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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们都没学会。”囡囡把话接过去说道。
“啊。。。”巴根难以置信,“一个都没学会?很难学吗?”
“我们都不会,难不难学我们怎么知道,”小英凶巴巴地说道,她对此也是耿耿于怀,想当初,在张府的院子里,志文横空飞掠的身影让她印象深刻,她可是眼馋好久了,可惜就是学不会啊。
“只有八千哥学了个皮毛,这本事,怕是要有天赋才行罢。”囡囡有些遗憾地总结道,全然没有注意到,四个蒙古小子和三个曾经的马贼,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眼睛一亮,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倒在炕上准备睡觉。
嘿嘿,巴根心里直乐,既然有人能学会,那他相信,自己应该是有这个天赋的,这一刻,他仿佛看到自己施展飞檐走壁的本事,遁入多尔衮房内,一刀砍下了他的人头,为自己父亲报了仇。
第261章 会审阿敏()
“起床起床,起来吃早饭了!”
躺在炕上,睡得正香的几个人,被这大声的呼喝给吵醒了,睁眼一看,只见志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屋内,衣服都换了,正坐在炕桌旁。
桌上热气腾腾,是烙好的面饼。
“你回来了?公子。”薛平急忙翻身,从门口地上坐了起来,尽管知道志文的本事,还是有些骇然。
昨晚为了让大家好好休息,他自告奋勇守夜,不但从屋里扣上门闩,还在门后铺了一条草席,自己躺在上面,想着只要有人进来,哪怕他睡着了,也会被惊醒,没想到还是被志文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屋。
看看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薛平猜测,志文多半是从窗子摸进来的。
“抱歉,公子,”薛平惭然道,“我守夜的,居然睡着了。”
“没事,”志文说道,“你已经想的很周全了,快来吃饭,吃完出门,今天事儿还多着呢。”
孟根最积极,第一个坐到桌边吃了起来,“郑公子,情况如何?”
“没问题,今晚就行动。”志文答道。
昏昏沉沉的巴根,听到“行动”二字,一下有了精神,“真的?我昨晚本来是想在院里等你回来的,可是他们不让,结果回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呢?公子。”
对志文的称呼,巴根不知不觉从“郑公子”变成了“公子”。
“嘁,换了你,怕是有去无回了。”三个丫头从门帘后转了出来,小英不屑地对巴根说道。
“那是,那是。”巴根诺诺地回答。
“主要是昨晚金人皇宫的戒备,实在太严了。”志文解释道,整个城墙上下,灯火通明,还有士兵来回巡逻,稍微露个头,就可能暴露。
他是耐着性子在黑暗中等待,直到窥得一根火把燃尽熄灭,志文才趁机蹿了进去。
等看清粮食等物品的存放地点后,出来时也是同样经过了漫长的等待,这才耗费他差不多一整晚的工夫。
“既然守卫如此森严,那今晚。。。”薛平有些担心。
志文沉吟了一下,说道,“估计没问题,昨晚应该是因为要连夜存放粮食,所以才加强了戒备,平常不会有这么多的士兵巡逻才是,放心,如果真的不行,我是不会硬来的。”
午后,盛京城外,志文带着大伙儿,在北边选了个背风向阳之地,随便吃了几口东西,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说道,“天黑之后把我叫醒。”
然后倒头就睡,他也是累得很了,整整一天一夜再加一个上午,都没有休息过,不抓紧时间补个觉,今晚可没体力去干大事。
。。。。。。
“公子,醒醒,公子。”见天已黑透,薛平轻声将志文唤醒。
志文坐起来,接过囡囡递过来的面饼,几口吃完,又喝了些水,正要出发,孟根巴巴地说道,“公子,要不我跟你一道去吧。”
“你怎么去?”志文皱皱眉头,“现在城门都关了,你又上不了城墙。”
“我就陪你到城墙下呗,给你站个岗,放个哨。”巴根讨好地笑道。
志文想了想,点头应道,“也行,你就在城外候着,替我把马照看好。”
“行,公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巴根站在盛京城外一处隐蔽的墙根下,这里离两边的城门楼都很远,插在墙垛上的火把又熄了好几根,正是偷偷溜进去的好地方。
而巴根,则是再次目瞪口呆地看着志文的身影。
与昨晚在院墙上看似凌空虚度,直欲飞去的感觉不同,在城墙上,志文更像是一只大壁虎,四肢并用,“蹭蹭蹭”几下,也没见他怎么用劲儿,人就上到了城墙中间,巴根再眨眨眼,志文已经到了墙头,很快,一只手从墙垛里伸出来,冲巴根挥了挥,随后消失在了城墙上。
盛京,后金皇宫,崇政殿内外灯火辉煌。
殿内人数不少,后金一众权贵正在此处商讨要事。
四张大椅高踞首座,分别坐着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以及后金可汗黄台吉,空着的一张椅子,本来应该是二贝勒阿敏的座位,只是他在关内新败,今晚的议题,就是如何对他进行惩治,故此,在黄台吉的提议下,其他贝勒也都同意,阿敏暂时不得坐于此高位上。
首座稍下,左右分别坐着的是三小贝勒:阿济格、多铎和济尔哈朗,本该到场的多尔衮尚在蒙古。
其他的贝勒贝子还有台吉们,挨着阿济格四人的椅子,站立两旁。
二贝勒阿敏,则是面向首座,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二贝勒,我来问你。”黄台吉首先开口。
“大汗请讲。”阿敏躬身答道,心中苦涩难言。
“栾城力战而失,尚可原谅,遵化、永平、迁安三城,明兵尚未攻城,你等不向敌兵张一弓,射一箭,就弃城而逃,甚至不收兵尾,致为明人所袭,是何缘故?”
