君逸清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许,她应该转变自己的看法?
“灯笼,卖灯笼喽!”一个老伯站在街角处尽情地吆喝。最近街上多了很多卖花灯的,十分热闹。
顾冷袖的目光不由被一只锦鲤鱼的灯笼吸引住了,落在了马车后面。
君逸清透过纱窗,看着那个被花灯偶然吸引住的人,吩咐了一声:“停车。”
马车停下来,他掀开帘子,走了下来,纤尘不染的长袍站在嘈杂的人群中,虽然不至于特别显眼,但是也十分与众不同。他脸上带的面具又更加惹人注目。
顾冷袖反应过来时,马车已经走远了,她连忙驱着马赶上去,却见君逸清已经下车了。
她也翻身下马,立在地上,疑惑地问:“殿下你怎么下车了?”
君逸清没有言语,穿过她身边,从小摊上买了一只锦鲤灯笼,塞到她怀里。
金色的烛焰照在顾冷袖的脸庞,她微微睁大瞳孔,愣在原地。
君逸清盯着她的表情,那猝不及防被厚待的模样,像极了从树上跌落在他怀中的窘迫模样。
君逸清瞬时变得心情大好,转身向马车走去,一丝浅浅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
顾冷袖盯着手中的灯笼微微出神,四周纷纷攘攘,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他不是在马车里吗?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这灯笼
天空突然炸开一朵紫色的烟火,在傍晚的夜空中格外显眼。那烟花不仅是一朵,而是一串一串交替盛开,美不胜收。
周围的人群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艳的烟花,纷纷仰起头驻足。
君逸清也不由向天上看去,这等奇异的烟花,他也是第一次见。难得出外逛街,却能遇上这等风景。君逸清转过身,正打算问顾冷袖喜不喜欢烟花,可是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却敏锐地察觉到顾冷袖的异样。
微弱的寒风里,顾冷袖身子僵硬地立着,望着烟花的方向,瞳孔中倒映着紫色的烟花,没有丝毫雀跃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以及藏在眸底深处的一丝忧虑。
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引起了君逸清的注意,不由地再打量了一眼空中的烟花。可是烟花转瞬即逝,早已随风湮灭了。
这是暗夜阁特用的烟火,暗夜阁鲜少出现在洛城,除非,是来找她的。
顾冷袖仔细观察烟火出现的方位,捏了捏拳头,重新回眸,却发现君逸清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很感兴趣?”君逸清问。
顾冷袖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小灯笼,说:“嗯,烟火很好看。”
如果觉得好看,本宫找人在东宫设一场烟火盛宴。
烟火的制作材料可是火药,君逸清身为东宫太子,却敢在波涛暗涌的政治局势下在东宫筹办烟火盛宴,可谓是说笑了。
顾冷袖轻蔑地笑了笑,不以为真,摇了摇头,牵着马向前走去。
君逸清被这轻蔑的笑意激怒,上前一步,从她手中夺过了缰绳,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具横在她眼前:“怎么,不信?”
顾冷袖镇定地摇了摇头:“不信。”
这个女子不过是从镖局出来的,居然敢如此蔑视于他。君逸清顿时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力道更甚了几分。
这几年他虽然韬光养晦,可是暗中势力至少遍布半个天圣王朝,仅凭一个女人,却敢轻视于他。
君逸清吸了一口气,松开缰绳,双手背于身后,语气中透着清冷的威严:“本宫会让你见识到的。”
顾冷袖只是实话实说,却没料到君逸清竟然会如此固执,诧异之余,也只当一个笑料。一行人牵马坐车,回了东宫。
烟火升起的地方,只是洛城一处不起眼的巷弄。这里不同于集市的繁华,却比集市上上演的木偶戏更为惊心动魄。
第8章 巷战()
一群黑衣人在接收到天上的烟火信号之后,匆匆从墙头上窜了下来,将正打算经过的一辆马车团团围住。
清脆的拔剑声阵阵响起,马儿吓得往后退步,发出低低的嘶鸣。君逸琛从马车中探出半个身子,冷冷地傲视着这群人:“你们是何人?竟敢拦我?”
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每一个都武艺高强。听他这么一问,从黑衣人中走出了一位头目,拔剑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废话不多说,今天,我们杀的就是你!”
一声喝下,这群杀手便挥剑砍来。
君逸琛未料到这帮人居然如此来势汹汹,连忙格挡。
杀手们阵型严密,分工明确,一看便是经受过特殊训练。一个两个还可招架的住,可是但是五六个就只有抵抗的份了。
一时间,巷子里刀光剑影,剑雨密密麻麻。君逸琛奋力抵抗的过程中,瞅准的了一个漏洞,虚晃了一招,趁敌人不备,通过马车翻到了墙头。
他勉强从这群人中逃出来,形容甚是狼狈,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施展轻功逃脱了。
杀手们正欲追上,那个头目突然伸手阻止:“别追了!这些人遵从号令,纷纷收起了剑。”
头目摘下脸上的三角巾,露出五官,是公子楚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