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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又一次看向了沐清婉的方向。也就那么巧的，她刚才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看到他在跟人说话，那个女人竟然将视线转开了。程瑾和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难道一点也不吃醋？
严欢明显没有想到程瑾和会说得这么直接，但她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发现程瑾和又要离开，她又上前一步：“程总，就算你不喜欢我这一类的，我们交个朋友，总还是可以的吧？”
说话的时候，严欢把自己的名片掏出来，递到程瑾和面前。
他看了一眼，是最近跟他们公司有合作的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难怪了，可以在这里。
“好。”
接过对方的名片，程瑾和的脚步又要往沐清婉那个方向去。严欢却又一次挡在他面前：“程总，礼尚往来。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
程瑾和看了她一眼，最后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他发给私人的名片都是黑底烫金，上面只有一个签名，一个电话。能拿到的人真的不多。
还有另一种，就是在这样的场合发的。简单干净的白色卡片上是cr的logo，上面有公司电话，还有他的手机。
当然，这个手机号是他助理的。若是人人打电话都直接找他，他还不得累死？
“谢谢程总。”严欢接过名片，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晃了晃手中名片，脸上的笑带着几分灿烂：“那，我就期待跟程总的进一步接触了。”
程瑾和拧眉，正要开口，严欢却挥了挥手中的名片，对着程瑾和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然后离开了。
程瑾和有些无语，现在的女人，还真的是——
把这样的相识抛到了脑后，每天想来跟程瑾和攀上关系的人太多了。他没有空去每个人都认识一遍。
几个跨步走到了沐清婉的身边，她看到他过来，第一时间时多看了程瑾和一眼。
他长得好，年轻，英俊，身材高大健硕。他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三件式西装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要英挺俊逸得多。
看着他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她这边走过来。有一个瞬间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的，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尤其是在对上程瑾和的目光时，他的步子很大，却是每一步都踩在她心上一般。
他的目光热切，一直盯着她看。沐清婉感觉到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心脏那个地方涌去。
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她不能控制自己不去看程瑾和，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程瑾和已经走到她身边站定了。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程瑾和的脸，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往边上避了一步。
很轻的一个动作，要不是因为程瑾和跟她站得很近，几乎不会去注意。他一愣，随即又是一喜。
“怎么？不高兴了？”真吃醋了？
难得啊，看到他跟其它女人在一起，总算她还有点正常人的反应。
沐清婉侧过脸看他，一时有些不解：“不高兴？”
她为什么要不高兴？他做了这些事情，却不跟她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可他没有说，不表示她没有欠啊。之前她认为自己欠了楚湛杰的，可是现在看，她好像是欠程瑾和更多吧？
难怪那一次，楚湛杰跟她说对不起，原来是这样。
楚湛杰。原来他竟然——
沐清婉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原来她以为楚湛杰是良人，可以托付终生。当她跟程瑾和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一直觉得对不起他。
可是她认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却把她给卖了。这样的情况，算是他把自己卖了吧？
不过是卖了一个比较高的价格。沐清婉，你自视清高，可是你在其它人的眼里，你一样也是有价的。
那程瑾和呢？他出这么高一个价格买她吗？
沐清婉这会的情绪有些不对，她不想把自己物化，也不想把自己跟商品画上等号，可是程瑾和跟楚湛杰他们做的事情，却让她不得不这样想。
这种感觉很坏，非常坏。
“那个女人是自己过来搭讪的，我不认识她。你别误会。”
因为情绪不对，让她没有听清楚程瑾和解释的话。直到程瑾和握住她的手，她像是被吓到一般，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动作有点大，差点就撞到了边上的餐盘。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了？”程瑾和这才发现她的情绪不太对。沐清婉想说话，却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她深呼口气，后退了一大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程瑾和，指责他吗？她做不到。可是就这样吗？她又觉得不应该就是这样的。
程瑾和看着沐清婉就这样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沐清婉这个样子，不像是吃醋，倒像是被吓到了，发生什么了？
……
车里的气氛很安静。沐清婉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有些闪神。程瑾和则一直在看沐清婉。
从刚才她去洗手间回来之后，就不开口了。她很沉默，遇到有人过来打招呼，她就会说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听，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站在一旁，那些人少不得侧目。加上有之前的新闻在，很多人都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们两个。