阿敏心中苦笑,旗人本就不擅守城,滦州一战,孙承宗火炮攻城,用得出神入化,将镶蓝旗一众士卒打得失了胆气,就是他自己,也因此重伤昏迷。
此后三城,没了他的临阵指挥,士兵们畏孙承宗如虎,又挂念着自己的战利品,全无战心,在城头一见孙承宗的大旗,就轰然逃窜,要不是勤王明军之前被他们打怕了,畏缩不前,整个镶蓝旗全部陷在关内都是可能的。
“怎么?无话可说么。”黄台吉冷笑,“以明人的金银绸缎,还有女人为贵,逃跑都不忘带上,以我堂堂大金士兵为贱,对后军不施以援手,致使我大金勇士,损失惨重,二贝勒说说看,这是何道理。”
阿敏进退两难,自己要是不认错,必须得推出一个替罪羊来,可旗里被自己打造的铁桶一般,都是心腹,放弃谁都不忍心,罢了罢了,还是自己认错吧,不然寒了将士们的心。
长出一口气,阿敏道,“此战是我指挥不当,我甘受责罚。”
此时阿敏不认怂都不行,他的镶蓝旗主力,昨天都被缴了械,主要将领也被看管起来,就是怕他铤而走险,拼死反扑。
不过阿敏是真没想到,黄台吉手段如此凌厉,关内的几场败仗,受损的是镶蓝旗,他比谁都心痛,偏偏黄台吉还要在他伤口撒盐,借此问罪于他。
第262章 定罪阿敏()
“甘受责罚?”黄台吉说道,“哼哼,那丢弃永平三城的罪状,你是无话可说了?”
阿敏点点头,默不作声。
“我再问你,四城之中,已归顺我大金的臣民,现如今人在何处?”
黄台吉此话一出,不但阿敏被问得发愣,就是其他各贝勒贝子台吉们,也都处于呆愣状态,那些投降的汉人,包括明国官员、士卒还有百姓,在诸位后金权贵的心中,哪里算得上大金臣民。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除了女人,恐怕都被你屠尽了罢?”黄台吉目光灼灼地看着阿敏。
“左右不过是些明国降人,屠了也就屠了,要是不杀,一旦反复,置我大金将士于何地?”阿敏反问。
“胡说八道!”黄台吉重重一拍椅子把手,“我大金丁口历来不足,要是不靠明国百姓补充,何人种地,何人放牧,何人锻铁?没有粮食军械,拿什么和明国周旋?只要归顺了,就是我大金子民,你残杀降民,坏我大金名声,使我大金恶名扬于天下,该当何罪?”
黄台吉义正辞严地呵斥,令整个崇政殿都鸦雀无声,后金权贵们都没想到,黄台吉会以此事给阿敏定罪,要这样算的话,在场诸人,人人都有“残杀降民”的罪状,众人一时都不寒而栗。
阿敏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黄台吉是要借着此事,将他往死里整,不要说大贝勒之位不保,就是性命能不能周全都不好说。
当下不再辩驳,就盼着自己这番姿态,能让黄台吉手下稍稍留情,保得自己及几个儿子的性命。
黄台吉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继续罗列阿敏罪状,甚至一些陈年往事都翻了出来。
“太祖努尔哈赤在时,挑唆其父,欲离兄汗”,这是指责阿敏之父舒尔哈齐意图分裂后金,阿敏染指其中。
“自视为汗,欺凌在下诸贝勒”,这是指责阿敏在出征朝鲜之时,意图自立为汗。
最终黄台吉林林总总,罗列了阿敏的十六条罪状。
阿敏低着头,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滴在地上,黄台吉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诸位,二贝勒阿敏,这些年来,竟然犯下了这么多的罪状,该如何处置,大家议议吧。”黄台吉一口气说完,才坐回椅子,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趁他病,要他命。”这是黄台吉一贯信奉的准则,他就是要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将阿敏一撸到底,顺带着,再把代善和莽古尔泰的权力收回来一些,进一步加强他身为大汗的权威。
起初,崇政殿是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谁带头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整个殿内慢慢被嗡嗡的低语声充斥,黄台吉板着脸,冷眼看着众生相,内心充满了快意。
亏得范文程,绞尽脑汁地想出了这么多的罪名,有些罪名,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点过份了,偏偏大义凛然,让人无可辩驳,嘿嘿,要是没有意外,阿敏将任他宰割。
一个宦官快步来到黄台吉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黄台吉点点头,挥挥手,宦官躬身急退,很快出了大殿。
“诸位,夜色已深,御膳房准备了些小吃食,都垫垫肚子,一会儿再议。”黄台吉拍拍手,殿门被打开,一队宫女抬着食盘,莲步轻迈,从三大贝勒开始,依次将吃食送到各权贵手中。
唯独漏了阿敏,孤零零地站在殿中,也不知黄台吉是有意还是无意。
待众人吃完,宫女们收好食具,又迈着莲步,退出了崇政殿。
殿外,几个宦官打头,宫女们排着队,从灯火辉煌的崇政殿离开,越走周围越暗,渐渐的,就只能靠前面的几盏灯笼来照明了。
这队人谁都没有发现,一道小小的黑影,贴着墙角,悄悄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黑影正是志文,他其实早就进了后金皇宫,今夜城墙上下的守卫,与昨夜相比,就没有那么森严了。
志文基本没花什么工夫,就越过城墙,到了昨夜早已探查好的,屯放粮食等物品的栈房守候。
只是栈房的情况没