沐清婉跟那些人交流时还好，只是一旦有人用那样的目光看他跟她，她马上就会下意识的往边上站，好像是要跟他撇清关系一般。
程瑾和很讨厌这样的感觉，非常讨厌。于是沐清婉越是往边上闪，他就越是靠近。
到了后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了。沐清婉也不好意思再躲了，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任人打量。
只是一从会场出来，她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她今天真的不对劲啊。
程瑾和一直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沐清婉怎么会没感觉到身后那像是鹰隼一般的目光？她只能极力的让自己去忽略，不去看，不去感受。
车子刚在小别墅前停下，她就率先下了车。却不想这时已经过了中秋，扑面而来的夜风带着阵阵凉意。
沐清婉觉得冷，她缩了缩身体，只是这一下，已经下车的程瑾和就看到了。
没有去脱自己的外套，而是伸出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沐清婉的身体僵硬，本能的想要挣扎。
程瑾和的力气比她的大得多：“不是冷？抱着就不冷了。”
沐清婉一滞，目光转过去看他。程瑾和却像是说天气一样说着这事。搂着她的腰带着她往里面去了。
被他这样圈着，她确实是不冷了。他的手掌温热，隔着衣服都可以感觉得到那一阵暖意。
进了门，沐清婉也不冷了，本来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直接带着回了房间。
直到进了门，他这才把她放开了，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本来两个人关系都很亲近了，她却还是对着他生出这样抗拒的模样，那一定是有事发生。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只可恨他去得太晚，而沐清婉接触的人又不少，他没办法一一排查。
不过就算是不能一一排查，也不表示他问不出来。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总是会知道的。
“什么，什么事？”沐清婉看他，似乎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程瑾和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脸：“你刚才为什么躲我？”
躲他？她有吗？沐清婉试图转开脸，不想去看程瑾和的目光。他却扣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跟他对视。
“告诉我，怎么了？”
沐清婉不想说，偏偏他一个劲的问，这种感觉太坏，她突然就推开了他，身体退后一步，转开脸不看他。
“我没事。”
还说没事？这可是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模样。程瑾和没有再上前，而是执着的盯着她的脸：“你确定？”
“当然。”
“看样子，我是要去找周阳谈一下了。”程瑾和声音很轻，不过他的谈一下，绝对不只是谈一下那么简单。
沐清婉脸色微变，刚才周阳就要送她的，却是被程瑾和截了。周阳对他们的关系现在就算不完全清楚，只怕也知道得一个差不多了。
可是她跟他，到底算怎么回事？算什么关系？他又凭什么这样主观的来决定自己的事情？
他以为他是谁？沐清婉突然就生出几分莫名的怒气，那是从刚才知道了程瑾和跟楚湛杰之间的交易之后，一直在努力压制，却在此时才选择引爆的情绪。
“你想找周阳谈什么？”沐清婉突然就转过脸去看他：“你说啊，你想找周阳谈什么？”
她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这样很难，真的很难：“程瑾和，你找周阳想让她做什么？把我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还是让她监视我？让你不至于花了那么多钱打水漂？还是说，你不光是要买断我的婚约，还要买断我以后的人生？程瑾和，你这样掌控人心，你这样去操作别人的人生，你觉得很得意是吧？”
沐清婉一连串的话说得不带喘气的。她很努力的，很小心的想压抑自己的情绪，却是很难，真的很难。
“程瑾和，你有什么资格，又是谁给你的权利？去解决我的问题？你说啊。”
程瑾和看着她的脸，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你知道了？”
“怎么？我不能知道吗？”沐清婉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但她知道，她想要的感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楚湛杰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程瑾和也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她只是，只是很烦，而且烦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讨厌这种感觉。
“我没有想过你会知道。”毕竟楚湛杰再怎么脸大，应该也不至于去沐清婉面前说起他做的事情。
所以对于沐清婉能知道，他还真有点意外：“谁告诉你的？”
“你不要管谁告诉我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沐清婉看着程瑾和，她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可是现在她真的没办法冷静：“程瑾和，你真的花了几十亿买我？你只要告诉我，这个是不是真的。”
她的情绪如此激动，在程瑾和的意料之外。他侧过头去看她：“没有几十亿，不过是一点股份而已。”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沐清婉怎么会信他：“那就是真的了？程瑾和。你混蛋。”
内心那不断压抑，翻滚的情绪，此时完全克制不住了：“你混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什么都有价格？是不是对你来说，我也是有价格的那一类，你说啊。你说啊。”
她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但是此刻的她，确实是很生气，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气他如此物化自己，气他这样把她标上了价格，气他这样独断独行。
程瑾和点了点头，像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沐清婉会不高兴了。
看着她明显过于激动的脸，他叹了口气：“我没有把你物化，在我心里，你是无价的。”
这句一开口，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